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消失的氣運

五年來，賈赦不斷地查找閣樓問題的來源，可是里裡外外，上上下下的仔細搜查了無數遍，均毫無所獲，就是地底下賈赦都用神識一寸寸探測過了，神識倒是鍛煉的十分強悍，如今大他一個境界的修士，用神識攻擊賈赦，那絕對會吃虧的，當然，肉搏的花，跟比他低一個境界的修士比起來，那也是一個渣，加上鑽雲簪也頂多就是戰個平手，但逃命絕對沒有問題。要不是隨著修為的增長越來越清晰的感到賈家氣運的流失，不，也不能說是流失，而是都彙集在閣樓內，然後慢慢的和賈家失去聯繫。

後來，賈赦跟賈衍打聽這房子原來是誰的，因為一看這建築風格那就不是他那祖父能設計的出來的，你說那是主宅，沒準是老賈家祖上有風雅的人士建的？可拉倒吧，賈家那就是泥腿子出身，要有這麼好的宅子，哥倆還能為了口吃的滿山跑嗎？

賈衍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這是前朝一個進士出身的三品大員的宅子，是前朝皇帝的心腹，他們全家寧死不降，以身殉國了，賈衍對此表示尊敬，然後安王稱帝以後，就將宅子賞賜給了賈源賈衍做主宅用了，賈赦猜想，是不是原主怨氣太大，所以魂魄留在這裡了，破壞了風水，壞了賈家氣運？小師父嗤笑道：「想多了不是？他要有那本事，魂魄都能壞人家族氣運了，老天爺的雷留著長毛用的啊？這明顯是人為的嗎！」賈赦氣的牙痒痒，問他：「那小師父，問題出在哪啊？」小師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撩撩眼皮道：「我又不能修鍊，我哪知道啊？」賈赦氣的懶得搭理他。

接著賈赦將宅子從裡到外用神識掃了一遍，竟然發現祠堂下面的暗室，滿滿的金銀珠寶，賈衍想了一下，就讓賈赦將所有的東西都收進空間內，然後交代賈赦，萬不可對任何人提起這筆銀錢，但將來皇上討要兩府欠銀的時候，一定要給還上。賈赦問賈衍，咱家欠多少啊，賈衍嘆口氣道：「兩府共欠銀120萬兩。」賈赦大驚，問：「祖父，咱們何以欠下如此多的錢啊？也沒看咱家缺錢啊。」

賈衍道：「你也知道，你祖父我那就是泥腿子出身，我的父親在我三四歲的時候就意外身亡了，母親不就也去了，大我五歲的哥哥，也就是你源大祖父硬是撿柴把拉扯我長大了，家裡除了一個茅草屋什麼都沒有，好在族人可憐我們哥倆，東家給把米，西家給點菜，誰家孩子不要的衣服褲子，也都給了我們，一直到我們跟安王走了。」

「等安王得了天下，論功行賞的時候，我和大哥都被封了國公，一朝衣錦還鄉，看著仍然破衣爛衫的族人，我們實在是不忍心，於是就將打仗時搶來的金銀都給了族裡買了祭田蓋了族學，一來，改善族人生活，二來也是給咱們留下後路，一朝天子一朝臣，誰知道以後什麼樣？但不管怎麼樣，祭田都不會損失的，這樣家裡就剩下物件了，這事兒皇帝也就知道了，贊我兄弟二人有情有義，知恩圖報，於是同意我們向國庫借銀。」

賈衍又嘆了口氣道：「我們是不願意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苦過來的我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但當時聽到風聲的其他大臣，為了遞把柄給皇上，都一起紛紛向國庫借債，我們沒招，只能一人借10萬兩銀子，想著找機會還回去，沒想到皇帝要南巡，命我們賈家接駕，於是只能大修房舍，接駕是有規格的，連著園子再加上船隻戲子等等，只能又在國庫透出了百萬兩銀子，至此，我們是想還也沒能力了，接駕的物品自用沒問題，就是打碎了，只要有記錄也沒問題，但是一旦發現買賣，那就是抄家的大罪，再加上其他老臣也有接駕的，都是這麼借的，我們就更不能還了，不然，那就是等著被孤立吧。」

賈衍頓了頓接著說：「不過，你等著吧，早晚不等，就是現在的皇上不要，下代皇帝也非得追回這些欠債不可，現在國庫里都沒多少銀子了，還有大臣破罐子破摔的伸手向國庫借呢。」賈赦對英明的祖父很是敬仰，這個老人雖然沒有什麼文化，卻比所有人都通透，眼光長遠。

