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武俠篇

18.武俠篇

?暗閣的宮女跪了一地,大宮主江沉月端坐殿中,臉色如籠寒霜。這是陰謀得逞了。寧雲卿彎了眉眼,帶著柔和笑意走了進去,「師姐。」

江沉月眄著她道:「我閉關時,你可曾來過暗閣?」

寧雲卿頷首,「確是來過。」

江沉月哂笑,瞄了眼惴惴不安的宮女,起身步上階梯,「隨我來。」

兩人拾階而上,到了謝玉書的寢室,均不由捂了鼻尖。真是比她想象中的味道還重。寧雲卿蹙了眉頭,疑惑道:「師姐,這位公子怎會變成這樣?」

江沉月哼了一聲,「這倒要問你了,我的好師妹,我不允許你見他,你便要將他毀了,嗯?」

這明明是你的愛好。寧雲卿腹誹,無辜得搖了搖頭,「師姐冤枉我了。雲卿答應師姐的事,哪件沒做成?師姐不許雲卿偷偷進來,雲卿可是記得真真的。若非宮人見謝公子醒了沒個主意,雲卿絕不會踏入暗閣一步,就因為雲卿遵從師姐囑咐,沒再進來,師姐就怪雲卿。難道雲卿聽師姐的話,也是錯么?」

「你……」江沉月語塞,偏偏寧雲卿又近了兩步,將那雙凄凄楚楚的眸映在眼前,閃得她心疼,江沉月嘆了口氣,「罷了。你方才說他姓謝,莫不是謝家三郎?謝玉書?」

寧雲卿點了點頭。避開那張惹人憐惜的臉,江沉月行至榻邊,聞著單身漢的光棍味,忍不住退了兩步,喃喃:「不過兩日未見,他怎麼就成了這樣,竟是和山中草莽味道相近。」

「師姐。」寧雲卿安慰道,「男子和女子不同,大抵男人都是如此。」

「是么?」江沉月存了遺憾,盯著榻上的俊美容顏,存了絲疑惑,這麼好看的臉,應該和一般男人不一樣吧?

寧雲卿黯了臉色,愛人居然當著她的面對別的男人表示愛慕,真是惱人。嘴角微撇,她笑著說:「師姐,雲卿有個疑惑,還望說了,師姐不要動氣。」

「你說便是。」江沉月行到窗邊,寧雲卿跟了過去,「師姐不覺得怪么?江南謝家離此地千里,謝公子去哪裡不好,偏偏來這裡,還恰巧碰到草莽,倒在了咱們宮門口。」

「你同他說了很多話?」江沉月沉了語氣,眼睛緊緊盯著寧雲卿,神色冷地可怖。

抓重點啊。寧雲卿裝出畏懼模樣,急忙解釋,「師姐不要誤會,雲卿只是作地主之誼同謝公子聊了幾句,沒有越矩。師姐要不信,待謝公子醒來可以問他,看他知不知道雲卿的名諱。」

江沉月將信將疑,寒著聲問:「你同他說了些什麼?複述與我聽。」

「是。」寧雲卿將之前對話告知於師姐,還添油加醋說了些謝玉書的怪異舉動,比如回答時停頓,問是誰害他,吞吐其詞,明明倒在宮門口,卻還問這是哪等等等等,直將江沉月說得鄒了眉頭。

「好了。」江沉月止了師妹的滔滔言語,瞥著她帶了絲警告,「你知道我的脾氣,若是騙我……」

話語停的恰到好處,寧雲卿給面子得畏縮了,她怯生生得看著師姐,委屈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再說你已經在罰我了,這裡的氣味好難聞。」

「……」她二人都是有小潔癖的女子,江沉月一聽明明呼著窗外清新空氣,亦不禁捂了鼻,轉身走了出去,「去練功。」

長劍交織,驚得花葉婆娑,散著梅花的地上兩抹倩影,白衣蹁躚,恍如九天仙子落凡塵。

寧雲卿按師姐吩咐,依舊施著那日劍術,江沉月步步拆招,漸漸她有些承受不住,眼瞧著到了最後一招,對方的劍直直刺向眉心。寧雲卿眉微蹙,心一狠,強忍下反手回招的衝動,怔怔佇立原地。

額間一點微涼,溫紅血液順著眉心滴下,本是從死門關逃出來的,可寧雲卿卻仍是一臉淡然。江沉月面目柔和下來,抬指輕輕抹下那滴血珠,微笑著問:「為什麼不躲?」

「因為……」明明受了委屈,寧雲卿卻擺出一副乖巧模樣,真切得說,「我相信,師姐是不會害雲卿的。」

「嗯。」江沉月若有所思,反手擲了長劍。長劍如風,直直刺入劍鞘,驚得侍劍宮婢一臉怔忪。

寧雲卿皺了皺眉,暗道:這丫頭是新來的?還想再看,卻被江沉月攬住了手,「去葯閣,我給你上點葯。」

纖指點著藥膏塗在寧雲卿的額上,江沉月的神色雖淡,但動作卻輕柔得很。眸子微垂,瞧著師妹用殷切眼神仰望自己的模樣,竟是有些歡喜,難得童心興起,勾指彈了她一下。

「哎呦。師姐!」寧雲卿捂著額頭,哀怨得叫出了聲,只有兩個人在,她可以盡情開始她的表演,以期博取對方同情,得寸進尺,最終抱得美人歸。

「我還當你被我打傻了呢。直勾勾得看著我,眼睛都不帶眨。」江沉月調侃著,撥開師妹的手看了看,見額頭還好,又道,「還好,還知道痛。記著這次教訓,若是對他人,切不可如此死板。」

