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不行

60.不行

樂安出來平復完心情,才發現自己匆忙之間找了一個拙劣的借口。衣服明明在裡面,她卻跟皇上說要幫他出來拿,硬著頭皮再進去,她抬頭髮現衛君庭已經自己穿好了衣服,只是頭髮還在滴著水。

她走過去拿了乾淨的巾帕幫衛君庭擦了擦頭髮,衛君庭坐在卧榻上仍她擦,還不忘出口撩撥她:「你剛剛跑那麼快做什麼?」

「啊,奴才有嗎?沒有吧。」樂安睜著眼睛說瞎話,其實她是不想讓衛君庭再提剛剛的事。

不用回頭,衛君庭就知道樂安現在一定是非常難為情,他唇角微揚,未免他再落荒而逃,他沒有再說話。

快速地給皇上擦乾了頭髮,衛君庭跟樂安便一起回了正源宮,御醫的葯已經熬好了,趙巍端過來給他,衛君庭剛把葯喝了。趙巍毫無預兆噗通一下雙膝跪地,把旁邊的樂安給驚到了。

「皇上,皇上,奴才有罪,辦事不力,沒有及時地救皇上,皇上幸虧沒事,要不然奴才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多。」趙巍自責不已,以頭搶地,樂安仔細一瞧,他居然在哭。

宮中一般是不允許侍人大聲喧嘩,啼哭不止的,然而趙巍是無聲地哭,配合他的說辭,和不斷磕頭請罪的動作,簡直讓人心生同情,對他的愧疚之心根本不加懷疑。

可惜,他面對的是衛君庭,不僅與趙巍有著十多年的主僕關係,還是最擅看穿人心思的帝王。

「行了,」衛君庭面無表情地道,「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趙巍得令,停止哭泣,跪著把樂安來麗安宮后的一系列事都說了一遍,衛君庭聞言把目光轉向樂安,樂安識趣地也把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包括自己撿到黑貓,去看太醫。

如果樂安說的是真的,那其實這個事已經明了,無非就是陶妃想得寵,或許還想懷上龍胎,便想出了這麼一個下三濫的招數,可能想試試藥效,所以給貓吃了。但是這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貓死了,但是葯她還是下了。

衛君庭凝眉思索,半晌沒有說話,趙巍跪在地上,也不敢吭聲,樂安也知道這種事情牽扯到後宮妃嬪,茲事體大,她也是沉默著,在一旁裝鵪鶉。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我自有分寸。」衛君庭有自己的思量,雖然陶妃此舉可惡,但是顧及到陶家,現在還不能對她做什麼大動作。不過敢給他下春yao,還是要給她點苦頭吃吃的。

趙巍給樂安對視一眼,齊聲道:「是,皇上。」

「趙巍,你先起來,去辦一件事,這筆賬朕先記在你頭上,如果辦得不好,或是下次再有犯,你就不要再來見朕了。」趙巍冷汗直流,連忙應道:「奴才一定不會再犯,謝謝皇上肯饒恕奴才。」

「你帶人去把黑貓挖出來,再將太醫院的張太醫給我叫來,不要驚動其他人,我要親自問問他們。」衛君庭眸中有冷意,趙巍片刻也不耽誤,站起來離開正源宮就去做事了。

只剩衛君庭跟樂安,知道樂安這麼緊張他,他心裡暖意融融,從另一方面來說,這次中了陶妃的招,也並不是全無好處。

「樂安,想不到你如此關心我,你在麗安宮大喊大叫,還砸了一盆花,當時就不怕我沒有出來,你會被拉下去受刑?陶妃可還讓我為她做主呢。」衛君庭有些好奇,他想知道樂安是怎麼想的。

「呃,當時奴才沒想這麼多,只是覺得那黑貓都死了,如果皇上吃了那葯,不知道會不會也有危險,所以就想趕快去阻止……」她說不下去了,因為被衛君庭越來越炙熱的眼睛望著,她說出的話本來沒什麼,也被他這個眼神給帶出了曖昧的氣氛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的確是她的心裡話,她也真的是違反了宮裡的規矩,不說別的,單單砸了陶妃的曇花這一條就夠拉她下去打板子的了。

