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暗疾

61.暗疾

從皇上離開麗安宮后,陶妃的一顆心便始終七上八下,她一遍遍地回憶起衛君庭臨走時看她的那一眼,冷酷憤怒,如果當時他手中有把劍,她覺得他肯定會把劍架到她的脖子上,刺進她的身體里。

她忍不住讓手下的人去打探消息,然而正源宮此時如鐵通,半個蒼蠅也進不去,何況人呢,她只能在麗安宮裡焦急地走來走去,連覺也睡不了。

早知道不該聽娘的,給皇上下藥。現在被發現了,還不知道皇上會怎麼發落她。想到自家爹爹在朝堂上身居高位,還有她跟了皇上好幾年,又覺得可能皇上不會大發雷霆。

最可恨的是那個叫樂安的小太監,在關鍵時刻過來壞她好事,本來皇上已經隨她進去,藥效發力,皇上抱著她特別的熱情,但是他連續的叫嚷和花盆摔碎的聲音都讓皇上從迷茫□□中清醒,導致她又錯失了一次幾乎不說,還有可能會惹來責罵。

周商已經告訴她了,那隻黑貓亂跑出去,結果是讓這個樂安給撿到了,他多事地去了太醫院,太醫一診斷就知道這貓有問題。

她現在憂心的是,這個樂安急急忙忙地跑來麗安宮,是不是知道這貓體內的春yao是她喂的,所以才想告訴皇上。

皇上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而且正在在懷疑她,如果真的對她起了疑心,她該怎麼辦?是拒不承認,說自己被冤枉,還是主動低頭,淚水漣漣地去向皇上訴苦,然後甩鍋給侍女宮人?

陶妃想了許久也沒想到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鬱鬱寡歡,身邊的人也跟著惴惴不安。幾天後,趙巍過來宣旨,皇上的意思是她沒能好好伺候,罰她三個月俸祿,她至此才鬆了一口氣。

身邊的周商和其他幾個太監被拉下去打了三十大板,理由是沒做好差事,陶妃大概能猜到皇上這是在警告她,她也識趣地沒有開口去為這幾個奴才求情,只是心裡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

「娘娘,皇上沒有動娘娘一根手指頭,可見是把娘娘放在心裡的,娘娘這下可以放心了。」晚溪適時寬慰陶妃,陶妃站在廊下,伸手逗了逗籠子里的百靈鳥,「這還用你說,我跟皇上的時間最長,他心裡肯定是有我的。」

「是,是,娘娘天姿國色,當時如果不是那個太監來搗亂,娘娘跟皇上共度良宵之後,一定也捨不得罰娘娘。」晚溪也為陶妃可惜,那個太監實在是太討厭。

這話說中了陶妃的心思,本來她的計劃完美無缺——她娘親帶來的葯,據說一次就能見效,當時她還有些怕,但是想到娘說的,她祖父是寧陽侯,她爹是兵部尚書,她哥哥是侍郎,祖孫三代一直為皇上鞠躬盡瘁,她又是皇上身邊的妃子,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把她怎麼樣,相反如果成功了,懷了龍胎,以後要是再生了皇子,她母憑子貴,就是皇后了。

她當時就被說動了,想著皇后的鳳印和風袍以後統統都是自己的,她就心癢難耐,最終還是沒能抵得過誘惑,給皇上下了葯。

還真讓母親說中了,皇上真的沒有把她怎麼樣,只是罰了她三個月的月俸而已。她根本不在意這點錢,不過這可是關係到她的面子,想到後宮里的其他人在背地裡還不知道會怎麼議論她,她就渾身不自在。

還有那個樂安,一個太監卻長著一張狐狸精的臉,還屢次壞她好事,想一想,她就恨不得狠狠扇他幾個耳光。

「主子,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這三個月,是不是就待在麗安宮?」晚溪見陶妃咬牙切齒,臉上一副狠辣的模樣,多嘴問了句。

「不,我不能讓皇上厭惡我,過幾天等皇上氣消了,我就去正源宮看皇上。」陶妃可不想被其他人比了下去,她現在剛剛被罰,多得是人想趁機踩她一兩腳,最好把她踩到泥土裡,再也翻不了身。

哼,她可不能讓這些人如願。

樂安還沒見過這麼會耍賴的人,尤其是這個人還是皇上!

