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07

切莉弗在吧台的座位上落座，死射熟練地為她倒了杯酒。假如現在是昨天，切莉弗要喝酒死射肯定會象徵性地阻攔一下。不過是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卡塔娜都覺得自己需要來一杯。

「這件事如果成功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失敗了屎盆子就全扣在我們頭上。」切莉弗把小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美國政府的好打算啊，真精明。」

死射伸出手做了一個讓她喝慢點的姿勢，不過切莉弗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乖乖女，她早就進霍格莫德喝過該喝的了。

「我們是替罪羊，是他們的掩護。」死射轉過頭道，哈莉在吧台內看著他們倆點點頭，她的姿態看上去依舊有些脆弱。

死射和炎魔隔著切莉弗開始聊起來，可惜並不是什麼好話題。切莉弗身子往後一傾，她對兩個大男人的心路歷程可沒什麼興趣，沒看到死射講話都有點殺氣了嗎。於是她走到後面的沙發坐下，和卡塔娜一樣被陰影籠罩。

切莉弗拿出自己的魔杖，其實這東西是很脆弱的。切莉弗覺得它比不過冷兵器，更比不上那些高科技。或許她太以偏概全了，但魔法界真的應該向外看看，歧視麻瓜並不會讓他們的時代進步。

切莉弗想到了她在魔法界的男友德拉科·馬爾福。她已經好幾天沒和他聯繫了。不過自從放假后德拉科的狀態也有一些不對，一開始切莉弗還會耐心地問他原因，哄他讓他開心一點。但自己畢竟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這份消遣已經夠了，對現在的她而言更是沒有任何意義。

一個走上殘酷道路的我拿什麼拯救一個日漸怯懦的你？

「我不殺女人和孩子。」另一邊的死射正在和炎魔聊一個嚴肅的話題。

「可是我殺。」

切莉弗停止思緒，看向炎魔。這個男人現在看來正在試著將他一直不願暴露的一面展現在大家眼前。因為他也是一名變種人，所以切莉弗將目光停在了他的身上。

「我生來就帶著惡魔的天賦，大多數時間裡我都好好地將這些藏起來。」炎魔垂下眼，試圖擋住他因為想起悲慘的過往而痛苦的眼神，「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力量也越來越強大。所以我開始利用它。」

這是一個聽起來有些傷感的故事，無法控制能力導致妻子和孩子們的死亡。這是炎魔一生的心結，所以在這之後他更不想使用自己的能力。這份上天給他的禮物，如今摻雜著鮮血變得渾濁了。

眾人都沉默了。死射看著他用火變出來的跳舞的女人在被蓋上杯子后，因為沒有氧氣而慢慢消失，他拿手抵住額頭，彷彿被感受到了炎魔喪失妻兒的痛苦。擁有過溫暖的人總是對這些格外敏感。

切莉弗本來無法苟同炎魔對自己的能力這麼逃避這件事，但現在看來有關家庭事故，那她也沒辦法再多想了。因為哈莉對炎魔的諷刺，坐在吧台的四人發生了爭吵。切莉弗站起來走過去拍拍迴旋鏢的肩膀，拿起一杯酒給他倒上，「再來一杯，今日不知明日事，能喝多少是多少。」

「哦我的甜心。」迴旋鏢果然被吸引了心神，這場爭吵無疾而終了，「告訴哥你幾歲了，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你別噁心了。」哈莉翻了個白眼，「內心醜陋的朋友。」

切莉弗聽到這句話，像是一點也不在意迴旋鏢的調戲。她大大的綠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回答道：「16.」

這年齡的確是如花綻放的年齡，加上切莉弗甜心般的外表。在場的人不得不承認，切莉弗長得真的十分漂亮，這個少女站在他們當中簡直格格不入，像是一個布滿蜘蛛網的角落突然照進了一束陽光一樣，有點刺眼。

