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沒個消停

須臾，程樾匆忙踏進書房，走到常生殿面前行了大禮，「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十一拂手，「是你綁走易長歡，現在來跟我示威？」

程樾起身，稍整衣衫，「回稟殿下，此事說來話長。小人斗膽，先求殿下寬大為懷，不與小人計較。」

從程熹口中得知常十一竟是當今太子時，程樾震驚不已，就差揮刀自刎：得罪太子爺，他程小爺還有活路？反而是程熹鎮定，頃刻想出應對之際。

十一沉下臉，「你在威逼我？」

程樾再次下跪，「小的不敢，小的向太子請罪。」

這一回，十一沉默，由程樾跪著。

到底擔心長歡，十一擰緊眉頭，變得不耐煩，「快說！」

「殿下，小的有個親信叫程熹。他無意得知殿下的身份並且知道殿下與長歡姑娘有些淵源，他想要為我討好殿下，便生了歹意劫了長歡姑娘。我回府看到長歡姑娘，便知大事不妙。我怕殿下怪罪，更不敢欺瞞。小的自知有罪，還望殿下網開一面，饒小的和程熹一回。」

程樾平日是囂張的主兒，但沒有想法直接杠上太子爺他想逍遙地過他的小日子。程熹聰明，他自然要留在身邊。

甫一聽這段話，常生殿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的。但細細回味，這件事其實是有疏漏之處。他俯瞰跪著的程樾，將他輕顫的肩膀看在眼裡。

當務之急是領回長歡，旁的另議吧。

如是想，十一對程樾說，「那不趕緊領我回府。程將軍應是歇了吧？三更半夜和他撞上，我怕嚇著他老人家。」

程樾連聲應和，「殿下您放心，我住在偏院，不會驚擾父親。」要是被他爹知道他得罪太子爺，他肯定沒消停日子過了。

十一不再多言，讓程樾領路。趙睿熄了燈燭，緊隨而上。

在趙府門口石獅處，三人撞上匆匆而來的紅塵。

上半夜，紅塵伏案埋首公文，頗顯氣定神閑。下半夜，他仍不見長歡翻牆回來，生了擔憂，便匆匆趕到趙府。

紅塵私以為，長歡只是好玩，絕沒有真正紅杏出牆的意思。即便她無視他這個夫君的存在，她也不會忤逆流川。

與常生殿碰上面，紅塵正欲行禮，又看見程樾，踟躇片刻。

十一了悟，「段公子不必拘禮。正好你來了，我們一起去程將軍府邸接回長歡吧。」

紅塵心思剔透，沒有追問，在路上大概知道個中曲折。

一行人趕到程府偏院，卻見一人橫躺在路旁。

程樾認得那是程熹，快步走到他跟前，輕拍他的臉蛋，「程熹，醒醒，出什麼事了？」程樾實際有點慌亂，抓住程熹胳膊的右手，指甲蓋都泛著白。

程熹不會無端暈倒，程府能出幺蛾子的，也就那被他走眼搶到家中的易長歡。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程樾搶了長歡是事實。不處理好，他就是得罪了段紅塵和常生殿兩尊大佛。程熹先讓程樾去太子那邊負荊請罪，他則趁機籠絡長歡。倘使長歡不願意不提程樾強搶之事，程熹就用禁術催眠長歡。

眼下，程熹被易長歡反攻了？！

程樾一急，下手就重，「啪啪啪」直響。

臉上添了許多紅色的巴掌印，程熹終於睜開眼，「爺，她……她逃走了。」

程熹迷信，生怕催眠長歡遭報應，因而苦口婆心勸她。不想，被蓄謀逃亡的長歡耍了一通，更是被敲暈在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