明明冷水也泡了,葯也喝了,連御醫都說春yao已經沒了,但是他仍舊是說自己難受。御醫日日把脈,他不比皇上自己更加清楚病情,偏偏這個人好意思說可能沒有痊癒,仍有暗疾。

暗疾泥煤,沒聽過吃春yao還有什麼暗疾的。

而且哪家的暗疾是批改奏摺時雙手下筆如有神,到了吃飯的點兒就變成綿軟無力,一定要人喂飯了?這明擺著就是欺負她嘛。

連續餵了三天飯,樂安幾欲抓狂,衛君庭卻很享受樂安的伺候,吃一口菜喝一口湯,看著樂安忙前忙后,全部的注意力只在他身上,他沒來由地就想笑,眼睛一直盯著樂安的臉,貌美如花的模樣秀色可餐,他每次吃飯都會不知不覺吃下去很多。

「皇上,涼瓜你吃么?」被這麼一直盯著,樂安很不自在,她的臉皮本來就薄,這幾天臉一直都處於發燙的狀態,皇上居然好像還挺喜歡,她越是羞澀,他越是要逗她。不過,樂安覺得如果衛君庭再這麼盯下去,她就咬著牙把臉皮變厚,對他這種目光練習到熟視無睹。

幾塊涼瓜下肚,衛君庭覺得要吃飽了,其他的菜都撤了下去,只留下了一盤涼瓜跟酥梨,他一指盤子里的酥梨道:「給朕削一個。」

樂安認命地拿起一個黃澄澄的酥梨,拿著刀子把梨給削好,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用牙籤好,端到衛君庭面前,衛君庭也不動手,只說:「手無力,煩勞樂安了。」

你還能再假一點嗎?就在剛剛她削梨的時候,還看到衛君庭將牙籤拿過來放好。

「皇上,要不然讓御醫再給你把把脈,你是千金之軀,不能出一點兒差池。」樂安誠懇地建議。

「怎麼,你是不是厭煩了,不想伺候朕了?」衛君庭把樂安的話當作耳旁風,不聽她的。

「哪能啊,奴才這不是擔心皇上嗎?」樂安打哈哈,捏起牙籤,把梨喂到衛君庭嘴邊,「皇上請吃梨。」

「嗯,朕知道你關心我,這幾天你也辛苦了,」衛君庭活動了一下手,「你看,在你的照顧下,朕的手好多了,現在就能拿東西。」

他本來拿起了一塊梨,但是不知想到什麼又放下,改為拿涼瓜了,「朕賞你吃一塊涼瓜。」

他遞到樂安的嘴邊,樂安想接過自己來,他卻不鬆手,樂安只好張開嘴,吃進去,還得不忘說一聲謝謝。

「皇上,陶妃娘娘求見。」趙巍進來稟報,衛君庭一聽,直接拒絕:「不見。」

他又拿起一塊涼瓜,想要餵給樂安,已經遞到她嘴邊了,卻聽門外傳來一聲「皇上」,伴隨這嬌喊,陶妃面帶憂色,闖了進來。

一眼看到衛君庭要餵給樂安涼瓜,她愣了一下,而後便撲倒在衛君庭腿上,凄凄地喊道:「皇上,皇上,臣妾好害怕,好害怕呀。」

樂安立刻後退,衛君庭手裡的涼瓜只能放下,冷冷地看著趴在他膝頭的陶妃,他沉聲道:「成什麼樣子,快起來先。」

「皇上,臣妾不敢起。」陶妃就是不起身,抱著衛君庭的腿,想以眼淚打動他的心。

「那你就永遠這麼跪著吧。」衛君庭面無表情,陶妃的哭泣是做樣子的,耳朵沒聾,聽出來衛君庭可能是不高興了。想起來又下不來面子,幸虧趙巍是個有眼色,趕緊過去把陶妃扶了起來,「陶妃娘娘,這地上涼,仔細著您的身子。」

陶妃順勢起來,依舊嗚嗚咽咽,哭泣不止,絹帕擦眼淚,她偷偷看了皇上一眼,心裡發憷,但是來都來了,萬沒有就這麼走了的道理。

「皇上,你是不是厭了臣妾,煩了臣妾,你那日離去之後,臣妾的心就一直提著,今日見到皇上了才好受了些。」陶妃今日沒有擦粉,面容倒是比平時清麗一些,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嗎?」衛君庭冷聲問道。

「臣妾沒有教好下人,的確是臣妾的錯,皇上罰的對,臣妾知錯了。」把錯輕輕巧巧地推給了下人,陶妃絲毫不提是自己下的葯,一副追悔莫及,知錯就改的樣子,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衛君庭豈是這麼好糊弄的,他看著陶妃不發一言,陶妃自己心內打鼓,她覺得自己都認錯了,在皇上這裡應該翻篇了,怎麼皇上這麼看著她呢。

她腿肚子發軟,衛君庭見好就收,知道現在還不是處置她的最好時機,緩和了臉龐,他嘆了一口氣道:「你呀你,就是太心軟,平時對他們管教不嚴,才導致他們膽大妄為,給你惹禍。朕這次替你教訓了他們,如果再有下次,朕可是連你也一起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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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撩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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