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練武

36.練武

青色的藤條在蕭子淵手中儼然長著眼睛,時而打他們的臉時而抽他的腿,就像是鄉村孩童用著竹籤逗蛐蛐那樣。三個賊人防又防不住躲也躲不開,只好跪地磕頭求饒,方才還得意的嘴臉現在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蕭子淵把藤條遞到周西西手裡:「吶,你訓話。」

周西西倒也想學著他那樣好好抽他們幾下,不過藤條落到她手裡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饒是那三人剛剛被蕭子淵打得怕了,聽到藤條摩擦地面的沙沙聲就嚇得不敢抬頭,求祖宗告老爺地大叫饒命。

「你們幾個人渣聽好了,以後不許再到我們的攤位前鬧事!」

周西西居高臨下叉著腰叫道,如果不是渾身還浸在屎溺里,應該是很威風的造型。

那幾人忙拜伏在地:「是是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

周西西想想這麼說好像有點小氣,咳嗽幾下補充道:「不僅我們的攤位,別的地方也不許撒野,不然見著一次打一次。」

那幾人自然是滿口答應。

蕭子淵卻不知為什麼在偷笑。

笑聲被周西西聽見,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來:「你們還要給蕭子凡磕頭,求他饒了你們。」

坑內幾人齊齊磕頭叫喊:「蕭公子饒命,蕭公子饒命。」

「什麼蕭公子,要把名字叫出來,蕭子凡!」

然後下面該開始喊「蕭子凡公子饒命」了,不過這聽起來總是彆扭彆扭的。

蕭子淵現在成了捂著肚子笑。

周西西瞪他一眼:「笑什麼,子凡原諒他們沒?」

蕭子淵眨眨眼:「他睡得死死的,難道要把他叫出來說句沒關係?」

周西西想來也對,沖著下面道:「那我替他原諒你們了。」

坑底幾人面面相覷,不知為何蕭子凡就站在她身邊還要說個「替」字,只當是誠意不夠唯恐還要受罪,登時把頭磕得更響了。

蕭子淵都懶得再管他們,轉身疾步回城,沖個涼那才是頭等大事。

周西西也趕緊跟上,家裡只有一個洗浴間,可不能讓他搶了先。

兩人幾乎是競走式地進城的,進城后又不約而同地用袖子擋著臉,這副狼狽的樣子要被什麼熟人見著可是一輩子的黑歷史。

不過這麼兩個臭氣熏天的公害在城裡走一遭百姓們可受不了,沒走出幾步就被官差攔下:「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乞丐不許到處亂跑。」

蕭子淵懊悔地拍著腦袋,哪裡攔下不好非得在春秋堂門口被截住,昨天還是他教蕭子凡詐病偷跑出來的呢。眼珠一轉身一晃,滴溜溜就不見了蹤影,只餘下周西西和兩個差役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自然,這落單的周西西可是逃不掉咯。

周西西在心裡默念:坑人莫過蕭子淵!

不過還有更坑的呢,旁邊有人高喊:「天啊,這人跟她相好乾那活兒都掉到茅房裡去了!」

這話叫出口立馬聚集起一群看熱鬧的人,人們的好奇心就像吃臭豆腐那樣,越臭越想吃,越臭越想跟著看是什麼來頭,還要捂著鼻子圍成群聚在一起看,一切都源於永安縣城的日子實在太過平靜,凡是起個小水花都能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除了何採薇還有誰能喊得出這等粗鄙之語?她這會兒剛剛會完老情人從春秋堂出來,又逮著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眾人聽她說的有板有眼紛紛信以為真,指指點點批判一番。

周西西真恨不得把她拆皮剝骨,要不是兩個差大哥還要攔著她問話她早衝上去把抹得何採薇一臉污穢。那兩個差役倒也忌憚她身上的惡臭不敢上前,只把手緊緊按在刀把子上,要是輕舉妄動沒準就是動刀子的事。

「兩位大哥,你們聽我說……」

可是從哪說起呢?難道從自己要挖坑害人講起?也太糗了吧?

何採薇躲在人群里向她投來示威的目光,嘴裡還在說個不停。

然後人群不知怎麼躁動起來,何採薇還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個大塊頭狠狠撞翻在地。

