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誠實與狡詐
靈魂的奧秘是什麼?
除了月之天使沙利葉與深淵之中的那位靈魂之主之外，這個世界之上在沒有任何生靈懂得。
因此，在一番躊躇之後，無奈的，太斯坦放棄了對晉離的徵兆。
晉離淡笑著看著太斯坦漸漸消散的身影，轉過身，繞過身側圍繞著的好似靜止的精靈們，向著忘憂林邊上走去。
不一會，晉離停在了忘憂林的一邊，彎下腰，蹲在忘憂林的一側。
忘憂林，傳說中神眷顧的地方，也是神休憩的地方，當創世七天之後，神靈感到乏累，便來到了這個世界之上的第一顆樹下，將幾片葉子化作了精靈一族，然後就沉沉的睡去。
而從那之後，那棵樹的一側，便化作了一片茂盛的森林，而那幾個精靈，也就在繁衍之中，成為了所謂的被神所鍾愛的種族。
「你，到底存在了什麼樣的秘密呢？」
晉離呢喃道，伸出一隻手，落入那乳白色的液體之中，恐怖的生機瞬間浸潤手掌，順著他的脈絡向著全身瘋狂的蔓延而去，不由的，晉離的身體止不住的抽搐，一道道瑩白色的電弧在身體上跳動，那剛剛突破了一個月，還未穩定下來的聖階之心，在這股恐怖的生機之下徹底的穩定了下來。
「竟然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晉離的精神力掃過全身，將每一處血管都透徹的分析，最終得到了一個恐怖的結論，這乳白色的液體蘊含的力量足以將上千萬個他徹底的吞噬。
「當然強大，這可是當年生命古樹隕落之後身下的一成生機所灌注進去的。」耳邊，蘿絲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鄙夷。
「你看不起生命古樹嗎？」晉離微帶詫異的問道，作為精靈族的始祖之樹，竟然有精靈看不起生命古樹，這樣的事情足以寫到吟遊詩人的詩集之中，廣為傳播。
「是啊。」蘿絲毫不掩飾她的情緒，一屁股坐在晉離的一側，兩隻腳直接就伸進了那乳白色的液體之中，隨它飄蕩。
晉離眉頭一皺，全身驀地綻放了一股恐怖的光明之力，從裡到外，把每一個血管都徹底的凈化了一遍。
「切，我的腳很臟嗎？」蘿絲不屑的說道，臉上慢慢的都是不爽。
晉離看了一眼遠處在小心的吸收忘憂林中那恐怖的生機的幾個精靈，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直接問道：「我想，你應該知道忘憂林中的秘密。」
蘿絲詭異的一下，道：「可我是一個精靈啊，即便我怨恨這個種族。」
「你告訴我，我幫你。」晉離淡淡的說道。
蘿絲的身體一僵，旋即開口道：「我並不認為我有需要你幫助的東西。」
晉離搖搖頭，手輕輕的一揮，一團黑暗的力量在掌心吞吐，釋放著陰暗至極的氣息，恍若死亡。
「我記得在深淵中有一隻恐怖的魔獸曾經和你的母親，塔利亞斯交過手，並且一同消失了三天。」
蘿絲眉頭一皺，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在這忘憂林中，生命古樹的樹根依舊存活。」
聽聞到生命古樹四個字，晉離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瞭然的神色，怪不得這乳白色的液體不見減少，怪不得那太斯坦要將整個忘憂林封印不讓洛爾凡多窺伺，生命古樹的樹根，那是多麼逆天的東西，可以說，它的價值絕對不下於五六件神器，甚至可以說，就算是五六件神器都換不到生命古樹。
太珍貴了，作為世界誕生的第一棵樹木，它存在的意義並不在於它的本身，而是在於神賦予了多少，而能夠創造出如此強大種族的生命古樹，那麼必然的，神賜予他的將會是超乎想象的多，而這種多，對於每一個神靈來說都一種能夠促使他成為眾神之王的契機、
蘿絲間見晉離不再說話，眉頭不由的一皺，看向晉離的目光充滿了不滿，她開口說道：「我已經把我知道告訴你了，那麼，你知道的呢？」
晉離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騙我！」蘿絲大怒，一轉身，伸手就把晉離直接拽在手中，惡目相對。
晉離揮揮手，將蘿絲的手打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蘿絲，冷聲道：「你應當學會狡詐與欺騙，如果你真的想要擺脫精靈族的束縛的話。」