要不怎麼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呢，賈赦都想順其自然吧，實在不行就換個主宅，將這裡賣了，從新買一座，再立祠堂，雖然不孝，但只要自己說的，祖父都會同意的，寧國府那邊也不是問題，大伯賈代化雖然是族長，但什麼事都聽祖父的，這也是大爺爺早先就交代的，做為武將，馬革裹屍再正常不過了，誰都無法知道到自己是否一定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所以在賈衍急流勇退的時候，雖然佩服弟弟，但還是無法向弟弟一樣直接放棄軍權，好在也不曾將兒子賈代化接入自己軍中接自己的班，讓皇上忌諱他們，只是交代日後如果自己回不來，那麼有事就去問他叔叔賈衍，賈衍無論做什麼決定都不要猶豫，一定是為了賈家好。

頭些年八月十五都是祖父祖母和小師父帶著賈赦賞月，吃月餅，不想今年皇帝恩賞老臣，君臣同樂，共賞圓月，做為功勛代表的賈衍自然在列，祖母張氏做為老國公夫人超品誥命也不能留下，要去後宮拜見太后和皇后。賈赦鼓動小師父一起去京城，但小師父拒絕了，小師父不願意和人交流，更不願意和權貴交往，所以賈赦留了下來，怎麼也不能將小師父自己留在這不是？

過節這天，小師父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感受一下大自然的震撼——拿上好吃的，（賈赦穿越時，收集的小食品）帶上清音古琴，去山頂彈琴望月（賈赦彈琴，小師父望月），順便等日出，觀圓月與朝陽之交替，用賈赦的話就是吃飽了折騰人，但只能無奈的跟著去滿足他老人家。結果，正當皓月當空的時候，撫琴的賈赦突然被啃牛肉乾的小師父一聲（呀！）給吸引了過去，順著小師父的手看過去，正是主宅的方向。

小師父看到的是閣樓頂上原是為了辟邪照妖的兩面相背的銅鏡，自己倒下，面向圓月，吸收月光時反射的兩道光，賈赦卻還看到八個鈴鐺被壓制著，鏡子搶奪賈家氣運，將氣運凝結在閣樓周圍，在鏡子吸收時，八個鈴鐺不停地搖晃，守護陣盡量守護著賈家氣運不流失，但顯然不是鏡子的對手，也有可能年代久遠，陣法缺失，又未曾得到加持，所以不是鏡子的對手，好在僵持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幾息間，要不是一直盯著圓月想著怎麼折騰賈赦的小師父肯定會錯過的。賈赦和小師父自然也沒心情繼續賞月了，趕緊往賈家主宅趕去。

一到家，打發了下人，賈赦就用輕功飛上了閣樓頂上，摘下來那兩面鏡子，鏡子一陣顫抖，好像極度恐懼一般，原本聚於閣樓的氣運霎時飛向了賈家祠堂，八個鈴鐺發出了悅耳的叮噹聲，大鎮布滿了整個賈家主宅。

鏡子又是一陣顫抖，這回更像是氣的，來到屋內，借著燈光，只見兩面鏡子背面分別刻著司情閣和風月鑒，拿著那傳說中很邪性的風月鑒，賈赦並沒有看到所謂的美女與骷髏，倒是看出來兩面鏡子正面的花式合起來就是一個小型的傳送陣，小師父翻來覆去也沒啥特別的感覺，只是說只在第一眼的時候感覺到了精神攻擊，想來所謂的風月鑒無非就是一低階的精神攻擊法寶吧，只能攻擊意志不堅定的普通人。

賈赦讓小師父離遠點，他要進這傳送陣里瞧瞧，帶著普通人的小師父那就是累贅，他自己的話，不行逃命是沒問題的，小師父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只是一再叮囑，千萬不要死磕。賈赦將兩面鏡子一合，接著就是一陣吸力，賈赦來到了一個如仙境一般的地方，四周傳來裊裊仙樂伴著陣陣香氣，四周都是繚繞的仙氣或者說妖氣更合適，因為在別的男人眼裡的仙子，在賈赦眼裡卻都是他們的本體，都是一些花草修成的精怪，或撫琴或歌舞，在其他人眼裡的香艷景色，賈赦只覺得群魔亂舞。

