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都是些什麼破東西，孩子玩玩就還給你了。」女人瞟了一眼俠客，把箱子往地上一扔，水銀燈的箱子被直接震開，可憐的人偶被拆成了幾節，如果不是頭髮是獨角獸的鬃毛估計早就被蹂.躪的不成樣子。

哈立德站在後面直接捂著臉就是一聲慘叫「水銀燈！」跑過來抱著散了架子的人偶眼圈都紅了。

箱子里原本柔順的黑羽毛被燒焦了一大截，哈立德顫著手舉起來，就像是自己被燒焦了一般。

「另一個箱子呢？」俠客語調輕慢的問。

「孩子們玩著呢，就是一些玻璃珠子嘛，這個碎了，吶，賠給你。」女人拿來一枚淺金色的寶石，上面碎裂了一大道裂縫，隨之遞給俠客的還有一百塊的布里（布里塔尼亞官方貨幣）。

尤菲米婭不由得捂住了嘴發出了小聲的叫聲「你怎麼可以這樣！」

「很好，女士。」俠客撥了撥手裡的寶石，隨即合攏了手指，把寶石握在手裡。

「你和你的家人有權保持沉默，但很遺憾無論你說了什麼都不會改變你叛國的事實。」俠客漫不經心的拍拍手，他的手錶被泡在香檳杯里，慘不忍睹。

「你瞎說什麼！？」女人站了起來要給俠客一巴掌，那手掌沒落下就被俠客一把握住了手腕，「咔嚓」一聲，那手腕就直接不自然的下垂。

女人直接慘叫起來，那位子爵一看這場面想要跟俠客動手，俠客一領帶勒住他的脖子，將人整個掀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偷竊並破壞帝國絕密資料，這罪名應該是什麼？」俠客回頭看向朱雀。

「剝奪爵位和財產，處以死刑。」朱雀作為一個一等兵即使是曾經，但是憲法背得很牢靠。

「恭喜。」俠客輕輕鼓掌三聲「對了，那可不是玻璃珠子，那是火歐泊，橙金色可是要比最昂貴的紅色還要貴上幾番。」

俠客捏著女人臉頰兩側把她提起半米，笑容和善「你賠得起嗎？蠢貨。」

一行四人回到了阿什福德學園，各自干各自的事，朱雀去見娜娜莉而哈立德雖然眼巴巴看著俠客但仍然被踹去報到，俠客帶著尤菲米婭準備去實驗室。

一隻小黑貓趴在道邊「咪咪」的叫著，舔舐自己的爪子，似乎是受傷了。

「可憐的小東西受傷了。」尤菲米婭試探性的伸手去抱小貓，那貓咪應該是被別的人類傷害過亮出了爪子。

「沒關係的，我只是看看你的腿。」尤菲米婭蹲在原地，那笑容溫柔美好，而那隻小黑貓終於不再畏懼，試探性的鑽進尤菲米婭懷裡。

「我的實驗室有繃帶和葯，可以帶去上藥。」俠客握著手臂笑著說。

「沒關係嗎？實驗室不應該不允許小動物進入嗎？」尤菲米婭有點驚喜，但還是擔憂的問。

「實驗室我最大。」俠客擺擺手表示沒關係。

到了實驗室，俠客把醫療箱放在桌子上，把小貓交給尤菲米婭料理，在等水開的時間裡，他旋開了廣播，裡面在播報下午時柯內莉亞皇女跟11區反叛者的的戰鬥結果，俠客聽到了ZERO現身就「咔噠」一聲關上了廣播。

「那公主殿下您給小貓包紮，我順便問您幾個關於櫻石護盾的問題。」俠客的白紙本上大概有了一個護盾的草圖，是紫藤花的形狀。

「好的，不用叫我公主殿下的，叫我尤菲就可以了。」尤菲米婭側頭一笑，開始給小貓包紮。

「那尤菲喜歡什麼花……或者是小動物，還是什麼圖案？」俠客拿著鉛筆在紙上輕點緩緩問。

「我喜歡粉色的玫瑰呢，小動物的話就是亞瑟了！」尤菲米婭說著舉起了小黑貓輕輕搖晃，小黑貓發出了喵喵的叫聲。

「亞瑟嗎？真是不錯的名字。」俠客半自言自語，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尤菲想要戴在哪呢？我好調整一下大小。」俠客抬眼看了一下跟亞瑟玩的很好的公主表情放柔得問。

「如果可以的話是胸針最好。」尤菲米婭想了想說。

「胸針的話可能會隨著換洗衣物而忘帶，尤菲有戴首飾的習慣嗎？」俠客不漏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尤菲米婭，她沒有耳洞，脖子上也沒有長期戴項鏈的痕迹「手鐲怎麼樣？如果尤菲不喜歡項鏈的話。」

