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荒野求生

「你們先坐一會兒，我進去廚房看看我那口子弄成怎麼樣了。」

「好的，謝謝王大嫂。」顏如玉點頭微微一笑。

看見王大嫂走進廚房，顏如玉才鬆了口氣，難得正色的對碧靈道：「碧靈，下次在別人家裡，你別這樣隨便亂逛了。」

碧靈咬著唇，覺得有些委屈，「可是那血跡真的很奇怪，他們兩個明明就沒有受傷……」

「碧靈！」顏如玉不禁提高了音量，眉頭輕皺，「王大嫂剛才不是已經解釋了嗎？那是她小產時流下的血跡，就是因為你忽然提起這件事情，結果又勾起了她傷心的回憶。」

碧靈垂下腦袋，不發一語。

顏如玉輕嘆一聲，這次的情況比較複雜，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向碧靈說清楚。碧靈的心智尚未成熟童言無忌，讓她像個成人一樣懂得察言觀色根本就是強人所求。

這麼想著，顏如玉也不忍心責怪碧靈，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這次就算了，我們還要在別人家裡叨擾一天呢，你千萬別再提起這件事情了。」

碧靈抬眸看向顏如玉，本來還想說什麼，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終還是把話吞回了肚子里，乖巧地點點頭。

「乖孩子。」顏如玉這才露出一絲笑意。

正巧這時獵戶夫婦把熱騰騰的飯菜捧了出來，王大嫂熱情地道：「家裡難得有客人來，招呼不周，你們多吃點。」

顏如玉掃了一眼，沒想到獵戶夫婦為了招呼她們居然還煮了雞。古代的生活條件可不像現代，一般的家庭只會在過節或者有重要的親友來訪時，殺雞做宴以示喜慶和歡迎。

「不用了。」顏如玉連忙擺手拒絕。

看這獵戶夫婦也不像有錢的樣子，居然這麼破費地招呼她們，這份熱情實在是教人承受不起。

「你們別客氣了，來來來，嘗嘗這道菜。」王大嫂夾了一塊雞肉到顏如玉的碗中，笑吟吟地看著她。

「真的不用了。」顏如玉把雞肉夾到王大嫂的碗里，推辭道：「其實我們已經吃飽肚子了，冒昧打擾只是為了詢問下山的路，王大哥王大嫂願意收留我們過一夜實在是不勝感激，我們實在是不能再接受你們的恩惠了，這隻雞還是留著給大嫂補身子吧。」

「這……」獵戶夫婦對望了一眼，因為顏如玉的拒絕而有些不知所措。

「好吧，既然兩位姑娘已經吃飽，那我們也不勉強了。」王大哥憨厚一笑，給王大嫂使了個眼色。

王大嫂臉上閃過一絲不快的神色，隨後惋惜一笑，「那好吧，我們就自己吃了。」

「對了，王大哥王大嫂，我看這山上那麼大，附近就只有你們這一戶獵戶嗎？」顏如玉好奇的問道。

「是啊，我和內人都比較喜歡安靜，所以才特意搬來這個偏僻的地方。」王大哥一邊吃著，一邊回答。

「原來是這樣。」顏如玉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覺得有些奇怪。

王大嫂的性子這麼熱情，不像是個喜歡安靜的人呀？

「其實我們也不是真的想搬來這裡，以前住在城裡的時候他惹了點麻煩，結果田賣了屋也賣了，身上沒剩下幾個錢，只能搬到這種地方來住了。」王大嫂停下動作，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由得嘆了口氣。

王大哥一臉尷尬，用手肘推了推她，「好好的你說以前的事情幹什麼，多丟人。」

王大嫂哼了一聲，斜眼道：「丟人，你也知道丟人！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用搬到這種鬼地方來。」

聽完這番話，顏如玉心裡的疑惑倒是釋懷了，不過沒想到這夫妻倆會忽然吵起來，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尷尬到不行。於是顏如玉賠笑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現在嘛，兩位就一人少一句吧。」

