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嫌疑人

兩個嫌疑人

「哦?」賀瑜聞言有些微微驚訝。「你不懷疑我是兇手?」

陸海濤看了賀瑜一眼,說道:「不懷疑。」

「為什麼?」賀瑜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警官似乎並不是他之前印象中的那麼木訥和古板。

「直覺吧。」陸海濤想了一下說道。「你的案子我經手的太多了,雖然看似懸案,也同樣都是命案,但是動機和手法我還是能查到一些,這次的案子,怎麼說呢……」陸海濤皺了皺眉頭說道。「太血腥,不是你的風格。況且袁府的情況比較複雜,我已經調查了有一陣子了,你一個突然出現的外人,作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賀瑜點了點頭,朝陸海濤投去了讚賞的一瞥,心底對這個警官的認知瞬間上升了一個高度,他開口問道:

「有一件事我有點奇怪,陸警官你怎麼從海市跑到這裡來了?難道東城市沒有警察了嗎?」

「這件事說起來也和你有些關係。」陸海濤說道。「還記得你那個在學校水池中溺斃的女班主任嗎?」

「記得。」賀瑜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眼中則閃過了一絲慎重。

「我在調查一起重要案件的時候,發現了一條線索,追下去查到了這個班主任的身上,發現她的身份並不是那麼簡單。之後逐個排查她生前的聯繫人,發現有一個人曾經和她聯繫比較密切,這個人就在東婺鎮,為了追這個案子我才來到這裡。

袁家是東婺鎮的大家族,有事情自然要從他們這裡查起,沒想到我剛一來就遇上了袁家接二連三的失竊案開始。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有聯繫,所以就一直留在這邊。袁老爺子家大業大,他自己預感分遺產的時候肯定會有事情發生,聯繫之前的失竊案,他懷疑是家賊的可能性較大,所以希望警方能幫他查明真相,但是沒想到還沒有公布遺囑就出了這命案。」陸海濤平靜的敘述著。

對於陸海濤的坦誠,賀瑜有些驚訝,他看見陸海濤緊鎖的眉頭和慎重表情就已經知道這次陸海濤真的遇到麻煩了,看來他所提到的重要案件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否則以他的性格,斷然不會和自己這個他早已認定的「嫌疑犯」暫棄前嫌妥協。

但是話雖如此,看著陸海濤微微抽搐的下頜肌肉和有些陰鬱的眼神,賀瑜覺得這件案子似乎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陸海濤一定對自己隱瞞了什麼事情。

賀瑜決定靜觀其變,他對陸海濤詳細講述了一下案發現場當時的情況,包括現場眾人的情況。陸海濤認真的聽完之後,問道:「依你判斷,這些人當中誰的嫌疑最大?」

賀瑜想了想,說道:「按照當時的情況推斷,表情最不自然的,應該是黃道長和貓叔了。雖然不能確定他們和高律師的死有沒有關係,但是可以肯定他們一定有事隱瞞。」

陸海濤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貓叔我之前見過兩次,這個女人城府很深,袁老爺子對她又十分信任,之前幾次的談話都沒有任何的破綻,但是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對。」

賀瑜微笑了一下說道:「就是因為太順利,所以反而顯得不正常。」

陸海濤點頭說道:「是的,她的一切說辭似乎都事先準備好的感覺,給她錄口供的那種感覺讓我感覺非常的不舒服。」說道此處,他抬頭看了看賀瑜,繼續說道:

「就好像我給你錄口供時的那種感覺一樣。」

賀瑜聞言,心底不由得啞然一笑,看來自己在陸海濤心中真的已經留下了陰影了。

陸海濤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貓叔這個人在來東婺鎮之前的信息我完全調查不到,她的身份信息都是真實的,但是我按照她證件上提供的地址調查發現,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一般,知道她的人只有她來東婺鎮之後接觸到的。」

賀瑜問道:「知道貓叔是做什麼的嗎?我聽袁曦說她似乎也是個古董愛好者,好像沒有固定的經濟收入。」

陸海濤說道:「嗯,這點我也很奇怪,銀行里查不到她的賬戶,而她似乎一直都不缺錢,也不是很在意,我調查了一下,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搜集各種文物出土的信息還有一些盜墓的信息,搜集到了之後,不遠千里也要趕到現場。但是她到了現場之後,又不會做什麼,有時候甚至連張照片都不拍,看一眼就直接離開了。」

