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京城二三事(二)

60.京城二三事(二)

?陳默和長生從小相依為命,一同長大,對各自的性情了如指掌,自從這次長生外出歷練回來后,陳默就覺得長生有了一絲不同,這種不同一開始還不明顯,但是在長生輕易說出殺人的話語后,陳默就覺得事情變的嚴重了。

陳默不是一個嗜殺之人,可以說,生命在陳默眼中非常的重,如果不是必要,陳默一般不用殺人來解決問題。長生雖然從小就表現出冷酷的一面,但是在與陳默的耳濡目染之下,性情變得溫和了許多,已經變得同常人一般,只是在每次殺人的時候,身上的刺骨殺意非常的明顯,從來不會如現在這般雲淡風輕的說出殺人的話,而且是在陳默明顯不願意殺人的時候說出。

陳默看着長生淡漠的眼睛,心中一沉,頓覺不安。

長生髮覺了陳默的緊張,頓了頓然後說道:「你也知道,我修習的內功心法比較特別,如今我的內功停滯不前許久,這次出去就是為了尋找前行的道路,我在深山之中發現了一處前輩古人留下的山洞,裏面竟然有一本古籍,然後在山洞深處我發現了刻畫在洞壁之上的殘片古籍,那盡然是我所修習的武功後篇,只是似乎不全。」

雖然長生不想隱瞞陳默,只是有些事情不好說,也無法說。

這次長生出去的目的就是尋找前世他從山頂掉落下去的山洞,武功秘籍本來就是從這個山洞中得到的,這一世他本沒打算去找這個山洞,前世他因為修習這本武功的時候年齡較大,加之時間不長就已經來到這世,並沒有修習完整部秘籍,但是這一世,他八年時間修習完政部秘籍,然後兩年毫無寸進,這讓他不得不懷疑秘籍不全,果然,這次他出去后,在山洞裏面發現了一處隱蔽的通道,然後在裏面發現了殘片秘籍,得到秘籍后他只不過修習了短短几月,他的內功就有了質的改變。

這兩年來長生因為內功無法進步的事情頭疼不已,陳默聽到長生已經找到了後續的功法,心中也替他高興,於是笑着說道:「這可是一件好事,除了這件事,你們還需到過其他的事情嗎?」

陳默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長生的性情變的如此冷淡甚至冷酷。

長生凝眉想了想說道:「這一路來我們除了擊殺一些盜匪外,並無其他的事。」

長生疑惑地看着陳默,「為何要如此問?」

陳默嘆了一口氣,看着長生俊美的臉容上帶着的黑色面具說道:「長生,你現在對什麼事情最感興趣?」

長生定定地看着陳默,眼裏一片迷茫。

他們如今坐在馬車上往回走,陳國公府並無人相送,陳默也樂的如此。

回到雜貨鋪后,何丫他們早已經等在門口。

何丫掀開車簾,看着車內的兩位少爺平安回來后,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笑嘻嘻的說道:「公子,找到刀疤男的線索了。」

京城有一處地方是達官貴族不願去但是拚命百姓卻常去的地方,那裏堆放着整個京城每日的垃圾廢品、缺胳膊少腿的座椅板凳,經過專業的手段修補好,然後賣給生活貧困的人,這裏被人叫做耗子洞。

耗子洞不是一處洞,而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只不過是一個被大火燃燒后的大院子,聽說,這處院子在前朝的時候還是一個駙馬的住所,但是這位駙馬娶了前朝的公主卻養了外室,被人高發后,駙馬府里除了公主的人外,滿門被斬,家園被燒,然後,這間佔地頗大的院子便空置到現在,如今裏面已經變成了一個舊貨市場,經過幾十年的發展,耗子洞從一個大院子發展成了擁有幾個街市,在西街可算是佔了不少的地方。