蘿絲茫然的抬頭看向晉離，繼承自精靈族特有的智慧的她還無法明白什麼叫做狡詐與欺騙，自然更加的不懂得著兩個東西對他而言是多麼的重要。
晉離失望地搖了搖頭，蘿絲也算是他在精靈族中插如的一根釘子，或許現在還是稚嫩，可是卻是他在日後將精靈族徹底的顛覆的根源，當然，顛覆的前提就是他無法救走莫耶，可是現在看來，蘿絲空有滿腔的的怨恨，但是思想太過稚嫩，連一點點能夠完成他的期望的可能都沒有，所以說，未來的路註定很漫長。
「跟我來吧。」晉離長嘆一聲，叫了一聲，轉過身自顧自的行走在那一座漂浮在忘憂林之上的巨大城池之中。
精靈永遠是熱愛和平的民族，獨特的歷史條件造就了他們獨特的思想模式，那就是……和平。
無論是多麼大的傷痛，亦或是多麼大的災難，在他們眼中，只要自然依舊和平，那麼世界就依舊和平，那麼精靈也就永遠和平。
因此，即便是天空的那一團光影散發著無比恐怖的氣息，一道道猶如神靈的力量不斷的從光影中走出，化作十個恍若撐天的巨柱傲立天地，這群精靈們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生活著。
甚至，面對晉離這一個剛剛殺害了精靈的外來者，在他們的眼中也都不算什麼，甚至，竟然還有幾個小精靈悄悄靠近，圍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外來人嘻嘻哈哈，絲毫沒有一絲的恐懼。
「你看，這就是精靈一族。」晉離淡淡的說道，雙眸暗潮翻湧之下是濃濃的不解，他無法想象的出來，這樣子的精靈是如何在這慌亂的世界中存活下來，並且成長為媲美貪婪的龍族一樣的高等種族。
「是啊，這就是精靈一族。」蘿絲迷惘的看著四周，看著那些精靈身上洋溢的平和安定，一時間無法傾吐一言，在她看來，這樣的精靈無疑是令人戀愛的，純凈的仿若天空的雲彩，又或是那一朵純凈雪花，每一日都被自然籠罩，為了自然而努力活著，這多麼的讓人艷羨。
「我討厭這樣的額精靈族，不是因為他的純凈，而是因為純凈之下那令人作嘔的黑暗。」晉離淡淡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
蘿絲有些恍然，不明白晉離究竟在說些什麼。
晉離伸出一隻手，落在身邊一個正在挑選東西的精靈身上，在那個精靈詫異卻友好的笑容之中問道：「我剛剛殺了一個精靈。」
那精靈的雙目瞬間化作了一片墨綠，尖尖的耳朵瘋狂的顫抖起來，一下一下的，綠色的光點環繞，仿若鬼火。
「下賤的種族，你該死！」
晉離毫不在意，繼續說道：「不用裝了，你真的在乎嗎？你剛才不還是對我又好的笑了？」
那精靈被這一句話徹底的挑火了，整個人彷如毫無理智的魔獸，一把抓住晉離的脖子，怒斥道：「你這個下賤的種族，你懂什麼？你可知道，精靈族的偉大是你們這種……」
「是，你卻是偉大，但是，我剛殺了一個精靈。」晉離冷冷的說道。
「你！」精靈惱怒異常，墨綠色的眼瞳中滲透出一股墨色，猶如萬年沉澱的墨石。
「夠了，晉離，你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突然，晉離的身後，一聲清脆的恍若黃鶯的聲音響起，雪戈那雙無比的美麗的視線繞過幾個精靈，落在了晉離的身上。
晉離詫異的回過頭，倒是沒想到，經歷過之前的事情之後，雪戈竟然這麼快的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別這樣看著我，我是來找你算賬的。」雪戈淡笑，旋即略過了晉離，向一側的蘿絲問好，「蘿絲姐姐，這麼久不見，你一切可好？」
蘿絲搖搖頭，沖著晉離說了句，「我等下再來找你。」然後就一轉身離開了。
「看來，你們的關係並不好啊。」晉離淡淡的說道。
雪戈笑了笑，「一點誤會而已，沒關係的，倒是我們之間，恐怕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分的清的。」
「哦？我么？」晉離聳聳肩，隨後臉色一變嚴肅的說道：「精靈族對待莫耶的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所以，解救莫耶的任務的艱難程度將會遠超你的想象，所以，你要做好準備。」
