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預感

34.第34章 預感

宇智波斑已經習慣了只依靠自己,身份使然,年少早熟的他很難像同齡人一樣天真地玩樂,所以斑從未對自己的父親撒過嬌。就連泉奈也是,因為宇智波田島總是板著一張臉,所以泉奈在面對自己的父親時總是有點發憷。

斑、泉奈和宇智波田島之間總是隔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雙方都習慣於讓自己真實的情感隱藏於屏障之後。

斑和泉奈在面對宇智波田島時總是有些拘謹,他們對於宇智波田島的稱呼大多數情況下是「父親大人」,而不是更親切隨和一些的「爸爸」。而宇智波田島忙於處理族務,連和自己兒子見面的時間都很少,更不要說與他們進行坦誠相對的談話了。

情感是需要交流的,而世界上一切的隔閡與誤會都是因為雙方交流不足造成的。

「之前父親說要我殺掉柱間時,我的確感到十分痛苦。」斑輕聲說,「正如你所說的,我和柱間是朋友啊……我怎麼可能對他下得去手?」

斑一直渴望和平,他也同樣渴望有人能理解自己渴望和平的心情。在斑到地裏面被殺死之後,他心中渴望和平的情緒達到了頂點,因為他認為如果能夠實現和平,那麼就再也不會有親人死去。而這時同樣失去了親人、同樣渴望和平千手柱間出現了,兩個經歷過同樣的痛苦、同樣的願望人簡直一拍即合。

這便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羈絆的由來。

「但是父親還有你的想法都是對的,我和千手柱間之前的確是敵人的關係,我們從一開始就是敵人。」斑低沉地說,他手指握攏,「所以……我們現在已經不是朋友了。」

這個羈絆終究還是被斬斷了,只是不知將來是否還有再度被連結的可能?

「斑為什麼渴望和平呢?」祈問出了一個或許是廢話的問題。

為什麼渴望和平?這個理由還不簡單嗎?

因為戰爭太過殘酷了,沒有人會喜歡戰爭啊。

「因為我想讓我的親人們都好好活着,我想讓族人們不再疲於戰爭,不再每天都提心弔膽地行走在生死邊緣。」斑說。

「那你覺得千手柱間為什麼渴望和平呢?」祈話鋒一轉。

斑怔了一下,「他的理由應該是和我一樣的吧。」

「從根源上看,你們產生渴望和平的想法的起因的確是一樣的,由失去親人的痛苦而引發了對戰爭的反思。」祈嘆了口氣,「但從目的上看,你們所期望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個回事兒啊。」

「怎麼說?」斑疑惑地問。

「你渴望和平,目的是為了保護族人、保護親人,這種目的是大多數出於自身考慮。」祈說,「千手柱間渴望和平,目的不只是為了保護族人、保護親人……還是為了實現『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樣宏大的心愿……也就是說千手柱間渴望和平不僅僅只是為了自己這一方的安危而已,更多的是為了『大義』。他認為戰爭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的,他認為仇恨的存在本身也是錯誤的,戰爭和仇恨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所以他想要改變人們的想法,讓大家放下仇恨、停止戰爭,從而實現和平。」

「總的來說,斑你想實現的是『小我』,柱間所想實現的是『大我』。我這樣解釋你該聽明白了吧?」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斑十分不解,「只要能同樣達到保護族人保護親人的目的,懷着什麼樣的理念是無所謂的吧?」

「無所謂?這兩者間的區別可大了去了。」祈翻了個白眼,「我問你,你覺得是和平重要還是族人和親人重要?」

「族人重要。」斑回答的沒有一絲猶疑,「我想要停止戰爭,目的就是為了讓族人和親人生活得更好,所以當然是後者更重要。」

「但對於千手柱間來說,和平比族人和親人更重要。」祈緩緩說,「現在你能明白你們兩個理念的差別了吧?」

祈口中所敘述的千手柱間的理念是他擔任木葉忍村的火影后所心懷的理念,也許現在的千手柱間還沒有這樣大公無私的胸懷和為了和平拋棄一切的覺悟,但很明顯,這種思想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初具雛形了。

千手柱間可以為了和平放棄尊嚴,可宇智波斑不能;千手柱間為了和平可以放下仇恨,宇智波斑卻很難做到但;千手柱間可以為了和平親手殺死自己的摯友,這種事情斑絕對做不出來!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在終結谷一戰中親口說過,不管對方是朋友也好,兄弟也好,甚至他的後代也好····但凡一律向村子復仇者一律不可饒恕。

這究竟是無情呢,還是大義呢?

