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28.第二十八章

鄧慕雪一大早就得到梁洹從紫鶯院離開后,在青鹿院過夜的消息。

想到昨晚梁洹當著眾人的面,親口說要來自己房裡的,可一轉眼,他就去了沈初夏房裡,而且一夜未離開。不用想也知道,他留在那裡做了什麼。鄧慕雪覺得,自己這臉被打得「啪啪」作響。

於是,她洗漱完畢,早食都沒來得及吃,就去了白鶴院,找鄧太后給自己作主去了。

雖然她只是個昭儀,但在這宮裡,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她的背後是鄧家。在這宮裡,還有一個姓鄧的人,會為自己撐腰。

鄧太后應該不會看著鄧家的女兒,被人如此折辱的。

可鄧慕雪去了白鶴院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算盤打錯了。鄧太后聽了她的哭訴,非但沒有安慰她,反而數落起她來:「慕雪,你跟姑母說這些有何用?要勾住男人的心,憑的是自己的本事。昨晚皇帝都進了你屋了,你都沒本事把他留下來,這怪得了誰?」

「姑母。」鄧慕雪眼睛泛著淚,「誰能想到昨晚大公主咬傷了三皇子啊?陛下說,他放心不下三皇子,要去看看他,妾也沒辦法啊?妾總不能攔著陛下,不讓他去探望三皇子啊?」

說到這裡,她又咬了咬牙,一臉忿然道:「哪知道這沈初夏心機如此深,見陛下去探望三皇子,便趁機媚惑陛下,將他留了下來。」

「這事,你也怪不到沈初夏頭上。」鄧太后哼了一聲,說道,「就算沒有三皇子受傷之事,皇帝遲早也會去她屋裡的。」

鄧慕雪一愣,問道:「姑母這話是何意?」

「你沒發覺,皇帝心裡頭對那沈初夏正熱乎著呢?」鄧太后淡笑。

「有嗎?」鄧慕雪似乎有些不信,說道,「前些日子,陛下不是罰了她禁足,還有好幾個月都沒有招她侍寢了嗎?姑母怎麼說陛下對她熱乎呢?」

「慕雪啊,說你沒長心,你還不信。」鄧太后看了鄧慕雪一眼,搖了搖頭,「那皇帝的心在哪裡你都不知道,你還怎麼綁住他?」

「姑母,此話怎講?」鄧慕雪這時也顧不得傷心了,虛心求教。

鄧太后也不著急,端起手邊的茶杯,揭開蓋子,輕輕吹了吹,將浮在水面上的茶梗吹開,然後輕輕飲了一口,又把茶杯放了回去,這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慕雪,昨晚那筵席上,你真啥都沒看出來?」

「沒有。」鄧慕雪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到底有沒有把皇帝放在心上啊?」鄧太后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自然有啊。」鄧慕雪趕緊說道。

「那你昨晚怎麼沒發現,皇帝只有一得空,就偷偷去看沈初夏?」鄧太后望著鄧慕雪。

「什麼?」聽到鄧太后的話,鄧慕雪有幾分愕然,「妾倒真沒注意到呢?」

「所以說,你還是沒把心思用在皇帝身上。」鄧太后輕聲一嘆,又說道,「以皇帝如今對沈初夏的心思,昨晚沒有岷兒被瑤兒咬傷一事,他也會找借口去青鹿院的。如果昨晚你有點本事,倒也不是不可能把他留下來,可誰叫你自己沒事呢?」

聽到這話,鄧慕雪面色一白,咬了咬唇沒說話。

「你瞧著吧,那沈初夏肯定又要被獨寵好一陣子了。」鄧太后冷笑道,「到時皇帝又幾個月不來找你,可別又到我面前哭。」

「姑母。」鄧慕雪一臉不甘,「這幾個月來,我只侍過一回寢。」

「那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鄧太后也不給鄧慕雪留情面,「為什麼沈初夏能夠抓住皇帝的心,你卻抓不住!」

「可是姑母,侄女不侍寢,怎麼能誕下有我們鄧家血統的皇嗣啊?」鄧慕雪紅著眼睛說道,「姑母,你可要想想辦法幫幫侄女啊!」

「這件事,姑母怎麼幫你?」鄧太后冷笑,「就算我叫皇帝去你屋裡,把他按到你床上,他不肯跟你行房,我也沒辦法啊!」

「可是……」鄧慕雪怯怯說道,「可是姑母不是說,陛下身上沒有鄧家的血,一定要讓下一任皇帝流著鄧家的血,才能穩固鄧家的榮寵嗎?如果陛下不招侄女,那可怎麼辦啊?」

聽到這話,鄧太后冷冷一哼,說道:「我就不相信,這沈初夏會一直得寵。待皇帝新鮮勁兒過了,你還是有機會的。再說了,你要是真的沒這個本事,為皇帝誕下流著鄧家血的皇兒,那也是你無能。不過,我們鄧家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女兒,你若做不到,有人一定可以做到的。實在不行,就把她叫進宮來。」

聽到這話,鄧慕雪一臉震驚,似乎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姑母說的那個人,可是霓姐姐?」

「除了她,還能有誰?」鄧太后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當年要不是雲兒死活不願意她進宮,也不用叫你進宮來了。」

聞言,鄧慕臉低下頭,手裡的絹子在手指在絞了又絞,半晌才說道:「可霓姐姐已經嫁過人,還生了子,陛下,還,還會要她嗎?」

「別說霓兒只嫁過一回,就算她嫁過十回,只要她能進宮,皇帝都不會嫌棄她。到了那個時候,還有她沈初夏什麼事?」鄧太后笑了起來。

鄧慕雪抬起頭來,蒼白地笑了笑,說道:「姑母說得是。」

鄧慕霓要進了宮,確實就沒沈初夏什麼事了,可是,也就更沒她什麼事了。她連一個沈初夏都爭不過,憑什麼跟鄧慕霓爭?

