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魔骨

99.魔骨

請支持正版

野渡舟老踱了過去,問道,「小崽子,你怎麼會在這?」

東方致秀溫聲道:「我無處可去。」

野渡舟老道:「我家裡有個好賭如命的倔強大兒子,看不透在想什麼的二兒子;脾氣不好,一根筋的小女兒,還有些雞鴨魚蟹,花花草草,你要跟我走嗎?」

「好。」

他說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身上的傷口皆被包紮完畢,隱隱作痛的心口似乎也已平息。

過了不久,他就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叫做風鈴夜渡。

修真界里聞風喪膽的魔教老巢。

葉長箋與沈默情兩人,像兩座大山擋在他面前,一個一臉陰沉,一個笑得痞氣。

「你知道進風鈴夜渡第一關測試是什麼嗎?」

東方致秀抬起秀氣蒼白的臉,溫聲問道:「請問是什麼?」

葉長箋冷笑兩聲,從身後摸出一副骨牌來。

「來來來,賭一把,輸的人洗一個月的碗!」

這一次,沈默情、東方致秀贏,葉長箋輸。

他仰天長嘆一聲,從身後丟來一個鍋鏟正中他的後腦勺,伴隨一道高亢的怒吼,「葉長箋,你又在欺負新來的師弟!」

葉長箋:…我懷疑我可能是個假師兄。

他將東方致秀帶到浴紅衣面前,嚴肅道:「小師妹,這是你三師兄。」

浴紅衣怒道:「為什麼我又是師妹?!」

東方致秀溫聲道:「因為在下比姑娘稍長几歲。在下東方致秀,斗膽問一句姑娘芳名?」

風鈴夜渡大多是放蕩不羈的粗糙漢子,何時多了這麼一個文質彬彬,風姿毓秀的主?

浴紅衣難得臉紅,扯了扯衣擺,放低語調,「浴紅衣。」

葉長箋嘖嘖兩聲,扭了頭去看沈默情,「老二,看來這次師父帶回來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浴紅衣聞言一巴掌呼上葉長箋的後腦勺,「他身體不好,你少欺負他。」

葉長箋:…我一定是個假師兄。

過了一年,野渡舟老帶回來一個棺材臉,晏無常。

聽說是因為父親殘暴無比,經常毆打他的母親,他殺了父親后一路逃竄,被野渡舟老撿到。

除此之外,他品行端正,不賭不喝,一板一眼,不苟言笑。

葉長箋:…我覺得師父可能帶回來一個假師弟。

他將晏無常帶到浴紅衣面前,後者一挑眉,「我知道了,四師兄么!」

還能怎樣?風鈴夜渡她的年齡最小,只能做小師妹!

葉長箋笑眯眯道:「哎呀,你可是師兄們的心頭肉!晚上加道菜吧?歡迎新師弟啊!」

浴紅衣對他冷冷一笑,隨後轉頭問道,「晏無常,你是哪兒的人?」

晏無常面無表情道:「蘭陵。」

晚上飯桌上多出了一大碗羊肉棗糕。

蘭陵特色菜肴。

葉長箋將自己的碗底添得乾乾淨淨,朝幾人笑道:「瞧瞧我們小師妹,蕙質蘭心,賢良淑德,誰娶到誰有福氣啊。」

浴紅衣拿起一個窩窩頭塞住他的嘴,冷笑道:「吃你的吧。」

雪白的耳朵卻紅了一塊。

酒足飯飽后,葉長箋負著手在竹林里散步消食,踱到了怡情小亭,扶著上面的麻將桌案長嘆一聲,「哎,何時有你的用武之地啊!」

晏無常不喜歡賭牌,小師妹負責他們的伙食,永遠都是三缺一。

這一年,葉長箋十七歲,帶領二師弟沈默情、四師弟晏無常、小師妹浴紅衣,幾乎踏平雲水之遙的鬥法大會。

力克群雄,驚才絕艷。

當初嘲笑他的那個修仙弟子,被他打到求饒,聽說最後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恢復過來。

從此,葉長箋混世魔王的名頭就傳開了。

心狠手辣,暴虐無道。

過了半年,風鈴夜渡迎來了五師弟,白夜心。

他同葉長箋一樣,自己一路走到雲水之遙,聽說是一個修仙世家的宗主酒後誤事,與婢女所出的庶子。

自從聽聞野渡舟老又要帶回來一個弟子后,葉長箋便日夜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翹首以盼,終於等來了那葉扁舟。

還不待白夜心站穩,他便縱身一躍,上前拽著他的手往竹林里走,高聲呼道:「老二,老三,快出來接客了!」

葉長箋徑自將白夜心推到了怡情小亭的座位上,目光深沉,「你知道進風鈴夜渡的第一關測試是什麼嗎?」

白夜心:???

