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聽證會
「玲玲玲」擾人清夢的鬧鐘聲在清晨響起，過了一會一隻纖細的手臂順著被子的縫隙伸了出來，「啪」的一聲響起，鬧鐘被關掉了。
抱著被子躺了大概了兩分鐘之後季清研徹底的清醒了過來，起床順手關掉了房間里的空調，伸了個懶腰，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手機上顯示著一條未讀信息，點開一看，是林語凝回復的「晚安，清研。」
看著屏幕上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季清研會心的笑了。
一天的好心情從此刻開始。
放下手機，洗漱，趁著時間還早，季清研還抽空做了兩份三明治早餐，一份自己吃，一份打包。
師曼門口的秘書看到季清研馬上站了起來，「季經理，早」
「早，李秘書，今天的領帶和衣服很配哦，師總在辦公室嗎？」
李秘書聽到這話配合的笑了，伸手往裡面指了一下，「師總剛來，在辦公室呢。」
伴隨師曼清冷的請進聲季清研推門走了進去。
「學姐，還沒吃早餐吧！我帶了三明治給你。」
師曼接過三明治咬了一口「嗯，手藝沒有退步，要是再有杯咖啡就更好了。」
看到她一身正式的套裝，臉上妝容精緻，絲毫看不出昨晚宿醉的痕迹，季清研放下心來，笑著說：「一會我出去的時候讓李秘書給你端進來。」
師曼踩著高跟鞋將垃圾扔進房間的垃圾桶「不用了，一會我要和我爸還有師誠去市政府的聽證會，那兩塊地確定要拿出來了。」
市政府的聽證會，C市眾多對這兩塊地有意向的企業都來了，趁著會議還沒開始，師曼和師振生打了個招呼，離開了會議大廳。
廁所在市政府西邊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現在正處於上班的時間點，周圍幾乎看不到人，廁所附近的消防門後面傳來兩個男女激烈的爭吵聲。
「今天開聽證會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我還是在公司聽你哥說才急急忙忙趕過來，你知道他看著我那表情有多諷刺嗎？」
一個滿是無所謂的聲音響起「賀剛，你這個運營經理有多少能力我還不清楚？這幾年哪一個項目你讓我爸滿意了！這聽證會有你沒你對我們立新來說都無所謂。」
「庄羽，你給我站住。」
猝不及防師曼正好和推門而出的庄羽碰了個正著。
賀剛跟出來想要拉庄羽，看見師曼在，停了手。
師曼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庄大小姐，怎麼，這麼久沒見，你還沒改改你這個暴脾氣，小心嫁不出去哦！」
庄羽高傲的仰著下巴「真是笑話，嫁不出去！我男朋友就在這站著呢，你不認識了嗎？」
伸出手挽住賀剛的胳膊以示兩人關係的親密，「他是賀剛啊，就是把你朋友季清研甩了的那個賀剛，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嗎？」
師曼冷笑著哼了一聲，慢斯條理的說「賀剛是你男朋友啊，你剛剛的態度我還以為他只是你眾多小白臉中的一個呢！」
「賀剛你伺候這麼個暴脾氣的女朋友也是挺不容易的，我記得以前看你氣色還挺好的，現在臉色這麼慘白，可見平時沒少被折騰吧？不過這是你們家務事，我也沒興趣知道，你們繼續玩你們的遊戲，恕不奉陪。」
「師曼你…」
看到師曼往廁所走去，賀剛臉色難看的拉住庄羽，「親愛的我們還是走吧！師曼是嘉禾財務部的總監，將來很有可能繼承嘉禾，和她作對，不明智的。」
庄羽嘴上依然不依不饒：「怕她幹嘛！我也是立新董事長的女兒，我將來也可能是立新的主人，況且師曼和師誠誰繼承嘉禾還不一定呢！」
看到庄羽這個樣子賀剛心裡吐槽到「蠢貨，自己家也有兩個哥哥爭權還好意思說別人」一邊好生好氣的賠笑道「我們不和她一般見識，會議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先去會場吧！」
聽證會上主持會議的官員簡要介紹了這兩塊地的情況，也公布了政府的競標底價，要求各家企業在半個月內交上自己的競標價和改造方案意向書，隨後又給各家企業畫個個大餅，描述政府將在開發區實施大量優惠政策，儘力挑高在場的企業對這兩塊地的購買慾。
師振生靠坐在椅子上，穩坐釣魚台，臉上完全看不出是任何錶情，C城的大小企業領導人也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願意出頭表態。
現場的氣氛詭異的持續了好幾分鐘，師振生在第一排的貴賓席站了起來「寧局長說的是，我們在座的各家企業還是按照局長剛剛說的，在半個月之內把各自的價格以及意向書遞交上去，最後哪家中標就哪家來做，公平、公正、公開，我們嘉禾會全力支持政府的工作，為開發區的建設貢獻出我們嘉禾的力量！」