正在這時,宮人來稟報孫貴妃過來了,姑侄倆也就沒再提此事。

待孫貴妃進來的時候,鄧太后已經又換上那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

沒多時,潘德妃,沈初夏,錢貴嬪也陸續到了。

進了屋,沈初夏看見鄧慕雪早坐在座上,心頭不禁有些忐忑。昨晚梁洹本來要去鄧慕雪屋裡,結果卻來了自己這邊,今天早上還起得這麼晚,想必眾人都知道此事了,也不知道鄧太後會不會為了給鄧慕雪出氣,向自己發難。

因此,她上前給鄧太后請安的時候,還有些心顫。

不過,鄧太后似乎沒有遷怒於她,待她如往常一般,還關心起了梁岷的情況:「初夏,聽說昨晚岷兒被瑤兒咬傷了,沒大礙吧?」

「沒大礙的。」見鄧太后沒有給自己擺臉色,沈初夏心裡長出了一口氣,笑著應道,「洪太醫說,岷兒只是傷了些皮肉,休養些時日便可痊癒。」

「那便好。」鄧太後點頭一笑,然後轉過頭,對著自己的貼身侍女春綉說道,「把東西拿過來。」

「是。」春綉上前,將一個柴檀木匣呈給鄧太后。

鄧太后拿過木匣,從中取了一塊玉佩出來,對著沈初夏笑道:「我昨日看岷兒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順,昨晚吃過飯,就受了兩回傷。這塊玉佩是榮智大師開過光的,你拿去給岷兒帶著,為他避避邪祟。」

沈初夏一聽,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趕緊下拜行禮道:「妾替岷兒多謝太后厚愛。」

「謝什麼。」鄧太后一臉笑呵呵地說道,「我這個皇祖母,也該心疼他的。」

這時,孫貴妃面帶赧色地說道:「太后,昨晚都是瑤兒的錯,是她不懂事,咬傷了三皇子。」

「你也別怪瑤兒了。」鄧太後轉過臉,對著孫貴妃溫言說道,「她才那麼一點兒大,懂什麼啊?日後你好好教養她便是。」

「是。」孫貴妃趕緊應道。

沈初夏拿著玉佩回了座。沒想到鄧太后這一關這麼好就過了,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看來,真像梁洹說的那般,皇帝的床第之事,她老人家是不會管的。

想到這裡,她又輕輕捏了捏自己袖中那塊玉,感覺極為溫潤,看來定是珍貴之物,心中不禁又是一陣歡喜。

從白鶴院出來,幾個嬪妃寒喧了幾句,然後也就各自回屋。沈初夏覺得,除了鄧慕雪看自己有些橫眉豎眼之外,其他幾人對自己還好。想必昨晚梁洹宿在自己房中一事,並沒有在雲麓苑掀起多大風浪。

回了青鹿院,她便把梁岷抱了過來,把鄧太后賜的那塊玉佩用根紅繩系了起來,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以前梁岷也得到幾回賞賜,但那些東西都被沈初夏收了起來。她想把那值錢的東西留著,自己以後出了宮好用。不過,鄧太后今日賜的這玉佩卻不一樣。既然是開過光的,應該能護兒子的平安,她也就給他掛上了。她雖然愛財,卻更希望兒子能夠無病無災。

她把兒子抱在懷裡,盯著他胸前的玉佩,雙眼灼灼發光。這塊玉真是好啊,比她藏著的那兩塊玉好多了。

梁洹過來用午膳的時候,便看到沈初夏抱著兒子,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看著梁岷脖子上掛著的玉佩,不禁笑了起來:「阿蔓,你在看什麼呢?」

聽到他的聲音,沈初夏轉過臉,看見梁洹進了屋,忙笑著起了身,說道:「妾在看太后賜給岷兒這玉佩呢。」說話間,她把兒子交給秀菊,上前侍候他換了常服。

「那玉有什麼好看?」梁洹張開雙手,任沈初夏忙活。

「那玉佩是開過光的,太后特意賜給岷兒避邪呢。」沈初夏笑著應道,「妾見那玉成色極好,便多看了兩眼。」

「你喜歡玉?」他垂下眼望著她。

「這值錢的好東西,誰不喜歡啊?」她笑了起來,似乎在笑他多此一問。

他沒再說話,換好了衣裳,便從秀菊手中抱過兒子,逗著他玩。

吃過午膳,他又到勤思堂辦正事去了。沈初夏昨晚被他折騰得沒睡好,就去小憩了一會兒。待她醒來的時候,明蘭呈上來一個匣子,說是梁洹叫申則送過來的。

中午才見過他,怎麼這時又叫人送東西來了?

沈初夏心頭有些不解,接過木匣,打開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這小匣子竟然裝了一枚翡翠如意。這翡翠晶瑩剔透,光華旖旎,毫無瑕疵,一看就是頂級的翡翠。

看到這枚翡翠如意,沈初夏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發大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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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逃宮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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