耗子洞名字的由來自然是因為這裏面有許多的耗子,再加上裏面魚龍混雜,更是京城花胳膊的聚集之地,才被人取了一個耗子洞的名字。

刀疤男只不過是耗子洞裏一個小小的人物,而掌管耗子洞第一把手的人物是一個姓苗的老頭,聽說苗老頭的來頭不小,但是外界卻沒有人知道苗老頭的後台是誰。

陳默等人離開刀疤男所在的院子后,橫山村的人進入房間裏面的通道,卻沒想到進入了一個底下迷宮,只不過橫山村的人經驗豐富,跟蹤刀疤男遺留下的痕迹,終於出了地下迷宮,只是他們出了地洞卻發現他們出現在耗子洞裏,而且正好看見刀疤男被人帶進了一家店鋪,那家店鋪外面守着十幾個大漢,打探一番后,發現是苗老頭的人。

「刀疤男在苗老頭手上?」陳默聽完皺眉說道。

李猛摸摸頭,忍不住瞅了一眼內功外放卻紊亂異常的長生少爺,心中有些擔憂,口中忍不住問道:「公子,長生少爺這是怎麼了?」

陳默嘆了一口氣,瞅著長生仍舊迷茫一片的眼睛,胸口發悶沒有回答,把話題轉回來說道:「刀疤男如果真的在苗老頭手上,我們現在便不再管了,吳管家如何了?」

「大夫已經看過,休養幾天便沒事了,公子,這人我們怎麼處理?」李猛不知道大少爺有什麼打算,便問道。

陳默回想起今日在國公府的所見所聞,陳國公雖然已經辭官在家,但是威嚴不減,他本想等吳管家醒來后便送至官府,不管結果如何,吳管家這人便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今日看到陳國公,陳默覺得他不應該把事情做的如此絕,陳峰的行為是個人之事,如若把事情告到官府里,陳國公的面子只怕在京城就丟光了,陳默嘆了一口氣,畢竟有血緣關係,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留一線吧。

於是陳默說道:「吳管家醒了,便連同他說的東西送到陳國公府吧。」

李猛的直腦袋覺得少爺這樣做不對,於是說道:「這樣不是太便宜他了。」

陳默瞅了他一眼,無奈道:「自然不能直接送到李峰手上,把人交給今天來的馮管家手上,不用多說什麼。」

李猛雖然老實,但是不笨,聽少爺這樣說,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嘿嘿笑了兩聲說道:「竟然他們想要讓少爺回國公府,要是沒有一點誠意可不行。」

突然,李猛似想到了什麼說道:「少爺,今天有人在窺視我們,我讓李家兄弟去抓了兩人,結果他們什麼也沒說就自盡了,我們查探過,找不出一點線索,應該是死士。」

陳默點點頭,讓李猛去休息,等屋子裏的人離開后,他才看向已經回過神的長生。

陳默雖然無法修習內功,但是對內功卻又敏銳的感知力,自從他說出那一句話后,長生周身的氣息和內功便有紊亂,說明此時的長生心中不平靜。

很久以前,陳默便發現長生越來越孤僻,性子越來越獨,除非必要他能不說話就不少話,除了一開始跟着的人,他更是難得看一眼,而且除了武功,長生更是對一切都非常淡然,對物質的**更是沒有,這一度讓陳默很擔心,長生這樣子陳默怎麼看都像是孤僻症抑鬱症的前兆,可是每每看着眼神晶亮有神的長生,陳默都覺得自己是在杞人憂天。

可是這次,長生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失神如此久,這讓陳默的心揪得很緊。

回過神的長生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把臉上的面具緩緩取下來,看着陳默微微歪頭,一絲笑容緩緩從嘴角露出,「我知道了。」

