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抱起副教主

5.抱起副教主

謝林夙還劍入鞘,閃著寒光的寶劍上面沒有沾上一絲血跡,走回原來的位置,衣服一撩,坐下,動作之從容,似乎剛才斬人手腳的不是自己。

白莫離盯着黑暗的雨夜,已經不見了那兩個霸刀門弟子的影子,扭頭看向謝林夙:「謝大俠為何要放過那二人?」

「白少主覺得在下應該怎麼做,殺了那二人?」謝林夙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過去。

「這……」

謝林夙撫摸著自己的佩劍,已經收斂了情緒,一雙眼睛古井無波:「強者才有決定他人生死的權利,但是,隨意決定他人的命運,視生命如草芥,如此做法,是正確的嗎?」

白莫離一時無言。

「今天,我是可以殺了他二人,因為我有這個能力。」謝林夙嗤笑一聲,「但是,隨意踐踏生命,又與那些謀財害命的強盜有何區別。」

一旁的蕭言赦扭過頭,暗自笑了。

白莫離彎下上身:「謝大俠才真是大俠風範,莫離自愧不如。」

「白少主說笑了。」

白莫離擺擺手:「謝大俠不必客氣,在下看你我二人年紀相仿,不如叫您一聲謝兄,您也莫要稱呼在下什麼白少主了,喚在下白兄即可,如何?」

謝林夙點了點頭,一手搭在劍柄頂端:「如此,也沒什麼問題。」

「甚好甚好,謝兄有禮。」

謝林夙沉默片刻,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我路過禹城的時候,還發現了一件事情。」

「何事?」氣氛變了,白莫離也一臉緊張,坐端正了。

「除了陸家被滅,還有一件大事。」謝林夙滿含深意的盯着白莫離,「一個採花大盜出現,禍害了數家良民。」

「采……」白莫離呆愣了,反應遲鈍了一瞬,「謝兄,絕對不是在下乾的。」語氣之堅定,生怕對方有一絲一毫誤會自己。

謝林夙撐著下巴,淺笑掛在嘴角:「當然不是白兄,那個採花大盜,是個女子。」

白莫離尷尬的笑笑:「女……女子?」

「莫非白兄沒聽說過采陽補陰?」謝林夙調侃。

此時,一旁的蕭言赦突然出聲:「本座看,是白少主被那個採花大盜,給采了花了,才如此的……」動了動腿,做出一個與謝林夙相似的動作,嘴裏緩緩的吐出兩個字,「羞澀。」

白莫離斜了蕭言赦一眼,沒有理會。

謝林夙扭過頭,盯着蕭言赦的眼睛,仔細的琢磨著裏面帶出來的感情。

「不知謝大俠在看什麼?」蕭言赦微微眯了眯眼睛。

謝林夙一手抵著下巴,默默想到:教主似乎對男子……有些興趣?以前,為了活到最後,為了坐上教主之位,無人會顧及男女之間的這些事情。可是,如今蕭言赦尊為教主,想要什麼樣的美色沒有,可是似乎也並未見他對哪個女子感興趣,反而是……

謝林夙扶著額頭,嘆氣:與女子相比,反而是對男子更熱情一點兒,還有對自己做的那些舉動,可不像僅僅是在戲弄自己。

莫非教主好男色?

這一想法無異于晴天霹靂,瞥了一眼白莫離,謝林夙神色複雜的看向蕭言赦:教主對這位白少主……

蕭言赦被自家副教主這一眼看的一愣,不解:阿夙在與我傳遞什麼訊息?莫非是有什麼細節被我漏掉了?

次日清晨,謝林夙與白莫離分別。

「謝兄,接下來的路程,你與那人是同一個方向,萬望小心。」白莫離再三囑咐道。

「多謝白兄提醒,白兄放心,蕭教主貴為一教之主,想必也不會為難我這個小人物。」謝林夙扭過頭看向了站在馬車旁邊的蕭言赦。

白莫離警惕的看了蕭言赦一眼,低聲道:「謝兄莫要大意。」

蕭言赦似乎沒有上馬車的意思,看向兩人所站的方向,說道:「謝大俠也太自謙了,你可不是什麼小人物。」

「蕭教主,謝兄在江湖上威望極深,您若是對他不利,也是對自己不利。」白莫離字字清晰的說道。

銀月撩開帘子,蕭言赦上了馬車,從裏面傳出沉厚的聲音:「本座若是要殺人,不會顧忌任何事。」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沒過多久,便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影子了。