如果是大義,那麼這樣的大義也只有千手柱間能做到了。

「你怎麼這麼了解柱間?」斑一臉懷疑,「連他的人生理念都分析得清清楚楚,分明你和他見面只有兩次而已。」

祈眼皮一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個謊,「大伯派了忍者去監視你們,你們兩個交談的每一句話都被彙報的清清楚楚,從千手柱間的話語中我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等著吧,就算他現在不是這樣的人,以後也會是。」她心裏默默補充道。

「我和柱間曾經設想過要建設一個很大的村子,大家一起生活在裏面。村子裏面沒有仇恨,只有歡聲笑語,不同家族的孩子們可以在一起玩耍,再也不用顧及姓氏和立場的區別。」斑喃喃地說,聲音裏帶着苦澀,「真的能實現嗎?這個願望。」

「這個願望也太過宏大了,現階段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祈一點都不委婉,「與其照着這個宏大的目標去努力,還不如有計劃地定一些小目標去完成。等完成了這些小目標,再去實現更大的目標。」

「小目標,你覺得我需要定什麼小目標?」斑看了祈一眼,問道。

「目標需要因人而異呀。比如說我,」祈摸了摸下巴,「我短期內的小目標是成為長老……如果是斑的話,目標顯然需要立得更大一些,畢竟你遲早會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斑看她一本正經有理有據,不由有些信服了。

「這樣吧,你先定一個小目標,先把火之國所有的包括千手一族在內的忍者家族全都給掃平好了。」

斑差點被嗆住了。

「這個目標可真『小』啊。」斑一字一頓。

「別說反話,」祈瞪了他一眼,「這點信心都沒有,還怎麼實現和平保護親人?」

斑無可奈何。

「又不是只要靠你一個人去掃平所有的忍者家族,」祈神采飛揚,「我會幫你的啊。」

好像只要我有了你的幫助就一定能掃平所有忍者家族似的……斑心裏默默想。

然而事實上,宇智波斑後期的確是那種能夠單人掃平所有忍者家族的人形核彈……

祈忽然問道:「斑,你相信宿命嗎?」

「不信。」他說,「人的命運從來都是由自己決定。」

「但有的時候,宿命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辭彙。」祈眼神微轉,「因為有些事情的發生充滿了離奇的巧合,只有宿命這個詞才能夠完美地解釋這種巧合。所以我想說的是……」她頓了頓,「如果將來和平能夠實現,宿命一定會安排斑作為實現和平的人。」

「這可不是我在鼓勵你哦,」祈微微一笑,「我只是在說出我所認定的未來,我的直覺是我作出這種認定的依據——因為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斑抿了抿唇,自從斬斷了和柱間的羈絆后就充滿裂痕與紛亂的心境悄無聲息的平復了,他微不可察地揚起了嘴角,低聲說:「我會實現的。」

現在時間不早了,已經是大半夜了,月亮升到了正上方。

祈拿着已經空掉的便當盒從斑房間的窗戶上翻了出去,腳步輕輕地再從自己的房間窗戶翻了進去,然後把便當盒重新擺在桌子底下放好。

祈三下兩下脫掉了外衣躺在榻榻米上望着房頂發獃,明明已至深夜,但她眼中卻毫無睡意。

因為她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是剛剛在和斑談話時產生的。

是關於命運這個神奇的東西。

每個人的命運真的是既定的嗎?如果不是既定的,那麼祈又有什麼資格用「命運」這兩個字來斷言別人的人生呢?

說實在的,祈討厭與命運有關的一切辭彙。

若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的,那麼人但努力又有什麼意義呢?該發生的不會被改變,到頭來一切努力不過化為虛無。

祈之所以討厭有關命運的一切辭彙,是因為命運這兩個字總是會讓她產生一種「一切都會按部就班的發生」、「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無力掌控的感覺。

就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被已經寫好的劇本,所有人都是這個宏大的劇本上的演員。只需要按著劇本上已經寫好的話語進行演說,只需要按照劇本故事的發展進行表演。無可修改,無法修改……

祈忽然打了個寒戰,彷彿身上游過一條冰冷的毒蛇。

如果這個世界是一部無法修改的劇本,那麼寫這個劇本的人會是誰?

書寫這部劇本的、絕世的劇作家此刻是不是正用他的眼睛觀察著這個宏大的舞台上的悲歡離合?

但那位劇作家不會因為舞台上的悲歡離合而有絲毫的觸動,因為這是他親手書寫的、已經籌劃好的……好戲啊!

幕布已經拉開,前奏已然響起,眾生即為演員,演員亦是棋子。

這發生的一切,是一部絕佳的戲劇,也是一部絕世的棋局。

祈手指動了動,悄然攥緊了身下的床單,一個稱不上是名字的代號在心中浮現。

——黑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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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那個帶來腥風血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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