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嫁人的謝淮

068嫁人的謝淮

「皇姐,你好漂亮!」楚辛月一身新衣,高高興興的進來。

「將來你大婚,定然要比皇姐還要漂亮千倍百倍!」蘇傾歌道。

「哈哈,只要杜明宇覺得我美就好,皇姐,我好歡喜!」她上前抱住蘇傾歌,嘴角咧得很大。

「可又有點兒難過啊,你成婚以後,雖然還會有一段時間住在宮裡,可最後還是會回到南湖城,皇姐,我捨不得你,你勸勸謝淮,以後就留在宮裡生活好了!」

蘇傾歌哭笑不得,她拍了拍楚辛月的肩膀,道:「辛月你又調皮了!」

楚辛月眨了眨眼,而後在她那新婚環視一周,自懷裡摸出個物件來,遞與蘇傾歌道:「我母后給我留下的,是塊免死金牌,但願皇姐你一輩子都用不上!」

蘇傾歌卻是推開道:「我不能要,你這鐲子就挺好看的,不如換下來送我罷?」

那物件是楚辛月母后留給她的遺物,自當好生保管,送來給她,實在是太過貴重。

「那可不行,這對鐲子可是杜家的傳家之寶!」楚辛月當寶似的將那鐲子捂得死緊,道。

蘇傾歌無奈笑笑,她也不是真的想要那鐲子……這辛月公主可當真是個活寶。

「快收下,我這傳家寶你就別想了,縱然是我最最心愛的皇姐,也不能給的!」楚辛月將那免死金牌遞過來,道。

蘇傾歌只好接過,「多謝你,辛月,就當我暫時替你保管,你隨時好收回去!」

「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本宮是那等沒有眼色的人嗎?」

說著,小宮女端進來簡單的吃食,因著蘇傾歌已是上好了妝容,只應付了幾口也就作罷。

吉時將到之時,有太監來接她步入金殿,蘇傾歌扶著那掌事宮女的手,緩步進了金殿。

金殿上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身喜服的謝淮,他身板挺得筆直,面若冠玉。目光追隨著蘇傾歌,看她由遠及近,漸漸來到跟前。

他伸出手來,扯出個大大的微笑。

蘇傾歌亦是伸出手去將他握住,兩人緩步走到皇帝那頭,跪下接旨。

皇帝臉上如暖陽初升,杜相國目光如炬將她望住,皇帝便用餘光看了看那杜相國,而後示意太監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金殿之上,跪了滿朝的文武百官,口呼皇帝萬歲,公主千歲,王爺千歲……在這許多人的面前,皇帝詔告天下,正式封楚瀟月為古北公主。謝淮亦為古北大將軍,而後帶領著滿朝文武去祭拜祖廟,拜完了祖廟,又領著大傢伙兒祭了天,最後才將謝淮的名策併入了他楚家的族譜上。

謝淮瞧著皇帝似笑非笑的臉,滿頭黑線,說好了只是簡單完個婚,最後卻弄成皇子取妻一般,他謝淮自今日起,便正式「嫁」進了楚家!

然而從頭到尾,他沒有表現得半點不怨,許是自皇帝提出第個要求時,這一切,她早就算計好了,他「嫁」進了天家,將來孩子便能順理成章的姓了楚。然後再順理成章的繼承了她的皇位!

謝淮心裡苦笑,沒想到他堂堂謝王爺,最後竟混成了倒插門!

人家成個親拜完天地拜父母,他卻是直接被拉來楚家祖廟裡拜人家的祖宗!

不過……現下如何,且將就著,待他歸來,必定第一時間接了蘇傾歌回去南湖城的,小皇帝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他不奉陪!

婚宴上百官們輪流來敬一回酒,謝淮便醉倒了下去,蕭尋連忙將他扶著去了新房,到了蘇傾歌宮門口,「醉倒」的謝淮足下生風,走得飛快。

他迫不急待的想要見到他的新娘!

蕭尋哭笑不得,這要裝……好歹也裝到進了宮啊!

蘇傾歌捧了本書坐在燈下翻看,中那心口卻是跳得極快,加上這回,她已是第二回成親了,只這一回,卻猶其不同!

人說看看經書寧心養性,可這一回,那書上的字兒她雖然都認識,可看了半晌,也沒鬧明白書上到底說的什麼。

有些忐忑、有些期待、有些羞澀,又有些喜悅。

總之混成了一團亂麻!