「謹遵師姐教誨。」寧雲卿乖巧應著,心裡卻在腹誹:若是遇到他人,她早就換招把對方殺了,怎麼還會傻乎乎的站著。想了想,她又道:「師姐,經此一事,雲卿發現自己與師姐相差懸殊,必要勤學苦練才是。師姐知道雲卿仗著小聰明喜歡偷懶,不知下一次師姐閉關,可否帶著雲卿?」

「想讓我督促你練功?」江沉月斜覷著寧雲卿,神色不冷不淡,給出的答案也含糊其辭,「你若想苦練,又何須我在場。」

「師姐?」近水樓台先得月成不了了?寧雲卿有些遺憾,她嘗試著追問,可江宮主吝嗇得不言一語,藥膏上罷,轉身就離了此地。

到了晚上,寧雲卿去找江沉月談論宮中事宜,剛剛談完就聽宮女稟報,說是謝公子醒了,暗閣的味道業已散去。江沉月嗯了聲,繼續吩咐:「帶那位公子去沐浴更衣。」

寧雲卿心裡偷笑,面上還是鎮定的很,趁著等候時間又把師姐蠱惑了一番,成功說服了江沉月帶她一起去和謝玉書對峙。

「你醒了。」

泠泠聲音入耳,驚得謝玉書心頭一悸,眼瞧著兩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走近,更是怔得失了言語,心道:江湖傳言幽冥宮的兩位宮主遺世獨立,傾國傾城,誠不欺我。只是說話的這位姑娘,神色冷淡,比之身後那位少了些人情味,真是不好搭話。理了理情緒,謝玉書起身施了一揖,「見過二位姑娘,多謝兩位相救,在下感激不盡。」唇帶淺笑,足以讓江湖女子沉迷。

作為偽江湖女子的寧雲卿別過了頭,瞄著師姐臉上的淺淡笑意,瞧謝玉書的目色冷了兩分,「不過幾日未見,謝公子怎會落成這樣?」

這是明著欺負人么?明明是你們不管我這個病人,還不給我飯啊!謝玉書翕合著唇角,憋著得體的笑,溫聲回:「都怪在下疏於習武,身子才會這麼弱。」

「原是如此。」寧雲卿也溫和著回,「謝公子可要多加註意才是,如今世道亂,若是江南謝家頻頻輸給草莽,可要惹得江湖人恥笑了。」

「……正是,多謝姑娘提醒。」謝玉書應著,腹誹著這位有人情味的姑娘,怎麼話語怪怪的,應該是關心他吧?

江沉月聽著師妹話里的「關心」,淡淡瞥了寧雲卿一眼,止了寧雲卿的言語,接道:「聽說公子是在幽冥宮外遇到的山匪?」

「……是。」謝玉書猶豫著回,將他這段時間編好的故事一股道了出來,「在下見附近景色甚好,便興了遊玩的性子,哪想匪人瞧我衣著富貴盯上了我,我正在茶攤喝茶,那些人就圍了過來,一捧白面灑向我,迷了我的視野,也讓我落了下風。」

這次比之前有進步,不過還是漏洞百出。寧雲卿關懷了兩句,又追問:「依公子所言,公子的眼睛被歹人暗傷,可我撿到公子時,瞧著公子的眼睛似乎並未有異樣。」

「這……」謝玉書沒編到這一步,語塞了。

寧雲卿看了一眼師姐,接道:「公子不必驚慌。公子當時合著眼睛,興許是我瞧錯了也不一定。」

「大抵如此。」謝玉書訕笑應聲,尷尬中透著虛假,一瞧就有問題。

江沉月卻視若罔聞,只道:「既然公子沒有看清,那便將這附近的可疑人都殺了便是。」

「……」謝玉書驚呆了,可疑人里有他的人啊!「姑娘……」還欲挽留,卻不料江沉月業已帶著寧雲卿走了出去,「時候不早了,公子歇息吧。」

兩人步到閣樓外,寧雲卿禁不住開了口,「師姐。」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江沉月淡聲回,「謝三郎有問題。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興許他只是聽江湖傳言想來瞧瞧我們。」

怎麼可能有這麼不要命的人?寧雲卿汗顏,又道:「師姐……」話還沒起,卻又被江沉月攔住了,「我會派人看著他,這事你便不要管了。幽冥宮還養得起一個吃閑飯的人。」

這是要當寵物養么?寧雲卿莞爾,「師姐開心便好。」反正她不會讓師姐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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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反派穿成虐文女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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