雪戈皺了下眉頭，問道：「有多難？」
「關乎到了神靈的層次。」晉離嚴肅的說道：「莫耶的存在似乎涉及到了神靈的那個層次，甚至涉及到了神靈突破到神靈之王的那個層次，所以說，我們必定要設定一個十拿九穩的東西來解救莫耶，否則，我們絕對不能成功。」
「十拿九穩嗎？」雪戈感到了棘手，她和晉離兩個人只是聖者，面對神靈的層次本來就比較困難，更何況是要讓神靈十拿九穩的服從他們。
「是的，至少也要比你的性命更加的重，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本命之樹應該是生命古樹吧。」
「這個……」雪戈遲疑了，她比誰都清楚生命古樹的重要性，畢竟當她的生命古樹覺醒之後，她所享受的待遇簡直令人髮指。
「不用隱瞞我。」晉離淡淡的說道，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所以說，面對一個生命古樹的傳承者的性命，他們都沒有服軟的將莫耶放開，所以說，我們只有拿出比生命古樹更加重要的砝碼才有希望將莫耶就出來。」
「這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有比生命古樹對精靈族更重要的東西。」雪戈否決了，作為生命古樹的傳承者，與莫耶不同，她絕對是整個精靈族最重要的東西，毫不誇張的說，若是有一天精靈族受到了毀滅一樣的打擊，能夠活下的精靈中必定是有她一個的。
「所以說，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是對精靈族重要的東西。」
晉離說完這句話，留下獨自思考的雪戈，一個人向著那些建築群中走去。
不得不說晉離的判斷是正確的，精靈族的善良與生俱來，儘管他剛剛殺死了一個精靈，又和精靈族的那群高層發生了爭論，但是，在大審判官莫爾下達了寬恕晉離的罪過之後，這裡的精靈竟然真的寬恕了他。
這……不可思議！
不過晉離十分喜歡精靈族的這種性格，這意味著，只要上層原諒了他，那麼他就可以在整個精靈族中肆無忌憚，而至於上層，在身後那五位強大的存在的護持之下，給那些人一些膽子，他們也絕對不敢對他做出任何不利於他的事情。
「終於，我也體會到了這種有靠山的感覺了。」
晉離笑了笑，竟然對那五位有了一點點的感激之情，不過，也只是瞬間罷了，掃去那一絲不應該有的情緒，向前走了兩步，蹲在一個攤位的面前，看著攤位上的那些翡翠一樣的瓶子，輕輕的開口說道：「翡翠之瓶，這在人類的國度可是千金難買啊，不過在精靈族中卻是廉價無比，米瑟啊，你真的一點點的經商頭腦都沒有啊。」
「神的侍從不需要經商的頭腦。」攤位前，那個瘦弱的精靈身上一層波紋閃爍，米瑟那張滿是褶皺的面孔就出現在晉離的面前。
「倒也是，不過，你這件事做的不錯。」晉離淡淡的笑了，揮揮手，把地上的那些翡翠之瓶給收了起來，「這些東西卻是不能賣了，自然之力在人族中很有市場，特別是現在正處在戰爭時期，自然的力量撫慰傷痛，他的價值不能夠估量。」
米瑟對此沒有任何意見，若非是之前找不到晉離，他也不會想到買賣翡翠之瓶，就這，也把自身所有的金幣全部都消耗的一乾二淨。
晉離收起面前的翡翠之瓶，身後剛好雪戈來到了近處，一抬頭，就看了晉離懷中的翡翠之瓶，不屑的笑道：「切，我還以為你想到了什麼好辦法，莫非是要把這些東西賣給精靈族，以此得到精靈族的諒解。」
晉離嘆了口氣，轉過頭，看向雪戈，眼中滿滿的都是失望，「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沒有想到，話里話外都精靈族，這令我很是懷疑你的智商。」
「我……」雪戈愣了一下，剛要發怒，腦海中頓時一道靈光閃過，不由的，她詫異的看著晉離，「你是說……精靈族的那些……」
晉離點了點頭，抱手而立，看向天空的那一團光影，「光明神洛爾凡多，偉大的光明神，不知道在沙利葉的誘惑之下，你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呢？我拭目以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