她咬唇,將書隨意扔到了邊,不時看看門口。

等待,總讓人焦灼!

謝淮身上有傷的,那幫人定然會一波接著一波的灌他吃酒……也不知她早先備下的醒酒湯可有效用?

想著想著,謝淮便一陣風似的進來。

蘇傾歌心頭一跳,而後會心一笑,走過去扶了他進來。

一觸到他。便聞見那酒味撲鼻。

蘇傾歌蹙眉道:「喝了多少?可有哪裡不舒服?」

謝淮摟緊了她,帶著滿身的酒味湊過去,直接吻在她唇上。

「真甜!」一吻畢,他嘆道。

蘇傾歌想要給他端來醒酒茶飲下,便掙了兩下道:「我給你備了醒酒的茶……」

謝淮卻是不放手,「你就是我的醒酒茶,不,你是我的百年陳釀,遇著你,我便醉了,無葯可解,唯有一生一世,都醉生夢死了去!」

「顯見著喝得多了,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這話可不像冰山王爺的作派!」

謝淮失笑,將她緊緊摟住,二人貼得更緊了些。

「蕭尋早就好酒壺裡的酒換成了白開水,不過,兩壺水下肚子,的確漲得很!」

「那你這一身的酒味……」

「若不是將自己弄得一身的酒味,這會子我定是被幫老傢伙拖住吃酒,哪裡得空來見我家娘子?」

蘇傾歌默了默,臉上忽而染上一抹緋色。

「那……先把這衣裳脫了,稍微擦洗一番,你這身體,也不能泡久了。裡頭的熱水也是現成的。」

她這宮裡頭,有天然的溫泉水,謝淮聽著,伸直了手臂,笑眯眯道:「娘子你幫我!」

蘇傾歌老臉紅得要滴下血來,這人幾次三番在這上頭調戲於她……

「那,我們先說好只是稍微擦一擦啊!」

抖著手兒將他那一身酒味的喜服除下,謝淮卻是彎下腰來,一下子便橫抱著蘇傾歌往溫泉池裡走去。

踏進那池水裡,他上來就要扯她的衣裳。

蘇傾歌卻是攔住了他的手,道:「你身上有傷……」

「那……不然你來?」說完,謝淮便牽著她坐在池水裡的台階之下,緩緩解下自己的衣裳,而後快手快腳將她剝了個京光。

「我……我不會啊!」她羞得直想將自己整個人藏進水裡。

可這樣清澈的水裡,她幾乎無所盾形。

「那我教你,乖,桌上來!」他伸長了腿,靠在身後。

蘇傾歌一低頭便瞧頭水裡頭直挺挺台起的一物,連忙轉開了眼。

這人身上有傷,她捨不得他再受什麼損傷,可他那迷離里的眼,全是期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便又咽下。

她一咬牙,騰的一台腿兒就桌了上去。

突然而至的疼痛讓她臉色一白。

「會不會是……捅破了啊?」她紅著臉問,太疼了!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疼!

「沒有,是桌下來的時候,太急了些,下次記得慢慢來!」

蘇傾歌渾身泛起淡淡的粉色,她羞澀難擋,呆呆傻傻看著他道:「是……這樣嗎?」

謝淮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起來。

「不,要這樣……還可以這樣……」

這一夜,池水如同蕩漾的小湖,浪濤拍岸,春色漸濃。

每二日,床單上染點點血跡,蘇傾歌一看,便悔得青子都青了。

這人不能碰水!可昨天晚上光顧羞澀了,竟沒想到這一點。

於是她騰的一下子爬起來。扯下謝淮的衣裳便要看他的傷處。

謝淮睜開眼,見著蘇傾歌又是拔下自己的衣裳,又是趴自己身上左看右看,便道:「難不成昨晚上為夫沒有餵飽你?不過,清早來做一做也是不錯!」

說著按著蘇傾歌一翻,二人的位置便變換了去。

他捧著她腦袋直接就吻上來,蘇傾歌自然不肯,只掙扎間,謝淮卻是熟門熟路的得了手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這傷口如何了!你快下來!」

