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煉法寶

43.煉法寶

可他這時,哪裡知道身側之人,為他花了那麼多的心思。

唐將離帶著葉長箋經過浮雲棧橋。

他們腳下是白茫茫的雲海。

葉長箋趴在白玉欄杆上往下望去,雲海之下是蔚藍的鏡湖,色彩繽紛的錦鯉歡快地游來游去。

葉長箋笑道:「唐將離,這個好玩兒。你看它們是不是在雲朵上戲水呢。」

他趴在那靜靜得看了一會,緩緩唱起了小曲兒,

【晝偏長,人貪睡。新蟬高樹,乳燕低飛。

荷盪中,湖光內。

款棹蘭舟閒遊戲,任無情日月東西。釣頭錦鯉,杯中美醞,歸去來兮。】

他唱完了后,去看唐將離,「好聽嗎?」

唐將離輕輕得笑了一下,雅如山茶。

「好聽。」

葉長箋笑彎了眉眼,又轉回了頭去看錦鯉。

「我的曲兒都是和我娘學的,她以前是花魁,整條花街沒有人唱得比她好聽。」

「我娘做的西湖醋魚很好吃。」

「沒多久她就生病了走了。我能召喚第一個陰兵的時候,問他,我娘在哪,他說已經輪迴去了。」

「我那時候就想,寧可死的乾乾淨淨,什麼都不知道,也不願踏過忘川,喝了孟婆湯,將一切都忘了。」

他說完后,咽了咽口水,轉頭去看他,「唐將離,可以抓魚吃嗎?」

話音一落,就從下方傳來紛雜揪心的哭聲。

如小兒啼哭。

葉長箋的臉色僵在那裡,只見唐將離搖了搖頭,「這是七彩娃娃魚,有劇毒。」

葉長箋怒氣沖沖地一拂袖,邊往前走邊道:「真是過分!雲水之遙怎麼可以這樣?萬一有人與我一樣嘴饞,吃了它們怎麼辦?」

唐將離跟在他後頭,靜默了半晌,「應該沒有。」

他說的自是沒有人會與膽大包天的葉長箋一樣。

葉長箋回頭望他,「唐將離,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的。」

唐將離歪了歪腦袋。

看在葉長箋眼裡卻是小虎歪了歪腦袋。

葉長箋喃喃道:「一定是好久沒吃到魚,眼睛出問題了。」

唐將離道:「晚上吃魚。」

葉長箋挑了挑眉,笑吟吟,「唐將離,你太賢惠了,我們什麼時候洞房啊?」

唐將離望著他,淡金色的眼眸微微暗了下來,低沉道:「隨時可以。」

葉長箋嘖嘖兩聲,「還沒拜堂呢,現在洞房可是要被浸豬籠的。我聽民間都在傳,他們對付姦夫淫夫的法子很陰邪的,比如說脫光了吊起來掛在城牆上。」

唐將離側頭看他,「遊學的時候可以拜堂。」

葉長箋:…

他見唐將離臉上似乎沒有開玩笑的模樣,想了會道:「鬥法大會我需要打敗你才能去遊學嗎?」

唐將離搖了頭,「首席弟子與首席弟子對戰,你們按抽籤的順序與其他門派的弟子對戰。」

葉長箋道:「那不是有輪空嗎?」

唐將離微微頷首。

葉長箋又道:「遊學的名額有幾個?」

唐將離道:「兩個。」

四位首席大弟子與兩位後起之秀,足夠對戰如今的風鈴夜渡。

葉長箋道:「我記得往常鬥法大會的人數兩邊最多各派出五人?」

唐將離道:「長老院以為步非凌是你。」

葉長箋恍然大悟。

或許原本遊學弟子只有一名,而今年葉長箋捲土重來,特地選了兩人,有備無患。

葉長箋道:「若是步非凌真的煉出了蚩尤旗,十個也不夠他打的。」

步非凌天賦不在他之下,若有了蚩尤旗,更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他想到這裡,心裡也放下了一塊石頭,鬆了一口氣。

只要輸的不是風鈴夜渡,什麼都好說。

葉長箋主動伸手去牽唐將離,「走吧,我們去煉法寶,我還沒有煉過神器呢。」

他說著又側頭去看唐將離,眼神正好晃過了他背上的劍,「唐將離,你背上那把劍叫什麼名兒?」

唐將離道:「戮…」

他說了一個字就突然閉嘴不語。

葉長箋隨口問道:「路什麼?」

唐將離搖了搖頭,改口道:「柳。」

「哪個柳?」

「柳葉。」

柳葉,柳葉。

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

難不成是因為他姓葉,唐將離的佩劍才取名為柳的嗎。

葉長箋嚴肅道:「唐將離,你是不是從小就心悅我了?是不是從長輩那聽我的威風事迹就拜倒在我的朱袍之下了?」

原本只是玩笑的話,唐將離卻點了點頭,「嗯。」

也不知在應他哪一句。

葉長箋一愣,然後笑道,「行吧,那我做夫,你做妻,我們和鴛鴦一樣,天天交頸,纏纏綿綿好不好?」

唐將離搖了搖頭,看他:「你做妻。」

葉長箋臉色一變,「為什麼?」

唐將離緩緩道:「唐門家訓,不為人下。」

狗屁家訓!