王大哥自知理虧不再出聲，王大嫂也懶得跟他吵，便轉頭跟顏如玉聊天：「說起來，兩位大妹子雖然是姐妹，長得卻一點都不像呢。」

顏如玉拿起茶杯輕抿一口，「我們是同父異母，所以長得不像。」

王大嫂上下打量了碧靈一番，「這位小妹子長得可真漂亮，可惜不怎麼說話。」

「是啊，我妹妹的性子比較怕生，有外人在就不怎麼說話。」顏如玉怕王大嫂的視線會讓碧靈覺得不適，便連忙扯開話題，「王大嫂，這飯菜都要涼了，你快些吃吧。」

被她這一打斷，王大嫂只好收回了視線。

「對了大妹子，你說你們和商隊走散了，也就是說，這山上面還有其他迷了路的人嗎？」王大嫂扒了兩口飯，忽然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商隊裡面有好幾個人都認識山裡的路，說不定他們已經下山了。」顏如玉連忙把話堵住，擔心這王大嫂會忽然抽風說要去找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人。

「真可憐你們了，在這山上肯定吃了不少的苦頭吧。」王大嫂一臉心疼。

「多謝大嫂關心，我們平時跟著商隊走南闖北，其實也習慣了。」顏如玉微微一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說一個謊需要撒一百個謊去圓，還真是心累。

幸好王大嫂接下來也沒有再問什麼，夫妻倆吃完了晚飯，王大嫂便安排了一個小房間給兩人居住，還送了兩套乾淨的衣裳給她們。

「你們就早些休息吧。」

「好的，今天真是麻煩您了。」顏如玉點頭道謝。

「客氣什麼。」王大嫂樂呵一笑。

顏如玉剛打算起來送王大嫂離開，她卻搶先一步道：「不用送了，你們休息吧，我走的時候幫你們關上門。」

「那好吧，謝謝王大嫂。」

目送王大嫂離開，顏如玉心裡才放鬆下來。

早知道這位王大嫂這麼熱情好客，她就和碧靈在野外露宿一夜，明早再來拜訪了。不過，也是多虧了這位王大嫂，不但可以換一身新的衣裳，還可以睡到久違的床鋪，這樣算下來，應該說是有得有失吧。

顏如玉把兩套新衣服攤開放在床上，打量了一番，然後決定把桃紅色的那套衣裙給碧靈，「碧靈，過來換新衣服吧。」

碧靈慢吞吞的走過來，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小臉皺巴巴的，一臉不願的表情，「玉玉，我不想換。」

顏如玉一怔，不解的看向她，「為什麼？你不喜歡這兩套新衣服嗎？」

碧靈搖搖頭，悶悶不樂道：「我不想把這套衣服換下。」

「為什麼呢？」顏如玉實在是不懂碧靈的想法，便把那套桃花色的衣裙拿到她的面前，連哄帶騙道：「碧靈你看，這套衣服多漂亮，穿到你身上肯定會更加漂亮。」

「我不想換，這是玉玉親手做給我的衣服，我不要穿別人的衣服。」碧靈扁著嘴巴，用幽怨的眼神看向顏如玉。

聽完了碧靈的理由，顏如玉差點失笑，「傻孩子，這套衣服比我做給你的那套漂亮多了，快把它換上。」

「我不要！我不要穿漂亮的衣服！我就要玉玉你做給我的這一套！」沒想到顏如玉居然不能夠理解自己的感情，碧靈有些傷心了，頓時就使起小性子。

顏如玉心裡一嘆，耐著性子哄她，「碧靈，你很喜歡我給你做的這一套衣服對不對？」

碧靈眨巴著大眼睛，點了點頭。

「既然你那麼喜歡，你就應該好好愛惜它。」顏如玉循序漸進，「你看，我們每天在樹林里跑來跑去，之後說不定還會遇到敵人，萬一你在戰鬥的時候把衣服弄髒又或者是弄壞了怎麼辦？你以後就再也不能穿了。」