「來不及了!現在這樣子,根本停不下來!你看看!都怪他!」說著,他用力的桶來。

蘇傾歌鬧不過他,只好放緩了語氣道:「那……換我來好嗎?」

謝淮頓了頓,嘴邊的笑意擴散開來,他一個翻身,蘇傾歌便又趴在了他上頭。

「那把昨晚上為夫教你的來好生複習一下!看看昨晚的功課都學會了什麼?」謝淮道。

蘇傾歌老臉一紅。

想起昨晚上的「功課」來,便有些不知往哪裡藏才好。

「還沒想起來嗎?」謝淮見她久久未見動作。便拱了拱身子。

蘇傾歌悶哼一聲,緩緩的開始凍作……

日上三竿之時,謝淮神清氣爽的穿戴齊整,蘇傾歌卻是抖著腿兒,走路都有些不大利索。

「我這個樣子絕對不能見人!」她頗為哀怨的道。

謝淮朗聲大笑了起來。

「不怕不怕,娘子安心就是,今兒沒有人敢來打擾我們!」說著,他喚來等候在外的蕭尋問:「人來了嗎?」

蕭尋點頭道:「來了,就在外頭候著,大內總管那裡的手續也都齊全了。」

「回頭找個老嬤嬤教教她這宮裡的規矩!」

「是!」

「叫她進來吧!」

蕭尋點頭轉身,不大會子,便見阿紫一身一等宮女的裝束出現在蘇傾歌面前。

她一見著蘇傾歌,便紅了眼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主子……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唔……你走了這麼久也不來接我……」

阿紫哭得跟個孩子似的,蘇傾歌哭笑不得。

「好了,傻孩子。莫哭了,這不是把你接來了嗎?」蘇傾歌輕聲安慰,往後若阿紫在這裡伴她,倒也是不錯。

「好了,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謝淮蹙眉,這丫頭讓蘇傾歌寵得越發不像話了!

阿紫見謝淮似有不悅,便立時住了嘴,可她腦子裡十幾二十個大大的問題排著隊了,當時她聽人說蘇太妃在進京的路上遇刺身亡時,便哭得半死,哪裡知道後來又有人要接她進京來服侍貴人,那時還老大不願的,她剛死了主子,哪裡有什麼心思去服侍什麼貴人?

若不是沒辦法違背謝王爺的命令,她都不想來!

可這會這遇刺身亡的蘇太妃不但活得好好的,還搖身一變成了我朝人人稱羨的長公主!

當真是一大奇遇!

「宮裡不比謝王府,說話行事都得過過腦子,人前人後不得咋咋呼呼,否則惹下什麼不該惹的罪過,便是王妃,也救不得你!」謝淮一本正經的訓著。

阿紫臉色發白,聽起來,好可怕的樣子!那她還有沒有命回去跟情哥哥成親不?

「明日會有掌事嬤嬤過來教你規矩,好生跟著學,凡事都要跟王妃商量,照顧她的起居,不可有半點怠慢,知曉了嗎?」頓了頓,謝淮又道。

阿紫跪下去,老老實實道了聲:「知道了!」

蘇傾歌便上前扶她起來說:「你也莫要害怕,不過在宮裡確是要小心才好,人前你是我的大丫頭。若是有誰以利誘之,也莫要上當,有我一份好的,自然就少了你那份,宮裡的人花花腸子多,咱們小心的,總是沒錯了,人後嘛,還是跟從前一樣就好,該怎麼樣就還怎麼樣!」

阿紫這才放下心來,站起了身子,站在一邊稱是。

「去給王妃準備些吃食,我去會一會陸為那廝,一會就回來。」謝淮整了整玉冠,朝蘇傾歌笑笑便出了門。

見他走遠,蘇傾歌立時打了迴轉。往那榻上四仰八叉的躺上道:「可累死我了,阿紫先別管我,這宮裡的屋子你隨便挑一間喜歡的去收拾一下,我也不想吃什麼東西,讓我睡一會,中午給我燒兩個拿手好菜就成!」

阿紫微微一笑,這樣的蘇傾歌是她所熟悉的!

「是!」她規規矩矩福了一身,退下,自去尋了個離蘇傾歌最近的屋子。

然而她一這剛剛睡著,便被那風風火火的楚辛月給吵醒了來。

「你那丫頭來了嗎?在哪裡?」楚辛月扯開嗓門喊著,蘇傾歌便拉著被子直接罩在了腦袋上,這個時候,她正是好睡的時候,誰來救救她!她想要睡覺啊!

