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倒計時
就在許榮急的滿頭大汗卻無計可施的時候，腰間「滴滴」的聲音傳來……
還在爭執的許榮和女顧客同時看向了聲音的來處。
許榮狂暈！
他忘了，在二十年前，自己可是有呼機的……
「您看，我有呼機，就不用您的大哥大了，有事兒，您就傳呼我好了！」
說著，許榮將自己的呼機號寫在了紙上，遞給了女顧客……
女顧客見許榮執意如此，也就不再堅持了。
而此時李燕也適時地拿出了務工合同……
「您放心，這樣優秀的髮型師，我們愛麗絲是不可能錯過的！」
李燕一語雙關，既安撫了顧客，也給了許榮一個定心丸。
女顧客對許榮微笑道：「我叫沈碧瑤，你看的不錯，我是一個播音員，勉強算個公眾人物，靠名氣吃飯的。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你在這裡遇到什麼麻煩，可以聯繫我，我想，我能幫到你的。」
周圍響起了一陣的唏噓聲……
「天啊！是她！我最喜歡她的情感夜話節目了！她竟然這麼年輕，還這麼漂亮！我還以為他那麼善於解答情感話題，是個三十幾歲的人呢，沒想到……」
「竟然撈了一條大魚，這傢伙是走了****運了！」
「給個大哥大都不要，不是不會用吧？」
……
大家在羨慕嫉妒恨的同時，自然都能聽出沈碧瑤的言外之意，是許榮如果在這裡工作的不開心，她絕對可以幫許榮找個待遇不錯的美髮店。
許榮口中感謝，說了幾句歡迎再來之類的客氣話，趕緊將沈碧瑤送走了。
什麼更好的美髮店，那不是許榮現在要考慮的，他現在最著急的是完成系統給予的任務！
眼看時間只剩十分鐘不到，這可是決定將來他是憑藉系統恣意人生，還是回到從前，繼續當「地獄倒霉鬼」的關鍵時刻……
就在許榮幾乎是搶過李燕手中的合同，想趕緊完成任務的時候，腦海中「叮」的一聲提示音，出現了一串令許榮目瞪口呆的條款……
李燕解釋道：「我們的合同根據髮型師的名氣不同，分為全分成合同，部分分成合同……」
許榮已經沒時間跟他啰嗦了，趕緊打斷道：「就全分成合同好了！」
這時，幾個資深髮型師將李燕拉過一旁，小聲說道：「李姐，這恰雷不到門（同行不太行），忽悠棒槌西子（不懂行的女顧客）還湊合，勞瘦老交（挑剔的顧客）會經常弄鼓架翻盤子（不滿意翻臉返工），要不你在瞄瞄（看看）。」
李燕畢竟不是專業做美髮的，聽老師傅都這樣說，難免遲疑……
正在合同備註上吭吭寫著不停的許榮，頭也沒抬地說道：「不勞各位雷哥雷姐掛著，本雷弄翻盤子了，會自己擦！不坐轎子，只提鞋，還不到門？」
許榮說的意思是：「不用各位大哥大姐擔心，就算我活沒幹好，自己也會解決！我不要工資，只掙提成，你們還想怎麼樣？」
言下之意，我自己能解決，不會勞煩你們，再說了，我只掙提成，沒有工資，店裡也沒損失，你們操什麼心？
本來一看許榮十幾歲的年齡，就算接觸美髮時間也不會太長，萬萬不可能聽懂這老理髮店的行話。
可許榮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真的把幾個資深美髮師都砸住了！
他們同時都有的想法就是：「這傢伙不光懂得，還很精！」
一看幾個資深髮型師都訕訕而去，李燕也想通了。
「可不是么，不掙工資，沒有保底，店裡一毛損失沒有，就算看走眼了，他自己掙不到錢，自己就會自動離職，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馬上換了一副臉孔的李燕，微笑著說道：「你放心吧！我既然當著大伙兒和顧客的面兒都說了，怎麼能反悔？」
說著，拿過了許榮手中已經在乙方都簽完了的合同，看著合同乙方備註上的條款，李燕本來微笑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
備註上許榮用筆寫著：
