第九章離開學校

俺只能垂頭喪氣的背起那據說是俺叔叔上學時背的軍綠色書包，也不知道多少年頭了。翻蓋處都磨破了，上面書著「為人民服務」幾個紅字。

書包里兩本書一支鉛筆，夠簡單的。還有一本圖畫本，看來俺學習上也有古人之風，深得「讀書破萬卷」之精髓。兩書一本早已不見其本來面目，書角從後到前一個大波浪卷。

看得姐姐「吃吃」笑，我趕緊塞進書包，這事不怪別人，確實是俺自己乾的，這俺還是有任象。

「那兩位美麗的小姐哪咱們就開路吧！」

大姐笑眯眯看著俺︰「兄啊，你上學不寫字啊？」

這是怎麼一個意思？我掏出圖畫本，「咳…嗯﹐這個…雖然髒了點，但是大姐你不會看不出來吧？這不是寫字本子難道是那個啥…？」

二姐「咯咯」笑︰「俺還以為是擦腚紙呢。」

俺怒了，這不是侮辱人嗎！手指著二姐「你你…」

大姐朝二姐喝道︰「說什麼呢？盡胡說…」

俺心裡那個激動啊！噙著眼淚看著大姐，大姐就是大姐！這話說得暖人心啊！真敞亮。

嗯？幹嘛這是？一看大姐從鍋台邊，提起一塊大鐵板走過來。我趕忙阻止,讓這傢伙「拍」一下子，那還不得內傷啊！「大姐,大姐…﹐俺不生氣，沒事！二姐她也是開玩笑的。說她兩句就成，聽老弟的咱別動手…」

大姐瞪著俺︰「你幹嗎啊…？」順手把鐵板掛俺脖子上，把圖畫本拿起來朝二姐抖了抖︰「你用這個擦腚啊？你也不嫌臟！講衛生知道嗎？」

指著鐵板剛要發問的俺一聽，一個「跌趴」就歪在地上。最毒莫過女人心啊，古人誠不欺我也，你殺人不用刀你！我悲憤顫抖著舉起手︰「你你…」

大姐不耐煩的拉起我的手︰「這是幹嘛啊你？走個路也摔跤，真是的。還得讓人拉你起來，趕快把你這些破爛放書包里。俺們先走了，你也快點要不就遲到了…」

看著往外跑的兩位姐姐，我…我欲哭無淚啊我！

趕緊把炕上的破…啊本子塞進書包，嘴裡呼喊著往門口追去︰「姐啊，你走也得和俺說說這個鐵板是幹啥用滴？」

大姐回過頭來「咦？你用了快一個月你忘了？誰讓你的石板摔碎了，那是你寫字用的！咯咯…」銀鈴聲又想起…

寫字板？哦！一拍腦袋，可不是嗎！現在一年級都是用石板，只有比較重要才在本子上記。用這麼大的鐵板雖然誇張了點，但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傻乎乎的坐那什麼也不寫吧！

「×⊙×ηθ」這什麼語言這是？我回到一看！豬腰子臉，大眼睛。穿著自己縫製的軍旅裝。看樣子不是他的，穿得有些小，前襟袖子黑的油亮光滑，看那不斷抽動的兩桶鼻涕，就明白…為什麼那麼黑為什麼那麼亮了！

「剛子！」我想給他個革命戰友的擁抱，但看那兩桶鼻涕，考慮考慮還是放棄了。

剛子是我會爬的時候就認識的死黨，比我大一歲，經常編一些怪話，聽不懂，但說起來很順道。問他啥意思，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覺得爽口，「呵呵…」我們碰面也經常用這些怪話打招呼！我們從小學一直同學到初中，到初中后我一直騎車帶他上學，他上面還有個哥，生性奇懶，從下就發誓絕不種地。而他們的爹脾氣暴躁，經常拾掇他兄弟倆從家抱頭鼠竄而出。他們常年住在奶奶家，他哥拚命苦學其目的就是考上大學離家遠走。在班裡一直保持前三名，剛子學習也不錯，但為了他哥，在初二下半年就輟學到海上打漁。風風雨雨二十幾年，也拼出一份不錯的家業。我工作后我們就很少聯繫了…

剛子親熱的摟著我的膀子，「咋，昨天沒事吧？」因為他也是我方的大將。當時也在場，所以知道。

我也摟著他的膀子說︰「沒事,小意思！」

我們相伴著到了學校,進了教室又難住了，我這是坐哪啊？我的個頭很高，好像在後面坐過一段時間。

所以我直接朝最後的一個空座位走去，當我放下書包坐下，抬頭一看，好嘛！全班同學都用驚詫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我肯定做錯位置了，但你們也不用這樣吧？