伴隨著大塊頭一起來的是另外一種令人作嘔的惡臭,那是豬圈的屎尿味。

包三娘故意收住腳步回頭來看何採薇:「何姑娘,不小心撞到你了,可有咬著舌頭?」

言下之意是你要沒咬著老娘讓你好好咬。

何採薇悉悉索索跟著老鼠過街似地落荒而逃。

那兩個差役識得包三娘,上前道:「三姐你怎麼來了?」

包三娘來替周西西作保:「周姑娘是跟我學殺豬才弄成這模樣的,你們別聽人亂講。」

那兩個差役見無疑點,巴不得早早避開這兩股惡臭,也跟何採薇似地飛快退場。

包三娘也來問西西發生什麼事,不過她這人有一點好,見到人家不願意說絕不多問,只塞她張請柬:「下月初五我跟餘生成親,你跟蕭相公可要來啊。」

那大紅的請柬被周西西髒兮兮的手捏出個泥印,最後放置到家裡大廳的桌上,這可算是晦氣了一天唯一聽到的喜事。

不過有些人就是愛把別人的好心情攪亂,蕭子淵換上乾淨的裡衣,邊擦著頭邊從裡屋出來,建到周西西趕緊退後幾步催她趕緊洗漱,瞧那嫌棄的樣子像他自己剛剛不是這副死樣子似地。

不過現在蕭子淵身上確實沒什麼異味,反倒帶著淡淡的清香,在她渾身散發的惡臭中真是一股清流。

哎等等!周西西百米衝刺奔進卧房,絕望地發現自己囤積的那些個香料被一掃而空。院子里夾帶著濃郁的香氣,那傢伙竟然成盒成盒地把它們倒進桶里用來泡衣服!

「蕭子淵你個混蛋!」周西西拿著掃帚氣勢洶洶地來找他算賬。

這回兒蕭子淵在廚房倒騰著他自製的「速食麵」,已經快要吃起來的節奏。一見周西西這架勢趕緊把自己的面捂在懷裡,生怕被她熏臭了去,用手指著周西西警告道:「你別過來啊,破壞食物可恥,污染廚房更是犯罪。」

周西西一掃把橫掃過去,蕭子淵機警躲過,抱著自己的面落荒而逃。

周西西窮追不捨,一路追他追到客廳。

「再過來我點你穴啊。」蕭子淵大喝一聲,把她稍微嚇了嚇,兩人僵持在原地。

「你幹什麼用那麼多香料,不知道留點給我啊?」周西西用掃把頭指著他罵道。

「我就用了一小半,而且循環利用啊,泡完澡我還拿來泡衣服呢。」

「那剩下的呢?」

蕭子淵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的面,跟她保持著一定距離在前引路,一直領她到洗浴間里。大大的浴桶里熱水雲霧繚繞,撲鼻的香氣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周西西奇道:「家裡什麼時候多個浴桶?」

畢竟古代不比現代有熱水器,燒個滿滿一浴桶水洗澡實在太費事。

蕭子凡回答:「剛買的唄。」

「熱水呢?」

「剛燒的。你放心,我沒泡過。」

「怎麼這麼快?」

「是你太慢啦!還不趕緊去洗?倒我胃口。」

周西西只是驚訝蕭子淵竟還會想到給她準備浴桶和熱水,可真不像自大狂的做派。她更不知道蕭子淵回家前預先到小吃街上各個攤位前轉了一圈,不顧大家奇異和嫌棄的目光吩咐他們趕緊一齊燒水,然後送到家中,這才成就了這般神速。她更不知道蕭子淵趁著她洗浴的時候偷偷出了趟門,很快地她那些被用掉的香料只會有增無減。

反正周西西泡在澡盆里時還是有諸多不滿,嘟囔著要是蕭子淵早點出來救助,也不用把她跟蕭子凡害到那般田地。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蕭子淵總算有些用處,以後就不鎖著他了吧。

額,憑蕭子凡現在這樣也沒法鎖著他。

蕭子凡一時出不來,兩個香噴噴的人只好分開房睡。這會兒蕭子淵倒是配合許多,雖然免不了嘴上抱怨幾句,大部分時候都按她說的辦。每逢清晨還主動來跟她報告蕭子凡的恢復狀況,今早說臉色紅了些,明早說腿腳能動了,后早說說話也利索許多。周西西見多了總產生種錯覺,好像蕭子淵肚裡懷著個寶寶要每天跟她講講胎兒的活動,她甚至有種想湊近他肚子聽聽的**。

天啊,這是什麼腦洞!

好在蕭子凡可算健康歸來,那帶些靦腆的眼睛一睜,周西西就知道定是蕭子凡。蕭子淵要會跟他這麼乖寶寶的模樣說話,明天母豬就會爬上樹變鳳凰了。

不過那天兩人的坑中驚魂也讓蕭子凡改變許多,比如他很自覺地跑到學堂跟先生要求在家複習,然後趁著間隙就到院子里扎扎馬步練練腿腳,雖然動作怪模怪樣的,態度卻是認真得很。

周西西有此偷偷站到他身後,差點沒給他反手一拳打中。

還好沒打中,不然蕭子凡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練武積極性可又要被打壓下去了。

周西西看他架勢還不錯,好奇地問:「你哥在教你?」

「嗯。我練好功夫以後就可以保護你了。」只說著一拳重重擊打在木樁上。

然後疼得手指都伸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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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的精分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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