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曝光
「要約你一次也是挺不容易的。」嚴歌抬頭看著安坐在沙發椅上的林語凝,笑著說道。
自從上次出一首歌的邀請被拒絕之後,陸陸續續，嚴歌又約了幾次林語凝,不巧的是，林語凝要不就是在陪著季清研過二人世界，要不就是被工作拉著到處跑，不能應邀。
這次好不容易湊到了一起,嚴歌拉著林語凝來一家私人會所前來游泳。
夏日炎熱，能在水中釋放自己，也算是忙碌工作中難得的享受。
「哪有，這不是我一有空就來了嗎！」
嚴歌泡在水裡，身材□□,十分的惹火，陽光照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面有些微微的反光,晃得人眼睛疼,林語凝看著那性感的大紅色比基尼，移開了視線。
「不下來游一下嗎？」
朝岸上拋了個媚眼，嚴歌像一個美人魚一樣在水中大方的舒展開自己的身體。
面對撲騰晃動的波浪,林語凝做不到視而不見,既然對方都沒有不好意思，那自己就更不用不好意思了。
眼神上下打量著水中那人，語凝撇撇嘴，「不就是36C嗎！有什麼好一直展示的，要不是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在，我都要懷疑你是在發情了。」
沿著階梯，嚴歌一步步從池中走了出來，林語凝見狀，把一邊的浴巾拋給了她。
嚴歌一邊裹著浴巾，一邊坐了下來，「真沒勁，游泳吧，你也不肯下去。這大好時光，你說你裹的這麼緊幹什麼，又不會有人要吃了你。」
眼神瞟了瞟林語凝的胸前，嚴歌接著說道：「C怎麼說都比A要好，你說是吧！」
看到對方明顯比自己大一號的胸形，林語凝嘆了口氣：「你這個無良的婦女，整天A啊C啊的，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
「不說這個了。」林語凝拿起桌邊的水喝了一口。
「我看你上次說的那首歌出來市場反響挺好的，你現在這人氣，真是讓人羨慕！」
嚴歌擦完身上的水珠直接扔掉手裡的浴巾，拿著桌邊的酒喝了起來，看吧，自己總是說林語凝是個異類，飲料喜歡礦泉水，穿衣喜歡性冷淡，全身上下除了好看點吧，也說不上有什麼優點，自己當初怎麼就喜歡上她了呢！
炎炎夏日，冰鎮過的酒液異常的消暑，嚴歌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語凝，「你就別開玩笑了，娛樂圈誰不知道林語凝家的雨滴，都是些消費能力超強的死忠粉。上次和你說吧，你不肯，不過你不來也挺好的，你要來了我就碰不到那麼有趣的人了。」
嚴歌說著想起了這次合作的趙玉，嫵媚的笑了。
「嘖嘖嘖，你這笑的……」
「這有什麼的，我都不怕告訴你，我和趙小花旦最近在一起了。」
看著林語凝瞬間呆愣的目光，嚴歌得逞般的笑了，「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和你的不一樣，我就玩玩而已，我和趙玉，都心知肚明的很。」
說起自己的戀情，嚴歌很是瀟洒，其實也沒什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總不能把大好的青春都在林語凝身上耗光吧！
人不經歷挫折的時候不懂，在經歷人生大起大落，從巔峰跌到谷底，費勁心思再回到巔峰后，在嚴歌看來，沒有什麼比紅更重要了，人，要懂得及時行樂，得不到的就算了，況且，趙玉也是個很有趣的人。
想起趙玉在床上熱情似火的模樣，嚴歌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
真是要命了。
聽著嚴歌的話，林語凝默然，是的，她所在的這個圈子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什麼樣的奇葩事也都有可能發生，有的女演員為了出名甘願□□導演，有的男演員為了更多的資源情願被包養，當然，這些都是人家自己的選擇，說起來也無可厚非，不過是走的路不一樣而已。
像嚴歌這樣的算是好的了，畢竟她是單身，也沒有腳踏兩隻船，甚至還用自身的資源推了趙玉一把，只是理解歸理解，要說認同，林語凝還是做不到的。
在她看來，感情是兩個人心心相印，彼此喜歡，一切摻雜著利益、金錢、放蕩不羈的愛情都是不純粹，也是不負責任的，在這方面，她保守的像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不諳世事又異常固執。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是她心裡對於愛情的期許，而季清研的出現正好滿足了她對於愛情一切的幻想。
緣分有時就是這麼莫名其妙，遇見一個人、愛上一個人，從相識、相知到相守，這一切就像一段魔幻般的奇妙旅程，不往下走就永遠不知道生活給自己安排了怎樣的驚喜。
「難得我們見面了，你也和我說說你那位小情人是什麼樣子的，我也好吸取吸取教訓，看她到底比我強在哪裡。」