這是鈴聲響了﹐我看了看全班。哦，西面第六排，那個女生旁邊肯定是我的座位，因為就那個座位空著，等下節課在過去吧。我低頭看看這張課桌抽屜，下面木板全沒有，看來是沒人坐。

怎麼老師還沒來？我記得現在應該是采麗老師，她教了將近10年一年級，很有經驗，也多次被評為「優秀教師」。在我的記憶里她也很不容易，結婚後她丈夫是海員，常年出國在外，家裡里裡外外都是她操持，但從沒給學生耽誤一天課，有時還打個背帶背著孩子上課。

孩子？哦，可能她現在正在生孩子？

果然班長起來走到講台︰「都靜一靜，現在我帶大家閱讀第六課。」

這個時候班長權威很大的，大家都紛紛打開書。我也懶得拿書，直接趴桌子上，也不到處撒目，對那些小屁孩沒興趣,再說和這些同學大多沒啥感情，十幾年後偶爾碰面還大多不認識了！沒意思…

正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肩膀「啪」挨了一巴掌！

我慢慢抬頭…褲門洞開，裡面露著紅秋褲還打著補丁，這不是老師！腰裡系著布條，露在外面一大截子！上身也是軍旅裝，只不過更臟！

我怒了！靠！五個扣子﹔扣錯三！一看就少根弦！還來我面前得瑟！

「滾！別惹我！」

「哪媽個×的！你坐我座位弄么？」

你座位？我這才抬起頭來！奶奶的…！忘了這號人物，大鼻子兩根更粗的金條快到嘴了！每當快到了，就伸出舌頭舔了。無怪我坐這同學們感覺驚訝了，原來這是他的地盤啊！

一年級大齡青年於錢！說是青年也許誇張了點，他今年14歲了！說他少根弦吧，有時候還好沾點小便宜。你說他聰明吧，留了4級考試還是老么！因為他年齡大，長得也粗壯，在班裡也沒人敢惹。他就怕采麗老師，終究當了他5年老師，小學生天生對老師有一種恐懼感。這不老師不在，他又開始張狂，他兄弟5個還有一個姐。所以家裡也很窮困，他這麼大年紀還在一年級，如果現在早攆了或被家裡拖回去當壯勞力了。可這個年代，年紀小生產隊不要！而上學也不收錢，就權當在學校養膘了，學校也無權勸退！

我看著於錢舌頭又伸出來了，很熟練往上一卷。

「那個老於，你往後退退，那個…剛才味道如何？」

於錢咂咂嘴︰「恩！有點咸。」

「哦，那個…你剛才罵我了？」

我的承認他的眼確實很大！於錢瞪起牛眼︰「你坐我的座，我罵你怎？」

我站起來，「靠」比他矮一頭！氣勢上就略遜一籌。

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孩子！你本來腦子就缺點東西，以後說話要文明，不要總把你媽帶出來，否則是很容易吃虧的。你坐，我指指我的座位笑笑，我過去…」

我拿著書包、鐵板在全班人吃驚的眼光中往我座位走去。

「媽了個×！你剛才說啥？×你媽的！你別走…」

我眼睛一冷！慢慢轉回頭朝他走了過去︰「孩子，你有種，看來我剛才和你說的話是對牛彈琴了！」

於錢拿起凳子！其實我知道他是嚇唬我，讓他拿凳子打我，他還沒這個膽子。這我知道！但我不會放過他，就為他那張嘴我也的拾掇他！

我盯著他的眼厲聲說︰「把凳子放下！」

也許我的眼神太凌厲，也許他本性懦弱，於錢眼神飄忽不定強自道︰「你別過來，我我真打了…！」

我慢慢走到他跟前,輕輕把他手裡的凳子接過來放在地上。順手把鐵板放在桌子，抬腿就一腳把於錢踢倒在地，我感覺重生以來力氣大了不少！不知道是在銀海中洗滌的效果，還是老頭在我回來時給我使了什麼法術。反正是好事，我也懶得琢磨！於錢剛想爬起來，我抬腿又一個左鞭，這一次踢在他臉上。他終於知道疼了，也害怕！

躺在地上擺著雙手︰「哎喲媽呀，哎喲媽呀…！俺再也不敢了，俺錯了！」「哇哇」的哭開了…

我走過去蹲在地上,嚇得他立即抱住頭！我輕輕的說︰「孩子,江湖很危險,你也很脆弱！」

我站起來,也不管同學們畏懼驚恐的眼光，提起書包，拿起鐵板朝門口走去，拉開教室的門，抬頭望著藍天白雲，心胸感覺無比的舒暢。長吐一口氣，這個地方不屬於我！我應該有無比廣闊的天地！我搖搖頭我毫不留戀的離開學校。

我的世界也許將在明天開始……

(小學也沒啥好寫的，準備慢慢回到主題了。下面會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