一穿著繁複，披著拖地霞披，面容完美的女子，走著帶有韻律的步子走了過來，十分自然的挽起賈赦的胳膊，嬌媚的道：「官人，世間多煩愁，莫不如留下來與我姐妹一起日日歡笑，拋下那惱人的凡俗，可好？~」聲音透著誘惑，隨手接過一花精遞來的酒，輕柔的抵在賈赦的唇邊，不解風情的賈赦一把推開女子，問道：「你是警幻仙姑？」女子雖然差異時間怎會有如此不解風情的男子，但是一看賈赦精緻的面容，完美的身軀，卻也不難看出他仍是孩童時期，想來還不懂人間情愛之事，不識之中滋味，又聽他問警幻仙姑，想來又是一愛慕警幻的傻小子，就接著笑問：「為什麼非找警幻姐姐？難道我春姑不美嗎？等會兒警幻姐姐就到了，現在先陪姐姐喝一杯酒好嗎~」卻原來是這春姑發現賈赦不僅是處子之身，元氣充裕，更是身據仙靈氣，乃是前生大德之人，只要吸空了賈赦，就再也不受警幻控制了，要是吸收的完全，還能控制警幻也說不定。

賈赦習得仙醫門的功法，自然對所有藥物精通，這酒里是用的千年引情花釀製的，只要喝下去，那麼不管是仙是凡，都要聽對方的話了，生死由人，賈赦大怒，捻動鑽雲簪化成鞭子，向四周抽去，春姑驚叫一聲：「啊，仙醫門傳人！？」四周響起了驚叫聲，轉眼四周只剩下滿地狼藉的四周掛滿凌雲紗的涼亭，再加上剛剛被自己抽到的花精，現回原形，賈赦定睛一看，好嗎，都是傳說中的靈藥，倒在地上的果子也都是有用的，賈赦也沒客氣，就當是打副本掉落的裝備了，自己不嫌棄，於是，賈赦一揮手，四周這回真的乾乾淨淨得了，連酒壺茶杯都沒剩。

賈赦順著小路向里走，一路上順手收集了無數靈藥，都是年份不夠的或是沒成熟的，最後來到一個湖心島上，島上三間屋子，賈赦先來到左邊屋子，小心的用鑽雲簪幻化成長劍，懟開房門，裡面是一些藥材種子，和蘊含靈氣的仙酒靈果，賈赦倒也不挑，直接都收進了鳳凰尾戒之中。來到中間屋子，窗戶是開著的，往裡一看確是女子閨房，空蕩蕩的，但卻散發著情花的香味，賈赦嗤笑一聲，直接掠過了，向右側屋子走去。

同樣用劍懟開房門，裡面的情況氣的賈赦眼眉倒豎，只見一圓形祭壇，四周按照八卦樣式，匍匐著各種花精，都已即將修出人形，越靠近中間，修為越高，只是它們皆無對應的修為，陰陽魚眼處，一邊放著一支金色牡丹花釵，一顆嬌嬌弱弱絳珠草，另一邊確是一本風月寶鑒，一顆帶字發光的五彩石，只是五彩石不時地將靈液滴在絳珠草上，這就是賈赦氣怒的原因，你道那靈液哪來的？原是賈家氣運幻化來的，此時賈赦也顧不得什麼三思而後行了，直接變劍為鞭，抽向祭壇中央的風月寶鑒，只是突然感到後面一陣掌風襲來，伴隨著一聲嬌喝：「道友好狠的心啊，何不成全了他們的一世情緣？」

賈赦挨了一掌，吐出一口血，鞭子也歪了，只是毀了書的一角，陰陽魚中間分割線處聚集的賈家氣運霎時流出大半，附於賈赦周圍，那女子大怒，揮掌再來：「你盜我仙境靈物，我尚未與你計較呢，你竟然還毀我修行！看我不打殺了你！」賈赦真不是來人對手，又挨了一掌，倒飛出去，正好撞了祭壇，耳邊傳來那女子驚呼：「不要~」賈赦就被彈了出來，一陣恍惚時，賈赦感到身邊有人，出於本能，直接揮出一鞭，只聽一聲摻叫「啊~」

賈赦打起精神只看到傳說中的賴頭和尚扶著跛腳道人向外疾奔，但賈赦實在沒能力去追了，況且還有躺在一邊生死不知的小師父和家丁們，賈赦蹣跚的來到小師父面前，摸了一下小師父的脈搏，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那和尚老道懼怕天罰，不敢傷害凡人，所以小師父只是昏迷過去，明早就好了，這時遠處的家丁也趕了過來，賈赦讓他們扶著眾人進屋安置，管事們趕緊找大夫去了，賈赦餵給小師父一粒養神藥丸，自己服食一顆療傷葯就再也支持不住倒下了，嚇得下人們魂飛魄散趕緊一邊催著大夫趕緊給賈赦把脈，一邊趕緊修書去京里給賈衍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