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所謂的真相
忘憂林，神眷顧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其中有什麼，存在了怎樣的秘密。
特別是神在這裡栽種了三棵大樹之後，這裡就更是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戰爭古樹，和平古樹，生命古樹，這三棵傳說中從未知的時空被神帶來的大樹，撐起的不僅僅是精靈一族的世界，更多的便是守護那被神埋藏在忘憂林下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參加這一次的和洛爾凡多的挑戰？」晉離故作詫異的問道，聰明如他，怎能想不到太斯坦會讓他參與進這一次的賭注之中，所謂賭，賭的就是命。生死有命，一旦晉離在這場賭中死去，那麼責任是光明神的，晉離身後的那個存在絕對會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在光明神的身上，而光明神號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神靈，並非是浪得虛名，可以說，兩個太斯坦加起來都打不過光明神洛爾凡多。
太斯坦點了點頭，蒼老的好似樹皮一樣的容顏之上，一道道溝壑縱橫交錯，而，就在那每一道溝壑之中，都存在著一股堅定。
「可是，我不願意去啊。」晉離皺著眉頭說道。
「這由不得你，晉離，既然精靈族賜予了你最大的寬容，那麼，你必須也要付出相應的回報才行。」太斯坦冷冷的說道，絲毫不給晉離迴旋的空間。
晉離搖了搖頭，道：「難道連你讓我去送死這件事我都無法拒絕嗎？」
「你不會死的。」太斯坦說道：「這一點你可以很……」
「放心？呵呵……戰爭古樹太斯坦大人，其實作為一個生靈呢，有時候還是需要一些淡定的，你不能因為成功近在眼前就毫無底線的亂說話。」
晉離毫不吝嗇自己的鄙夷，嘲諷的說道，那一張淡漠的臉上滿是沒有絲毫的掩飾的鄙夷，特別是那雙眼睛，暗潮迭起之下，翻湧上來的黑暗落在太斯坦的身上，令太斯坦猶如被點上了一把火，無比的難受。
太斯坦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神威，落在了晉離的身上，「我說了，你沒有危險。」
這話一出后，晉離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變得無比的煩躁，「你這是在逼我嗎？不過，我依舊拒絕！」
「你！」太斯坦憤怒了，作為神靈，普通的生靈竟然對他這樣的態度，這使得神靈的尊嚴受到了挑釁，他無法接受。
「可以了嗎？太斯坦大人！」這是，晉離開口了，「這樣的戲碼你還要玩弄多久？你明知道你殺不了我，那麼你的逼迫有什麼用處？你的憤怒有什麼用處？你這樣的浪費口舌有什麼用處？可不可以多一點點的實在的東西，憤怒？威嚴？哈，我都告訴過你了吧，神靈的本質是什麼？你覺得在我的面前，神靈的尊嚴真的有用嗎？清醒一點吧，我的神靈，你不是白痴，拿出你的智慧好好地想一想，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帶著你能付出的代價再來找我，你要知道，現在是你求我，求著把我這個瘟神送走，而不是我求你！」
晉離的話斬釘截鐵，徹底撕碎了太斯坦的那層神靈的威嚴，好似一把把利刃，毫不憐惜的扎在了太斯坦的身上，狠辣無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太斯坦沒有一點點的憤怒，就連之前的那些惱怒都徹底的收了回來，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睛之中，一絲睿智的光閃爍，「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你的試探根本毫無價值，太斯坦大人，你如此的看清我，我這個深淵騙子，這一點令我真的很是不舒服。」晉離淡笑道：「不過，只要你能夠給足代價，那麼，想來我是不會介意的。」
