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雲水之遙【2】

20.雲水之遙【2】

葉長箋聞言收回手,喜笑顏開道:「那可是你說的,我先去吃飯啦。」

他說著招呼燕無虞和李君言,扔下白紙就往膳堂跑去。

午膳毫無意料又是全素大宴。

葉長箋扒幾口飯,欲哭無淚。

看來以後三天兩頭要溜下山打牙祭,還需買些儲備糧食放在竹苑裡,咦,怎麼他們昨晚被抓包的事沒人來通知他們領罰?

李君言道:「遠思,你和大師兄很熟嗎?」

葉長箋搖搖頭。

「那他怎麼今天沒罰你?」

葉長箋瞥他一眼,「你很喜歡看我被罰嗎?」

李君言道:「唐門劍宗賞罰分明,若是他有意包庇你,被人打小報告,回頭吃不了兜著走。」

葉長箋嗤笑道:「哪個向天借膽敢打唐將離的小報告?」

沒人打唐將離的小報告,但有人把燕無虞房裡珍貴的端硯被摔爛了。

葉長箋跟著燕無虞、李君言回寢舍,看到一室狼藉,卻輕輕笑起來。

李君言瞥一眼,差點被他臉上的神情嚇得魂飛魄散。

他明明笑著,神色卻駭人至極。

「李君言,你帶我去唐涵宇的寢舍。」

他的語調輕軟,彷彿要去見老朋友。

李君言將他們帶到唐涵宇的寢舍門前,裡頭傳來鬨笑的聲音。

「你真的把那敗家子的硯台打碎?」

「好像是他從家裡帶出來的,一天到晚寶貝得什麼似的,打翻正好!」

「哈哈哈哈,現在那個軟蛋蒙在被窩裡哭吧?」

「錦城那個敗家子好像不好糊弄,等會他找上門來怎麼辦?」

唐涵宇輕哼一聲,「他能怎麼辦,難道他敢打我嗎?他若是動我一根汗毛,馬上被劍宗除名,趕出雲水之遙!」

葉長箋聽一會,轉頭看向李君言和燕無虞,平靜道:「等會你們別動手。」

李君言不知他要幹什麼,燕無虞也是一臉淡漠,臉上沒什麼表情。

葉長箋緩緩勾起嘴角,隨後飛起一腳,「轟」!

巨響驟起。

雕花木門在空中翻轉,「啪」得一聲,壓在幾個避之不及的劍宗弟子身上,他們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喚。

唐涵宇臉色白了幾分,仍舊喊出來,「何人膽敢在雲水之遙放肆?」

葉長箋負著手緩緩踱進去,笑吟吟道:「我呀。」

一個弟子喊道,「顧念晴,你吃熊心豹子膽了,敢公然損壞寢舍東西?」

李君言小聲道:「他是唐興,唐門旁系宗親。」

葉長箋沒有理唐興,走到唐涵宇面前,淡淡道:「唐涵宇,我原先想著,你是小鬼,我不能和你計較是不,現在發現想錯了。」

像唐涵宇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就應該狠狠削一頓。

唐涵宇冷笑一聲,「顧念晴,這裡是雲水之遙,你想幹什麼?」

葉長箋平靜道:「別說是雲水之遙,就算在姑蘇唐門,你敢欺負燕無虞,就做好要付出代價的準備。」

他說著迅速扯過一隻木凳,照著唐涵宇打過去。

啪——

唐涵宇倒飛回去,撞上身後的牆壁,窸窸窣窣得掉下一些石灰。

葉長箋一邊拿著凳子,一邊笑著向他走過去:「唐涵宇,今天我免費給你上一課。什麼叫禍從口中,什麼叫恃強凌弱!」

唐興沖其餘弟子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揍他啊!」

燕無虞走到唐興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唐興色厲內荏道:「你要幹什麼?」

燕無虞稚氣一笑,倏地抬起腿一腳將唐興踹到地上。

數不清的拳頭落在唐興的身上,葉長箋揍唐涵宇的空檔回頭喊一聲,「別打臉啊,打臉容易看出來,挑他身上最軟的地方打。」

約莫一刻鐘后,這間房裡站著的人只剩葉長箋、燕無虞、李君言。

葉長箋拎起唐涵宇的后衣領子,笑吟吟道:「唐涵宇,要是長老問起來,就說你自個兒摔一跤,知道嗎?」

鼻青臉腫的唐涵宇瞪著他。

葉長箋將他隨意地扔在地上,漫不經心地掃一眼,「好,是誰把燕無虞的硯台打碎的?」

鴉雀無聲。

他輕聲笑一下,「不說,我就把你們的腿打斷。」

一個弟子顫悠悠得指著唐興。

葉長箋走到面目全非的唐興面前,沖燕無虞道:「不是說好不打臉的嗎。」

燕無虞稚氣一笑,「沒忍住。」

葉長箋半蹲下來,「唐興公子,向燕無虞道歉吧。」

「不道歉也行,你儘管去告狀,向你們的長老、宗主告狀,就說是我打的。至於為什麼打你,你最好自個兒把原因一五一十得告訴他們。」

他們又哪裡能如此肆無忌憚呢?

