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商寒韞看了她們一眼,不再說話,徑自出了門,到外間候着。

陳嬤嬤連忙扶起譚淳安,這主子比較特殊,洞房花燭夜沒有聽到主子的任何聲響,可那床搖晃了一個晚上,聽得陳嬤嬤一個老婦人都臉紅了。

譚淳安又是初嘗雲雨,只怕這折騰下來,有的苦頭吃。陳嬤嬤吩咐珍珠和翡翠,分別給譚淳安擦身、擦藥膏,自己去挑了一套紫色衣衫給譚淳安。

翡翠嘀咕道:「世子也太粗魯了。」

話音剛落,珍珠就拐了翡翠一個手肘,翡翠立刻收聲,偷偷看譚淳安的臉色,譚淳安的臉紅得如血。顯翠連忙噤口,免得弄得譚淳安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兩個丫鬟的動作很快,譚淳安收拾好自己,走了出來,外間的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等譚淳安坐下之後,商寒韞才開始用膳。譚淳安的胃口並不好,只吃了一碗小米粥便停住了,商寒韞瞥了她一眼,又挾了一塊玫瑰糕點給她,毋庸置疑地說:「吃。」

譚淳安咬着牙,不敢違抗地小口地吃掉,剛要放下筷子,碗裏又多了一塊玫瑰糕,她一時間盯着玫瑰糕不知道如何是好。

商寒韞懶懶地看了她一眼,「趕緊吃了,吃完就要去見父王和母妃了。」

譚淳安放下筷子,對他搖搖頭。他笑笑地挑眉,「不吃就不用去了。」

被逼到這種程度了,她還能說什麼,生氣地拿起筷子,將糕點當做他,一口一口地咬,咬死他!

呵呵,沒想到小啞巴還會生氣。商寒韞笑笑地看着她,眼裏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了,小啞巴發脾氣的楔樣怎麼看怎麼對他胃口呢。

等用完膳,兩人便往晨曦院去。晨王府人口簡單,也不需要見別人,去了院子裏,晨王和晨王妃已經在了。

譚淳安鬆口氣,她並不擅長打交道,沒有旁人再好不過。她乖巧地跟着商寒韞給晨王、晨王妃敬茶,兩人分別,給了賞賜,譚淳安則是獻上了之前已經做好的鞋子。

晨王、晨王妃極為滿意,拉着譚淳安說了好一會的話,最後在商寒韞不耐煩的目光中,譚淳安才被放行,臨走前,晨王和商寒韞在角落裏說了幾句。

商寒韞頷首,接着他帶着譚淳安回墨淵閣,兩人沿着小路往回走,身後的翡翠、珍珠聰明地落後幾步。

譚淳安走得極慢,不過商寒韞也不急。兩人沉默了一會,商寒韞忽然回頭看她,見她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也知道是他太孟浪的關係。他輕咳了一聲,「以後本世子會稍稍控制些。」

他的話沒頭沒尾,可譚淳安立刻聽明白了,紅著臉蛋扭著頭看風景去,不敢多看他一眼。

「父王方才提點了幾句。」商寒韞淡淡地脫說:「但洞房花燭夜本該如此,以後會好些。」聽他的話,譚淳安停住了腳步,睜大了眼睛瞪他。不是吧,晨王剛才就是跟他說這個?商寒韞跟着停下,看她,「本世子說錯了?」

譚淳安猛地用力跺腳,牽動了酸痛的身子,也不顧他的臉色,緋紅著小臉快速地往前走。

他微怔,望着她這副模樣地逃開,唇角微揚。怎麼這麼害羞?他又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她的臉皮也太薄了。他慢條斯理地背着手,緩緩地跟了上去。

如此怎麼好呢,他還想跟她一起將春宮六十四式都耍一遍呢,嗯,還是徐徐圖之才行。

【第四章】

墨淵閣里,譚淳安正在做一雙鞋,這鞋是給商寒韞的,因為商寒韞逼着她給他做一雙,他說父王、母妃都有,沒道理他沒有,於是她只能做了。

儘管她做得心不甘、情不願,可也沒有辦法,商寒韞這個人她很怕,他要她往哪裏走她就往哪裏走,他要她做什麼,她不樂意也不得不做。

可做鞋,她還能接受,她最怕的是他每到夜晚時的折騰,所以她現在很怕天黑,不過今早她來了癸水。

想到這一點,譚淳安開心極了,縫製鞋子的手也輕快了不少。正這麼想着,商寒韞從屋外走了進來,看了她一眼,對她說:「明日回門,晚上早些歇息。」

譚淳安差點刺到自己的手,這個人當真是好不要臉啊,怎麼能將他自己那齷齪的心思推到了回門上呢。

譚淳安頷首,表示知道了。商寒韞撩起長抱,坐在了她的對面,兩眼直直地看着她,她被看得非常不舒服,便換了一個姿勢,背對着他繼續縫製。

商寒韞涼涼地開口,「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看本世子?」

譚淳安咬着牙又轉了頭回去,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果然女人不會說話,會顯得可愛很多。

