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地鋪

28.地鋪

兩人不僅都穿越,而且聊著聊著發現還是校友,蕭子淵也來自N大,只是他是哪年的畢業生卻不肯說,連名字也不肯透露。周西西也是這樣,萬一說出來發現兩人差個百來歲豈不尷尬要死?

不過在周西西面前蕭子淵是真正無所拘束,全用的是現代人的口吻和用語,各種網路流行詞語隨□□來,這讓周西西覺得兩人應該年齡差不得太多。不過鬧到最後兩個個性要強的人還是以互稱「老妖婆」、「老妖怪」互黑收場。

至少現在她能確定的是,蕭子凡什麼人格分裂,而的的確確是靈魂附體,沒有誰能精神分裂出個能預見到千百年後事情的人格。

兩人相處得還特別和睦,和周西西猜得一樣,蕭子凡心底里充滿了對哥哥的內疚,所以當蕭子淵上他身的時候他還真把這魂穿者當成了他的哥哥,對他唯唯諾諾不說,逢事還必來向他求助一番。而蕭子淵也樂得接受這個身份,跟日日夜夜都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人搞好關係比什麼都重要。

蕭子凡的身體現在是兩室一廳格局,平時多是兩個人輪流到廳里,就對外呈現出不同的人格;有時兩個人都會同時出現到廳里,蕭子凡在長樂山上追周西西時就是那樣,非得請這位「哥哥」坐鎮指點不可。現在蕭子凡醉醺醺地回自己房裡睡去,蕭子淵閑得無聊就走到廳里,結果逮上誤以為他精神分裂的周西西,趁機戲弄一番。

周西西此刻才得知真相:對嘛,從頭到尾都是蕭子淵在搞鬼,什麼神棍什麼帕金森病症什麼的,好事不做專門坑人,還是乖乖的蕭子凡最可愛了!

她從沒有過這般體驗,雖然她也是魂穿者,可她軀體內的原主魂魄毫無動靜,想來應是早就死去。周西西突然覺得有些孤單。蕭子凡要碰著什麼不順的還能尋個人說說,可她呢,她的世界里沒有什麼房啊廳啊的,就只有她自己,痛的累得只能往肚裡咽,無人可以傾訴。

蕭子淵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沮喪樣便道:「難得在遙遠的異時代遇上校友,還跟你老公同一個身體,多小的幾率啊!你該敲鑼打鼓放鞭炮慶祝才是。」

「我還慶祝?我家子凡就是被你這個老妖怪給帶壞的。而且你們同個身體,那,那個……」周西西說得臉都紅到脖子根。

「不要介意,我很有君子風度的。你們在大廳里啪啪啪,我肯定把門關得緊緊的,塞住耳朵隨便你們。」蕭子淵勾唇深意一笑,「而且你這種老妖婆也沒什麼好看的。」

「你說什麼呢你!」周西西一個枕頭丟過去,古時候床枕硬得很,砸在蕭子淵身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看著他痛得齜牙咧嘴的模樣,周西西覺得會不會下手重了些。

不料蕭子淵耍起流氓來:「來啊,你接著砸呀。反正我們共用個身體,看他明天起來痛不痛咯。」

這威脅果然擊中西西死穴叫她不敢再下手打人,不過在原則問題上可不能讓步半分,她死命把蕭子淵從床上拉起來:「你出去睡。」

蕭子淵指了指門上那些個黑壓壓的影子:「你確定?」

新婚之夜眾目睽睽把姑爺趕出去確實不太合理,周西西只好指指地板:「那你睡地上。」

「哇靠,睡地上?你要凍死我呀。」蕭子淵把被子裹得再緊些,堅決不肯出去,「睡一張床怕什麼?沒做什麼又不會懷孕。」

周西西再次被他激得滿臉發燙。

蕭子淵話匣子打開就不輕易合上,滔滔不絕持續說下去:「就算懷孕了,那孩子也是子凡的,又不會成了隔壁老王的,再說了,我又不姓王……」

周西西簡直沒被氣得暈過去。

反正不管怎麼說,蕭子淵是賴定在床上,把臉側向裡面呼呼大睡起來。

周西西沒法妥協,她真怕半夜裡頭那傢伙不老實地動起手腳。可是究竟在怕什麼呢?那手腳也是蕭子凡的手腳呀,遲早都要動她的。饒是知道得如此清楚,感情上還是過不去,她告訴自己,我喜歡的是蕭子凡,是連人帶魂一起的蕭子凡。

她鄙視地望了躺床上裝睡的蕭子淵一眼,拿過枕頭和被褥,決定自己打地鋪。

地上真的很凍,沒有褥子墊著根本無法禦寒,她只好把被子卷得再厚些,把自己包裹在裡頭,饒是如此還是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真見鬼,不,就是見鬼,上輩子是找了個滿肚子壞水的男人,這輩子竟找個被鬼上身的男人。周西西啊周西西,你怎麼就這麼命途多舛呢?