「那可不行！」顏如玉的話立見成效，碧靈皺著一張小臉，拚命地搖頭，「玉玉送給我的衣服絕對不能弄壞！」

顏如玉立刻乘勝追擊，「所以你要換上別的衣服，把身上這套脫/下來洗乾淨放好，這樣就不用擔心了。」

碧靈垂下腦袋，不舍地看著身上這套衣服，最終還是答應了顏如玉的提議，「……好吧。」

連哄帶騙才讓碧靈答應換衣服，顏如玉忽然覺得心累不已。

顏如玉一抬頭，就看見碧靈已經脫了個精光，然後把舊的那套衣服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疊好。

美好的春/光差點讓顏如玉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她抖著聲音道：「碧、碧靈，你、你你……怎麼忽然就把衣服脫了？！」

「嗯？」碧靈轉過身，柔軟的白兔因為她的動作而上下晃動，歪著腦袋問道：「玉玉你不是讓我換衣服嗎？」

「……」

顏如玉忽然想吐血。我只是讓你換衣服，沒讓你忽然脫衣服啊！

用冰涼的手背擋住滾燙的臉頰，顏如玉想，自己的臉大概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了。

她慌亂地移開視線，不再去想那具凹凸有致的身軀，背過身把衣裳遞給碧靈，「把它換上吧。」

碧靈接過衣服把它穿上，卻不會系腰間的帶子，便向顏如玉求助，「玉玉，這個要怎麼弄……」

「嗯？」顏如玉以為碧靈已經把衣服穿好了，剛轉過身，就看見她身上的衣服領口大開，完全遮擋不住裡面美好的春/光，兩個頑皮的小東西呼之欲出。比起剛才的畫面，多了一分引人遐想，更加讓人覺得血脈噴張。

短時間內遭遇了兩次暴擊，顏如玉忽然覺得有些暈眩。

「玉玉，我不會弄這個。」碧靈一邊低頭糾結著帶子，一邊走到顏如玉身前。

碧靈鬆開了帶子，頓時前門大開，兩團雪白的柔軟就這樣在顏如玉的眼前彈了出來，「玉玉，你幫我弄。」

「別、別動！」如此刺激的場面讓顏如玉心跳加速，臉上更添一抹緋色。

她連忙幫碧靈繫上帶子，擋去這片美好的春/色，同時在心裡默念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顏如玉迅速地幫碧靈把衣服穿好，然後灌了好幾杯茶，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才感覺沒有剛才那麼滾燙了。

碧靈把舊的那套衣服放好，坐在床上晃著小腳丫，好奇的問道：「玉玉你怎麼喝那麼多水？你很渴嗎？」

「咳咳咳……」顏如玉嗆著了，半天才緩過來，「對、對啊。」

「玉玉你慢點喝。」碧靈看見顏如玉嗆著了，連忙跳下床跑到她的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好點了嗎？」

「我好多了。」顏如玉側身避開碧靈的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碧靈坐下。

「碧靈，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嗎？女孩子的身體是不可以隨便讓別人看的。」為了讓碧靈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顏如玉特意擺出正色的表情。

碧靈點點頭，「我記得啊。」

「當你想換衣服的時候，你應該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不能這樣當著別人的面換。」顏如玉循循教導。

「可是玉玉不是別人啊。」碧靈又道：「而且我又不介意讓玉玉看我的身體。」

聽完這番話，顏如玉的臉頰又紅了起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道：「就、就算是這樣，你、你也不應該……」

碧靈打斷了她的話，小臉微皺，「玉玉不喜歡我的身體嗎？」

顏如玉頓時失聲，雖然她知道碧靈的意思十分純潔，沒有包含半點顏色，可這個問題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回答。

碧靈若有所思，低頭看了看自己高聳的山峰，然後看了看顏如玉的小山丘，瞬間明白了什麼。

大概是因為她的太大，所以玉玉才不喜歡她的身體吧。

顏如玉猛地站起，決定結束這番奇怪的對話，「很晚了，我們趕快睡吧。」

碧靈也不打算再問下去，便聽話地爬上/床，任由顏如玉幫她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