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

玉簪

管家輕輕將房門推開一道縫隙,陸海濤朝裡面看了一下,沒有看到什麼人,他示意管家和賀瑜留在原地,他推開門走進了黃道長的房間。

陸海濤在房中四下查看了一下,空無一人,黃道長沒有在房間裡面。見狀,賀瑜和管家也進入了房間之中。賀瑜看了一下,屋內的窗子是開著的,此刻外面仍舊是電閃雷鳴大雨傾盆,雨水將窗口附近的地毯都淋濕了一大片,濕透的窗帘也在狂風的吹動下上下翻飛……

陸海濤走近窗口查看了一下,只見窗外大約五六米遠的地方有一個樹,樹冠之處剛好和三樓窗檯處平齊。但是那樹枝距離窗口距離不近,正常人想要跳到那樹上是不可能的,而牆外再無其他可落腳之處,從窗戶跳出房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陸海濤轉身問管家道:「最後一次見到黃道長是什麼時候?」

管家說道:「發現高律師屍體之後,黃道長回到自己房間,其他人大部分都到了樓下大廳之中,從那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不過,當時我記得,貓叔也是先回了房間,過了一會後才下樓來,不知道她在樓上的期間有沒有再見過黃道長。」

陸海濤走出房門,向在高律師房間的另外兩名警察詢問情況,其中一名警察說他一直在採集門口附近的指紋和證據,這期間除了管家上樓來敲了幾次黃道長的門之外,再沒有任何人出入過走廊。

陸海濤回到房間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房屋內的東西,沒有發現有打鬥的痕迹,賀瑜站在黃道長房間的窗口前,仔細查看窗口附近的水跡。窗台上面已經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就算是之前可能曾經留下腳印什麼痕迹,此刻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房間里檢查了十幾分鐘之後,陸海濤初步判定,應該是黃道長自己離開了房間,看見外面狂風暴雨的惡劣天氣,陸海濤覺得黃道長還在這宅子中。於是,三人回到一樓的大廳之中,陸海濤首先問了貓叔在樓上的那段時間有沒有見過黃道長,貓叔想了一下說道:

「我和黃道長的房間離得很近,當時並沒有看見他人,但是回房間后不久,我聽見了他房間內有聲音傳出,所以那會,他應該還是在屋中的。」

「什麼樣的聲音?」陸海濤問道。

貓叔一隻手托著腮部,想了一下,說道:「大概是砰的兩聲,好像重物落地的聲音。一聲比較脆,一聲比較悶,前後大約間隔了有半分鐘。」

陸海濤和賀瑜聞言對視了一下,賀瑜想起了那黃道長的屋中物品擺放整齊,沒有異常的情況,這似乎和貓叔的說法有些不符。

「當時你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嗎?」陸海濤問道。

貓叔搖了搖頭,說道:「這道長在這裡住了兩天,兩天晚上我都能聽見奇怪的聲音,有時候是跳來跳去的腳步聲,有時候又是莫名其妙的說話聲,好像在念經一樣,不知道他在房間里做什麼,第一天時候我還有些驚訝,後面兩天也就見怪不怪了。」

這時,一旁的袁天尚說道:「是的,我也聽見了,我的房間就在這個道長的另外一邊,這兩天晚上都吵得我們睡不好覺,昨天半夜他在房間聲音很大,我還去敲門叫他小點聲音。他開門的時候,房間里漆黑一片,煙霧繚繞的,不知道在弄什麼東西。像這種江湖術士明顯就是裝神弄鬼騙人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往家裡領。」說罷,袁天尚斜眼瞪了一下一旁的袁天青。

「是不是騙子,不是你說了算吧?道長的學識和法力像你這種普通人當然理解不了,什麼人什麼圈子,自己不了解就說人家是騙子,真是井底之蛙。」袁天青還未說話,一旁他的老婆崔玲之搶白道。這個女人已經從兇案現場的驚恐之中恢復了過來,再次展示出了她彪悍而跋扈的一面。

「對,法力高,學識高,高得把自己都玩失蹤了,哼!」袁天尚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崔玲之的臉色頓時變的漲紅,開口剛要爭辯,卻被一旁的陸海濤打斷。

「剛才從三樓下來之後,在座的各位有沒有人再見過黃道長?」陸海濤正色問道。

眾人沉默,相繼搖頭。

陸海濤轉身對袁老爺子說道:「袁老,我剛才叫管家查看了下發現高律師屍體時候到現在的大門監控錄像,除了我們幾人之外,沒有其他人出入過,而院子內其他的幾處錄像也沒有人活動的跡象,所以我估計黃道長應很有可能還在這宅子之中,能否讓我們搜查一下?」