她把頭蒙在被子里,一來是冷二來是想大哭一場,好端端的重生一輩子又要被毀了。

突然她覺得連人帶被子被整個抱了起來,背上的啞門穴被按得死死的,以致她半點兒聲音都發不出,只能兩條腿亂蹬亂踹。不過任她如何掙扎還是脫不開來人的臂彎,很快那人把她丟到床上,將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大肆揭開。

她看到蕭子淵貼得越來越近的臉,可她的雙手被他死死按住動彈不得,背上穴位的酥麻止住了她所有的發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點一點地壓倒在自個兒身上。

周西西胸前小鹿狂跳,腦子一片空白。

蕭子淵的唇快貼上她的臉,不過沒吻下去,只是湊近耳邊道:「我要上你早上了,你以為你能防得住?」

他鬆開手,撤遠臉,嫌棄地道:「不過你這貨色我可看不上,還是留給蕭子凡吧。所以你今晚可以安安穩穩睡床上,我也回我的小房間,行了吧?」

他說的小房間就是跟蕭子凡共用的兩室一廳的那個小房間。

說罷他便鑽進被窩裡平躺著睡下,只余周西西依舊驚魂未定。很快蕭子淵便打起呼嚕,疑似睡著的模樣。周西西剛想捅捅他,或者捏捏他的鼻子看是不是真的入睡,蕭子淵猛地又睜開眼可沒把她再嚇一跳,聽他道:「對了,有件事要囑咐你記得。」

周西西還記著剛才他的賬呢,不過深知敵我力量懸殊還是忍一忍,咬著牙問:「什麼事?」

「我從來不知道大廳空著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你不是心理醫生嗎,記錄下,告訴我唄。」

周西西想說你是不是真的回房間我都不知道呢,不過她也知道這話說了等於白說,即便他躲在房裡偷偷裂開條門縫偷看,她還是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目光永遠穿不透血肉身軀,直達靈魂深處。

周西西只能口是心非地敷衍一番:「行,我記著。」

不過蕭子淵還是不放心:「平日里我跟子凡都是說好每人半天輪流出來望風,有事就去叫另外一個。現在我們兩個都在裡面,你要看好我們的身體,別讓其他人傷了它。要是有第三個人出來,你別跟他說我們的事。」

蕭子淵雖然不清楚兩人都躲在房間里會發生什麼事情,倒也能猜到兩種情況:要麼是靈魂脫殼,要麼是還有別的靈魂入體,二者必居其一。他所需的,不過是個外在的幫手替他驗證究竟是哪個而已。

周西西被他說得更為忐忑。要真出來第三個靈魂她可真不知該怎麼面對。人格分裂可以通過治療解決,靈魂附體她可是一點轍都沒有啊喂!

「我走了,明天辰時左右我就出來,你別賴床啊。」

說走就走,蕭子淵的眼睛再度合上,又沉入夢鄉。

到底是不是老實呆房間里啊?周西西很疑惑,捏捏他,沒反應;掐住他的鼻子好半會兒,除了臉蛋被憋得通紅還真沒別的反應,周西西只好趕緊把手鬆開。

看來蕭子淵這次應該沒騙她。只是她整宿心事連連也無法入眠,而蕭子凡睡得是那麼地安穩,她翻來覆去好大動作都不能吵醒他,也許這就是「大廳沒人」的狀況吧。

她想趁這花好月圓夜做些什麼,可是橫在面前卻是個新的難題:大廳沒人的時候,他還是蕭子凡嗎?

咦能不能把蕭子凡叫出來呢?畢竟是我們兩個的洞房呀!

周西西不知道怎麼叫,拍拍腦門,沒反應,拍拍左邊胸口,還是沒反應,如果靈魂有個兩室一廳的寓所,那它在哪兒呢?

沒有一本心理學的教科書會提這樣的問題,倒是中世紀末有個哲學家信誓旦旦指了個地方:「靈魂住在松果腺里。」可這人說得也是玄之又玄,稱那裡是個可見又不可見的地方,無疑等同廢話。也許她也該去學學道士招魂那套,沒準這才能把躲在小黑屋裡的相公拖出來。

想著念著蕭子凡的身體動了動,熱乎的手掌握緊她的手心。

周西西只覺渾身被電流穿過,扭頭看過去。

那雙緊閉的眼睛現在正直勾勾地看著她,溫潤如雲,清澈如冰,裡頭沒有心機和傲氣,只有滿滿的柔情。

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他就是蕭子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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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的精分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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