葉長箋咬牙怒道:「誰定的?」

唐將離不語,只定定得看他。

葉長箋滿不在意道:「唐將離,不是我說,你的年紀都可以做我孫子的孫子了。你這是要以下犯上嗎?」

唐將離又微微歪了歪頭。

葉長箋哀嚎一聲,撲了上去,捧著他的臉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剋制不住,在他臉上「吧唧」得迅速親了一口。

他吃完了豆腐,還不忘將鍋甩給唐將離,「你怎麼和我的小虎這麼像?」

他當初甚至以為小虎是唐將離的寵物。

唐將離牽起他的手腕,「走吧。」

他帶著葉長箋穿過一座七彩變幻、艷麗無比的彩虹拱橋,來到一座高塔前,匾額上書三個金漆大字「澄明塔」。

澄明塔直聳雲霄,一眼望不到頭,每一層都有東西南北四扇窗戶半開著。

他們進入了塔內,從第二層往上,每層都有四間煉器房。

已有其他門派的弟子選了房間,在門上掛了各自門派的門徽。

門把上系著一塊木牌,雕刻著一串鈴鐺的代表房裡頭是心宗的弟子,雕刻著一粒水滴的代表房裡頭是醫宗的弟子,雕刻著一把劍的代表房裡頭是劍宗的弟子。

丹宗有自己的煉丹殿,因此不在澄明塔內。

葉長箋往上走,隨意得挑了一間沒人住的煉器房走了進去,一拍腦門道:「唐將離,我忘了一件事。我煉法寶的時候不能有人打擾,你給我送飯嗎?」

唐將離微微頷首,「切勿太累。」

葉長箋若是專註一件事必會廢寢忘食,他隨意得答應了,見唐將離走了出去,掩上房門,便將懷裡的碎鏡子掏了出來。

在他身旁立著一座與人身齊高的丹爐,他手下掐訣,嘴裡快速念道:「祝融指路,冶鍊之法,速現。」

「騰」得一聲,火焰熊熊燃燒。

葉長箋將鏡子丟了進去,盤膝而坐,閉上眼睛,手下迅速得結起手印,心隨意動,從四面八方湧來點點光芒,金光,血光,綠光…一一躍入丹爐當中。

暮色漸晚,唐將離端了晚膳進門,就見到葉長箋這幅模樣。

他神色肅穆,沒有平日里的不正經,周身暗紅血光流轉,閉目不停得結著古老的手印。

唐將離關了房門,將木盤放在桌上,便同樣盤膝席地而坐,在一旁凝視著他。

即使葉長箋兩三日用一次餐,他也天天三餐不落得給他送飯。

如此六六三十六天之後,一道金光越出窗戶衝天而去,莫可逼視,於此同時,在這間煉器房的隔壁,一道黑霧直聳雲霄,伴隨著凄厲的哭聲、哀嚎聲,響徹天際。

雲水之遙的上空也出現了兩**象,一邊祥光普照,雲霞飄逸;一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此為絕世法寶現世之景。

一為仙器,一為鬼器。

葉長箋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揉揉發酸的脖子,扭扭腰,踢踢腿,他打了一個響指,爐鼎的爐蓋自動打開,一面做工精巧的白玉銀鏡緩緩上升至半空中。

葉長箋伸出左手,攤開掌心,銀鏡自動飛入,巴掌般大小,周身銀華流轉。

此為陰陽兩面,一面漆黑如墨,一面潔白似玉,陰面為黑,陽面為白,黑既是死,白既是生。

十大仙器之一,通天陰陽鏡。

葉長箋微微翹起嘴角,收攏掌心,一陣血光拂過,再攤開時,陰陽鏡周身的光華已然散去,變成了一面普通的銀鏡。

雖說是鏡子,但卻照不出人影,更像個風流掛墜,葉長箋將陰陽鏡掉轉陽面系在了腰間,似一塊溫潤白玉懸挂,迎風擺動,倒是多了幾分風度翩翩。

他推門而出,正巧與隔壁出關的燕無虞碰面。

葉長箋一挑眉,「鹿遙,煉成了么?」

燕無虞眼底發青,半死不活,氣若遊絲道:「吃….飯…睡…覺…」

說著眼一閉,往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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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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