袁老爺子點了點頭,有些猶豫地說道:「鑰匙都在管家那裡,陸警官請隨意吧,就是庫房之中有些古物比較易碎,所以希望你們搜查的時候多加小心。」

陸海濤說道:「請放心,我們只是查看下各個房間是否有人,不會碰觸您的收藏。」

袁老爺子點了點頭,眼中似乎還有一絲顧慮,他對一旁的袁曦說道:「小曦,你跟著陸警官一起吧,樓上各房間的情況你也比較熟悉。」

「好的,爺爺。」袁曦點了點頭,起身來到了陸海濤的身邊。

似乎是因為警察的到來,房間內的眾人此刻都已經從方才的慘劇中恢復了過來,放鬆之後接踵而來的是一陣疲倦之意。陸海濤看了看錶,此刻已經是接近午夜十二點。他對房間內的眾人說道:「希望大家在這段時間內不要離開這個房間,等我們搜查結束之後,大家再回各自的房間休息,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說罷,陸海濤、管家、賀瑜、袁曦四人就開始了在宅子里的搜查,一層的大廳、書房、廚房、餐廳都沒有異樣。四人來到了二樓,管家一邊走一邊介紹著房間的情況:

「二樓走廊的南側只有一間大房,是老爺的卧室。北側有三個房間,靠近樓梯的一間是我的卧室,裡面的兩間客房現在空著。」

說著,管家順次打開了北側三個房間的房門。陸海濤逐一進屋查看,賀瑜看到這房間的布局和三樓的黃道長的房間是一樣的,每一間都有獨立的衛生間和卧室,裡面是廳卧一體的設計,幾乎沒有任何遮擋,房間內的情況一目了然。

隨後管家打開了對面袁老爺子的卧室,袁老爺子的卧室房間很大,佔據了南面四個房間的位置,雖然面積很大,但是卻並不空曠,東側是卧室和起居室,西側則是設計成了一個書房的格局,周圍放置了各種架子,和桌台,上面放的都是各式的古物,有字畫,玉石,古玩等。

管家介紹到:「這屋子裡的東西都是老爺近期購得的,老爺每次買來新的古物,都會先放在這書房之中,逐個研究,等到研究估價鑒定完畢之後,便會登記在冊子之上,然後將東西移至對應的庫房之中,所以這屋子裡的東西是時常會變化的。」

賀瑜聞言開口問道:「前陣子的失竊案,這間屋子裡的東西有丟失過嗎?」

管家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老爺的房間除了我和老爺本人之外,沒有人能進來。丟的東西都是在樓上的庫房之中。」

陸海濤和賀瑜在房間中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有人強行進入過的痕迹,幾人正要退出房間,賀瑜突然看見了袁老爺子床頭的矮柜上放著一隻通體翠綠的玉簪,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黃道長所說的凶物。他指著那玉簪問管家道:「管家,這個可是下午時候那道長所說的凶靈之物?」

管家聞言一愣,目光移向床頭之處,看見那矮柜上的玉簪之時,頓時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口中說道:

「這,這不可能,我下午之時明明將這簪子送到了三號庫房之中啊。它,它怎麼會在這裡?」

說罷,立刻快步走到那桌子跟前,拿起玉簪仔細的看了一下。

「沒錯,就是這個玉簪,下午黃道長說此物大凶之後,我就立刻收了起來放到庫房裡了,怎麼會在這裡?」管家的臉上一臉驚異。

陸海濤和賀瑜對視了一下,陸海濤問道:「有沒有可能是袁老爺子將玉簪從庫房中拿了回來?」

袁曦在一旁想了想,開口說道:「發現高律師屍體之後,爺爺到了三樓,然後下樓到大廳,一直到剛才都沒有離開過。這段時間內肯定不會是爺爺去拿的,晚飯之後那段時間呢?有沒有可能是爺爺去樓上取回了玉簪?」

管家沉思了一下說道:「庫房的鑰匙老爺是有的,不過老爺自從身體不好之後,就很少到樓上的庫房裡面去了,一般放東西進庫房這種事情都交給我來做,老爺每隔一段時間會上去盤點一下庫房裡的東西,平時沒事情是不會上去的,而且他每次上去我也會一起去,因為老爺的身體現在獨自上到六樓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所以我覺得是老爺拿回來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這玉簪原來並不是放在這裡的,老爺對於東西的擺放要求近乎苛刻,不可能將這玉簪放在此處。」

賀瑜問道:「那這簪子原本是放在哪裡的?」

管家指了下袁老爺子床頭另外一側的一個紅木架子,上面每一欄都有一樣小巧精緻的玉器,最上面一層是空著的。「就在那上面空著的一格里。」

陸海濤沉思了一下,說道:「我們現在去六樓的三號庫房查看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進去過。」

賀瑜和管家點了點頭,三人朝門口走去,走了幾步之後,賀瑜發現袁曦沒有跟過來,而是有些發愣地站在原地,盯著那矮柜上的玉簪怔怔出神。

「怎麼了?」賀瑜回身走到袁曦身邊,開口問道。

「嗯?」袁曦回過神來,眉頭微皺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後說道:「沒什麼,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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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主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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