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王毅這才抬頭，想起萬哲今天出來的目的。

王毅道：「你還沒吃飯吧？」

萬哲收回笑容，被王毅這麼一說，好像真餓了：「嗯…附近的店都吃遍了，沒什麼好吃的了…」

萬哲嘆氣，彷彿閉上眼睛都知道哪家蓋飯好吃，哪家麻辣面最地道，哪家自助餐最實惠…可要是特別想吃的，也沒有什麼了。

抽屜發出一聲關上的響，王毅道：「你下班的早，有時間的話可以在家做飯，外面做菜的油大多數不衛生，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也想做飯啊，可是做飯要洗菜炒菜，還要洗碗，步驟太多了…」萬哲皺眉道。

王毅嘴角揚起一抹笑，低頭不語。

這笑容有點怪啊…萬哲湊近王毅，看他是不是嘲笑自己太懶惰。

「那你呢，你會做飯嗎？」萬哲好奇的問。

「家常菜會做，但沒時間。」王毅道。

「賢妻良母啊…」萬哲在一旁感嘆道。

多肉攤子傳來一聲動靜，萬哲轉頭便看見那女人正在收拾多肉準備回家了，上面擺放的多肉很漂亮，有淡紫色的粉紅色的，還有跟石頭模樣的多肉。

萬哲想，既然是賣多肉的，那麼所謂的蛭石，泥炭土應該是有的。

「我去看看多肉。」萬哲跟王毅說了聲就跑到多肉攤子那邊去。

賣多肉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看起來溫溫和和，身材也小巧玲瓏，那麼大的一個多肉攤子，自己一個人擺放收攤，應該是很辛苦的。

女人似乎已經注意到他了，看他跑過來，臉上竟出現了微紅的模樣。

「你知道蛭石，泥炭土，顆粒土嗎？」萬哲半蹲看著擺在大桌子上的多肉，觀察這些用的都是什麼土。

「有的…」女人從箱子里抽出一包土遞給萬哲，萬哲捏了捏，很柔軟的土。

女人介紹道：「這是已經混合好的土，五塊錢。」

萬哲拿著土，低頭便看見多肉里有一個跟桃蛋很像，萬哲指了指：「這個是桃蛋嗎？多少錢。」

女人臉上露出驚訝的模樣，彷彿吃驚萬哲竟然知道多肉的名稱，可一看萬哲身上的穿著，便釋然了，將桃蛋小心的端起來遞給萬哲看。

「這個就是桃蛋…韓版的，如果您要買，加上這包土，兩百八就可以了。」女人打量著萬哲，覺得萬哲既然懂多肉，對多肉的價格應該是有所了解，這個價格，已經很低了。

萬哲聽了價錢，還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氣，想想這麼小一盆，葉片也能數的清，竟然這麼貴。

萬哲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王毅，兩百八，如果全買米花糖，恐怕大半年都吃不完，要是王毅知道這個女人送了他這麼貴的感謝禮，會不會以身相許？

隨後萬哲搖頭，將腦袋的想法拋出去，王毅也不至於因為這點錢就屈從吧。

萬哲將桃蛋放下，掏出錢包取出三百塊錢，小聲道：「我是王毅的朋友，昨天您送給他的桃蛋，他不會養，隨後交給我了，我覺得，這也挺貴的，如果不給錢就太不好意思了…」說完就將三百塊錢遞給女人。

彷彿是被看透了心思，女人的臉瞬間紅了，連耳根都泛著紅色，女人慌忙的解釋道：「那是我送的，既然送了，哪裡有收錢的道理？」

萬哲把錢再次交到他的手上道：「他要是知道也一定會給你錢的，你就收下吧。」說完又想到了今早的事情，萬哲道：「今早弄掉了一個葉片，桃蛋葉插容易么？需要怎麼做？」

兩人在一旁爭執不停，導致王毅目光一直往這邊看，女人抬頭變看見王毅探究的臉，微紅的嘴唇都帶著一絲絲緊張的顫抖。

女人把錢拿到手中，不好意思道：「那謝謝了。」隨後俯下身從紙箱里將一包用塑料密封袋裝著的葉片放到萬哲面前道：「葉插很容易，放在陰涼的地方，葉片不用碰水，早的話七八天就可以了。你不是要葉插嗎？一片太少了，這個送給你。」