「沒有問題！」尤菲米婭完全不介意戴在哪，但是確實也很感謝俠客的體貼。

「好的……」俠客垂首寫畫，尤菲米婭本來和亞瑟玩的好好的，突然動作慢了下來抬頭看向俠客。

「海克特卿，我……」尤菲米婭欲言又止，抱著亞瑟神色有些惆悵。

「尤菲覺得朱雀怎麼樣？」俠客沒抬頭但聲音輕緩很能讓人聽進去。

「朱雀嗎？」尤菲米婭說道朱雀臉稍微有點紅「他很好啊，很和藹善良還那麼溫柔。」

「溫柔嗎？」俠客頓了一下想起了朱雀為了保護魯路修和娜娜莉殺了他的父親日本首相樞木玄武的事，雖然那時候的朱雀不光是為了救人還認為父親死了就可以結束戰爭。

但對自己殘忍，對他人充滿善意，這大概是溫柔吧？

「那尤菲怎麼看今天的那一家人，會覺得我的做法是陷害而殘酷嗎？」俠客畫完了草圖放下白紙本，雙手交握支在桌面上，安靜的看著尤菲米婭。

「我不覺得海克特卿是在陷害，箱子里放了手錶擺在架子上，他們的確幹了不禮貌、侮辱人格還有偷竊之事。」尤菲很堅決的搖搖頭。

「想問尤菲一個不太合適的問題，你覺得布里塔尼亞的民族政策是不恰當的嗎？」俠客的問題如果放在外邊可以直接判以叛國罪。

「……」尤菲米婭沒有說話，亞瑟從她的膝頭跳到了地上蹭她的腿「咪咪」的叫，而她把手放在心口露出了一種哀傷並憂慮的表情。

「你覺得痛苦。」俠客瞭然一笑，手改支撐下巴目光中多了一分玩味。

「是的……」尤菲米婭的手握得緊緊的，那雙紫色的眼眸里充滿掙扎「我看到了朱雀，我不可憐他……但我覺得他太溫柔了！」尤菲米婭猛的看向俠客有些手足無措「海克特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俠客似笑非笑，那雙琉璃樣的綠眼睛里沉澱著許多情緒最後歸於平淡「拉羅什富科說：唯有剛毅的人才會真正做到溫和。那些貌似溫柔的人，往往除了軟弱以外別無他物，而且容易變得苛刻。」

俠客話鋒一轉「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朱雀苛刻的對象是他自己。」

「柯內莉亞殿下今天讓您跟我走上一天的意思您想必也清楚……」俠客拿著手帕擦了擦手掌下的鉛灰，慢條斯理「您需要一個直屬騎士，而那個人一定不是我。」

「！」尤菲米婭有些驚訝，皇姐認為她需要定下來一個直屬騎士，而所謂的直屬騎士一般都會變成公主的丈夫，而今天的閑逛更多的意義是「相親」或是「約會」……

「朱雀會是個好選擇，如果你不嫌棄他是個日本人。」俠客喝了口茶說道。

「唉？！」尤菲不敢相信俠客會這樣說，捂著有些發紅的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公主殿下很完美，是我配不上。」俠客制止了要反駁的尤菲米婭「而最重要的是，遇到一個跟你擁有共同理想，你愛並愛你的人十分不易。」

俠客不是突然大發仁慈，而只是覺得……成為尤菲米婭的專屬騎士沒有任何價值，不如讓朋友和公主都順心如意。

俠客在網路里找到了尤菲米婭來日本前跟皇帝簽訂的協約，她放棄了皇位繼承權來換取建立日本特區，歸還11區人的名字。

「非常感謝，海克特卿。」尤菲米婭發自真心的跟俠客鞠躬，俠客閃開半個身子不接受。

「這沒什麼感謝的，愛情來的太突然……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和一句話。」俠客搖搖頭支撐著牆壁，成全她和朱雀俠客沒什麼可虧本的。

「對了，我還有個禮物給您。」俠客聽見了走廊里的腳步聲，對於俠客已經足夠清楚。

俠客聽著那腳步到了門口隨即猛的拉開了門，魯路修站在門外手舉在半空中，從門口到屋裡也沒有遮擋，尤菲米婭可以清楚的看到魯路修，魯路修亦然。

「你的哥哥，魯路修。」俠客燦爛的笑開，手撐著門不意外的發現了魯路修顫抖的眼角和握緊的手掌。

「魯魯！魯魯！我就知道你還活著！」尤菲米婭一瞬間哭了出來，直接撲進了魯路修的懷裡「娜娜莉呢？她還好嗎？這些年你們過得怎麼樣？」

「尤菲……米婭……」魯路修僵硬著身體想要回抱粉色的公主，這手停在半空中一寸都挪不動。

魯路修側頭看向站在那沒什麼反應的俠客，紫色的眼睛里充滿了控訴，大概是問，為什麼要讓我見到她！

當然要見，我可憐的魯路修……俠客溫和的笑著卻不說話。

不見她，你怎麼能真的敢於直視黑暗？

「魯魯，我們去見皇姐吧，這些年她也一直在找你……還有克洛維斯哥哥……」提起克洛維斯尤菲米婭的眼淚又大滴的落下哽咽著說「他來11區當總督，就是為了找你們……如果知道你還活著他一定會高興的。」

魯路修的身體整個都在僵硬，心臟劇烈的跳動著瞪視俠客，質問和整個腦子的混亂。

「我不能去見柯內莉亞。」魯路修把腦子裡的想法直白的說了出來，看著尤菲米婭迷茫不解的眼神深吸一口氣「不要逼我，尤菲。」

「為什麼？很多人都在擔心你們……」尤菲米婭的這句話剛說完，魯路修就倒退了一步。

「撒謊。」魯路修看著天真的尤菲米婭「你們都在撒謊，你們根本不會在乎我和娜娜莉的死活，只是在慶幸少了兩個皇位的競爭者。」

「你怎麼會這麼想！」尤菲米婭驚訝無比，她捂著心口「至少我一直在擔心你！」

「回不去了。」魯路修頹然的肩膀一松「戰爭已經開始了，一切都停不下來。」

「什麼？」尤菲米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聽著魯路修低低的笑出聲。

「因為……我殺了克洛維斯！」魯路修猙獰著面孔，攤開雙手說道「我是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