謝林夙抱拳:「白兄,你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謝兄,後會有期!」白莫離回禮。

騎上馬,謝林夙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

白莫離看着謝林夙的身影漸漸消失,朝着另一個方向離開。

「駕!」衣衫飄飛,白莫離不知,此次他們三人一別,再次相見,卻已經是另一幅光景了。

謝林夙的馬快,沒過多久便追上了馬車,速度馬上慢了下來。

蕭言赦掀開帘子:「副教主,進來。」

謝林夙飛身下馬,走到馬車邊,馬車未停,一手按在車前的車轅上跳了上去,低頭貓腰,鑽進了馬車。與此同時,銀月從馬車裏出來,騎上了謝林夙的馬。

「副教主此行可有什麼收穫?」

謝林夙在蕭言赦對面坐下,點頭,道:「有人散佈謠言,說我神無教前任教主滅殺李家,以及雙劍門之後,得到了他們的家傳秘籍和劍譜,教內還有歷任教主收斂的無數財寶,得之,便等於得了半個天下。」

「這些人還真是……異想天開。」蕭言赦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還有,我神無教只傳教主的神功,江湖中大多數人都已見識過,那樣的威力,足以傲視群雄,這才是他們最不能抵擋的誘惑。」謝林夙的聲音,如同從平原上流過的大江之水,平靜卻又隱藏暗流。

「想攻上弦月島,也不是易事。」

謝林夙有些不放心:「這件事情的背後,有白家莊的影子,如果那位武林盟主參與其中,恐怕……」

「無妨,島上布有陣法,除非他們有內應,否則占不了什麼便宜。」蕭言赦輕敲著面前的小桌,「不過,阿夙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小心一點兒,也能萬無一失。」

「教主為何時不時用『阿夙』這個稱呼?莫非對以前之事,還念念不忘?」謝林夙突然問道。

「副教主不喜歡這個稱呼?」蕭言赦沒等謝林夙說話,突然轉變了話題,「話說,昨夜在破廟裏,副教主那一番道理,着實精彩。」

「不過是說的好聽而已,世人只會說好聽的話,也喜歡聽好聽的話,但是事實卻是弱肉強食,這個世間的法則,從來都是如此,哪怕世界歷經滄海桑田,但人類之中,最真實的規則,永遠不會改變。」

謝林夙提起小桌上的酒壺,倒出一杯酒放在桌面上,看着因為馬車的顛簸,酒杯內的酒水晃動的樣子:「強者為尊,這才是世界的法則,只要身處這個世間,便不能逃脫它制定的命運。」

蕭言赦聽的有滋有味:「若是讓江湖中人看到他們敬仰的謝大俠,實際上是這樣的人,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他們不會知道。」謝林夙端起酒杯遞給蕭言赦,接着說道,「不過,既然做了,我這個大俠總得做出他們理想中的樣子,否則,豈不是白忙活了。況且,有的時候,死亡是最容易的,活着才能受折磨。」

馬車外,左護法耳力極好,自然聽到了裏面的談話,以及最後教主的笑聲,哪怕很小。但是,這樣的教主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出現過,除了副教主,無人能讓教主露出如此輕鬆的情緒。

馬車繼續前行,數日後,到達了海邊碼頭,一艘大船已經等在岸邊。

蕭言赦先下了馬車,抖了抖自己的披風,仰頭看着天空,今日是個好天氣。

謝林夙剛從馬車內探出頭,蕭言赦便轉過了身。

「下車吧!」蕭言赦好整以暇的看着副教主說道。

「教主……」謝林夙盯着伸到自己眼前的一隻手,無奈道。

蕭言赦朝着四周掃視一圈,示意說道:「此處人多眼雜,副教主的身份不能泄露。」

謝林夙閉了閉眼,把手搭在了蕭言赦手上:「教主放心,此處並無江湖眾人,不會有人發現的。」

話剛落音,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謝林夙瞥了一眼,扭過頭涼涼說道:「教主,這是何意?」

蕭言赦扣緊了手掌下的身體,胳膊往自己這邊一收,人便撞在了自己的懷裏。

「教主!」這下子謝林夙忍無可忍了,在有很大可能猜對了教主的興趣愛好的前提下,被這人用如此親密的姿勢摟抱着,心中絕對是不悅的。

蕭言赦手掌下滑,落到了謝林夙腰間:「雖然這裏沒有江湖人,但是只要被人看到你我二人在一起,絕對會走漏風聲。」

「所以,屬下提議分開走,教主為何不同意?」謝林夙的聲音已經是咬牙切齒了,極力隱忍着才沒有爆發。

兩人同是身材高大的男子,這樣的姿勢行走難免不便,蕭言赦無視了謝林夙的質問,彎下腰,左手穿過自家副教主的腿彎,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教主!」謝林夙全身一抖,接着整個人都僵硬了,險些沒控制住自己,條件反射對教主出手。

「以防萬一。」蕭言赦低下頭,故意附在謝林夙耳邊說道。

謝林夙閉上眼,把臉轉向蕭言赦懷裏,努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蕭言赦,你竟然如此戲弄我,我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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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教主被教主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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