太斯坦搖了搖頭，「我是神靈，我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所以，我不會給你任何的補償，除非你能夠……」
「參加你與光明神只見的賭鬥嗎？」晉離淡淡的說道：「我沒有任何的希望可以在數十個傳奇的手中活下來，在那樣恐怖的存在面前，我的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就不夠看。」
「可是我們會保護你的。」太斯坦說道。
晉離直視太斯坦的眼睛，問道：「你會相信縱火犯的保證嗎？」
太斯坦搖頭，「我不相信，每一個縱火犯都必須死去。」
「那麼，擁有者神靈的智慧的你，還有什麼能夠說服我參與這場賭鬥？」晉離笑道：「哦，還有，不要拿莫耶說事情，你應當知道的，在這件事情之上，我有我自己的處理辦法。」
「是那個？」太斯坦抬手指了指天空的那道光影，問道。
晉離微微聳肩，隨後抬起頭，望向天空，淡漠的雙眸落在那道光影之上，帶著一絲迷離。
多少年了，自從第一次見到了這道恐怖的身影，他就一直在後面追趕，但是，那畢竟是神靈，而他當時不過是一無家可歸的小小黑殺之子，每一天都在為思考如何活著而苦苦掙扎。
可是現在呢，他注視著天空的那道光影，這麼的近，似乎觸手可得，他終於不再是那個只能望其項背的影子，現在的他，已經化作了能夠影響世界的一方黑手，即便他的力量無比的弱小，但是，毫不疑問的是，這一切都因為一個月前的那一個決定，
「米瑟，你去聖山之上，將月之天使沙利葉出沒在忘憂林中的消息告訴他們吧。」
晉離望著身側的那道蒼老的身影，一對黑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米瑟遲疑了一下，「為什麼？如果真的按照你說的，那個精靈是血葬之樹的傳承者，那麼光明教廷的出現，必然會對我們救出那個精靈產生影響啊，要知道，當年的血葬之樹可不是緊緊對精靈一族產生了衝擊了啊。」
「是啊，我也知道。」晉離看向西面那無盡的森林，嘆了口氣，「可是正是因為如此，營救莫耶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依靠我積蓄這些年的力量，隨隨便便的一個傳奇就能夠覆滅，更不要說，在忘憂林中還存在了至少一個的神靈，面對這樣的存在，可以說，我毫無勝算。」
「那……」米瑟遲疑了，曾經身為主教的他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獸族的進攻，而那也是在己方實力足以與之相抗衡的前提之下，現在面臨這涉及神靈，無論怎麼看都毫無勝算的情況之下，條件反射的，米瑟感受到了惶恐。
晉離失望的看了米瑟一眼，淡淡的開口道：「但是，事情還遠遠不到絕望的時候，如果說我能夠牽制住忘憂林的神靈，那麼，我就能夠救出莫耶，而據我所知的神靈除了深淵的神靈之外，也就在那聖山之上，有那麼一位天使，而假如他們得知了月之天使沙利葉的出現，那麼，我猜，光明神洛爾凡多應該不會放過機會，絕對會分身降臨，即便那樣對他來言傷害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說。」晉離轉過身子，直面米瑟，「去吧，將月之天使沙利葉出現的消失告訴那些在聖山之上享受人生的老爺們，讓他們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把束縛在莫耶身上的鐵鏈一根根的斬斷。」
「可是大人……」
晉離搖搖頭，說道：「去吧，米瑟，我等待著你的好消息。」
…………
收回視線，晉離看著太斯坦，笑道：「無可否認，這個方法卻是很有用不是嗎？」
「我並沒有看出來。」
晉離淡笑道：「至少，太斯坦大人為了守護忘憂林的那個秘密恐怕就沒有時間管我如何的去救莫耶了，這樣，少了一個神靈之後，想來我的營救的阻力就少了不少，那麼相應的，成功的幾率也就更大了。」
