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他也想在洞房花燭夜才與她歡喜行房,可無奈他能待在揚州的時間不多,這三天還是硬逼出來的,為了這三天的耽擱,他可能因此付出極大的代價。

不管現下的他如何的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但與黎恪非一戰,是他多年來的夙願,他要光明正大的與他一戰,堂堂正正的取得勝利。

「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場賽事姨娘一定會幫助你取得勝利。」

好不容易有將雍荃死丫頭嫁出去的機會,焉能放棄?雁娘憤恨的想。

這外甥還是跟當年一樣,性子高潔,完全不懂得轉彎,逢迎時事,無怪乎會被逐出官場,落得現在象個叫化子一般。

明明長得一表人才,怎麼腦袋如此愚鈍,可見當年的榜眼是因為運氣好才考上的,要不就象雍荃死丫頭所說,他擅長背八股文,瞎貓碰上死耗子,好運的高中殿試。

「如果姨娘堅持出手幫助,外甥不惜故意落敗。」明白雁娘心意堅決,怕賽事染上不正當色彩的符兆悅只好出口威脅。

還有比他更不知好歹的人嗎?雁娘氣炸了。

她好心幫助他,他竟威脅寧願故意落敗也不要接受幫助?

「活該你現在變成叫花子!」雁娘氣得拂袖而去。

叫花子?符兆悅訝然。

原來這屋子裏的人都這麼看他的嗎?

想想他當時出現的裝扮的確是滿象叫花子的!

難不成那日表明了立場卻仍被拒絕,就是因為他是名「叫花子」?

真是天大的誤會啊……

那人在跟二娘說啥?

雍荃手上綉着手絹,心神卻被談話中的符兆悅與雁娘所吸引。

兩人靠得極近,二娘還讓丫環站遠了些,一看便知在聊著秘密話。

他們剛開始似乎相談甚歡,彼此對笑,可沒一會兒,雁娘就變臉了。

難道他們正在說昨晚的事?

雍荃胸口一震,停了做針線的手。

他們笑着交談,莫非是在談他已奪取她的清白,雁娘才會笑得那麼開心?

接着他們說明了她不肯嫁給他,計劃失敗的雁娘因此勃然大怒?

瞧,雁娘正指着他的鼻子不知在怒罵啥,莫非是在指責他辦事不力?

這兩個人果然狼狽為奸?

雖然心中早明白他們姨甥是一掛的,可是想起昨晚他信誓旦旦的表明立場,原來不過是謊言一場,她心頭仍感到憤怒。

這男人對她根本不是真心!

他的花言巧語皆是為了完成雁娘的請託。

雍荃氣怒得捏繡花針的小手在發着抖。

「小姐,您不舒服嗎,怎麼臉色很難看?」欣兒擔心的問。

盛怒中的雍荃未聽見欣兒的關心。

不解的欣兒順着雍荃的視線望去,這才發現到正在樹下交談的符兆悅與雁娘兩人。

「那位符公子不曉得在跟二夫人說啥呢!」

她知道他們在說啥!說的正是她不堪的醜事!

她好想忘了昨晚發生過的一切,可是今早晏起時,雙腿的發軟,腿心的輕疼皆殘忍的提醒了她。她的清白已被糟蹋,被有心人刻意的奪走了。

這是雁娘與他的計謀,若她執意不嫁,說不准他們會將此事公開來,逼迫她嫁給他不可!

她難道真的只能成為俎上魚肉,無計可施了嗎?

她未來的命運完全操捏在他們手上,無力回天了嗎?

「欣兒,你幫我將綉具收回房。」

「好,那小姐您……」

「我先在庭園散散心。」

「那奴婢等會兒就過來服侍小姐。」

「你先去忙其他的,忙完再來叫我無妨。」

她不想他們之間的談話被其他人聽了去,畢竟那是十分不光彩的事。

「是,小姐。」

欣兒一走,雍荃即提起裙擺筆直朝符兆悅的方向行去。

目送雁娘離去,符兆悅才轉回身,就對上一雙怒氣沖沖的眸子。

「荃兒,日安。」

「不準叫我閨名。」雍荃怒目瞪視。

幸虧他叫她閨名都是四下無人之時,要不,恐會被揣測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尋常。

符兆悅聳聳肩,對她從不在他面前擺好臉色一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你剛跟雁娘說啥?」雍荃直接說明來意。

原來她也一直在注意他的動靜啊!