他一頭霧水望著隨後趕來的沈默情與東方致秀。

「那就是,陪師兄們打馬吊,輸得人把房裡的臟衣服都洗了!」

他說著,眉開眼笑,招呼沈默情與東方致秀圍著麻將桌坐下,「快快快,老子來了這麼多年,就等著今天呢!」

他們打了一圈又一圈。

沈默情眼尖,看到竹林一隅處有個身影走過來,踢了一腳東方致秀。

東方致秀會意,捂著心口趴到了牌面上,蓋住了馬吊牌。

葉長箋正欲發飆,只聽身後傳來一道蒼老溫和的聲音,「你們在幹甚麼呢?今天的馭雷術練了嗎?」

葉長箋回頭笑得一臉諂媚,「老三犯病了,我們扶著他休息呢。」

只聽白夜心正直道:「打馬吊。」

葉長箋:…我們中可能出了一個叛徒。

野渡舟老微笑道:「遠思啊,弄個馭雷術看看唄。」

「好的師父,沒問題師父!」

葉長箋打了一個響指,躍到外頭,收斂原本嬉笑的神情,眉宇肅穆,手上結起手印,「五行天雷,皆聽吾令!」

竹不搖,葉不動。

風平浪靜。

「咦,記錯咒語了?」

葉長箋摸了摸下巴,「好像沒有吧。」

只聽「轟隆,轟隆」的悶雷聲傳來。

眾師弟都伸出頭往上看去,野渡舟老也伸出了脖子。

葉長箋抬了頭,瞳孔一縮,「師父小心!」

他說著往野渡舟老這撲來,將他撲到在地。

「轟!」

「咔!」

原本野渡舟老伸出脖子的地方,降下一道雷,劈開大松樹,剩下一片焦黑。

野渡舟老一把推開葉長箋,怒道:「你這個兔崽子,我要你放低階馭雷術,你叫來最高級天雷幹什麼?你要劈死老子啊!」

野渡舟老即將閉關,迎來下一個階段的修身,也是最容易遇到雷劫的時候。

葉長箋認真道:「師父,我也不想的!」

他說著嘆了一口氣,「哎,可是我就是這麼神功蓋世,勇猛無雙,無敵真寂寞啊~」

沈默情、東方致秀、白夜心、野渡舟老聞言都轉了頭往後院的飯堂里走。

一副根本不想認識他的模樣。

葉長箋義憤填膺,「你們太過分了!等等我,把肉給我留著!」

說著便撒丫子追將上去。

一年後,葉長箋帶領二師弟沈默情、四師弟晏無常、五師弟白夜心、在仙魔鬥法上大殺四方,再次狠狠挫了雲水之遙的銳氣。

只聽咕咚一聲,對他們出言不遜的修仙弟子一頭栽倒在地上。

葉長箋眉眼張揚,左足踏在他的胸口上,對方一張臉漲得紫紅,動彈不得。

葉長箋半蹲下來,手臂慵懶得搭在大腿上,毫不意外得看到這名弟子臉上羞憤難堪的表情。

他輕輕得嗤笑了聲,抬起頭對比武台下的雲水之遙眾弟子笑道:「聽好了,往後鬥法大會的魁首,風鈴夜渡全包了!」

他眉宇間一片風流,又邪又媚,他的容貌精緻耀眼,神采飛揚。

葉長箋周身無形散發的張狂霸道無人敢有異議。

他收回了腳,轉身躍到台下,一手勾著沈默情的肩膀,對浴紅衣笑吟吟道:「小師妹,今晚再加個菜吧?」

他嘻嘻哈哈地走了,未曾見到身後有個人一直凝視著他的背影。

經此一役,葉長箋、白夜心、晏無常、沈默情四人也被世人稱為「長夜無情,風鈴四秀」。

=====