林語凝正走神的想著自己和季清研的感情，恍惚間聽到嚴歌說的話，「誰、你，難道？」
看到林語凝的反應，嚴歌釋然的笑了笑，「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喜歡你，不對，是喜歡過你，現在我想通了，大片森林在門外等著我呢，我不能在你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了。」
聽完她的話，林語凝嚇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我之前都不知道，不過幸好你現在不喜歡了。」
頓了頓，「我該怎麼說呢！首先，清研是個良家婦女，這一點和你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風格。」
「你也知道，我們做藝人的，每天看到的都是一個個衣著精緻，笑容可親，長相靚麗的同類，可這又怎麼樣呢，我每次看著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在看著一個個假人，她們的性格都是經紀公司量身打造的，人前是這樣，人後又是另一個樣，不說別人，就連我自己，我都不能說是百分之百真實的，怎麼說，有的時候面對媒體，面對粉絲，總是有言不由衷的時候。」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更珍惜一些很平凡的特質，嗯，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也分不清是因為清研有這些特質而喜歡她，還是因為清研而更喜歡這些特質，不過這兩者從本質上來說也沒什麼區別就是了。」
說起自己的戀人，林語凝的眼中充滿了幸福和眷戀。
「其實清研她本身就是一個很耀眼的人，在這個飛速發展人人爭先的時代，清研她能夠慢下來，她熱愛著生活中的一切小事，當然，這不是說她的工作能力不強，相反，她工作上很厲害的，她可是嘉禾集團最年輕的財務經理呢！」
嚴歌聽到這酸到牙都要掉了，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好啦好啦，知道你們家清研厲害行了吧！不用秀恩愛了，趕緊往下說。」
公開秀恩愛，林語凝有些不好意思，她從來沒有當面和季清研說起過這些，可埋在心底的這些話，一旦開了頭那就只能是不吐不快。
和嚴歌說起這些，林語凝心裡有一種對愛人的驕傲感，這也是她第一次和別人說起自己的愛人。
「你知道被一個人放在心裡疼愛的那種感覺是怎樣的嗎？我以前也不懂，我之前參加了榕城電視台的一檔節目，第一次參加實鏡綜藝節目，我有點不習慣，心裡有些害怕。可那個傻瓜，她居然就因為我一句話，大半夜的就一個人跑來找我，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我真的挺想哭的，世人只看到我在舞台上的光鮮亮麗，時間久了，就連我也以為自己可以像超人一樣的堅強，那天晚上她站在門口看著我，她的身上有些淡淡的煙火氣，她的臉上有些疲憊，她的手裡拎著買給我的宵夜，她就那樣站在門口，眼睛亮亮的看著我，這個畫面，直到現在我都記憶猶新。」
嚴歌歪著頭認真思考了一番，「可是以你的人氣，別說去看你了，我相信只要是你的歌迷，應該都願意把自己的全部獻給你吧！」
「怎麼說呢，歌迷還是不一樣的吧，對清研我總有一種命中注定的感覺，換了其他人我就不會，歌迷很愛我，我知道，但那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人在有距離感的時候都會覺得對方很美好，會從心裡憧憬著對方，可是熟悉了之後就不一定會了，你看你現在不就覺得我很無趣，這個不喜歡，那個不喜歡，愛好也很有限，也許他們真正接觸到我這個人之後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喜歡我了，說不定還要偷偷吐槽自己當初眼瞎。」
「可清研不一樣，我很確定，她愛我，愛的不止是舞台上的我，還有我這個人的本身，對於她，我有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嚴歌在一旁從牙酸到慢慢羨慕了起來，「奶奶的，我怎麼就沒碰到這麼個人呢！」
雖然不再愛著對方，但對於林語凝，嚴歌心裡還是有著特殊感覺的，就像是一個人即使遇見了人生的摯愛，但是說起初戀女友，總還是有些異樣的感覺，在心裡流動。
現在的嚴歌，就是這樣，即使不再愛，也希望對方幸福。
……………
滬市的一間地下室，一個戴眼鏡長相斯文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的腳輕鬆地翹著二郎腿，眼睛玩味的盯著電腦里的一個個視頻和照片。
親吻、擁抱，依賴，眷戀，每一張季清研和林語凝在一起的畫面都清晰無比的在電腦上展現了出來。