賀瑜聞言,心中一動問道:「她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陸海濤搖了搖頭:「如果是要找某樣文物,那也應該有個大致範圍,字畫、玉石、瓷器?應該有個方向性,但是貓叔每次只要有文物的信息就會關注,類型,朝代完全沒有規律。所以,我覺得她不是在找某些特定的東西。」

「關於這點,沒有問過她嗎?」賀瑜問道。

「她的回答是喜歡文物,但是看到實物之後,往往並不是之前想象的那樣喜歡,所以就沒興趣了。我覺得這個說法有些牽強,後來我又調查了一下,她去年一年之間就外出尋找出土文物五十幾次,平均一個月兩次,基本都在亞洲地區,有兩次最遠到了埃及,大部分都是在現場停留了幾個小時后就離開,沒有任何作為。時間最長的一次是西北獻城的那次盜墓,那次她在獻城停留了三天,具體做了什麼,無從知曉。但是那次盜墓出土的卻並不是什麼珍稀的文物。」

聽到此處,賀瑜也有些迷惑了,如果說貓叔是南斗之一,那麼她有可能之前得知月魄石的事情,這樣四處奔走的尋找出土文物,似乎還說得過去,但是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卻不是這樣,難道貓叔只是單純的愛好古物而已,和南斗沒有關係?

賀瑜越想腦子越覺得亂,聯想起之前袁曦所言,貓叔的容貌多年不變,賀瑜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神秘色彩越發濃重了……

隨後,陸海濤又簡單問了賀瑜一些其他人的事情,除了貓叔,當時最為可疑的就是那黃道長。由於兩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黃道長,所以對他的情況了解很少,陸海濤決定下一個就從黃道長入手開始調查。

結束了談話之後,兩人一起來到了客廳。陸海濤還未開口,管家一臉凝重地快步走了過來,對陸海濤說道:

「陸警官,黃道長的房間有些不對,我上去了幾次了,敲門都沒有人應。」

陸海濤聞言,眉頭一皺,立刻跟著管家朝樓上走去,賀瑜見狀,也跟在陸海濤後面一起上了樓。

高律師的房間門開著,另外兩名警察還在房間內採集證物。

三人徑直來到黃道長的房間門口,管家再次敲門,一邊敲一邊叫著黃道長,敲了大約五分鐘,房間內沒有一絲回應,透過房門和地板的縫隙,賀瑜看到有光線從屋中透出。

陸海濤轉身對管家說道:「有備用鑰匙嗎?」

管家點了點頭,轉身去樓下取鑰匙。

陸海濤對賀瑜說道:「這個黃道長是什麼人?」

賀瑜回答:「我也是只見過兩次而已,他應該是袁天尚請來的,下午在大廳的時候他說過一些關於物靈方面的理論,依照他的觀點,這宅子里發生的怪事,應該都和袁老爺子收集的古物有關,似乎有些古董並不是十分乾淨。而在看見高律師的屍體之時,他也不如其他人那邊驚恐,反倒是說了幾句古怪的話,大概是孽障什麼的,然後就一個人回房間了。」

「哦?這麼說來,他似乎是知道高律師的死因了?」陸海濤說道。

賀瑜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看他的樣子,也不排除是故作鎮定故弄玄虛,這次袁家遺囑的事情,袁家的子女們好像有經濟問題的不在少數,都費勁心機想要多分得些遺產。袁天尚請來這個道長,我想目的並非是來家裡抓鬼這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袁天尚想藉由黃道長之手來多佔遺產?」陸海濤問道。「可是一個道長能有什麼本事左右袁老爺子的想法呢?」

賀瑜微笑了一下,回答道:「袁老爺子下午時對這個道長態度開始很是冷淡,但是這個道長說出了幾點關於袁老爺子身體不適方面的事情,似乎都說對了。於是袁老爺子對他的態度明顯有了改變,似乎有些將信將疑,如果後面能證明這個道長的話屬實的話,那麼袁老爺子一定會相信黃道長關於古董之上縛靈吉凶的說法,這樣一來……」

陸海濤聽到此處,點了點頭。此時,管家拿著備用的鑰匙回來了。陸海濤沖著管家點了點頭,伸手從腰間掏出了槍,警惕地緊盯著房門。

隨著鑰匙轉動的咔咔輕響,房間的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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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主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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