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坐牢

100.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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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竹門外走進一個玄衣黑袍的小老頭,鶴髮童顏,精神矍鑠。

其餘幾個弟子都立刻站了起來。

只有葉長箋依舊死豬不怕開水燙,樂呵呵道:「冬天亭子裡頭太冷了,會客堂里有地熱,不用白不用。」

「小兔崽子,過段時間就是鬥法大會了,你居然還有心情打馬吊?」

葉長箋依舊坐在那,笑吟吟道:「師父,不是您說的嗎,要勞逸結合。我這是賽前給師弟們放鬆呢,您看著吧,今年鬥法大會最後的贏家還是我們風鈴夜渡,你們說對不對啊?」

眾師兄弟異口同聲道:「對!」

野渡舟老臉上並未有喜悅之色,欲言又止,沉默半晌后,道:「今年…咳咳,特殊情況,你們出手時輕一些,能放水就放水吧。」

葉長箋一聽,這不像野渡舟老的風格啊。

往常他們不將整個雲水之遙上來挑戰的弟子打個鼻青臉腫、哭爹喊娘不會打道回府。

葉長箋疑惑道:「怎麼了?師父,你被買通了嗎。」

他說著眼裡有些鄙夷,斜看著他。

呵呵,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野渡舟老!

野渡舟老氣得雙目瞪圓,拎起拳頭就呼上葉長箋的額頭,敲了他一個暴栗。

「小兔崽子膽肥了啊,敢消遣老子?」

葉長箋摸著額頭高高腫起的包,皺著臉道:「師父,我已經長大了,能不能不喊我小兔崽子。」

野渡舟老冷哼一聲,「行啊,兔崽子!」

「噗——」

浴紅衣、沈默情、東方致秀、小師弟皆情不自禁得笑了出來,見葉長箋怒視他們,立馬收笑斂眉。

葉長箋問,「師父,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野渡舟老嘆了口氣,「上面派來一個監考官。」

在修真道門上面的自然不用說,便是天界。

葉長箋滿不在意道,「那又如何,不偷不搶不作弊,光明正大得贏,他們能多說什麼」

野渡舟老道:「每年你在鬥法大會上打雲水之遙的學子太狠了,有人告到了上仙那,讓他們來監督你,求證你是否真的已經入了魔。」

魔族追求強大的力量,而葉長箋強的不像個修真弟子,又天生魔骨,是以有人猜測他已經入了魔。

浴紅衣冷笑,「師兄若是真的入了魔,他們以為雲水之遙的弟子還有活路嗎?」

一旦入魔,喪失神智,等待他們的便是永無止境的屠戮。

「下一個,顧念情。」

掌事的聲音將葉長箋的思緒喚了回來。

他交上報名費,隨意地拿過修服就往外走。

「吃飯去吧!」

李君言見他出來,自發搭上他肩膀。

剛一搭上就覺得背脊直發涼,狐疑地轉了頭去看。

赫!

唐將離不知何時折返,正冷著眼看他們。

他面覆寒霜,眼裡放出的兩道冷箭快要凍壞李君言。

良久,唐將離冷冷地道:「雲水之遙禁止勾肩搭背,儀態不端。」

李君言聞言立即放下手,「師兄我不敢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葉長箋道:「小師哥不要這麼不近人情嘛。」

唐將離晃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雲水之遙有三間膳廳,劍宗與心宗的膳廳名為「凈言齋」,丹醫宗的膳廳名為「素心堂」,授課夫子的膳廳名為「澄靈閣」。

凈言齋似是為了犒勞他們通過考核,晚膳十分豐富。麻婆豆腐、糖醋土豆、西紅柿蘑菇湯、青菜拌木耳…

葉長箋:…

他舉著筷子,實在不知應該下哪一道菜肴。

吃慣了大魚大肉,一下子淪落到清湯素麵的地步,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葉長箋「啪」得放下筷子,憤憤道:「我受不了啦,我還在長身體呢,又不是兔子,整天吃草。」