楚辛月一把掀開蘇傾歌的被子,毫不客氣的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下道:「你個懶貨,太陽曬屁股啦!快起來!」

蘇傾歌動也不動,繼續裝死。

楚辛月將她掰轉過來,大多不把她弄醒絕不罷休的勢頭。

可當蘇傾歌翻過來之時,她又驚呼出聲道:「嘖嘖嘖,這青一塊紫一塊的,戰況很是激烈啊!這新婚的頭一天就叫你下不來床……」話未說完,蘇傾歌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就捂了楚辛月的嘴。

臉上猶如火燒,蘇傾歌通紅著臉,燥得想直接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土裡。

「快別說了!你個姑娘家怎麼好這般口不遮攔?」

楚辛月避開來,哈哈大笑起來。

「實話告訴你,阿姐,其實……」

所以,她一見著蘇傾歌脖子上那青紫的印子,便已明了,這話要說出來,卻又出不了口來。

「其實什麼?」蘇傾歌問。

楚辛月紅著臉,咬著唇,不知如何開口,這事,她早就想和自家皇姐說道說道,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

「皇姐……我好像不大對勁!」

蘇傾歌眉頭一跳,忙問:「怎麼不對勁?」

「月中遲了半月有餘,且天天都睡不醒似的,我這是不是……」楚辛月吱吱唔唔,臉紅透了去。

「那趕緊請大夫來看看啊!還愣著做什麼?」蘇傾歌忙爬起來,要去叫人給她請御醫。

楚辛月攔了她道:「不能,阿姐,萬一我有了,若叫人傳了出去,可怎麼抬頭?」

「有什麼了?」

蘇傾歌一頭霧水,在她看來身體不好了,自然是要看大夫的!這有什麼好顧慮的?

「哎呀。阿姐……」楚辛月急得不知怎麼說才好,捉了蘇傾歌的手按在肚子上。

而後眼睛晶晶亮的看著蘇傾歌。

「你是說,你……有了?」蘇傾歌問,驚訝的眼睛瞪得老大。

楚辛月點了點頭,臉上全是瑩彩的光芒。

「杜明宇的?」

楚辛月還是點頭。

「不行,得快點叫皇帝賜婚才行!這可拖不得!」

「明宇說了,這事兒先不急!」

「祖宗,你不急,你這肚子可著急!」

「明宇說了……」

蘇傾歌朝她翻了個白眼,出口閉口都是明宇說了明宇說了……這姑娘腦子裡是不是長的全是草啊?

「辛月啊!這事當真不能等吶!」蘇傾歌苦口婆心的勸,楚辛月一臉的淡定的吃著話梅,在她看來,既然相信了一個人,就會是全然的相信!

杜明宇自小倍伴在她身邊,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他說要等一會,那便等一會!

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該吃吃,該睡睡,只這會和蘇傾歌說到這上頭了,便全倒出來給她了。

「所以,你還是決定等你的明宇來決定?」

「昂!」

「……」蘇傾歌直起一巴掌下去,拍死她得了!

「阿姐,梅子吃完了,再上來一盤子!」

蘇傾歌還欲再勸上個把時辰,楚辛月便將那空盤子遵到了她面前,眨著大眼看著她,整個一吃貨。

蘇傾歌頓住,無奈的接過盤子,又叫來阿紫,吩咐她一定要去做些營養可口的飯菜,特別是楚辛月喜歡的那道兒魚,萬不可漏掉。

楚辛月一聽,立時親昵的抱住蘇傾歌的手臂道:「阿姐,你當真是我親姐!」

碰見個這麼死心眼的妹子,蘇傾歌很是無奈,最後只好道:「唉,只能先這樣了,你好生將養,有什麼事兒千萬記得告訴我!」

說著,卻是暗暗決定,有機會她還是得從那杜明宇那裡著手,山不轉水轉!總不能讓她妹子挺個肚子上花轎吧!

