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20 20

聖殿騎士,一個名義上的修道軍事組織。始於上古,直至中世紀和教廷聯合,方才獲得了明面上的身份活動。之後,這個組織便一直致力於實現他們的理想——在人世重建伊甸園,讓人類活在一個完美世界。

為了達到這樣的目的,他們不惜一切,人類的意願更是輕如鴻毛,沒有半點在意的必要。

與之相反,追求自由的刺客則認為,即使世界存在諸多問題——這些問題也該交由人類自己去解決,自己去選擇——而不是由所謂的「神之使者」來替他們做決定。正是理念的衝突,方才造成了兩者上百年的戰鬥。

不過論起形象塑造,聖殿騎士做得慣來比刺客要好,沒道理托尼·斯塔克會討厭聖殿騎士到轉而願意支持刺客的地步。

要知道,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刺客都是再明晃晃不過的「規則破壞者」,絕不是這些建立規則,並享受著規則帶來利益的上層人物們歡迎的對象。

沈瓊感到困惑,因為在她眼裡,托尼·斯塔克和賈斯亭漢默並無太多區別,所以當這位富豪輕易說出「他們管太寬了」的時候,她反而覺得難以理解。

如果在場的是查爾斯·澤維爾,他決計就不會因為斯塔克的這個決定而驚訝。

——因為X教授很清楚鋼鐵俠本身,這位「天才」托尼·斯塔克,他自己就是個再不受管束、肆意隨性的「不守規矩的典範」。

沈瓊看著托尼,忍不住開口:「你……」

她的話尚未說完,迎面便走來一位黑髮藍眼的男士。

這位男士同自己的朋友說了聲失陪,接著向沈瓊的方向走來。他掃了眼,沈瓊,然後不動聲色的向托尼·斯塔克打了招呼,又在托尼將注意轉向他時,悄無聲息的轉換了身體,巧妙的隔開了托尼和沈瓊。

這位黑髮藍眼青年十分有禮向托尼·斯塔克舉杯示意,溫聲道:「久聞斯塔克先生的大名,今日終於有幸一見。」

托尼眯著眼打量著青年,肯定道:「韋恩家的小子。」

青年笑著伸出手:「理查德·格雷森,很高興見到您。」

沈瓊有些困惑的歪著頭瞥了青年一眼,卻對上青年投來的視線后頓時瞭然了他的意思。

青年的藍眼睛里充滿了保護的意味,他看向沈瓊的眼神溫柔而包容。

托尼·斯塔克花花公子名聲在外,他恐怕是誤以為自己是因斯塔克的搭訕而困擾的女服務生了。畢竟她見到托尼后一直在皺眉,只要有人注意到這邊,就能發現她的不悅。

只是行事的人是托尼·斯塔克,所以大家甚至不會多投去半點心神。

但這名青年卻注意到了,他不僅注意到,還決定要拯救這名少女。

沈瓊覺得太有意思了。

蘭馬洛克辦了一場晚宴,裡面卻出現了各式各樣形形□□的人。查爾斯·澤維爾說的一點不錯,紐約的水確實深,漆黑的水下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也同樣潛藏著神秘與優雅。

沈瓊領下了青年好意,沖托尼笑了笑,轉身離開。

一樓沒有休息室,蘭馬洛克若是需要修正,必然是在二樓至七十七樓。但是他具體會去哪棟樓,甚至連托尼·斯塔克都清楚。

她與托尼對上了眼神,鋼鐵俠的瞳孔依然澄澈得不像是活在漩渦中央的人類所能擁有,他向沈瓊輕輕頷首,看向了二樓的自助餐台。

沈瓊便賭在二樓。

不過……自助餐台是什麼?

沈瓊上了二樓,藉由整理餐台的動作,仔細的翻找了一番,同時悄無聲息的用腳探進桌布下,看下面有沒有藏著東西。

果然,在她搜尋到第二個桌子,她踢到了一個運動背包。

沈瓊四下看了看,趁無人注意,快速扯著背包閃入二樓雜物間。

她打開了雜物間有些刺目的白熾燈。

拉開了黑色的包鏈。

沈瓊翡翠色的眼睛凝住了。

包里是一整套刺客慣用的服飾,顏色偏藏青,非常適合在黑暗中行動。初次之外,這裡面還有腰帶,沈瓊打開暗紅色的腰帶包一看,裡面分別裝著子/彈、煙霧/彈,甚至還有專門的飛刀包。

沈瓊接著往下看,發現了壓在最下方的盒子。

她忍不住打開,發現盒子里是個四四方方的長方體銀色金屬。她有些好奇的伸手點上去,這金屬竟然像活了一樣順著他的手指攀沿而上!快速覆蓋在她的前半截右肢上,看起來就像是她突然有了只金屬手臂。

……還是鋼鐵俠同款。

沈瓊看了看自己被鎧甲包裹的右手,動了動手指,驚訝的發現靈活度竟然十分高,幾乎沒有太多的阻塞感。

她的視線投向了盒子里的說明書。

小拇指上的機關彈出的是光刃,中指是內置特殊記憶金屬可拉伸的滑索——這滑索甚至可以當做鋼琴線用來攻擊,食指控制著麻醉鏢——可以說,完美貼切沈瓊攻擊的習慣,這把高科技袖劍免去了刺客袖劍的一切笨重與繁瑣,自根據沈瓊出手的習慣,留下了最鋒利的武器。

最重要的是,這東西帶在手上,看起來只是她撞了一隻鋼鐵義肢,正常人絕不會想到隱藏在銀藍色金屬下的是何等恐怖的武器。

沈瓊扣動了小拇指上的機關,由等離子束經由科技凝成的袖劍噌然出鞘,悄然無聲、鋒利無比。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太亮了。

