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生子

186 生子

楊氏感慨歸感慨,趕緊把那支兩百年的山參遞給了丫鬟,又去問產婆情況。

大舅母也過來搭手,幫忙照顧著管沅。

忙活了一整晚,到第二天午時,管沅生下一個七斤重的兒子。

盛巍得了信十分高興,提筆就賜了嫡長孫一個「暉」字。

暉哥兒眼睛還沒睜開,輕輕打了個哈欠,卻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盛陽看到母子平安,這才回房梳洗換下官服,穿了一身墨色的衣袍回來。

看到兒子嬌憨可愛的模樣,他冷峻的臉此刻也染上笑意,把暉哥兒放到剛剛醒來的管沅身邊。

管沅輕輕伸手,十分愛憐的摸了摸紅皮猴一般的兒子圓圓的臉頰,半是調笑:「這張臉像你,我的臉才沒有那麼胖。」

眾人聽了笑個不停,楊氏既好笑又可氣:「沅丫頭,小孩子一出生,臉都是圓圓胖胖的。」

盛陽卻沒有半分不悅,直說道:「像我好呀,像你太溫柔秀氣,男孩子還是應該像爹。」

眾人又逗弄了一陣暉哥兒,盛陽就帶着兒子準備去盛巍那裏。

「你好好休息,我帶暉哥兒給父親看看。」盛陽溫柔地同管沅告別。

管沅點點頭:「你也累了一晚上,從父親那裏回來,就去休息吧。」

盛陽只含糊地應了,卻沒有明確表示什麼。

他雖然累了一晚。可如今仍舊精神的很,他只想陪在妻兒身邊。

盛巍抱上孫子,自然大喜過望。又問了一陣奶娘有沒有找好、兒媳婦如今情況如何。

倒是已經把兒子衝進產房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賞了一堆金銀補藥,又逗弄了半天孫子,盛巍才把盛陽和孫子放走,開始料理給各家報喜、送紅雞蛋的事情。

皇上也遣了公公來問,又賞了好些藥材綾羅,盛陽自然又去忙於應付。

此時京中無人不議論靖安侯府聖眷隆重,連添丁皇上都要過問賞賜。還不知道這孩子滿月滿周歲又會如何隆重。

等盛陽回到觀瀾堂,楊氏和大舅母已經各自回府去了。管沅正抱着暉哥兒,目光十分溫柔。

「阿沅……」盛陽伏到她身邊,吻了吻她的額頭。

「不是叫你下去休息嗎,」管沅心疼地摸了摸盛陽有些疲累的臉。「暉哥兒剛剛吃飽,這會兒只怕又要睡了,你把他帶下去哄他睡吧!」

盛陽知道她只是變相地勸自己休息,於是點了點頭:「好,我帶暉哥兒下去。」

只是把暉哥兒帶回正房的內室,盛陽才知道帶孩子多麼不容易。

一會兒暉哥兒哭鬧,盛陽就懷疑是餓了;送到奶娘那,暉哥兒又挑剔奶水,不肯吃奶娘的。

盛陽只好抱了他去找管沅。

管沅有些好笑。轉身餵了暉哥兒。

方才吃了催奶的蜜果豬蹄,如今奶水倒是充足,只是她現下累得慌。沒有精力帶孩子。

盛陽想了想,吩咐下人挪動了產房的格局,把鋪蓋鋪在管沅床對面的榻上。

管沅抱着吃飽喝足的暉哥兒,便看到盛陽在理被子,不由驚訝:「你就睡在這?」

盛陽接過兒子:「不看着你我也睡不着,橫豎兒子嘴刁。餓了都要找你。」

管沅嘆息一聲,又看他哄兒子入睡。簡直毫無章法可言,便想着無論她還是盛陽,都要好好適應一下如何帶孩子才好。

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這一睡除了醒來幾次喂孩子,便睡到了第二天日午後。

靈均端了廚房送來的坐月子吃的老母雞,又備了一碗催奶的鯽魚湯。

管沅起身沒看到盛陽和暉哥兒,張口就問。

「世子爺呢?暉哥兒又是去哪了?」管沅一邊問,一邊緩緩起了身。

靈均拿了大迎枕放在管沅身後:「成國公世子來了,世子爺帶着哥兒去見了。」

管沅點了點頭。

自從上次和成國公夫人鬧僵以後,兩家來往就少了。但總歸是親戚,暉哥兒還要叫成國公夫人一聲曾外祖母,故此管沅也覺得兩家若能化干戈為玉帛最好不過。而且,成國公夫人不過是拿平常大戶人家的心思在做事,並且有些專斷,倒也沒有安什麼壞心。