顧念情的身體只有十七歲,正是少年發育之時。

李君言將手指放在嘴上,小聲道:「噓,只有他們風鈴夜渡才葷素不忌。」

燕無虞問:「你怎麼知道?」

李君言道:「我聽說的,據說百年前風鈴夜渡與雲水之遙之間還有優秀弟子交流會。但自從那人死之後,學子交流會便被取消了。風鈴夜渡發誓與雲水之遙水火不容,每年鬥法大會不拼個你死我亡誓不罷休。」

葉長箋道:「他們不是以前就水火不容嗎?」

哪一次鬥法大會,雲水之遙的弟子不是趾高氣揚地迎接他們,吹噓風涼話,最後又是痛哭流涕、鼻青臉腫地送走他們。

李君言道:「百年前鬥法,兩派之間有不成文的規定,雖然法器無眼,卻不能傷人性命。自那人死後,野渡舟老打破這個規矩。每年鬥法大會死傷慘重,就算僥倖不死也得落個殘廢。」

「野渡舟老去世后,他的掌上明珠浴紅衣接任風鈴夜渡的宗主之位,一直延續下來。」

葉長箋手裡的筷子不自覺地落在碗上,發出清脆的「叮」一聲響。

他喃喃道:「野渡舟老…死了?」

李君言道:「是啊,他們修的是妖魔鬼道,又不能成仙,就算要成鬼仙、妖仙,熬得過八十一道天雷嗎?一道雷劫沒有跨過去就是形神俱滅,還不如老死呢。」

燕無虞擔憂道:「顧公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我沒事,你們吃吧,我回房休息了。」

他說著站起身來,走出膳廳,臉上無悲也無喜。

雲水之遙的弟子卧房大多二至三人一間,也有個別人數多了出來,被分配到一人一間。

葉長箋走到劍宗弟子的後院,卻不見掛著自己名牌的卧房。

他心裡疑惑,又走出後院,迎面遇到背著寒劍的唐將離。

「小師哥,為何不見我的房間?」

唐將離淡淡地看他一眼,示意他跟著走。

葉長箋跟著他穿過曲曲折折的迴廊,經過幾個經堂院落,繞過一片青蔥竹林,來到一間僻靜院落。

他愣怔半晌,因為這院落的景緻與風鈴夜渡極其相似。

風鈴夜渡在一座小島上,他們的寢舍坐落在鬱鬱蔥蔥的竹苑裡,就連傢具也是竹子做的。

唐將離推開竹門,淡淡道:「今年入學弟子的人數超過了。」

意思是葉長箋是多出來的那一個。

葉長箋道:「看來做多餘的那個還能撈到好處呢。」

他笑著躍到床上,一蹦一跳,嗯,彈性適中,絕世好床啊!

唐將離默不作聲地看了他好半晌。

葉長箋跳累了,坐在床上,抱著枕頭,欲睡不睡。

「早些休息,明日氣脈測試。」

唐將離又看了他一會,走了出去,幫他把門帶上。

聽得耳邊傳來的關門聲,葉長箋往後躺去,雙手枕到腦後,翹起了二郎腿。

「悶騷,冰塊臉。呵呵,肯定是看上了小爺的美貌。」

他想著又蹙起眉頭,顧念情充其量只能算的上清秀,雲水之遙容貌出挑的弟子不少,但是也比不上他前世那副妖里妖氣的模樣。

嘖嘖嘖,唐將離眼光有些獨特啊。

他這樣想著,腹中飢腸轆轆。

唐將離留給他的銀子還有許多,難道要趁夜溜下山去鎮上喝花酒?

被抓到會不會打個半死?

聽說雲水之遙的刑罰很苛刻。

「好餓啊,想吃雞~」

他翻了個身,卻在開著的窗戶口看到有個白乎乎,黃不拉幾的東西往內跳將進來。

葉長箋眯起眼看了好久,驚呼道:「小虎!」

不對,是縮小版的小虎!