唐門劍宗,一視同仁,絕不姑息任何一個犯下門規之人。

可唐門劍宗都是心高氣傲的人,要他們道歉,比登天還難。

葉長箋作勢還要打,被人攔下。

他扭頭去看,唐將離握著他的手臂,靜靜看他。

他們房裡動靜這麼大,有經過的弟子去稟報了唐將離。

唐興的眼淚、鼻涕一下子湧出來,哽咽道:「大師兄,他們太過分了,嗚嗚嗚嗚….」

葉長箋:…

這不肯道歉還算有點骨氣,看到唐將離就哭是怎麼回事?還哭的這麼難看。

他心裡吐著槽,放下手中的凳子,甩開唐將離。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一個人做的,與他們無關。」

唐興急忙道:「他們三個都動手啦!」

全程傻眼站著的李君言:…

他默默走過去,一腳將唐興踢到角落裡,耿直道:「現在才是都動手!」

唐將離只問道:「為何鬥毆?」

葉長箋嗤笑,「看他們不順眼唄。」

唐將離又看他一眼,接著轉頭問李君言,「為何打架?」

李君言老實道:「他們摔壞鹿遙娘親送給他的硯台,弄壞他的紙筆。」

葉長箋聽李君言說過燕無虞的娘親很早就去世。

他走到唐興面前又狠狠踢他幾腳。

唐興吐一口血沫,暈了過去。

唐將離淡淡道:「顧念晴、李君言、燕無虞私下鬥毆,關禁室三日,不得送飯。」

他回頭對身後站著的弟子說道,「讓徒山醫宗的弟子過來,傷勢無礙的劍宗弟子再打三十竹板,傷勢重的,等傷好再打三十竹板。」

那人應一聲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掌罰師兄走到葉長箋等人面前,道:「走吧。」

三人跟著他走出劍宗後院,穿過曲折的迴廊,經過幾個小院落,來到劍宗的訓誡室。

掌罰師兄推開門,讓他們進去。

待最後一人進去后,掌罰師兄關上門,在外頭上鎖。

葉長箋打量起這間訓誡室,牆壁上刻著道德經的經文,地上放著幾個蒲團,還有幾張桌案,上面放著紙筆,應是用來抄書的。

他們頭頂上有個狹小的通風口,連腦袋也鑽不出去,除此之外,整個禁室沒有窗戶。

他推著李君言與燕無虞走到蒲團那,「傻站著幹什麼,坐唄。」

葉長箋盤膝坐下來,手肘撐在膝蓋上,單手托腮。

他仍舊太衝動,唐涵宇等人畢竟都是嬌生慣養的少爺,不經揍。

他卻沒想到唐將離沒把他們趕出雲水之遙。

禁室里沒有火爐,也無被褥,三人擠在一團,搓手取暖。

初時還好,到得後半夜,又冷又餓,葉長箋幾乎就要使出馭火術燒了這間屋子。

他這樣想著,卻聽到頭頂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李君言吸吸鼻子,「什麼味道?」

葉長箋道:「好像是烤雞。」

燕無虞道:「你是餓得出現幻覺嗎?」

李君言道:「我好像也出現幻覺了,怎麼有一隻雞從屋頂上掉了下來。」

「啪」得一聲,一隻烤雞掉在葉長箋的懷裡。

葉長箋:…

三人仰起頭去看通風口,不一會,又掉下兩隻烤雞,幾個肉包。

葉長箋道:「乾巴巴的,有水嗎?」

上頭靜默半晌,一盞茶后,又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啪」得三聲,上頭丟下三個蘋果。

那人丟完這些就走,通風口太小,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能看到一抹藍白衣角。

葉長箋摸摸下巴,「會不會是哪個女弟子看上小爺的美貌?」

李君言道:「你得了吧,說不定是鹿遙平日裡頭給她們畫畫,哪個女弟子看上他了。」

葉長箋道:「不說這個,快吃吧!」

葉長箋捧起烤雞就惡狠狠咬下一口,把它想象著某人的血肉,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祭了五臟廟后,三人背靠背坐著,說些小時候的趣事。

三人之中,唯有李君言的父母仍舊健在,聽其言語,似乎也不像外人所說那般爹不疼娘不愛,倒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三人絮絮叨叨地說著,時不時打鬧嬉笑一番,最後漸漸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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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話嘮魔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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