她覺著只要旁人尊重她,她也會尊重旁人;旁人不尊重她,她也不會忍氣吞聲。

用了膳又休息了一陣,靈修進來回話:「成國公世子送了好些東西過來,世子爺剛送走了,定遠侯府和楊家就來了。」

「單是爹爹和大舅舅來了?還是哥哥和大表哥也來了?」管沅關切地問。

今日來的基本都是男眷,明天洗三,親戚中的女眷都會來的,倒沒有必要今天多此一舉。

洗三和滿月都是女眷操辦,按習俗,等過了滿月,暉哥兒才能帶出去見人的。

「除了表少爺,都一起來了,世子爺好像留他們用晚膳呢,」靈修回答,「大約過一會兒就要把暉哥兒抱回來。」

果不其然,天色剛剛暗下來,奶娘就抱了暉哥兒進來。

管沅一邊哄兒子:「乖乖睡一會兒,等爹爹回來陪你玩。」一邊就看到兒子翹著唇角笑。

此刻她心裏就像撞進一隻小貓,暖暖又柔柔,還帶着說不出的感覺。

這是他和她的骨血呀!

前世今日,她已經成為黃土,懷着從未知曉的遺憾和不甘,走到了盡頭。

這輩子,她終於能與他相伴,有他,還有他們的骨肉血脈。

日後不論如何,她都會堅守下去,堅守他和她的一切。

既然命運是可以改變的,那麼,她就要讓這一切徹徹底底地改變!

靈均在一旁看着,也覺得好玩:「暉哥兒真聰明呢,聽得懂世子夫人的話。」

「可不是嘛,」管沅瞄了眼希冀不已的靈均,「你什麼時候嫁了人也生一個,保證比暉哥兒還好玩!」

「姑娘又取笑婢子!」靈均嘟著嘴轉過頭去。

靈修似笑非笑:「靈均呀,你沒發現,世子夫人當了母親以後就愛玩鬧愛取笑了嗎?」

靈均恍然大悟:「肯定是暉哥兒的緣故,還把我們也都當小孩子逗呢!」

管沅掩唇一笑:「你們兩個膽子越發大起來了,連我都敢編排,明日就尋了媒婆來,把你們嫁出去!」

靈修和靈均一聽,都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

管沅還真盤算起來,這兩個丫頭,靈修過了年就十七了,靈均也沒小多少,是該趕緊給她們找婆家了。

此時觀瀾堂融洽非常,前廳氣氛倒有些微妙。

盛巍和盛陽留了管進、管洌以及楊石瑞用晚膳,一開始還在說孩子經,不知不覺就扯回朝政上去了。

「劉瑜的罰米法如今怨聲載道,」管進一副憤慨的模樣,「罰米也就罷了,他還擅作主張裁了三邊的米糧供應,還不知邊防要塞,過陣子會怎麼樣呢!」

盛陽輕蹙劍眉:「我聽聞今年西北的收成倒是不錯,只怕問題也沒那麼快顯現出來。」

「但也是遲早要顯現的事,」楊石瑞搖搖頭,「如今李閣老也拿此事沒有辦法。」

管洌想了想:「如果這樣,也只能靜觀其變。眼下瞧著就要年關,劉瑜也不會再有什麼大動作。」

「雖然沒有大動作,卻不能不提防小伎倆。」盛巍想到劉瑜居然和盛嵩勾結,心裏面就來氣。

盛陽則帶了幾分冷笑:「劉瑜此人最喜歡微末伎倆,叫你動他不得,卻又不得不被他膈應着。罰米法不就是如此么?」

之前劉瑜說他和阿沅私通,不也是笑掉大牙的小伎倆嗎。

幾人又慷慨激昂地說了一回朝政,還是盛巍打住了話題:「今天這麼值得高興的日子,還是不談這些事了。真別說,暉哥兒有靈氣得很,你和他說什麼他都彷彿能聽懂似的!」

盛陽暗暗自喜:那還不是自家兒子還在阿沅肚子裏的時候,他就從三百千一直念到論語詩經,又念了孫子兵法和六韜。

管進頻頻點頭,他自己的嫡親孫子還不知道在哪,自然現在更疼惜這個外孫:「暉哥兒的爹娘都是人中龍鳳,暉哥兒自然青出於藍勝於藍。」

管洌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父親:「您這算不算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少喝幾杯吧!」

「我是實話實說!」管進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盛陽不好笑岳父,自然不說話了。

誰知盛巍和管進一個年紀的人,也想到一塊去了。盛巍大讚:「親家所言極是!暉哥兒這麼聰明,將來肯定大有作為!」

盛陽和管洌默默地相視一眼:這兩位老人家,還真是就沒喝幾杯,就已經醉得差不多了——

不是因為酒,而是高興得醺醺然了。

等回了觀瀾堂,盛陽梳洗過後就去看管沅。

管沅輕輕指了指身邊的熟睡的兒子,示意盛陽別吵醒了他。

盛陽走過去,看着端端正正睡相極好的暉哥兒,不自禁笑了:「聽岳父說你小時候可調皮了,暉哥兒大約是像我,這麼乖。」

管沅訝然:「爹爹做什麼這個都和你說?」

「岳父酒後吐真言。」盛陽看逗得管沅驚訝不已的表情,不由覺得十分有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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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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