他跳下床往窗戶處走去,小虎嘴裡叼著一個黃色的紙包。

那黃色紙包與縮小版的小虎一樣大,他一手抱起小虎,一手拿著紙包坐到桌旁。

小虎輕巧地躍上桌面,舔了舔他的手,示意他把紙包打開。

「小虎,你真神了,居然還能變大變小。」

葉長箋嘟噥著,打開紙包,一陣肉香撲鼻而來。

「烤雞!」

葉長箋的眼「刷」得亮了,抱起小虎在他的腦門上親了好幾口,「小虎喲,快從了我吧。」

小虎金黃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

葉長箋問道:「小虎,我似乎從未聽你開口說話,難道你是個啞巴?」

他們離得太近,小虎伸出舌頭舔了舔葉長箋的嘴唇。

似是被細微的電流觸了一下。葉長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總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他把小虎放到桌上。

小虎後腿一曲,坐了下來。

一人一虎對視著。

良久,葉長箋伸出手指點了點小虎的腦袋,「小虎,你是不是一直跟在我後面呢。是不是改變主意了,想做我的坐騎?」

小虎冷冷瞥他一眼,接著彎下身子,靠在自己的前掌上。

葉長箋已習慣被它打擊,抓起烤雞吃起來,吃完后將油膩膩的手擦在小虎的身上。

小虎也不生氣,一點點舔乾淨被他弄亂的毛髮。

燕無虞小聲道:「我倒是有些更想去了。」

葉長箋呼了他後腦勺一巴掌,「走吧,逛我們鹿遙最喜歡的美人窩去咯~」

「李君言,帶路!」

他說著笑搭上燕無虞的肩膀,一腳踹在李君言屁股上。

李君言帶著他們穿過西長街,老遠就能聽見一片鶯聲燕語,走得近了,便見一幢金碧輝煌的高廈,門口站著幾個打扮風騷的美艷女子笑著招攬行人。

只要不注意葉長箋身後的破洞,他們三個的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敗家子,迎面走來一個笑得嬌媚的女子,「哪裡跑來的三個俊俏的小公子,讓姐姐好好疼一疼你們。」

燕無虞就像活了過來,臉蛋紅撲撲,眼裡亮晶晶,「姐姐,你長得真漂亮。」

他說這話時,眉眼單純稚氣,語氣誠懇,彷彿說著天底下真真兒的大實話,那女子卻愣了一下,隨後呼了一把燕無虞的腦袋,笑道:「這弟弟的嘴兒這麼甜,等會讓姐姐嘗嘗是不是真這麼甜。」

葉長箋:…

李君言:…

他們兩個意味深長得看著燕無虞。

「看不出來啊,燕鹿遙。深藏不露啊。」葉長箋笑著調侃道。

三人跟著女子進了裡頭,不知外頭立著一個人,怒視他們,周身散發的寒氣令人退避三舍。

葉長箋走進大堂,只見裡頭珠簾香燈,仙霧繚繞,歡歌笑語,好不快活。

燕無虞道:「」姐姐,麻煩安排一個廂房。

「好嘞。」

女子捏了一把燕無虞的臉,對他拋了一個媚眼,朝樓上喊道:「姐妹們,接客咯。」

「來咯~」

一片嬌聲傳來,下來幾個身姿婀娜的妙齡女子,擁著他們三個上了二樓一間廂房。

「公子,你們要點誰啊?」

方才領頭的女子問道。

葉長箋與李君言看向燕無虞,只見他迅速得點了七個美女,其餘的都退了出去。

「姐姐,你們這有紙筆嗎?」

領頭的女子不知他要紙筆為何,便差人尋來。

燕無虞將這文房墨寶,鋪在桌面上,大筆一揮,潑墨揮灑。

他抬起頭對她們笑道,「不用拘束,管自己玩就行了。」

幾個美女聞言都去圍著葉長箋與李君言。

葉長箋指著李君言道:「姐姐們,圍著他就行了,勞煩上幾壇你們樓中的美酒。」

李君言道:「姐姐,有沒有骰子啊,要不我們來玩賭牌?」

美艷女子雙手抱胸,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三個敗家子,一個是來畫畫的,一個是來喝酒的,一個是來賭牌的。

不是來尋歡問柳的!