哈莉看著切莉弗，舔了舔紅唇。她眼睛很大，看著你的時候總讓人不自覺避開目光，加上現在那眼睛里又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死射以為他看懂了，再一看，又覺得沒看懂。

沒這個可能吧，死射心裡犯嘀咕。

開門的聲音傳來，是瑞克走進來了。他看起來略顯狼狽的姿態一點也沒引起在場壞蛋們的同情心，哈莉更是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不希望你在這裡。」從哪裡來的滾哪裡去。

瑞克將手錶拿出來，在吧台堅硬的桌面上砸壞了它。切莉弗鬆了一口氣，然後還是問了一句，「只有這個嗎，是不是還有別的機器控制？」

瑞克搖搖頭，「不知道，但你們的控制源在我這。」

Awesome！

雖然不知道危機到底有沒有真的完全消除，但切莉弗還是爆發出欣喜的笑容，她綠色眼睛里綻放出的光芒幾乎可以讓所有人愛上她，可惜現在沒人欣賞。她摸了摸后脖子，終於放下了一點心。

切莉弗很想現在離開，不過看到在場除了迴旋鏢沒有人離開，就也放緩了腳步。哈莉過去抱住她，她被牢牢地抱在懷裡。直到死射同意加入這場任務，哈莉拉起她的手舉了一下，也說道，「我也加入。」

……我真是日了狗了

切莉弗面上一副毫無異議的表情和哈莉一起走出了酒吧，期間小丑女回頭看了她一眼，切莉弗回應了一個微笑。

迴旋鏢隊長最後還是回到了隊伍，一行人同時朝目標走去。這次看起來有這麼一點團結。

自殺小隊去吸引墮落女巫的哥哥印丘巴斯，讓海豹突擊隊的隊員能成功引爆在地鐵下方埋著的炸彈，殺手鱷選擇去和突擊隊一起，畢竟水對他而言沒有絲毫阻力。

眾人走過地鐵隧道，盡頭處出現了墮落女巫的身影。那道能量現在看來不僅紫而且綠，切莉弗眯了眯眼，那個女巫也是意外的漂亮。

幾個人躲在柱子和牆壁後面，哈莉看著這奇特的一幕好幾秒，然後露出一副很噁心的表情地回頭，「現在每個人都看見這奇幻的魔法……之類的東西對吧？」

「是的，怎麼了？」

哈莉聳聳肩，「我很久沒吃藥了。」

「別和我說你說的葯是我想的那種。」切莉弗看了她一眼，「其實這一幕沒什麼的，就是場面大點，真正的魔法要更壯觀。」

像是呼神護衛，雖然她沒在這個咒語上成功過。

切莉弗在內心悄悄地為自己點個贊，現在她正儘力做到寵辱不驚，其實這一幕也讓她心裡跳了一下。

「我已經等了一個晚上。」女巫的聲音突然響起，切莉弗把自己藏得更裡面了，「從陰影里出來吧，我不會咬人的。」

哈莉舉著槍想了一會兒，然後嗤了一聲，就要往外面走去，但馬上就被死射拉住了。

哈莉撅噘嘴，被切莉弗擰了一下鼻子。

那邊的女巫開始做反派洗腦工作，切莉弗用空間能力將自己完全包裹起來。看到隨著女巫的話，旁邊幾人突然都眼神迷離，獃滯地看向前方。她叫了他們幾聲，幾個人毫無反應。

搞什麼大頭鬼？她掏出魔杖，一道清水如泉發了出去，幾個人還沒幹透的衣服和頭髮就又濕了，但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哈莉獃獃地傻笑起來，切莉弗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幸虧這時候炎魔反應過來，兩人一起叫醒了三個人。

