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06

美國紐約威徹斯特，天空已經被披上一層漆黑的面紗，月亮隱匿於雲層后消失不見。這一天對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的學生是個普通的一天，除了他們要開始為期末考試焦頭爛額之外，連剛來的鐳射眼斯考特·薩默斯也褪去了對陌生環境和能力的負面情緒，開始為接下來的未來作打算。

除了查爾斯·澤維爾。

從晚上開始上課開始，學院里的各個學生就都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覺得教授今天心情不太好，上課到一半還發獃了，這在他身上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情況，可惜他們之中除了琴·格雷之外沒有第二個精神系變種人，否則他們一定讓那個人去聽聽教授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雖然不能知道具體在澤維爾教授身上發什麼了什麼，一些老學生還是猜出了蛛絲馬跡。

「是切莉弗·奧拉，記得嗎，那個空間系變種人。」

看到莉莉·歐格森一臉興奮的樣子，李千歡不由自主地把耳朵伸了過去，八卦誰不愛聽呢，一旁的琴·格雷雖然面上一副「我不感興趣也不想聽」的表情，但絲毫沒有遠離的步伐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要知道她剛剛說要回寢室，而寢室的方向可不是李千歡現在要走的方向。

「我聽說過，好像是個很好看的女孩子。」李千歡耳朵上的黃色大耳環隨著她頭的擺動也一搖一擺，「是查理說的，他眼光一向很挑。」

說完她做了噁心的表情，「不知道誰給他的自信挑剔這世界上的一切。」

「對對對就是她！」莉莉·歐格森知道她們說的人已經對上號了，「她是真的很漂亮，我見過她幾次，她和教授談戀愛的時候一直待在學校里，後來分手了之後就沒看到過她了。」

莉莉·歐格森想起那個少女的長相，她一開始甚至以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讓別人一眼看到就喜歡的能力，如果真的有這樣被上天寵愛的能力，她相信切莉弗·奧拉一定是這其中的佼佼者。

李千歡石化了，過了好幾秒之後她才張大嘴巴說：「你說她和教授是前男女友？！」

莉莉·歐格森被她如此誇張的神情嚇到了，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飛快地朝四周看了看，「你輕點，這都是老新聞了。」

「Ohmygosh！」李千歡放低了音量，眼睛睜得大大，「可是她不是跟我們差不多歲數嗎？」

「你難道覺得教授看上去老嗎？」莉莉·歐格森不以為然。

這邊李千歡和莉莉·歐格森討論得火熱，一旁走著的琴·格雷悄然離開了八卦二人組。要說切莉弗·奧拉，她當然是認識的，也知道她的一些事。對於今天教授頻頻失神的原因，琴內心也肯定，**不離十一定是切莉弗出了事。

但以她的能力，一定可以擺平的。

查爾斯·澤維爾坐在辦公桌前，雖然今天天氣寒冷，但是還是有很多學生依舊在草坪上嬉戲打鬧。湖泊被變成了厚厚的冰層，有三四個學生踏著冰雕的輪滑鞋在上面滑行。但這愉快的一幕並沒有讓他的心情放鬆下來，只要一想到和他們同齡的切莉弗·奧拉正在遭受著生命的威脅，他就不能像往常一樣安心地思考，哪怕只有一秒。

哥譚市的政府，他想要干涉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但他當然是可以的，可是他這樣做的結果就會讓本就平靜的局面變得複雜。他現在的猶豫不是在糾結是否營救切莉弗，而是在糾結他要不要讓那個男人摻手進來。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但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他太久，畢竟眼下沒什麼能比那個人的那件事更重要的了。他皺起眉頭，藍色如汪洋大海般的眼睛在暖色燈光的折射下變成了淺藍色。查爾斯撫摸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叫來了野獸漢克·麥考伊。

「帶我去精神力增幅儀器。」查爾斯轉動輪椅朝門口行駛過去，沒過幾步就被漢克在後面握住了輪椅架，由他帶著前往精神力增幅儀器所在的地方。漢克·麥考伊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在查爾斯看不見的後方還是做出了一個八卦的表情，「是切莉弗嗎？」

「嗯。」

漢克在後面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查爾斯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看著他，野獸的表情一下子就收斂了，還若無其事地咳嗽了一聲。