萬哲把一包大小不一的葉片拿在手中，疑慮的看著女人。

女人連忙道：「這一包都是普貨，很好養活。」

「那怎麼好意思？多少錢我給您。」萬哲看密封袋裡的葉片，似乎有很多品種，他買了這麼多土，不種顯得浪費資源。

女人從他手裡混合土拿過來，裝進塑料袋，最後將一包葉片放在最上面，客氣的交給萬哲，道：「真的不貴，你就拿著養吧？雖然不如貴貨，但養出來也是很漂亮。」

「好吧。」萬哲將袋子提起來：「那謝謝。」

「不用。」女人露出靦腆的笑容。

萬哲轉身走兩步就到了王毅的位置，王毅看見萬哲手上一包東西，帶著笑問：「原來你真的喜歡多肉啊。」

萬哲挑了挑眉，嘚瑟的將裡面的葉片拿出來：「聽說多肉能葉插，我現在好好養，以後不想上班了，就開店賣多肉。」

王毅忍俊不禁道：「挺好。」

萬哲眼神停留在王毅的臉上，聲音頓了頓，覺得跟王毅聊天真的很愉快，王毅是個善於傾聽的人，在他面前從不張揚，一向很溫和，還特別有禮貌。

這男人，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都那麼吸引人。

真好。萬哲想，能遇到這人真好，即使知道，未來的兩人有不同的生活，王毅可能會有老婆，有孩子，自己，有可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並且也喜歡自己的男人，或者選擇一直單身下去。

低頭心酸了一會兒，又覺得不該想得那麼傷感。

「我回去種多肉了。」萬哲提了提袋子，對王毅說，聽到王毅應了一聲，萬哲還是沒忍住提醒道：「最近越來越涼了，你多穿點。」

「知道了。」王毅笑著點頭，烏黑的眸子透著些許亮光，萬哲差點陷了進去。

轉身匆匆離開，在小區門口的快餐店吃了一頓飽，迫不及待的回家把葉片種上。

因為早上專門查了資料，對於多肉，萬哲還是有些許的了解，將一包葉片倒在空白的白紙上，把有些發黑，透明狀的葉片扔進垃圾桶。

家裡平常沒種過植物，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花盆。好在萬哲想到家裡放鞋子的牛皮紙盒，稍微修剪一下，跟花盆沒什麼兩樣。

紙盒鋪上一層紙，萬哲將買來的混合土小心地倒在盒子里攤平，最後將葉片整齊的鋪在土上。

葉片的品種不多，一包葉片可以找到三四片一樣的，萬哲數了數，大概二十左右的品種。

想到以後的自己也可以被叫做「肉友」了，萬哲有些興奮，把盒子放在書桌上，打開檯燈用手機照了好幾張，發給許諾。

萬哲：看，我的後宮。

沒一會兒許諾就回復了，許諾道：不心疼錢了？

萬哲特傲嬌的回復：爺有的是錢！(*￣︶￣)

許諾：暴發戶！

萬哲：嘿，你看看都是什麼品種，我認不出來。

許諾：你等等。

等了一兩分鐘，萬哲收拾衣服進浴室洗了個澡，等回來之後，就看見了許諾的回復，圖片上的多肉好多被她寫出了名字，還有一些空白的。

許諾：有些看不出來，等長出來才知道。

關上手機，將多肉放在陽台透風，一個人緩緩的來到卧室，躺上思念已久的床。

最終還是沒忍住，打開手機相冊，裡面有幾張自己珍藏的照片，都是自己趁王毅不注意時偷拍的，有側臉，還有手，都很順眼，萬哲把圖片放大，轉換著角度觀察王毅。

想起王毅有微信，而且今天還加了，萬哲打開微信，直接點開王毅的頭像，頭像立即放大，露出了王毅有些青澀的臉龐。

萬哲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把頭像保存在手機，進入個人相冊查看關於王毅的任何消息，到了睡覺時間，萬哲才依依不捨的放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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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萬哲看見自己的爸爸指門，示意他不要出現在家裡，臉上表露出來的是極度的反感，甚至因為有這個兒子而感到羞恥。

媽媽頓時擋在前面，眼裡帶著淚花，苦澀的說道：「小哲，我們能不能好好的？」

妹妹哭泣聲頓時響起，一陣陣的哭泣聲把萬哲鎮得不知所措，陌生的看著這個家，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轉身就跑了出去…

還沒跑一會兒，身體頓時陷入黑暗中，萬哲費力的睜開眼，看見前男友身邊圍了許多人，周圍一片喧鬧，歌聲不斷，萬哲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前男友懷裡摟著一個女人。

一口悶氣堵在心口，萬哲後退了兩步，不料撞上一個寬闊的胸膛，萬哲轉身，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人，竟然是王毅，身邊的場景從KTV轉換到了公園，陽光很大，刺眼得萬哲都以為一個世界已經容不下他了。

王毅的眼睛不再帶著以往的笑意，兩人明明面對面站著，中間卻好像隔了十萬八千里，王毅的眼裡帶著疏離，甚至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