「這根本不是真的！她在玩弄你們。」

哈莉反應過來，點點頭，但還是說了一句，「這真美好，真的。」

「我的衣服怎麼濕了？」死射說了一句，切莉弗假裝沒聽見。

「太陽下山，魔法升起，變種人就是時代改變的標誌。」墮落女巫的眼睛里閃耀著綠光，這有點像切莉弗能力的顏色，而她的話也略微撥動了她的心弦。

兩方談不攏，自殺小隊是萬萬不可能妥協的。女巫叫來了印丘巴斯，這個龐然大物看起來更具威懾力。槍械對他不起作用，卡塔娜砍斷了他的手，但他是能量匯聚而成，這根本沒有作用。最後炎魔決定現出原身與他作戰。

切莉弗用空間能力幫助炎魔能受到的攻擊最小，她嘗試同樣控制住印丘巴斯，但維持的時間並不長，不過也足夠了。炎魔將處於下風的印丘巴斯逼到角落，炸彈已經準備完畢。

炎魔突然爆發的力量在關鍵之際開始消失，縮回正常人大小的他根本無法抵抗印丘巴斯的攻擊。瑞克和死射大喊讓他離開，但炎魔怎麼會不知道此時一離開一切都前功盡棄，於是他沉下心，回應道，「引爆炸彈把！」

自殺小隊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哈莉搖搖頭，炎魔救了他們難道他們就要讓他送死嗎？

「走吧。」切莉弗踏前一步，「我來就好。」

哈莉聽聞拉住她的胳膊，「不！」切莉弗搖搖頭，雖然把握只有百分之五十，不過也不得不試了。

炎魔和她對視了一眼，切莉弗被能量場的光束照亮的眼睛里所擁有的東西安撫了他的心靈。當看到切莉弗身上散發出森綠色的光時，炎魔一下子掙脫了印丘巴斯的手向他們跑過來。

就是現在！切莉弗將全身的力量爆發出來，碩大的綠色光束沖向印丘巴斯，使他不得不退後幾步，然後被用力地壓制在地上。

切莉弗額頭前的劉海被風吹起，露出完整的艷麗的面龐，她頭上青筋暴起，感覺整個身體的力量彷彿被抽干一樣，就在這時，炸彈爆炸了。

切莉弗被氣流撞得狠狠地倒在地上，她捂住受傷的肩膀，一定一塊皮都沒了。

自殺小隊所有人立馬過來扶住她，哈莉看著她蒼白的面頰，捂住她的臉道：「天哪甜心，你真勇敢！」

切莉弗感覺額頭上一滴汗珠滴到了鼻子上，死射幫她抹掉了那顆汗珠，她笑笑，「接下來就得看你們了，看來我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瑞克安撫地拍拍她的背，所有人轉頭去看絕望而憤怒的女巫。

女巫經過哥哥之死，力量爆發的更大，強大的能量直接斬斷了主要衛星和軍方秘密設備，與此同時，周圍一切居民區全部停電。

「我們得把她的心臟挖出來！」

一聽到關於自己的心臟，女巫轉過頭，危險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她不再使用剛剛古老繁瑣的女王形象，變回了自己的原身，朝他們攻擊過來。

近身搏鬥完全不是切莉弗的強項，她只能儘力躲過突然出現的女巫的襲擊。女巫的玩耍並沒有持續太久，切莉弗知道，這幾分鐘的搏鬥根本就是耍著他們玩，她根本不需要靠這個來和他們對決。

女巫一個揮手，他們所有的武器就全掉落在地上。不耐煩的女巫下達了最後一次的她的要求，「加入我吧，或者去死。」

這場景看起來真是有點尷尬啊……

切莉弗躊躇著腳步，他們這次可是正牌角色，直接站出來有損作風。正當她內心猶豫不決時，小丑女哈莉·奎因站了出來。

「雖然我不太像是會加入的人，但是也許……」她試著用眼神說服死射和瑞克，「我們應該加入她？」

「她現在在嘗試統治整個世界！」死射不可置信。

「所以呢？這個世界又不喜歡我們！」

看著哈莉一步步地朝女巫走去，作出了妥協的姿態。切莉弗看著這一幕，內心卻覺得平靜了，因為她知道，小丑女根本不是會向他人妥協的人。

她毫無信仰，她只信仰小丑，她只會向小丑妥協。

而且她知道這女巫的能力並不能起死回生。

一切如切莉弗所料，小丑女乘著女巫放鬆之際，挖出了她的心臟。死射在女巫最虛弱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開槍引爆炸彈，結束了這一場毀滅旅程。