「最近天氣冷容易感冒。」漢克推了推眼鏡，查爾斯把頭轉了回去，「她怎麼了？」

問完這句話，漢克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不會還在看她吧？」

「我沒有。」查爾斯·澤維爾拿手摸了摸發線，被手擋住的面色有一絲不自然，「好吧只是一點，很少。」

漢克點點頭，「可以，我懂。」

查爾斯無奈地搖搖頭，「真的只是一會兒。」漢克在後面點點頭，表示自己相信了。

「好吧，雖然一星期前還有，但是我真的有在減少了！」查爾斯終於忍不住說道，一邊拍了拍漢克的手，讓他走的再快點。

漢克露出了一個無語的表情，加快了腳步，「我真的相信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

查爾斯低下頭，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漢克在後面悶笑了一聲，就聽到坐著的查爾斯說，「她被困在自殺小隊了，在哥譚市。」

漢克收回了臉上的笑意，他略微低下高大的身子，這讓他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可笑，「那個美國政府組織的超級罪犯敢死隊？切莉弗怎麼會在那？」

查爾斯搖搖頭，切莉弗在信息里沒說清楚，他也沒辦法隨意進入切莉弗的大腦，「在那個隊伍裡面的全是被關在哥譚監獄里的罪犯，切莉弗能力還不穩定，一定出事了。」

「按照切莉弗的能力，如果想逃肯定不可能逃不出來。」漢克打開X大門，一片藍色出現在他們的眼前，「肯定有什麼讓她不能逃出來，磁力場沒辦法困住她，一定是被威脅了，讓她知道逃出來了也沒用。」

查爾斯徑直朝精神力增幅儀器行駛過去，漢克幫他調整好了數據幫他戴上頭盔。查爾斯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狀態，低聲說道：「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有東西威脅到了她的生命，這難道還不夠可怕嗎？

世界上無數人的身影剎那間充滿了整個房間。漢克看著眼前這一切，即使已經看過很多次，他還是為此時壯觀的景象讚歎。地球上幾十億人，其中變種人數不勝數。在查爾斯的腦中，那些或年輕或成年的變種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方法隱藏於正常人之中，雖然他們看起來和正常人幾乎沒有不同，但藏在基因深處的特殊已經決定了他們的身份。

查爾斯毫不費力地就找到了他此次的目標，要連接這位堅毅的士兵的腦子比其他人來得更困難一點，但當他發出了此次的信息之後，那股阻擋他進入的力量一下就消失了。

「隊長，切莉弗現在有危險。」

*

槍聲四起，頂樓的燈光和火光混著子彈劃過空氣時閃出的刺眼痕迹，使這個夜晚變得嘈雜又糟糕。切莉弗在身邊加厚了能量的保護層，但刺耳的聲響還是一聲不落的灌進她耳朵里。

哈莉捂住了耳朵，死射早已聽慣了這冷武器奏出的命運交響曲，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突然又出現了轉折，但一件事情比這個問題更加吸引他的注意。他看向哈莉脖子上安裝晶元的地方，現在白皙的皮膚上正一閃一閃地閃現出黃色的微光。

哈莉感覺到了他的視線，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疑惑又莫名其妙地問，「我的脖子上是有唇印嗎？！」

切莉弗順著死射的視線望過去，也看見了那個黃色的小點，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哈莉的手機突然開始了振動。

「Now.」

哈莉抬頭，切莉弗看著這條消息目瞪口呆，合著這場突然襲擊是小丑的傑作。哈莉看向切莉弗，眼神里充滿著狂喜和一個沉浸愛河無法自拔而即將要見到愛人的女人有的眼神。她看向切莉弗不是為了決定是否要在這個危險的時刻就要為了愛飛奔而出，比起這個，更像是一個通知。

切莉弗愣了兩秒，最後摸了一下她的脖子道：「保重。」

忽視了死射不認同的眼神，哈莉毫不猶豫地站起身，四周飛射的子彈絲毫沒有阻擋她的腳步，小丑扔下了繩子讓她上飛機。阿曼達的威脅和死射的勸阻此刻完全遠離了她的耳朵。

「快殺了她！」「她的納米控制器被卸載了！」

切莉弗聽著瑞克和阿曼達的對話，明白此刻哈莉的生命已經沒有了危險。她摸摸自己脖子后的細微傷口，希望哈莉離開之後可以讓小丑把她的控制器也解決了。

阿曼達命令死射現在就把已經叛逃的哈莉殺掉，以死射的槍法，雖然哈莉在天空中四處晃蕩幾乎捕捉不到穩定的身影，但這對他來說簡直小菜一碟。不過正如切莉弗所料，死射打偏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槍。

「厲害了朋友。」切莉弗笑著說道，死射給了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阿曼達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冰冷。切莉弗看見她面無表情的臉，毫不吝嗇地回應了一個甜笑。