李君言張開雙手搭上葉長箋與燕無虞的肩膀,感慨道:「遠思,鹿遙,今天是咱們最後一天清閑的日子了,明日便要開始修鍊法門!」

葉長箋睨他一眼,笑道:「你小子在打什麼鬼主意?」

李君言收回搭在他肩上的右手,放到他們眼前,苦著臉道:「不是我在打鬼主意,是我的手,我快控制不住了…」

他的手指微微震顫著。

燕無虞小聲道:「君言,你是不是賭癮犯了?」

葉長箋砸吧了一下嘴,嘴裡淡出個鳥毛。

他隨即想到唐將離給他的銀子剩下許多。

葉長箋道:「雲水之遙有宵禁吧?」

李君言伸長脖子打量四周,隨後壓低腦袋對他們道:「我發現有個狗洞可以鑽到外頭去,咱們從那出去,晚上再從那回來。」

燕無虞低頭看了自己的打扮,「咱們身上的衣服太招搖了,先回房換衣服!」

野渡舟老當時就把心宗的宗主懟了回去,美其名曰「正常鬥法切磋」。

但他迴風鈴夜渡第一件事便是在眾師弟面前將葉長箋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浴紅衣蹙眉,高聲道:「爹,是那幾個不長眼的先欺負老三!」

野渡舟老雙目一瞪,怒道:「你還有理了?」

浴紅衣嘴一撇,跺跺腳,不語。

沈默情道:「師父,這也不怪大師兄。」

野渡舟老指指沈默情,「你大師兄和小師妹原本就是個急脾氣,怎麼你和晏無常都沒有攔下他們,由得他們亂來?」

「你們還把年紀最小的白夜心也拖去,個個馭雷術都練得頂頂好了是吧?」他說著,一拂袖子,氣得「哎」一聲。

葉長箋低著頭,虛心受教

他在風鈴夜渡這麼多年早就摸清野渡舟老的脾性,越和他頂嘴,他訓得越起勁。

野渡舟老見他這幅模樣,氣也消了大半,指著他道:「冤有頭,債有主。哪個欺負老三,你削哪個就是嘛。你二話不說端了人家一整個道觀,你想老頭子我把整個島都賠出去嗎?」

葉長箋漫不經心道:「他一個破道觀有啥稀奇的嗎,頂多賠幾隻野兔唄。」

野渡舟老道,「你知道你一腳踢破的那扇朱門多貴重嗎?」

葉長箋隨口應道:「一腳就能踢爛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色。」

「噗嗤」

眾師弟都低聲笑起來,見野渡舟老「蹭蹭蹭」得火冒三丈,皆噤了聲。

野渡舟老氣極反笑,「嘿,你還挺橫啊。覺得自己厲害是吧?你給我去斷腸崖上面壁思過三日!每日送一餐!白夜心,你給大師兄送飯,其他人不準去見他!」

葉長箋哀嚎一聲,「師父,斷腸崖上一隻蒼蠅也沒有,你要悶死我啊。」

野渡舟老「嘿嘿」兩聲冷笑,「憋死你這個小兔崽子,省的沒事一天到晚叭叭得!」

那三日可以說是度日如年,因野渡舟老叮囑過不能隨意將鬼兵隊召喚上來,他每日對著光禿禿的岩石自言自語。

禁閉期滿,沈默情帶著一眾師弟迎接他下山,野渡舟老又出外雲遊,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切勿惹是生非。

葉小霸王怎麼可能不搗蛋?