兩人又說了會子話,阿紫便將那些個菜一道一道搬上桌來,大多數的食材,全是自南湖城搬來,特別是那一池鮮活的魚,全是自南湖裡現撈上來運到京城來。

楚辛月心滿意足的吃著她最愛的魚湯。吃飽喝足,便又滾回自己宮裡去補眠。

不知為何,蘇傾歌竟也胃口奇好,除開那道魚湯之外,竟也吃兩碗米飯。

阿紫瞧著那一桌子被掃蕩得乾淨無比的盤子,有些目瞪口呆。

這兩人進了宮,怎的跟餓了許多年似的……

謝淮回來,自是沒剩下什麼來給他。

蘇傾歌挺不好意思,她和楚辛月一時沒控制住……

「那我再去給你做點!」她站起來就往廚房裡走。

謝淮將他攔下道:「我在陸為用過了,你別忙活了。」

蘇傾歌點頭,而後將楚辛月的事情說來與他聽。

謝淮淡淡挑了挑眉道:「他們的事情就莫管了,看來我還要再努力一點才可以!」說著,抱著她就往裡間走去。

阿紫連忙退了出去,順帶著將門給輕輕拉上。

「別鬧了,我都要累死了!」

「我知道啊!」他道,而後將她輕輕放在榻上。力道適中的替她捏起了肩。

「我說的,是給你按按肩,你想到哪裡去了?」

「……」

蘇傾歌舒服的眯起了眼,沒一會子,便沉沉睡去。

謝淮擁著她躺下,而後在她額上輕輕印上一吻,便陪著她睡下。

她這一睡,時間稍長。

「小懶豬,起床了!」謝淮在她耳邊輕道。

蘇傾歌轉了個身,便又想睡去。

謝淮卻不放過她,繼續擾她,不是將手伸進她衣裳里作亂,便是對著她的嘴巴又是咬又是啃。

然而縱是弄得自己血脈噴張,蘇傾歌也是沒一點想要清醒過來的樣子。

睡夢中的蘇傾歌突然覺得自己晃得厲害,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正在自己上頭邁著力氣的謝淮,不由得滿頭黑線。

「沒事,你繼續睡吧,我做我的,你睡你的!」

蘇傾歌哭笑不得,這樣也行?

待得停歇下來,已近中午。

「出去轉轉吧,我就要出征。」

「好。」蘇傾歌應下,起身來狼吞虎咽的吃了頓飽飯,而後,便換了身平常老百姓的衣裳,隨著謝淮出了宮。

隨意在街上逛了下,謝淮便帶著蘇傾歌回了他的宅子。

這是當時太后賜下的,可這會他大婚,太后卻是很不高興。

謝淮擔心他不在的日子裡,那太後會對蘇傾歌不利,雖然皇帝答應過他。一定會護得她周全,可宮裡頭的日子,防不勝防!

「這宅子倒也精巧!」蘇傾歌四下里一看,嘆道。

「沒錯!」謝淮淡淡,這宅子是當時太后賜下,所以宅院里,肯定會有太后的眼睛,謝淮不動聲色的將她拉回屋裡,又命蕭尋守在外頭道:「若是有什麼不順利,你就住這裡,若這裡也不安全,便直接回去南湖城,知道嗎?」說著,他在那房間里打了個暗格,立時便自那牆頭出現了一扇小門。

「我挖了條通道,是直接通往城外的一戶農家。那裡有馬有車,都是我提前備好的,有什麼變故,你可以自這裡逃回南湖城。」

蘇傾歌點頭,隨他一道進入那長長的地道里。

地道很長,謝淮牽了她的手,快步穿行其中道:「記得我的步法了嗎?切莫走錯,這裡頭我安下機關,若不按我的步法來走,便會被那機關給算計了去。」

蘇傾歌默默將那步法記在了心裡,隨著他一齊走到了那戶農戶的後院,一出來,果然瞧了馬兒正低頭吃草。

「回去吧,莫惹人生疑,還有就是,這條秘道不可對任何一個說起!」

蘇傾歌鄭重點頭。他既然這麼吩咐,那她自然就會遵守。

再次回到那屋子裡,已是黃昏,謝淮要了熱水,洗凈兩人身上的汗意,而這府里的丫頭婆子不知原由,只當他們是白日宣淫……轉身之後,俱都笑得神色未明。

洗乾淨了,兩人牽著手兒回了宮。

卻只見慕承候在那裡。

「宋二,怎的只有你一人,阿為呢?」蘇傾歌上前問。

「他回南湖城了,我是來跟你辭行的。」慕承淡淡道。

自她大婚那日大醉,他足足睡了兩日,再呆下去,他只怕自己會瘋掉。

「你要去哪裡?」蘇傾歌雖心底有些不舍,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願意來。那便來,願意走,那便走。

「傻丫頭,當然回我的北溪做我的世子啊!」他抬起手來,自然而然的想要在她腦袋上敲一下,可手伸到一半,卻又僵住。

如今她已是別人的妻,這個動作,卻是不大合適!

他苦笑著收回手,略有些尷尬。

「我一直希望有個哥哥……宋二你要常常來看我!」

慕承點頭,微笑,而後看向謝淮道:「珍重!不用送我!」

說罷,轉身離去。轉身的那瞬,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誰人轉身的一瞬,是你蕭條的一生?