雖然已經看了十幾年,陳默還是覺得長生長的實在太妖孽了,這一笑,更是看楞了陳默。

好半天,陳默才回過神來,瞅著仍舊噙著一抹笑意的長生,輕輕咳了咳,「知道了什麼?」

長生的眼中浮現出笑意,聞言垂眉,底底嘆了一聲,「我這內功心法雖然不凡,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陳默皺眉,對於內功他是全無了解,聽長生如此說,心中一緊,連忙問道:「什麼缺陷?」

說道這裏,長生一雙眼睛深深地看着陳默,「我一開始沒有注意到有何不妥,直到你今日問我,我才恍然大悟,這部功法竟然有斷絕七情六慾的能力。」

陳默猛地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長生,張了張嘴好半晌才說道:「這部功法這麼神奇?」

長生點點頭,周身紊亂的氣息已經恢復平靜,他笑着說道:「我還不想當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這樣下去人活着就沒有意思了。」

雖然聽長生如此說,陳默還是有些不確定,他盯着長生問道:「你真的放的下?」

「有何放不下,我大概猜出來了,這部功法練到最後只怕會變成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人性殺手,武功第一卻沒有人性。」長生嘆了一口氣,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可是要讓他繼續練習這部功法,他又覺得太過危險了。

平日裏長生根本不會往這個方向想,也不會去想是不是功法出現了問題,如若不是陳默時刻關注他,這麼些微的改變,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想到這裏,長生看着陳默擔憂的目光,心中一暖,寬慰道:「放心吧,就算我武功不再有絲毫寸進,也是天下第一。」

看着長生眉目輕揚,睥睨天下的樣子,陳默心中吊著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也笑着說道:「就算你武功不再,我也不希望你變成一個石頭人。」

屋外,李猛抱着手擠在何丫身邊,小聲哄道:「丫頭,不是我不讓你進去,你是沒看到長生少爺剛剛的樣子,你要是進去了鐵定不好。」

何丫橫了他一眼,哼道:「不進去就不進去,少爺們有事談我們在外面守着就是了。」

李猛看着何丫嬌憨的樣子,就算是發脾氣他也舉得滿心歡喜,見何丫剛剛腳步匆忙問道:「是有什麼事?」

何丫拉着李猛坐在院子裏的凳子看了一眼外面說道:「剛剛來幾個中人,我也看了看有幾處府邸很不錯,就想着讓少爺拿個主意。」

「白鳳他們要來了,房子可不能小。」李猛提意見。

何丫點點頭,想到鳳姐要到了,心中也歡喜說道:「他們要是來了,我們便更安全了。」

李猛有些吃味:「我來了都沒見你這麼高興,怎麼一聽說白鳳來了,這麼高興。」

何丫轉過頭笑眯眯地仔細瞅著李猛,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明顯,過了好一會,在李猛不自在的時候才呵呵笑道:「你怎麼還是這樣,吃醋吃到天邊去了。」

「要是你嫁給我了,我就不這麼患得患失了。」沒想到李猛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

何丫臉上的笑容一頓,嘴角抽動地看着李猛,伸出手在李猛露出的手臂上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片肉用力一扭,直看到李猛歪著嘴抽氣才哼聲道:「你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大少爺是為我好,我也想着年齡大了才嫁人,要是嫁人了就得離開少爺,我還想着等少爺娶妻呢。」

李猛不敢說了,只敢點頭應是。

陳默一開門幾看到何丫在欺負李猛,搖頭失笑,何丫看見他出來,趕緊收回手,臉上露出一絲紅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少爺,中人在外面等著,您要不要去看看。」

陳默正欲點頭,突然心中一動說道:「我就不去了,長生去看看就行。」

正好走出門的長生一愣,疑惑瞅著陳默,陳默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以前都是我在安排,現在京城的事情就你來吧。怎麼樣,讓哥哥也輕鬆輕鬆。」

長生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陳默的用意,也不推遲,率先向外面走去。

何丫一臉霧水的看看大少爺又看看二少爺,平日二少爺從來不插手這些事,也不感興趣,今日大少爺是怎麼了?