「沒想到兩個女人在一起也挺養眼的」胖子看著電腦，語氣詫異。
男人點開了其中的一張照片，做了提高噪點，模糊化的處理，一張清晰無比的照片轉眼間就擁有了偷拍出來的感覺。
「她倆都還挺漂亮的，胖子你發現沒，咱倆跟了那麼多人前如膠似漆的夫妻，難得有像她倆這樣的，你看這張照片。」
眼鏡男點開了一張照片，季清研拿著傘，林語凝靠著她坐著，兩人手牽著手，即使隔著屏幕都可以看見季清研眼神里寵溺。
「你看看，這樣的眼神，那還是咱們剛乾這一行的時候見過幾次吧，嘖嘖，想不到我也有被兩個女人發狗糧的一天！」
眼鏡男嘴上感慨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減，一張又一張照片在他手上被迅速的模糊化，轉眼，九張照片就這樣處理完成了。
「既然哥你這麼看好她們，要不然咱們就把這些賣給林語凝她們吧！也省得天天有人來我們微博說什麼狗仔最噁心，不得好死什麼的，有時想想也怪滲人的。」
眼鏡男保存完做好的照片，順手關閉了PS。
他轉過身來看著胖子，決定花點時間提點提點自己這個傻小弟：「不，我們好不容易拍到了這麼勁爆的大料，應該要利益最大化才對，林語凝出的錢能有我從這場鬧劇中賺得多嗎？顯然沒有，那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把資料賣給她？」
說著男人無所謂的笑了笑，「至於被人罵嘛。就當做被狗咬了好了，那些手機面前的鍵盤俠，理他們做什麼。再說了，需求創造動力，咱們為什麼幹這一行？就算咱們是狗仔，那還不是被吃瓜群眾給催生出來的，要是沒有了市場，沒有了利益，那自然也就沒有人再做這一行了。說到底，咱們只是把東西放出來，我還能給她加點美化的語言，說什麼祝福天後找到愛人，祝她幸福。可即使我說的再好，攻擊和評判她們的是整個社會的價值觀，是她的粉絲和路人，這些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我們不過就起了個拋磚引玉的的作用而已。」
眼鏡男說完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這番話直指事物本質，說的非常有水平。
「可是哥，這事情就是我們乾的啊！沒有我們別人也不會知道她戀愛了不是嗎？」胖子在旁邊聽的費勁，全程似懂非懂的使勁撓自己的頭。
眼睛男瞅了瞅胖子，暴躁了起來：「你這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我也是蠢，好好的和你說這些幹嘛！說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單幹完了，咱倆拿著錢去好吃好喝就成了。」
「也是，哥說什麼就是什麼。」被眼睛男罵了，胖子也不生氣，樂呵呵的迎合著他。
男人不再說話，專註的操作起手上的電腦來，只見他把一張又一張的照片傳到了微博上，不一會兒九張照片就傳完了。
九張好似偷拍的照片，模糊中增加了刺激感，眼鏡男很那些懂得挑起公眾好奇心的手段，模糊的比清晰的要好，模糊的比清晰的更像是真的，模糊的更能撩起路人的偷窺**，人性的陰暗和可恥，通過眼鏡男的手被放大了無數倍。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天後原來是同志〗
在男人的手按下ENTER鍵的那一瞬間，這則爆炸性的新聞通過一個微博營銷號被發上了網路虛擬世界。
做完這些，男人電腦一扔，安心的躺在被窩裡補眠去了，而此時大量還沒安睡的男男女女正活躍在網路世界里。
一個、兩個、三個，漸漸的有些人刷到了這則微博，震驚之餘，這些人的八卦神經挑動了起來，也不管是真是假，他們紛紛開始轉發，開始擴散，開始發表自己的觀點。
也就是這樣，林語凝和季清研牽手、擁抱、親吻的照片像病毒般蔓延到了整個網路世界。
微博關於林語凝和季清研的搜索被迅速頂成了紫色的爆。
然而網路上發生的這一切，季清研都是不知情的，這會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
白天和師曼的不愉快消耗了她絕大多數的精力，一下班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窩，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了兩杯紅酒，季清研關了手機，帶著心裡的鬱郁之氣，沉沉的睡了過去。
書房的垃圾簍里被扔了很多廢紙，仔細看去，這些廢紙大多隻寫了幾個字就被人不耐煩的扯下了扔掉，只憑這些廢紙就可以看出，寫字的人內心不靜，充滿了糾結。
書桌上有一隻外表精巧的鋼筆，鋼筆的下面是一疊長方形的文件紙。
「調離申請書」幾個大字躍然紙上。
不知為何，房間的主人寫完這幾個字就不再繼續寫下去了。
窗外月色如水，今夜，註定是有人沉睡，有人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