「沒說啥,聊家常而已。」

總不能說雁娘已經派人準備在明天的比賽中暗算黎恪非吧,萬一因此又再延長賽事,他的夙願恐怕就難以找到達成的一天。

「只是聊家常?」她才不信。

「不然娘子以為我們在聊啥?」

「絕對是聊些見不得人……」她一頓,「你剛叫我啥?」

符兆悅痞痞一笑,「娘子。」

「我沒說要嫁給你。」

「你除了嫁給我,別無他法,逼急了,我只好將我們之間的事抖出來!」

「你敢!」

「我知道你不敢!」

她就怕被人知道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所以昨晚即使有太多機會,她仍在安靜的情況下要求他離開。

這女人就為了不嫁給他……不,應該是說為了不成親,就算被他暗暗揩了油也悶不吭聲。

這織廠真的有那麼重要,甚至贏過一個姑娘家的清白貞操?

「卑鄙的小人!」

「只要能得到你,再卑鄙的事我也做得出來。」

太惡劣,太過分!

「我看不起你!」雍荃怒吼。

雖然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她心中不值一文,可他還是感覺到胸口象被人刺了一劍般疼。

先得了她的人,日後再得到她的心,是他的計劃,可有沒有可能,他過於高估自己,強求的結果是只得了具空殼?

他為何會出現受傷的表情?

卑鄙的小人也會有自尊嗎?

「若你敢把我們之間的事說出去,我……」她咬了咬牙,「我會在你面前咬舌自盡!」

死也不願意嫁給他嗎?

「那我會阻止你的!」可惜他的心意同樣堅決。「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娶到手!」

雍荃衝動的揚手甩了他一巴掌。

他不閃不躲,概括承受。

「還敢說你跟二娘不是一夥的!無所不用其極將我娶到手,不就是為了成全二娘奪織廠的計謀?」

「我說過我站在你這邊的!」他已強調多次了,這小妮子就是不信他。

「我才不信!要不,你說你們剛才在聊啥?」

「剛已告訴你是聊家常!」

「什麼樣的家常?」

符兆悅的唇角緊抿。

他不願告訴雍荃雁娘的計謀,就怕她到時會不自量力的做出傻事,反而害了自己。

那日她拿長劍想幫黎恪非卻險些害死自己一事,天曉得他出手先捲走長劍時,心跳得有多激烈。

「答不出來了?為啥答不出來,因為你說謊!」纖指直指鼻尖。

「隨便你怎麼說。」

再纏鬥下去沒完沒了,符兆悅選擇離開。

「不準走!」素手抓住衣袖,「你非給我說清楚講明白不可!」

符兆悅心念一動,猛然回身,俊唇不偏不倚的貼住嫩唇。

「你由得我來去?」他微微一笑,「再待下去,我可忍不住想染指你的衝動。」

「你……」雍荃雙手皆捂住了小嘴。

為什麼第一個佔有她的會是這樣的男人?

為什麼第一個讓她有了不同於其他男人的特殊感覺的,會是這樣的卑鄙小人?

她的眼光是出了什麼錯?

當他死不坦白他與雁娘之間的對話時,為何她除了憤怒竟還有心傷?

「荃兒……」怎麼又掉淚了?

「滾開!」雍荃打掉關心之手,「我討厭你!如果你能消失在這世上,不知有多好!」

憤怒的吼完,她轉身快步離去。

立於原處的符兆悅苦笑了下。

疾走的小人兒身形突然一個顛簸,符兆悅連忙飛身過去穩穩扶住了她。

「放開我!」他要糾纏她到何時?

「不放!」烏眸炯炯直視着她,「不管你再討厭,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

她只能是他的人,還有,她的心也只能屬於他!

【第六章】

比武招親擂台賽再次熱熱鬧鬧的展開。

由於上次符兆悅與黎恪非不分勝負的那場太過精彩,這次的比賽吸引了更多人來參觀,賽場沸沸揚揚,比廟會大事還要熱鬧。

眾人引領盼望,當日陽逐漸爬到頭頂,代表比賽的巳時已到,響鑼敲下,裁判在眾人的歡呼鼓掌聲中走上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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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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