太斯坦搖了搖頭，「精靈神在，那麼你的成功率就一直為零。」
「如果，我說如果。」晉離的臉上徒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精靈神也被牽制住了呢？」
太斯坦臉色一沉，看著晉離低聲的說道：「我不記得在這個世界中還有別的神靈能夠像光明神一樣降臨。」
「我見過黑殺。」晉離淡淡的說道。
「他是屬於這個紀元的神靈，所以他能夠留在這個世界，但是，你和他是敵人，而且因為光明神的緣故，他的本體必定要待在深淵之中。」
「我見過卡卡。」晉離繼續說道。
「他，一個下等神靈，不過是因為得到了獸神的矚目，獲得了獸神留在這個世界的缺口，勉強才能降臨下來，他的力量也就那麼一點點，我並不認為他能夠給精靈神造成一點點的麻煩。」
晉離沉默了，半響，才終於開口道：「我見過月之天使沙利葉。」
「哼，那不過是苟延殘喘的一個鳥……什麼。你見過月之天使沙利葉？」太斯坦話說到一半突然驚呼了起來，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晉離，月之天使沙利葉，所有神靈中最神秘的一個，擁有者無限接近主神的力量，卻又猶如喪家犬一樣逃離光明神的搜捕，最終直接消逝的無影無蹤，沒有了一點點的聲息。
「他在哪裡？」太斯坦急促的問道。
晉離微微抬眸，笑了，「原來，你也窺伺邪眼的力量啊。」
「少說廢話，你告訴我沙利葉在哪裡，我就放了莫耶，讓他和你走。」太斯坦急促的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急不可耐的意味，他的那顆沉寂了無數歲月的樹心又一次的煥發了生機，不斷的催促他，讓他去質問晉離，去獲得沙利葉的地址，然後……殺了他！
「我其實很不明白的，從二十年前的那一場家破人亡的毀滅的時候就不是很明白。」晉離皺著眉說道：「為什麼？為什麼黑殺要殺戮我的親人們？又為什麼，他留下了當時還是孩子的我們？起初，我以為是因為神器，智慧之書、青銅神座、天使權杖……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神器其實並不是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至少，對於神靈來說不是，因為，在這個渡過了無盡素月的時代中，神器儘管誕生的少，但是相應的，神靈更少，所以，我不相信，強大的存在會為了幾件神器就貿然的進入一方世界之中進行殺戮。」
「後來啊，在我苦苦的搜索答案的時候，我在一個吟遊詩人的詩冊中找到了這樣的一句話——靈魂，才是最高貴的。」晉離看著太斯坦臉上越發的陰沉的色彩，其實也沒啥變化，在那張幾近腐朽的老樹皮上，任何顏色的變化都是無謂的。
緊接著，他繼續說道：「我才發現，原來，在這個世界之上，只有神靈才是突破神級的關鍵，也就是所謂的打破囚籠，擺脫獄卒的身份，徹底的恢復自由」
「而不知是不是巧合，我竟然發現，在這個世界之上，關於靈魂的力量的描述燒的可憐，甚至說少之又少，哪怕是神靈也是一樣。」
「所以啊，我才開始判定，黑殺殺入聖域的原因很簡單，他想找到突破神靈的方法，也就是傳說中沙利葉能夠守護庇護靈魂的那一隻眼睛，邪眼！」
太斯坦打斷晉離的話，看著晉離面色陰沉的說道：「所以，你就告訴我，你見過月之天使沙利爾，其實，你並沒有見過，你在騙我是嗎？你在仗著我殺不了你，所以你就在欺騙我是嗎！」
太斯坦此時猶如噴發的火山，一個字一個字的帶著無盡恐怖的怒火，他幻化在晉離面前的那道虛影之上，一道道猙獰的血紋漸漸匯聚，化作一個詭異無比的符文，他死死的盯著晉離，恐怖的殺機一縱即逝，環繞著晉離。
絲毫不用懷疑，若非是晉離身後的那位存在給了太斯坦太過恐怖的印象，那麼，太斯坦絕對會直接出手，將晉離徹底的撕碎！
晉離搖搖頭，看了一眼太斯坦，目光落到身邊的殺機之上，淡淡的說道：「沒有，我沒有騙你。」
「嗯？」
「我說，我沒有騙你，我……」晉離抬起頭，笑道：「我是真的見到了月之天使沙利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