這麼想着,商寒韞突然站起來,拉起她的手說:「走吧,本世子帶你出去見見世面。」譚淳安不解地看着他,他要帶她去哪裏見什麼世面呢?

一炷香的時間,譚淳安被他帶出了晨王府,到了一條熱鬧的街上。她緊緊地跟在他身後,丫鬟、婆子都留在了外面的馬車裏。

此時華燈初上,街旁的店鋪門口各站着各種不同的女子,或風流、或妍麗。譚淳安隱約明白這裏是什麼地方,她慌亂地看向前方的男人時,腳下被一塊凸起的石頭顛了一腳,險些摔倒。

一隻大手湊了過來,一把將她拉了起來,腰部被商寒輥緊緊摟住,「走個路也不讓人省心。」

譚淳安急得口乾舌燥,這哪裏是正經地方,無疑是她從婆子嘴裏聽說過的花樓。她慌得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了。

「猜到了?」商寒韞低低地笑着。

譚淳安抬頭看他,奈何他比她高太多,只能見到他堅毅的下頷。她忙不迭地以手敲着他的胸膛,他總算施捨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不想來?」

她狠狠地點頭。他笑了,漫不經心地說:「夫唱婦隨。」

譚淳安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笑着一把拽着她往外走,他走進了一間最大的花樓,汾陽樓。

商寒韞似乎對這裏很熟悉,帶着她上了三樓的雅座。譚淳安羞得不敢抬頭,長這麼大都未曾來過這種地方,簡直讓她不知道如何自處。

「世子來了。」一位風韻猶存的女子走了過來。

「艷娘,老規矩。」

那名叫艷娘的女子笑着點頭,下去讓人準備了。譚淳安這才抬頭看他,眼神里寫着大大的疑惑。

商寒韞笑着說:「這花樓是本世子的。」

譚淳安瞬間傻了,他是世子,怎麼會開花樓?可他沒道理騙她這個。耳邊又響起他的聲音,「你不覺得很好笑嗎?看着這些男人拿着銀子,鬆開褲腰帶要上女人的模樣。還有那些不願做青樓女子卻又要張開雙腿歡迎男人……」

譚淳安渾身一股冷意,聽着他的話,她只覺得這個人真是可怕、惡劣。但他下一句話更是將她推入了谷底,「這裏,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這真正的用處是可以為本世子打探到想要的消息。」

譚淳安木木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前一刻還這麼可惡,后一刻怎麼就這麼正經起來了,特別是他告訴她的事情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怎麼告訴她了呢?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商寒韞揚起唇,「是不是覺得匪夷所思,本世子願意將這些事情告訴你。」她僵硬地坐在他身邊。他笑着說:「因為你是小啞巴呀,呵呵。」

他低低的笑聲令譚淳安渾身泛起一陣顫慄,他是看準她不會說話,故意這麼做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自負、太有把握,完全不擔心她泄露出去。

不過他也不用擔心,她確實不會。因為他這個人殺人如麻,更何況是小小的一個她,他要是哪天看她不順眼,殺了她都是正常的。但他對她的態度越是這麼放鬆,她反而越怕,往往都是知道秘密的人死得早。

商寒韞的大手猝不及防地落在她的肩膀上,一雙黑眸淺笑地看着她,「在想什麼?怕本世子殺人滅口?」

譚淳安抖了一下,他的笑意更盛了,「小啞巴,你可別忘記你是世子妃,要殺你,本世子可是麻煩很多,更何況你這麼乖巧,在榻上的表現又這麼合本世子的意,本世子怎麼捨得。」

他的話就如一股冷風冷颼颼地在譚淳安的脖頸處環繞着,她有一種此生此世都想休想擺脫他的絕望。她含淚垂頭,突然身子一輕,被他抱在了腿上,他的大手捏着她的下頷,迫使她抬頭,「不用這麼委屈,本世子不會殺人滅口。」語氣稍顯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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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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