分成按五五分賬。
上班時間，早九晚五。
請假，遲到早退不能扣錢。
一天最多接待十個顧客。
不能拖欠壓工資……等等的不合理條約！
李燕看完，已經不覺中喘氣如牛了！
從來都是僱人單位各種不合理條約，什麼時候反被雇傭者給束縛了？
許榮也是滿頭大汗……
」系統老兄，你確定我不會挨揍？這樣的條款，哪個經營者能接受啊？你不是玩兒我吧？故意讓我任務失敗，你好去再找別人？「
系統：」你的事情，你自己解決。我只負責執行！還剩三分鐘！倒計時開始120，119，118……「
」怎麼辦？「眼看著馬上就要發飆的李燕，許榮的心臟蹦蹦亂跳！
急中生智的許榮忽然想到，自己在新手獎勵中，還有一枚」妄想符「。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拼了！「
這樣想著的許榮趕緊在腦海中找到妄想符，點擊，使用……
許榮右手中莫名出現一枚符篆……
一拍李燕肩膀，符篆隱沒在李燕的肩膀上。許榮笑嘻嘻道：」李經理，您趕快簽了吧！相信我，你不會後悔的！「
李燕看著那些不合理條約，簡直讓她難以容忍！
這樣的合同簽了，出現一個完全不受約束的員工，將來的店要怎麼管理？
就在李燕連罵娘的心都有了的時候，許榮竟然還非常不禮貌地拍了她的肩膀！
李燕憋了很久的怒氣爆發了！
她深深運了一口氣！
想要大聲喊！
」給老娘滾！滾的越遠越好！「
可是，被許榮拍過的肩膀上，忽然傳來一陣莫名的氣場……
許榮的腦海中：」妄想符使用成功！維持時效三分鐘！倒計時開始！「
此時李燕的腦海中，完全被沈碧瑤那極其滿意的笑臉充適……
」如果，他每做一個顧客，都是這樣的效果，那我們愛麗絲的美髮部可就再也不是美容部的附屬了！那時，我李燕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拿獎金都能拿到手軟？「
不知為何，李燕竟然完全將許榮手寫的那些不合理條約給忘記了！完全沉浸在對美好未來的幻想之中……
而她深深憋了的那口氣，配合著自己對未來無限的憧憬，竟然化作了放肆的大笑聲……
」哈哈哈……「
看著肆無忌憚地狂笑的李燕，所有美髮部的員工和顧客，都有些懵！
」這……神經病難道已經厲害到傳染的程度了？「
」李姐不是吃錯藥了吧？「
」我怎麼沒看到有什麼好笑的事情？我錯過了什麼？「
……
在大家一片蒙逼的表情中，許榮滿臉卻已經被汗水沾滿了。
系統倒計時的聲音，好像在宣判他的失敗……
」60，59，58……「
許榮一咬牙！
」李姐，你再不簽，我可走了啊！「
說著，許榮開始假裝收拾東西，卻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李燕的表現，心裡暗想……
「大姐！算我求求您了！麻溜沙楞兒簽了吧！不然，我可就是猴子的親戚——狒狒了！」
聽到了許榮說話，在看著許榮要走的樣子，李燕才如夢方醒，發現自己失態了……
「咳咳咳……」
憋得老臉通紅的李燕，趕緊咳嗽兩聲，掩飾一下尷尬的樣子。
提起筆來，在甲方代理人後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又取出公章……
當愛麗絲美容美髮會館鮮紅的公章蓋被李燕取出的剎那，許榮腦海中的倒計時正是……
「……3，2，1！計時完畢！」
許榮傻了！
「尼瑪！你個李胖子！大傻妞！你就不能手腳麻利點兒？這下完了！估計我馬上就要失去系統，再次成為地獄倒霉鬼了！」
李燕把完成的合同遞給許榮一份的時候，發現許榮像傻了一樣，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沒有任何的聚焦……
李燕怎能知道，許榮腦海中有著，一步天堂，一步地獄的生死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