「皇上,奴才當時是迫不得已才打碎陶妃娘娘的花盆的,看在奴才這麼忠心的份上,要不然你就替奴才賠娘娘一盆花好了,奴才不想挨板子。」樂安試探著說道。

「你這腦袋裡都裝了什麼?」衛君庭嫌棄地瞥了她一眼,「我的人怎麼會允許她來動?況且你這次也算救駕有功,我要給你賞賜。說吧,想要什麼?」

……皇上,你這話題轉的有點快,我差一點跟不上。

「奴才沒想要什麼賞賜。」樂安老老實實地說。

話是真話,衛君庭聽了卻不滿意,「現在好好想,一直想出來為止。」

好吧,這麼一個好機會,樂安也沒推辭,想到自己身在宮內,其實危機並沒有完全解除,她眼睛一亮,突然想到要什麼了。

「想到了是吧,說。」衛君庭也注意到樂安神情的變化,好奇他到底想要什麼。

樂安喜笑顏開,「皇上,奴才還真的想向皇上討一個賞,奴才想出宮。」

「嗯?就這個,不是才出去沒多久,又想再去一次。倒也不是不行,」衛君庭還以為樂安能提什麼要求,結果只是要出宮而已,「再過幾天,我有事要出去,到時候你跟我一道就可以了。」

「不,不是那個出宮,」樂安見衛君庭誤會了,急忙解釋道,「就像宮女到了一定的時間就能離開皇宮一樣,奴才想做個普通老百姓,以後就在宮外了。」

出宮自己就自由了,不用再伺候人了,到時候先玩上一段時間,再去看看小皇子,如果小皇子願意的話,她還可以帶著小皇子去其他地方安頓下來,兩個大活人總歸餓不死,可以好好生活。

衛君庭臉上笑容褪去,嚴肅地問道:「你再說一遍,你想幹嘛?」

沉浸在自己想象當中的某人根本沒注意到衛君庭已經黑掉的臉,還喜滋滋地回答道:「奴才想出宮啊,皇上答應奴才嗎?」

「你為什麼想出去,出去之後靠什麼過日子?如果受人欺負了又該怎麼辦?」衛君庭不動聲色,收斂起怒意問道。

「奴才笨嘛,呆在宮裡總是怕伺候不好主子,哪一天掉了腦袋。至於出去之後怎麼辦,奴才都想好了,奴才的月銀還存了不少,可以頂一陣子花費,之後可以找點事做啊,奴才有手有腳,總不會餓死的。而且上次出宮,我們都看到了,大榮朝百姓都那麼淳樸善良,奴才不惹事,誰會欺負我。皇上,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呵呵,聽聽他的這些計劃,一條一條的,原來是早就想好了。如果今天自己不說要賞他東西,恐怕他都不會說。這些計劃里只有他一個人,也就是說如果他現在真的答應了他,那麼他出宮之後,會把宮裡的人和事忘得乾乾淨淨,撇得一清二楚。

他的生活里,生命里都不再有衛君庭三個字。想到這裡,衛君庭的心突然疼了那麼一下,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看著樂安的臉,想到樂安出宮,不在眼前,他覺得完全無法忍受,光是想一想就讓他煩躁。

想出宮,想離開,呵呵,純粹是想得美。

「皇上,皇上,你怎麼這樣看著奴才?」樂安見衛君庭一直盯著她,眼神有殺氣,不由得疑惑道。

「你不用想了,你這輩子都會呆在朕的身邊,朕不會讓你走的。」衛君庭鄭重其事地說,樂安皺了皺眉,心裡暗道:真的霸道的男人,可是我是穿越過來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去了,真到那時,你是沒辦法阻止的。

他沒有說話,衛君庭覺得自己話可能太重,便緩和了語氣道:「除了這個,朕別的都可以答應你。」

他看了看周邊,急著想要賞給樂安一個東西,以代替她那個註定不能實現的想法,手上的碧綠翡翠扳指讓他眼前一亮,他脫下扳指,遞給樂安道:「這個扳指,你不是說好看嗎?現在我就賞給你了。」

「不,不,不,皇上,這個你一直戴著的,奴才不能要。」樂安連連擺手,衛君庭卻把樂安拉向自己,抓住她的手道:「這是我賞你的,你要戴著。」

說著就要把扳指往樂安的手指上戴,可是那扳指太大,樂安的手指很細,衛君庭一個一個去試,但是即使戴到樂安的大拇指上還是會掉下來,樂安無奈地說:「皇上,不是奴才不戴,你也看到了,這扳指太大了,奴才戴不了。」

「怎麼戴不了,」衛君庭冷哼一聲,直接把扳指繫到了樂安腰上的綠色宮絛上,「戴在這裡,不許摘下來。」

樂安看著宮絛上突出來的翡翠扳指,欲哭無淚,只能應道:「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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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撩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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