是以他又被野渡舟老拎著耳朵趕上斷腸崖。

晏無常正在掃地,面無表情道:「師兄怎麼了?」

浴紅衣雙手抱胸,朝天翻個白眼,「老五,師哥又做什麼妖?」

白夜心道:「這次真不能怪師兄。師兄剛從斷腸崖下來,他說要去鎮上的酒樓喝點狀元紅去去晦氣。」

「正巧遇到上次打傷東方師兄的幾個修仙弟子,他們身旁還有蕭氏丹宗、雲山心宗的弟子。」

「他們對師兄出言不遜,師兄顧自喝酒,當他們是個屁。」

東方致秀問道:「那是怎麼打起來的?」

白夜心道:「那幾個修真弟子欺負一個賣唱的姑娘呢。隨後師兄哈哈大笑,說這齣戲真是精彩至極,禽獸穿修服裝人呢,裝地痞流氓頂頂得像。」

「那修真弟子拔劍衝上二樓。」

「只聽『咚咚咚』幾下,我抬頭看去,他們皆被師兄踢下樓梯,個個跌了個狗吃、屎。

蕭氏丹宗的弟子抽劍,擺起劍陣。師兄笑吟吟地對賣唱歌女道:「小妹,借你佩劍一用。」

「話音一落,聽得「刷」的一聲,我猜測是師兄拔下歌女的佩劍,又見虛影一晃,師兄坐回原本的位置,歌女的佩劍也被插、回劍鞘。而丹宗弟子手中的劍皆被師兄攔腰斬斷。」

沈默情道:「雲山心宗的弟子呢?」

白夜心一拍大腿,「師兄接下來才叫厲害呢。心宗弟子都解下伏魔銀鈴,準備對師兄用他們的殺招,玄天清心咒,師兄仰頭喝一口酒,對掌柜的說,老闆,等會砸碎的東西都算在雲山世家和蕭氏頭上啊,他們宗主死要面子,不會賴賬的!這時伏魔銀鈴光芒大盛,樂音已起,師兄對歌女笑道:「小妹,把你的琵琶借哥哥一用。」

「歌女把琵琶遞給他,他斜坐在二樓的欄杆上,信手一彈,弦音皆化為利刃向空中懸浮著的伏魔銀鈴襲去,剎那間,丁零噹啷的聲音不絕於耳,心宗弟子咕嚕嚕地從二樓摔下來,砸壞許多桌椅,口噴鮮血,站都站不起來。」

「我再凝神看去,空中的伏魔銀鈴皆掉落在地,摔個粉碎稀泥!」

「師兄對我笑道,久聞雲山心宗以弦殺之音出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師弟,你瞧他們用屁股彈奏的曲子好聽嗎?」

眾弟子轟然大笑。

白夜心繼續道:「師兄將琵琶還給歌女,左足踩在欺負歌女的修真弟子胸口上,說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風鈴夜渡葉長箋,你回去向你們宗主哭天搶地的告狀吧。」

浴紅衣道:「歌女呢?那些修仙弟子不會放過她吧?」

白夜心讓開身子,露出身後乖巧的少女,「這就是大師兄新收的門人。」

浴紅衣拍手咯咯直笑,「我終於不是小師妹啦!

==

天亮了。

三天禁閉室滿期,外頭的鎖解下來,將他們放出去。

葉長箋依依不捨地望一眼通風口,「我倒是想一直待在這兒。」

這三日,每日三餐,餐餐有肉,他們就像嗷嗷待哺的小獸,仰起頭就可以吃到烤雞。

他也不是沒有出言相詢,但是那人不知是啞巴還是有難言之隱,每次送完餐便走,不與他們搭話。

葉長箋摸摸下巴,「這要怎麼謝她呢。」

李君言道:「以後總有機會的吧,那人若真是我們三人中的追求者,一定會沉不住氣自個兒尋來。」

三人落下幾日的課程,雷屬性的咒法課已經上到掐訣、結手印這一塊。

雲水之遙的御雷術與風鈴夜渡的馭雷術不同,後者手印與口訣更加繁瑣,因此威力更大。

然而修習後者的法訣需要鋌而走險,因為稍一不注意,便會召來天雷劈到自己。

燕無虞與李君言都學得很快。

葉長箋仍是老樣子,上課時插科打諢,就是不靜下心來學習。

饒是唐元這麼好的脾氣,都皺了眉頭,「今日課程到此為止,顧念晴,唐將離,你們留一下。」

唐元道:「顧念晴,你有常人沒有的氣脈,更應該好好修行,若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修到老死也修不成正果!」