陳默對上他們疑惑的目光,也不解釋,只是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話也不說就走進了屋裏。

長生做事很乾脆利落,只要是看上了的房子,價格也不講一講,就買下來了,揮金如土的樣子看的中人笑的不見眼,等陳默看着地契上寫的數字后,只想扶額,陳默竟然買了三座府邸,價格也是市面上的一倍,陳默瞅了一眼很滿意的長生不忍心打擊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長生做事就是快,明天我們就可以搬家了?」

長生露出一個微笑,很是自得:「當然,我已經派人去打掃衛生了,明日就可以住進去。」

陳默指了指桌上的三章地契笑問,「我們搬到哪家去?」

長生輕抬手指,指著中間的一張說道:「自然是這裏。」

在京城什麼地方的房屋最搶手,自然是南城,這裏居住的不是高官就是貴人,全身上層人士居住的地方,一些富可敵國的商賈想要在此處買一棟房屋可比登天還難,不是因為錢而是關乎地位。

士農工商,商排在最後一位,可見在社會上的地位有多低,陳默雖然在官府掛了一個虛職,但是本質上卻是一個商人,長生更是一個貴族們瞧不上的武林人士遊俠兒,想要在南城買一棟房子根本不可能,況且一開始長生就沒有打算去南城買,目標對準了離城門最近的西城和東城,長生沒有盲目的聽中人天花亂墜的介紹和說辭,知道地址后便派人去查看中人所說的房屋,最後在西城靠近城牆邊買了三座府邸。

「這座府邸以前是一個南方商賈的居所,只是幾個月前家中唯一的兒子突然得了疾病死了,傷心欲絕之下想帶着家人離開京城傷心地回老家,這才出賣這座府邸。」長生說道。

陳默點點頭,然後又說道:「既然我不想再修習功法,自然要給自己找點感興趣的事做,我們不缺銀錢,就是缺乏權利,我想參加朝廷一個月後的武狀元選拔。」

陳默聽長生突然這麼說怔了怔,不由得仔細瞅著已經做出決定的長生,陳默覺得他是不是聽錯了,長生竟然要去考武狀元?不由問道:「何時有這樣的想法?」

「剛剛。」長生說的雲淡風輕。、

陳默深深吸了一口氣,嘆道:「你想去就去吧,哥哥支持你。」

長生抬手撫了撫臉上的面具,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支持我。」

陳默無奈一笑。

……

搬家不需要陳默和長生幫忙,何丫和李猛他們能完美的完成,本來東西就不多,只是打掃需要用些時間,等一切準備就緒后,也不過是過了一天的時間。

何丫把雜貨鋪里囤積的鞭炮全部拿了出來,等幾人把長條的鞭炮鋪在門口的時候,他們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好奇圍觀之人。

其中一個老漢看着忙碌的何丫終於停了下來,笑着問道:「姑娘,你們是這裏的新住戶嗎?」

何丫抬頭一看,是一個面容和善的老人,於是笑着點點頭,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然後指了指身後頭頂上被紅布遮住的牌匾說道:「是啊老叔,我們是新搬來的,您是住在附近嗎?」

「就住在你家對面,以前那個吝嗇鬼終於走了,你們是要放鞭炮沖沖晦氣,等你們安頓好了來我家做客啊,我看你就是一個有福氣的,以後必定大富大貴。」老漢說着便推開了自家的門,看到何丫點頭后才走了進去。

何丫被誇獎了,心中越發的高興,對着圍觀看熱鬧的人群說道:「各位鄰居,我們陳府以後就勞煩各位了。」

說罷,也不等眾人回答,打開了火摺子,在眾人的目光中點燃了火線點燃了鞭炮,頓時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巷子裏迴響,這個時候何丫一把拉下包住牌匾的紅布扯下,之間只見一個筆力蒼穹的「陳府」刻在牌匾之上,異常醒目。

長達幾米的鞭炮看着長,其實點起來卻很快,不一會鞭炮便已經點完,看着冒着硫磺氣味的煙霧在門口飄起,何丫滿意地點點頭,拍拍手打算進去,今天大少爺說了,為了慶祝搬新家和長生少爺找到奮鬥目標,打手一揮說今天下午吃火鍋!

