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發作

185 發作

陸長青鬱郁不得志很久,劉瑜答應做成這一件事,就聘他為幕僚。陸長青咬了咬牙,把心一橫,答應了劉瑜。

此番出不了頭,他就只能一輩子呆在京郊;只要能成功,他還能做人人景仰的官貴幕僚。

何況盛陽屢次三番為了一個女人而怨怪他,他著實覺得憤懣不平,他覺得盛陽頂多算是個楚霸王,被虞姬唬得一愣一愣,哪裡能做什麼大事!

卻不曾想陸長青跟著一個糊塗頭,做了一件糊塗事,直接把自己的命給送了。

而劉瑜做了這件事,若是成功了定要宣揚的人盡皆知,讓盛陽和定遠侯府身敗名裂。

德行有虧的人還能做官?當然是不能的了。

只是如今這件事做失敗了,劉瑜自然要顧忌著自己的面子,當晚中秋宮宴的宗室,劉瑜都給他們下了封口令。

劉瑜可不想再讓這件事被多一個人知道,特別是被自己毫不知情的軍師知道,那可是會傷自尊的!

而且還不知張彩會怎麼說他冒進衝動呢!

因此觀瀾堂的盛陽和管沅,並不知道這只是劉瑜自導自演、效果極其慘烈的一出鬧劇。

「總之沒事了就好,」管沅鬆一口氣,「我就說嘛,你當初做的那麼隱秘,怎麼可能留下證據讓人抓到把柄。我那裡的證據都藏的好好的,我捨不得毀掉。」

想在想起來。從前的林林總總,都是那樣刻苦銘心。

她就想留著一輩子,到老了記不得了。就拿出來看一看,也許還會覺得那時候的自己,還有他,有些幼稚,卻是那樣年輕。

盛陽摟著愛妻,銳利的雙眸里全是自得:「捨不得毀掉?」

「嗯,等你年紀大了。我就拿出來笑話你,看你當初做了什麼蠢事!居然瞞著我騙我。故作神秘!」管沅撇嘴。

「膽子越來越大了,」盛陽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在宮裡和他們對峙,你就在觀瀾堂樂得清閑。還說要笑話我。」

「不是應該的嗎,難道我還要挺著大肚子和他們論理去?」管沅理直氣壯。

「是應該的!」盛陽拿「恃寵而驕」的她毫無辦法。

只是轉過頭來,盛陽難免又要想,齊允鈞為什麼要幫他們說話。

如果這件事真的被劉瑜做成了,仁和大公主府和焦家也是會有好處的,因為在他們敗壞德行以前,管沅就和人不清不楚,五十步笑百步,哪裡還有立場指責他們?

想必仁和大公主是樂見其成的。只是自己的兒子又和自己對著幹了。

仁和大公主府,齊允鈞聽著母親唉聲嘆氣地念叨。

「且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你出來說話又是幾個意思?」仁和大公主恨鐵不成鋼。「你以為你幫他們說話,他們就會感激你?真不知道你安了什麼心,卻要去幫敵人開脫,你難道不清楚這件事如果辦成了,你就能免於被世人指責——」

「免於被世人指責?最多被人說蛇鼠一窩!」齊允鈞一臉不贊同,「而且母親不看看劉瑜辦的那叫什麼事。這樣拙劣的證據,就像嫁禍人?等著劉瑜成功。那還有沒有王法道理可言?」

仁和大公主氣結:「那你就事事和我對著干?你有沒有想過齊家日後如何?你頂著我遲遲不肯娶妻又是什麼意思?你在等誰?你難道希望盛天昭死了她管沅能改嫁給你?我看你先擔心管沅的死活才是!有個孤煞在身邊她懷著身孕能不能逃過一劫還未可知呢!」

齊允鈞不以為然:「母親不要給我亂扣帽子,我沒有在等誰,也不會傻到以為母親說的可以成真。母親也該好好想想,萬一哪天劉瑜倒了,咱們家怎麼辦!」

「你!」仁和大公主說不出話來。

劉瑜沒在中秋宮宴上佔到便宜,又開始在罰米法上面下功夫,又拉了一批人進罰米名單。

京中官員無不叫苦連天。

管沅產期漸漸進了,也鮮少出門。

一應準備都已妥當,就怕管沅提前發作。

產婆是母親楊氏找的,管沅很放心;大夫是請來應急的,盛陽早就發話,只要管沅一發作,觀瀾堂的人就立刻去西江米巷的錦衣衛通知他回去。

為此,盛陽最近也把出京的活全都推掉了,只待在西江米巷處理後方事務。

柏柔嘉陪著管沅走在觀瀾堂的院子里:「我看你現在被捧的像個寶貝那樣,還真是坐著怕腰疼,走路怕腿疼!」

「你放心,」管沅毫不忌諱地打趣,「等你嫁到定遠侯府,我娘親一定這樣捧著你!」

柏柔嘉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明年正月,管洌就出孝期了。

如今算來,也沒有幾個月了。

「沅妹妹,」柏柔嘉突然嘆息,「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又那樣聰慧,我也不擔心什麼。只是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好生過日子,別讓心疼你的人難過。」