「這樣吧,將離是這門課的佼佼者,以後就由他來監督你,一直到你能召喚出五行天雷為止!」

他一錘定音,也不管葉長箋是否願意,負著手走遠。

葉長箋一抬頭,唐元已經不見。

他莫不是滾著去的嗎,怎麼一下子就見不著人影。

唐將離淡淡道:「將今天教的手印和法訣複習一遍。」

葉長箋道:「我做完就能走嗎?」

對方微微頷首。

葉長箋手指翻飛,結的手印很快,只微微出一絲差錯,常人無法發現。

唐將離道:「有個地方錯了。」

葉長箋:…

他懷疑唐將離這雙眼睛不是人的眼睛。

他都比尋常快兩倍的速度結這個手印!

葉長箋認真道:「我們來日方長嗎,先下課好不好,我肚子餓了。」

唐將離道:「過幾天便要出發皎月峽谷,你必須學會低階御雷術。」

學會低階御雷術才有辦法自保,才能有資格前往皎月峽谷尋找材料煉製法寶。

葉長箋笑吟吟道:「我保證在出發前完成任務,今天就先休息好嗎?」

他見唐將離不置可否,便語氣哀怨下來,「我剛關禁閉出來,身體還沒恢復呢,又冷又餓,很可憐的。唐將離,你不要這麼殘忍嗎。」

唐將離看他半晌,最後點點頭,轉身離去。

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唐將離好像知道他在撒謊的感覺。

葉長箋想了一會便拋在腦後,回到竹苑休息。

下午的課程是雨屬性咒法,地點依舊在情人湖畔。

葉長箋不知向來以冷情寡慾著稱的雲水之遙為何會有如此兒女情長的地方。

他想到李君言對他說的話。

「據說百年前,有一對道侶,其中一人修行出岔子,心魔入體,他怕殘害蒼生,自刎而亡,另一個道侶在這裡哭七天七夜,淚水匯聚成一片湖,最後她傷心過度,也隨著道侶而去。」

「情人湖畔以此命名,也是在警示我們修行要保持本心,不能走火入魔。」

葉長箋看著這一片寬闊的湖域,心道那位女弟子一定是個擁有雨屬性的氣脈的人,不然怎能哭出這麼多的淚水。

只聽他沉聲道:「唐將離,顧念晴,你們兩人是雲水之遙近百年唯二身兼七脈的人,好好修鍊,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葉長箋懶懶地應了。

「我知曉你以前年幼不懂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將離,日後你多多照看這個小師弟。」

「是。」

唐將離頷首。

葉長箋抬起頭道:「長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他說著也不等唐逸答應便腳底抹油,風一般地沖了出去。

走到迴廊上,卻和等在外邊的李君言、燕無虞碰上了。

「你們兩個沒走遠?」

李君言道:「我們一走出去,就有人相詢,你是否真的打破了測脈儀。」

葉長箋白他一眼,「什麼叫我打破,是它年久失修,自己爆炸的好嗎?」

三人往外走去,沿途經過幾個修真弟子,皆停了下來,在背後看著他們,眼裡透著些許羨慕。

燕無虞感慨道:「從前都是被人戳脊梁骨,哪裡有像現在這幅光景。」

葉長箋道:「只是碰了一個儀器罷了,雲水之遙還真是死板。」

李君言點頭贊同,「聽說風鈴夜渡沒有這些所謂的氣脈測試,他們修的不是仙道,似乎不按照五行陰陽來修鍊。」

葉長箋淡淡道:「不是不按著來,而是全部都要學。修真法門何其多,哪是單一屬性便能定下的。金木水火土,萬變不離其宗。」

去風鈴夜渡的人,都是走投無路,無家可歸之人。全天下的人都容不下他們,若他們不加倍勤勉修鍊,如何在將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李君言興奮道:「遠思,你的消息也好靈通!」

他說著又向四周張望,確定沒有外人,對他們兩人神秘兮兮道:「聽說百年前,那人曾想要拜入雲水之遙學習,不過後來被趕出來了,連大門都沒讓他進….」

燕無虞疑惑道:「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天生魔骨唄,雲水之遙只收正經的修仙弟子,那個人,不僅離經叛道,而且行為乖張,不可一世,性格古怪得很。」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上一章下一章

99.魔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