火鍋這東西他們不是第一次吃,每次他們圍在一起吃火鍋何丫就覺得非常高興,但是少爺卻很少提議吃火鍋,只有非常高興的時候讓眾人準備。

只是沒有想到,何丫剛剛轉身,就聽到一聲暴喝在她身後響起:「站住!」

何丫腳步一頓,皺起眉頭轉過聲看過去,只見兩名黑色無品官府,手拿長刀的衙役正不善地看着她。

看到是官府的人,何丫稍稍收回心中的不悅,雙手側放在腰間,微微屈腿行了一個禮說道:「見過官差大人,不知叫住小女子所謂何事?」

張三李四兩人本來在街上巡視,本來正吃着從街邊老婆子的攤位上拿的水果,優哉游哉的打算找一個茶樓休息休息,卻沒想到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鞭炮的聲音,聲音倒不大,也沒有擾民,但是張三和李四卻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住在西城的人,出了平頭百姓就是一些有錢的商賈,這些人平日裏對官府之人都是恭敬有加,畢恭畢敬,可以說在西城,最大的勢力不是耗子洞的苗老頭,而是身穿官府的衙役捕快,消息靈通的他們自然知道,吝嗇膽小的守財奴洪商人搬家走了,而且把房子賣給了一個剛剛來京城不久的商人,聽說姓陳。

對於商人,張三和李四是最喜歡交往的,這些人手中有錢,心中無膽,只要看見了他們,只會乖乖地拿錢出來消災免難,而他們商人的府邸是他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這次一聽到鞭炮響,兩人自然想起了昨日打探到的事,於是放下酒杯拿起長刀就向陳府走去。

圍觀的人本來還好奇的看着,但是一看到張三和李四來個,一個個頭也不會的蜂擁而跑,有些人看着何丫的目光中帶着惋惜和憐憫,卻沒有一人敢繼續留在原地。

張三看着長相標誌的何丫,一雙小眼睛在何丫的身上掃來掃去,而李四卻直接盯着何丫飽滿的胸部吞口水。

何丫雙眼閃過一絲怒意,收起臉上的笑容,站直了身軀,聲音也變的冰冷,說道:「若是無事,我便回去了。」

張三聽到何丫冷冰冰的聲音,臉上露出了不滿,大義凌然的說道:「你一個區區丫鬟,竟然敢如此對官府中人如此說話,我看你是不知道在西城是誰在做主!」

何丫冷笑:「哼,敢問在西城誰做主?」

「自然是我們城主府衙役,告訴你,西城的所有事情必須經過城主府同意才能批准,你們沒有許可私自放鞭炮,觸犯了國家法律,我現在抓你歸案。」

「你可以試試!」何丫臉上露出一抹殺意,手已經悄悄地摸上了腰間的軟劍,要是張三和李四敢衝上來,她便不再客氣。

一個小姑娘,張三自然不怕,正要上前抓住何丫,就聽到身後傳來開門聲,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說道:「兩位官差老爺,小姑娘第一次來京城,對這邊的事情還不熟悉,您們可否通融通融不要歸罪她。」

張三看見這個老頭不滿道:「關你什麼事,你一個曹老頭還想英雄救美,我勸你關好門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我告你妨礙公務,抓你進大牢去逞英雄。」

老人被如此說也不生氣,他繼續說道:「不是老漢我胡說,對面這個姑娘周身福氣縈繞,是一個有福之人,身後必定有貴人庇護……」

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三一巴掌的往後退去,老人一個不查跌坐在地上,「誰有空在這裏聽你胡說八道,你給我滾一邊去!」