至於托尼·斯塔克為什麼會知道刺客的裝扮,袖劍的手藝只在刺客內部流傳,他又是從哪兒搞來這樣的高科技「袖劍」。沈瓊倒不是特別在意。敵人的敵人就是友軍。

另外,托尼·斯塔克既然並不是聖殿騎士的支援者,卻能夠認出刺客標識,甚至能做出刺客的武器——答案也幾呼之欲出。

兄弟會的運營需要資金支持,並非每一位大導師都擅長商業運營,這時候一位慷慨的贊助商就顯得格外重要。

斯塔克家族很可能曾是北美兄弟會暗地裡的支持者。不過托尼·斯塔克恐怕不是,否則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冷眼旁觀兄弟會被摧垮。北美兄弟會的資助者很大可能是霍華德·斯塔克,托尼的父親。托尼·斯塔克因為老斯塔克而知道刺客聯盟的事,但卻對刺客聯盟不屑一顧,所以在他掌權后,斯塔克與刺客再無往來。

至於他現在為什麼會改了態度,或許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想法改變。又或者只是他更不爽聖殿騎士,需要個人來正面剛上這個組織。

身為刺客的沈瓊正好是最好的人選。

這些事情沈瓊此刻都無暇去想太多,因為有別的更重要的事。

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緩緩帶上了自己的兜帽。

還剩下三分鐘。

裹著兜帽的刺客從後方拐道前往二樓東側的休息室,在路過廚房時,她看見了桌上擺著的一盤水晶硬糖。

沈瓊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便撈了一把。她將一顆鮮紅色的草莓糖塞進了嘴裡,牙齒咬的咯嘣響。

好吃。

刺客顛著手裡剩下的十幾顆糖果,帽檐遮擋住了她翡翠色的瞳孔,只留下她略微上揚的嘴角。

這時候,還剩下一分十二秒。

二樓不接待外賓的東側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腳步聲。

成列兩排的保鏢小跑至前方開路,他們目光如鷹,警惕無比的掃視著兩側可能存在的敵人。

裹在黑色西裝里的蘭馬洛克走在被保鏢保護著的中央,成熟而穩重的面孔上寫滿了不耐煩。大概是時間的緊迫讓他有些焦躁,連帶著看向自己保鏢的眼色也十分不好。

蘭馬洛克自負地訓斥道:「在這裡需要你們做什麼!這是我的大樓!你應該做的是幫我把住每一個出入口,免得混進蒼蠅!」

他藍色眼珠子緊緊盯住自己的安保隊長:「今日的宴會,莫德雷德也會出席。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這個傲慢的傢伙來到這裡,看清楚我的成就好閉上他的那張嘴。」

「所以我絕對不允許這場宴會出任何亂子,你們明白嗎!?」

他的安保隊長即刻低頭稱是。蘭馬洛克是個極度自我的人,他與人說話時不喜歡仰視,只喜歡俯視,這大概和他長得並不高有關。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位騎士長的隱痛,因而與他說話時都會刻意注意這點,但只有莫德雷德從來不配合。

在職務上,莫德雷德與蘭馬洛克平級,但在實權上,所有成員都默認他將會是下一任的大騎士長——這一點,讓蘭馬洛克十分不滿。

能力卓絕又如何?僅用三個月拔除北美兄弟會又如何?

刺客消失后的北美,最後得到了北美分部的人還不是自己?莫德雷德即使再優秀,終究也不過只是大主教救回來的一個殘廢,即使現在憑藉秘術與常人無異,與他們這樣早就發誓將一切奉獻於主的聖殿騎士在資歷上仍有巨大差距。

——北美分部就是最好的證據。

蘭馬洛克想起莫德雷德的表情,就如同想起了一隻骯髒的蒼蠅。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手帕,覆蓋在門把手上,這才勉為其難地推開了門。

門內是他的私人場所,即使是他的安保隊長也不能進入。

十分鐘的獨處,蘭馬洛克並不懼怕這短短的時間。

——直到他剛剛脫下自己的外套。

碰咚。

極小地一聲,就像是什麼撞上了牆。

蘭馬洛克起先沒有太在意,直到這些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有些像似跌倒在地的聲音,還有些則是更細微的、像似彈珠滾落髮出的咕嚕聲,直到最後一聲,如同砸在了他的門扉上——

蘭馬洛克的動作停住,他的手摸向了自己腰后的左/輪/手/槍。

有著絡腮鬍,成熟而眼神陰鷙地聖殿騎士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門扉處,將耳朵貼近,直到屋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他才猛地推開屋內,舉槍對著正前方!!

前方空無一物。

蘭馬洛克的眼神稍緩,下一秒,他就看見了自己昏睡在一旁的幾名留守的黑衣保鏢。

這些人渾身上下看起來沒有任何傷口,全齊齊倒地,其中有一名正倚在門框邊——想來蘭馬洛克聽到的最後一聲砰,就是自己安保隊長昏倒時砸上去的。

沒有傷口,更沒有迷霧的跡象,他們怎麼會突然昏倒!?

蘭馬洛克一邊警惕的觀察的四周,強制指著前方,一邊緩緩低下聲,查看著安保隊長的身體。

他探出手去,有什東西從安保隊長的衣領處滾了出來。

是一顆紫色的水果硬糖。

蘭馬洛克的眼神瞬間就變了,他向走廊看去——

走廊的地上,滾著四五顆不同顏色的水果硬糖。這就是他先前聽見的鋼珠滾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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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戀愛就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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