葉長箋摸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笑吟吟道:「勞煩姐姐了。」

他記得演武鎮的酒雖然沒有煙花醉那麼醇厚,但後勁也很足。

女子眼疾手快得將金子塞到自己懷裡,眉開眼笑,「好說好說,來人啊,給小公子上十壇御仙釀。」

御仙釀很快被放在桌面上。

葉長箋拿起一壇,咬掉了上面的封口,仰頭喝了起來,輕輕得哼著調兒:「棄微名去來心快哉,一笑白去外。知音三五人,痛飲何妨礙?醉袍袖舞嫌天地窄。」

李君言在一旁與她們賭牌。

燕無虞時不時抬起頭看他們一眼,手下落筆的動作行雲流暢。

美艷的女子走了過來,看著燕無虞筆下的畫,驚呼道:「這個是我嗎?」

畫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眸皓齒,艷麗動人。

燕無虞點點頭,「是啊,姐姐你長得很漂亮。」

她們的美與生活得無憂無慮的富家小姐們不同,是在市井裡摸爬打滾,堅強果敢活下來的美。

人無貴賤。

燕無虞筆下的人栩栩如生。

李君言讚歎道:「嘖嘖嘖,鹿遙,你畫得人就跟真的一樣,似乎要活過來對我說話呢!」

葉長箋搖晃著酒壺悠悠道:「過不久便去皎月峽谷尋煉製法寶的材料了,鹿遙,到時候你煉個能把畫中人變活的法寶吧!」

燕無虞畫夠癮了,葉長箋的酒也喝得差不多。御仙釀的後勁沒有煙花醉厲害,這些酒喝不醉他。

燕無虞將美人圖悉數送給她們,幾個女子戀戀不捨將他們送到門外,異口同聲高呼道:「小公子們再來啊~」

葉長箋回頭一揮手,笑道:「一定一定。」

他伸回手時,打了一個噴嚏,「阿秋。」

「你們有沒有覺得突然變得有些冷?」

他說著搓了搓手臂,「回去吧,晚上好冷。」

已是月上柳梢頭,他們三人鑽過狗洞,剛剛站直身子,一抬頭,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披著一身寒霜的唐將離站在他們面前,冷冷地看著他們。

葉長箋扯出一個笑,「小師哥,好巧好巧,你也出來賞月嗎?」

李君言喝了一壇酒,有些大舌頭,醉醺醺道:「不喝了,不喝了…遠思你太厲害了…」

葉長箋一腳將李君言踹到在地,認真道:「他在夢遊呢,我們正準備把他帶回去。」

唐將離晃了李君言一眼,驀地伸出腳將他踢進不遠處的池子里。

噗通——

葉長箋臉色一變,「唐將離,你瘋了?」

他說著便跑去撈起李君言,唐將離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葉長箋回頭怒道:「放手!」

唐將離沒有放手,手上傳來的力道快將他的胳膊捏碎。

葉長箋高聲道:「唐將離,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攛掇他們下山的,你要打要罰沖我來!」

他說了這句話后,唐將離又冷冷看他,眼裡的怒氣愈盛。

葉長箋心道,不就喝個酒么,至於一副捉姦在床的樣子嗎。

手上的力道更甚,葉長箋疼得齜牙咧嘴,「你放手啊!」

唐將離一把甩開他的手,足下一點,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燕無虞已把李君言撈將起來,後者打起鼾。

葉長箋捲起袖子,雪白的臂膀上通紅一片,心道唐將離看上去跟個白斬雞似得,力氣居然這麼大。他也不知吃錯什麼葯,這麼生氣幹什麼。

燕無虞道:「遠思,我扶著他先回房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葉長箋對他隨意地揮了揮手,走回竹苑。