老人被人推倒在地,屁股坐在地上愣了愣,然後就被自己的家人扶起,不讓他繼續說話,然後他的家人趕緊關好房門,不再出來。

何丫看張三如此對待一個老人,心中的怒意更甚,她一步上前就打算教訓教訓眼前兩人,就看到身後一個黑影閃過,定睛一看原來是李猛,在屋中的李猛久不見何丫回來,出來尋找,正好看見剛剛的一幕,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欺負了,李猛怎麼會客氣,幾個拳打腳踢就把人打倒在地。

「哼,宵小鼠輩竟然也敢欺負到我們頭上,是不是不要命了。」李猛不屑道。

張三被李猛一拳打在下巴上,口中鮮血直流,下巴歪斜,本來就不好看的臉上更加的不容直視,他惡狠狠地看着李猛罵道:「你敢打朝廷官員,我一定要把關進大牢打的半生不死。」

張三還要說狠話就看到李四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巷子外面跑去,張三轉過頭一眼,頓時嚇的目瞪口呆,就看到李猛正舉起門前的石獅子向他走來,腳步沉重,似乎要用石獅子砸他。

張三嚇的一個大叫,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外跑,就像身後跟着一頭獅子一樣。

等兩人跑的不見人影了,李猛才把石獅子放回原地,拍拍手對着抱着手臂看着的何丫說道:「丫頭我們進去吧,少爺已經準備好了。」

何丫點點頭,正要進去就看到從角落裏走出幾個剛剛被張三兩人嚇跑的人,其中一個杵著拐杖的老婆婆小心的說道:「你們剛剛不應該打那兩個無賴子,為首的張三是城主府張守恆的侄子,他回去了一定會找人來的,你們快點離開吧,不然他們來了你們會被他抓緊大牢的」說完也不再管何丫他們聽沒聽見就跑了。

李猛咋舌,「他們怎麼跑的這麼快,而且丫頭你看那老婆婆跑的比後面的年輕人還快。」

「他們好心來提醒我們,都是好人,不過看樣子他們很怕剛剛的衙役,只是不知道他們會帶多少人來。」何丫說道。

李猛摸摸頭,說道:「來多少我也不怕。」

進入院子是一個很寬敞的大院子,院子裏栽種著很普通的樹木和花草,穿過院子向裏面走,就是幾間屋子,這些是給僕役住的房間,穿過這裏再往裏走才是大廳和主子們的住所。

此刻陳默正在指揮人準備晚上需要的食材,火鍋最主要的配料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炒熟。

陳默沒有君子遠離廚房的說法,再說,他也不認為自己的是君子,所以很自然的站在灶台前,手拿鍋鏟,把一個個香料往鍋里倒,然後翻炒,長生在灶台後面天火燒柴,兩人配合默契,大火的時候絕不是小火,在陳默的訓練下,長生的燒火手藝越發的精湛。

香料在放了油的鍋中爆炒,瞬間一股迷人的香味在屋子裏蔓延,陳默吸了一口氣,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在鍋中倒入乳白色的魚湯和骨頭湯……

吃飯之前,聽何丫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陳默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指揮眾人搬桌子到院子裏,然後看着李猛他們把蔬菜渾肉一一擺在桌上,然後李猛從廚房裏把燒着碳的火爐拿出來,上面還放着瀰漫着香味的火鍋。

一群人圍着大桌子,看着咕嚕嚕冒着泡的火鍋吞口水,長生也舉著筷子等待肉片熟的那一刻。

在五花肉翻卷著漂浮在紅色的湯汁表面的時候,長生手疾眼快一把夾住這塊肉,李猛幾人更本看不清他的動作,然後眾人看着被長生夾着的五花肉無不惋惜,李猛說道:「公子,您的手法還是這麼快,每次第一塊肉都是被你夾住了,我還想着夾住一次得到少爺的獎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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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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