看到師振生這麼明確的表示對這兩塊地的興趣，在場的企業家很多也就知道這兩塊肥肉應該是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他們一邊拍手迎合著師振生，一邊把目光看向立新集團的董事長庄翔。
嘉禾和立新是C城的領頭羊，嘉禾第一，立新第二，彼此間一直暗地裡叫著勁。
庄翔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平淡的說了句「我也是這麼個意思，只是被師董搶先說了，那我們就按局長和師董說的，競標會上見真章吧！」
師誠對於這兩塊地倒是表達了相當大的熱情，回來的路上幾次對師振生表示自己對這兩塊地的看好，師振生轉頭問師曼的看法，師曼只笑笑說了句「挺好」就不再多言。
季清研在網上找到了林語凝近期的行程，一個人在外演出，不外乎吃得好住的好以及工作順利。
住和工作是否順利，由林語凝和她的工作團隊決定，季清研能做的，也就是在吃上面下下功夫。
按照粉絲整理好的行程地點，季清研拿出比工作還要認真的勁頭，在各大網站，結合自己過往的經驗，整理出了一份各城市推薦美食地圖，按照口味以及推薦程度分好類別，還貼心的在上面標出了推薦菜，給林語凝發了過去，做完這些事情的季清研又關注了林語凝的粉絲官方微博，在網上關注她最近的消息。
粉絲鏡頭裡的林語凝依舊美麗動人，人多的時候面無表情的往前走，人少的時候偶爾也會大方的和送機的粉絲合照，只是隔著墨鏡季清研看不見林語凝的眼睛，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她有些想念林語凝私底下的素顏和好聽的聲音了。
可一直到下午，林語凝都沒有回復她的微信。
師曼在快下班的時候來到了季清研辦公室
「板著張臉幹嘛！我又沒欠你錢。」
看到她季清研笑了笑「學姐是你啊！聽證會結束了嗎？」
師曼在季清研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嗯，結束了，還挺精彩的，碰到老熟人，看了一出好戲。」
季清研拿著個杯子給師曼倒水，聞言問了一句「碰到誰了？」
師曼頓了頓拋出一句「庄羽和賀剛。」
季清研端著水杯麵不改色，手上連絲毫的晃動都沒有，徑直將杯子遞給師曼
「來，喝水」
師曼接過水杯也不管季清研有什麼反應，喝了一口，自顧自的說「庄羽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賀剛雖然靠著她當上了立新集團運營部的經理，可是日子過的好像並不好。」
「我去開會正巧碰到他們，賀剛被庄羽呵斥的一臉灰敗，一個大男人委曲求全，和以前學生時代意氣風發的他完全是兩個樣子，挺可惜，也挺可憐的。」
季清研沉默了片刻「我之前在絮語酒吧碰到過他們倆一次，賀剛在立新不受待見大概和他自己的浮躁也有關係，只是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和我再沒有什麼關係了，何況和庄羽在一起，出人頭地，大概也是他自己的心愿吧！」
「和你沒什麼關係。嗯，那萬一以後立新落敗了，我要收拾他，你不會來勸我吧，先說好，要是有這個機會，即使你勸我我也不會收手的。」
季清研坐到了師曼旁邊的沙發上「怎麼會，我對他的感情早在我們分手的時候就破裂了，我和他，兩不相欠，只是不知道上次他還透過絮語的老闆娘打聽我，不知道想鬧什麼幺蛾子。」
「他敢鬧一個試試！對了，你和他們之前見過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沒被欺負吧？庄羽那女人從大學起嘴巴就挺厲害的！」
季清研被師曼問的哭笑不得「學姐，其實，嗯，我也挺厲害的。」
師曼狐疑的看著她：「就你？」
「說正經的，今天聽證會去了很多企業，真正有競爭力的其實也就那麼三四家，最後拿到那塊地的估計還是我們和立新當中的一個，師誠那傢伙倒是眼睛亮的很，回來的車上就和我爸一直表示看好這兩塊地了。」
季清研沉吟出聲「這個地要是我們拿到了，學姐你最好還是爭取和師誠共同主持這兩塊地的開發，或者各拿一塊，要不然這個地做好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可是很關鍵的一筆功勞。」
「這我知道，怕就怕事情沒我們想的這麼容易。」
晚上睡覺前林語凝依然沒有回復季清研微信，季清研想發點什麼過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這樣磨磨蹭蹭的在網上看著新聞，突然手機收到一個提示，林語凝更新了微博。
幾張食物的照片，外賣的袋子上明顯的幾個大字，點開一看，是季清研推薦的那一家店，而菜也正好是季清研推薦的那幾樣。
林語凝在微博上的文字依然簡潔，只寥寥兩個字「好吃！」表達著自己此刻的心情。
季清研倚靠在床頭嘴角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此時窗外夜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