目送慕承離去。蘇傾歌面色沉重起來,他們一個個的,都會離她而去,陸為如此,宋二如此,就連謝淮,也是如此,再見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這皇宮雖然輝煌,卻不是她想要的幸福!

「謝淮,我有些難過,你們都會走,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謝淮苦笑,便是他有心帶她離去,皇帝也未必肯!

「娘子你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要天天寫來書信與我。知道嗎?」

蘇傾歌點頭,眸中縈繞水霧。

瞧她這副模樣,謝淮心口便軟得一踏糊塗。

這樣子的她,真想揉進身體里,走到哪裡帶到哪裡!

他閉了閉眼,狠了狠心,他不行!他不能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

可待他回神,蘇傾歌已是在他懷裡睡著。

謝淮無奈笑笑,輕手輕腳將她抱回床榻上,而後相擁而眠。

可無論如何也是睡不著,所幸睜開眼,定定的看她,分離既將到來,他有多麼不捨得,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要等我回來,我不在的日子裡,不準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更加不準對別的男人笑!」

可想了想了,他又頓住,良久后道:「唉,算了,若我當真戰死殺場,那你便尋個好男人嫁了罷,反正皇帝會護你一生,想來也不會讓你受什麼委屈!」

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心頭的鈍痛便無法自抑。

蘇傾歌轉了身,眼角有淚水滴落。

最後一日,兩人哪裡也沒有去,連房門也沒有出過半步,自她一睜眼,兩人便將以往所有的動作都溫習了個遍。

「你說,你這肚子里。是不是已經被我種下一個小君茹呢?」謝淮輕輕伸出手指來,在她腹上繞著圈圈。

蘇傾歌道:「我也不知啊!」

「好希望你這肚子里的娃娃是個姑娘,和你一樣漂亮、和你一樣乖巧!」

「……」首先這肚子里得有個娃娃啊!謝王爺!

「慢慢來,孩子的事情不著急,等你回來再要也不遲,不然你死了,我拖個孩子,怎麼再尋第三春吶?」

謝淮險些氣暈過去,這女人非要說氣他的話來才肯罷休!

瞧著他那氣得不輕的樣子,蘇傾歌重重翻了個白眼,昨夜裡,是誰說的,若是他戰爭殺場,就怎樣怎樣?那她不得照辦嗎?

謝淮氣極,一翻身,又押在她身上。同她溫習了一遍這樣那樣的動作才肯罷休。

這一天,蘇傾歌壓根兒就沒下過床……

第二日,是謝淮遠征的日子,前一夜她根本睡不著,便是身體極是疲憊,也絲毫沒有睡意。

「謝淮……」她依依不捨,扯著他的袖子不肯放手。

「乖!記得來信,記得好生吃飯!」

「恩!」

卻是依舊不放他離去。

皇帝最後看不下去,親自上前扯著蘇傾歌的手便道:「阿淮,一切就都拜託你!」

謝淮點了點,而後深深看了眼功蘇傾歌,而後轉身離去。

他說不出精彩絕倫的漂亮話,可自當傾盡全力。

這一走,要麼贏,要麼死!

至少皇帝是這般認為的。

直到謝淮一行人徹底看不見了,蘇傾歌這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了宮。

一回到自己屋裡,她倒頭就睡。

中午的時候楚辛月過來吃飯,面對滿桌子的好菜,她吃得很是歡暢,可蘇傾歌卻是沒甚胃口。

「皇姐你哪裡不舒服?」楚辛月問。

昨日還吃得肚兒圓滾滾的,今兒卻是食不下咽,楚辛月很奇怪。

「並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只是吃不下,可能是因為太想謝淮了,唉……」她深深嘆息一聲。

「哦。」楚辛月淡淡哦了一聲,繼續吃她的飯。

這種事情,她沒辦法幫到蘇傾歌。

因為她也沒辦法弄個謝何淮過來安慰她不是?

「那你喝湯罷。」楚辛月親自為她裝了一小碗。

蘇傾歌接過,輕輕飲下一口,只那湯汗入口,一股子難以忍受的腥味便撲鼻而來,她立時捂了嘴,跑到耳房裡大吐特吐起來。

楚辛月嚇了一跳,她立時跟著走到蘇傾歌身後,為她輕輕拍打著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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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又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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