管沅不明白柏柔嘉為何說這樣一句話:「你是察覺到什麼,還是?」

柏柔嘉搖搖頭:「我只是感慨世事無常罷了。當初那般熱鬧,如今我們身邊又還剩下幾人?」

管沅一笑:「你也別胡思亂想,至少我知道柏姐姐會留在我身邊的。」

柏柔嘉沒有回答。

管沅又走了兩圈,便覺得又有些餓了,就讓小廚房上了燕窩。

剛吃了幾口,便感覺腹部有些不規則的陣痛。

盛陽曾告訴她短時間的輕痛是正常的,但若輕痛越來越頻繁,就是產期越來越近了。

今早才有過一次,現在又發生了……

「沅妹妹,你怎麼了?」柏柔嘉關切地問。

管沅搖搖頭:「沒事,最近越發餓了,可是吃幾口又覺得吃不下。」

「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柏柔嘉關切地問。

管沅搖頭:「沒關係的,臨近產期就是這樣。」盛陽每天都會給她診脈,因此她並不擔心。

到了午後送走柏柔嘉的時候,管沅的陣痛又開始了。

一天三次,這麼頻繁,似乎還有加快的趨勢……

等到下衙時分,管沅已經由時斷時續的陣痛,變成幾乎隔一刻鐘就要疼一次。

產婆早就把人送到了事先預備好的產房,此時盛陽得了消息,立馬回了觀瀾堂。

「世子爺您不能進去,產房不詳呀!」幾個婆子在外邊攔著。

盛陽擰眉:「產房不祥,誰教你們說的?」

幾個婆子愕然:這不是自古以來約定俗成的嗎?

況且,哪個大戶人家生孩子,孩子他爹會跑到產房去的,不都是在隔壁等著嗎?

有的等著等著不耐煩,還有出去找秦樓楚館聽小曲的呢……

「我是孤煞,再不祥能不祥得過我!」盛陽凌厲的眼掃了一圈這幾個婆子,直接沖了進去。

幾個婆子連忙叫:「世子爺,世子爺……」奈何終究是攔不住身手矯健的盛陽。

能攔他的人還沒出生!

「產婆留下,大夫出去!」盛陽一身飛魚服還沒換下來,直接把綉春刀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看上去就像是那些大夫不出去,他就要殺人一樣。

大夫們唯唯諾諾地出去了,連管沅的情況都不敢稟報了。

「我第一次見大戶人家生孩子是這樣生的……」一個大夫走出去以後直擦汗。

另一個大夫示意他噤聲:「你不知道那個孤煞最難惹?小聲著點!」

「這不是沒見過嗎,孩子他爹不都是躲到書房等消息么,怎麼有親自進去守,還把人趕出來……」

「你還嫌說的不夠多,趕緊閉了嘴出去!」

觀瀾堂內室,管沅此時一陣疼一陣醒的,聽見盛陽的聲音,忍不住就伸了手過去。

「阿沅,別怕,」盛陽來到床邊,握了她的手,又給她診脈,接著吩咐產婆,「拿一斤豬肉煮湯!」

產婆不明所以地去了。

過了片刻,盛陽才稍稍鬆氣:「剛剛發作,離生產還有一段時間,你省著點力氣。」

管沅握緊了他的手,點了點頭:「我也沒有疼的太厲害,你別擔心。」

盛陽卻恨不能以身代之,然而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守在他身邊。

等到肉湯煮好了,盛陽又喂管沅喝了半碗肉湯,後來又斷斷續續吃了兩個紅糖雞蛋,才漸漸痛的厲害起來。

此時楊氏、大舅母他們都聞訊趕了過來,成國公府和宣威侯府也遣了人來。

盛巍聽說兒子直接衝進了產房,愕然之後也不好說什麼,派了一個媳婦子守在觀瀾堂,隨時向他彙報情況。

楊氏和大舅母紛紛勸盛陽去書房等,盛陽斷然拒絕,有條不紊地命令產婆遞湯水、拿人蔘,倒把楊氏和大舅母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們都是生過孩子的人,可是誰也沒見過這種狀況。

哪家生孩子,是孩子的爹親力親為,吩咐湯水人蔘的?

婆子有些心虛地回稟:「世子爺說了,他是孤煞,產房再不祥也沒有他不祥,因此不忌諱……」

楊氏一臉苦笑,大舅母輕輕搖頭。

兩人看著守在床邊寸步不離管沅的盛陽,看著管沅對盛陽的全然信任和依賴,很有默契地對看一眼,都不約而同地感慨——

沅丫頭真是嫁了個好丈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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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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