「小虎,我回來啦。」

他笑眯眯得推開門,卻不見那雪白的小身影。

「小虎,小虎?」

他掀開被褥,四處找了找,也沒有小虎的影子。

「嘖。不知又去哪了。」

他洗了一把臉,活動筋骨,正欲爬上床時,忽然間從遠處傳來一道震天的虎吼聲。

「吼——」

聲音威嚴兇猛,似乎還帶著些怒不可遏,嚇得他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什麼鬼。

不知道半夜鬼叫會嚇死人嗎。

他心有餘悸地爬上床,估計又是雲水之遙後山的猛獸在作怪。

哎,不知小虎叫起來是怎麼樣的,是不是也像這樣威猛,震懾四方。

嘖,好冷啊。

葉長箋縮在被褥里,凍得牙齒大顫,睡得並不安穩,又做起前世的夢來。

仙魔鬥法大會在每年三月舉行,地點設在雲水之遙。

風鈴夜渡設有結界,一般人進不去。而雲水之遙這些修仙的弟子便以此作借口,美其名曰身上的氣場與風鈴夜渡不合,會影響自己發揮。

葉長箋對此嗤之以鼻。

不論在哪裡鬥法,贏得永遠是風鈴夜渡。

已是到了六月末,距離下一次鬥法大會還剩半年光景。

葉長箋照例叼著蘆葦杆子,躺在竹屋頂上,翹著二郎腿曬太陽。

竹屋裡頭,東方致秀正在搗葯,浴紅衣拿起藥草放在鼻子下嗅一嗅,一一分類,放入藥罐里封存。

東方致秀不能修道,因此野渡舟老將自己精湛的醫術傳授給他。

竹屋的空地上,沈默情、晏無常、白夜心正在結手印,練習五雷神咒。

五雷神咒是馭雷術中最高階的咒法,召喚來的是天雷,一道劈在人身上,能劈去一魂一魄。

葉長箋對此爛熟於心,事實上,只要他剋制不當,稍不注意召喚來的便是天雷。

而他鬥法大會都是直接召喚鬼兵隊。鬼兵隊沒有肉身,除非對方一出手就打得他們魂飛魄散,不然便是倒下又站起,無畏無懼。

雲水之遙的唐門劍宗擅長斬殺妖邪,卻也不是個個都能達到一出手便讓陰兵飛灰湮滅的地步。

野渡舟老負著手慢慢踱了過來,足下輕輕一點,躍到屋頂上,伸出腳,將葉長箋踹了下去。

「兔崽子,你倒是挺悠閑。」

葉長箋疑惑道:「師父,那監考官是誰啊,我們上次都沒見到。」

野渡舟老道:「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他,他們的修為高上我們許多,沒有他們的允許,我們無法見到他們的容貌。」

葉長箋心道若是長得其貌不揚,還省了戴面具。

他繞過野渡舟老踏進屋子,沈默情已經睡著了。

他不知曉向來理智的老二為何突然失控與雲水之遙的弟子打了起來,聽說他下了狠手,雲水之遙的弟子傷勢應比沈默情還重。

「可憐的老二,這段時間讓小師妹燉點湯給你補一補。」

他輕聲說道,轉了身要走。

手腕被人一把拉住。

「老二,你醒了啊。」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臉上又沒有花。」

他見沈默情不語,只凝視著他。

葉長箋伸手將他的手放回被子里,「你放心吧,這個虧我會給你討回來的。」

沈默情道:「我受傷了,你沒什麼表示嗎?」

葉長箋道:「池塘里的魚都留給你吃,哎呀,我虧大了。」

他說著有些肉疼。

沈默情笑道:「你穿一個月的紅衣。」

葉長箋白他一眼,「老二,你這個癖好真的挺獨特。」

沈默情不僅喜歡他穿紅衣,還喜歡沒事給他畫眉毛。

葉長箋只當他無聊,喜歡捉弄他玩,也沒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啦,這件衣服也撕爛了,回頭小師妹又要罵我。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老四,老五。」

晏無常似乎從皎月峽谷裡帶出來一個印章,葉長箋遠遠地瞅了一眼,沒有魔氣。

沒有魔氣,那就是仙器了,老四果然是雲水之遙的間諜,呵呵。

但他的行為處事卻極度符合風鈴夜渡,我行我素,愛憎分明。

白夜心說他迷路了,並未帶回材料。

葉長箋摸了摸他的腦袋,「沒事,明年師兄再陪你去一趟。」

「好勒。」

白夜心笑得很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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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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