沒有能量場的光照亮整個地鐵廣場，一切都顯得既昏暗又平靜。死射裝了一發逼拒絕了瑞克的擁抱，看著瑞克吃癟的表情心情還挺愉悅的。

瑞克銷毀了女巫的心臟，在他以為他的女朋友瓊·謬恩已經死去的悲痛心情下。但狡猾的女巫撒了個謊，在女巫死後，瓊從她的皮膚下復活。

事情都結束了。死射將槍遞還給哈莉，兩個人講起了回哥譚的具體細節，切莉弗在兩人中間也加入了話題，「我得去英國，我學校已經要開學了。」

「哦寶貝你還在上學！」哈莉抱住她，露出一副小可憐的表情，「這些都是沒用的，難道你打架的時候去跟人說那個什麼勾股……什麼來著？」

「勾股定理。」死射含著笑意看了他們一眼，「別看我，我女兒正好最近學這個。」

禍害遺千年，切莉弗這句話說的倒是對的。這個輕鬆的氣氛沒持續多久，隨著阿曼達·沃勒的出現，一下子消散了。

看著阿曼達晃了晃手中可以控制他們納米炸彈的手機，眾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我以為你會友好一點了，我們剛剛可是拯救了世界好嗎？！」哈莉無法相信這個女人居然還是一臉冷漠，她是針打多了面癱嘛？？？

「謝謝你們。」阿曼達依舊冷漠。

「所以我們做了這一切一點回報也沒有嗎？」死射問道。

「你們的監獄服刑期減少十年。」

天哪！切莉弗捂住臉，哈莉摸了摸她的背。

死射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早該想到的，因此他率先提出了要求，小丑女緊接其後要了一台咖啡機。

「還有別的安排嗎？」阿曼達掃視一圈，「現在回總部，切莉弗·奧拉，你跟我一輛飛機。」

「What？」切莉弗睜大眼睛，看上去有點可愛，「Ok，ok……」

眾人坐上直升機，一坐到機艙里的座位，切莉弗感到一絲安心，這讓她有點昏昏欲睡了，能力透支的她沒過幾分鐘就睡著了。

「她怎麼了？」瑞克問阿曼達。

「能拖住她這幾天已經很好了。」阿曼達看向縮成一團睡著的美麗少女，「留下她的幾率本來就很小，現在也是意料之中。」

*

不知道多久到達了總部。切莉弗被叫醒的時候還是有種沒睡飽的感覺，她揉揉眼睛嗎，對叫醒她的突擊隊員說了聲謝謝。

哈莉和死射站在門口等著她，三個人一起進入總部。高科技的溫暖重新包圍了切莉弗，明亮的燈光，文明的研究員，哦還有……？？？

「查爾斯！」

切莉弗一下子撲到了查爾斯·澤維爾的懷中，力道大到讓對方的輪椅都往後滑了幾厘米。查爾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撫摸著她柔順的黑色髮絲。在看到對方臉上細微的擦傷時，皺了皺眉頭。

「我很抱歉。」

切莉弗搖搖頭，一時之間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距離有多近，「你已經讓我很開心了。我很開心。」

切莉弗重新直起身，看到了從轉角走出的另一個男人。那男人的目光看上去堅定又不容拒絕，和他對峙了兩句的阿曼達的話似乎也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立場。切莉弗看著眼前的金髮男人，愣愣地說了句：

「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