阿曼達沉默了片刻，然後拿出對講機下達命令，「把救世主10打下來。」

「是的，女士。」

切莉弗收斂了笑容，看向死射。原來已經準備下樓的死射也轉過身，眾人對望了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

阿曼達手上的籌碼太大，翻盤如今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切莉弗將頭髮匯攏到肩膀的一側，一邊用手指放出一絲能量向飛機的飛行方向探測過去。太遠了，切莉弗收回能量。這個距離她根本不可能保整個飛機不被炸彈影響。

阿曼達的指令下達成功，眾人明白小丑女哈莉·奎因這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但正所言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在阿曼達乘上直升機離開不久后，瑞克就收到了她在往西一千米的地方被擊落的消息。切莉弗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可是這幾天她第一次感覺有一點開心了。

斯萊特林的小女巫想，這位沃勒女士可能得喝點福靈劑，至少能保證旅途無憂。

「我們去救她，你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瑞克領著一幫突擊隊員從自殺小隊眾人中間走過，死射擋在他面前攔住他，「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這是說好的。」

瑞克瞥了他一眼，「沒有沃勒，你什麼也得不到。」

瑞克下樓之後，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切莉弗把衛衣外套後面的帽子套在頭上，走到死射旁邊和他說，「這個控制器不摘除是不是能威脅我們一輩子。」

死射看向遠方，火光四射，萬物皆瘡，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切莉弗轉回頭，在內心思索起用魔杖怎麼把控制器挖出來，最後一直到下樓，除了徒手挖出來之外她沒想到任何辦法。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等到眾人下樓，剛剛的毛毛小雨現在已經打得整個地面濕滑。周圍所有的建築都被破壞，沒有燈光一切只靠月光和火光來照亮。在這個情況下坐在車頂上搔首弄姿的哈莉毫不困難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誰叫她的頭髮這麼特別，眼神又這麼悲痛呢。

看著強顏歡笑的哈莉，切莉弗沒有識破她的偽裝。雖然淚痕被雨點消除，但她眼睛里的絕望卻不能被帶走。或許對哈莉來說，小丑的死亡已經帶走了她的希望吧。切莉弗在短短几秒內立馬猜完了剛剛十幾分鐘內哈莉離開他們之後發生的事。如果不是小丑出了意外，她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看來靠小丑讓我逃出去的可能性可以從記事簿上劃掉了。

切莉弗扯扯嘴角，還是恢復了往日的甜笑，說道：「歡迎回來，哈莉。」

「我們很高興你挺了過來。」死射走上前去，把聽到這句話后顯得更加脆弱的小丑女抱了下來，迴旋鏢把哈莉一直用的棒球棍扔給了她。切莉弗看著此刻的哈莉，上去給了她一個擁抱。

「別難過，甜心。」切莉弗摸了摸她被雨水完全浸濕的後背，一點也不介意這讓她因為能力而保持乾燥的衣物染上了水跡，「禍害遺千年，你的寶貝不會這麼容易沒的。」

說完她放開哈莉，給對方了一個往前面走的眼神。

哈莉看著幾個同伴，幾秒后就重新把眼垂下，手裡收緊了剛剛迴旋鏢丟還給她的棒球棍，點點頭向前走去。

她還以為他們會把這扔在天台上。

切莉弗運用能力，身上並沒有被雨水打濕的痕迹，她的視線也沒有被雨水模糊。所以當那道耀眼的紫光一下子衝破了雲層，完全展現在他們眼前時，她不自覺眯了下眼，作出了迴避的姿勢。

差點忘了這一茬，這個讓半座城市盡數毀滅的元兇，還沒有浮出水面。

眾人到達阿曼達飛機墜落的地方，現在已經空無一人。他們離那道衝破天空的紫色漩渦已經更近了，切莉弗幾乎不用抬頭都覺得那道光刺眼的嚇人。她沒有像死射和瑞克他們一樣靠近飛機，而是待在一旁打開手機，只有百分之一的電了，一條未讀消息。

「好。」來自查爾斯·澤維爾。

切莉弗關上手機，有了查爾斯的保證，她突然覺得這一切也不是太困難。現在她要做的就只是等待，等到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眾人繼續冒著雨向前面走去，他們要到紫色能量發出的起源地才能救出阿曼達·沃勒。切莉弗正走著，突然看到死射快步地沖向瑞克，她閃向一旁，盯著怒氣沖沖的死射的後背。

這兩人不是要打架吧？還拿著這麼厚一本書當兇器。

死射將那本寫著最高機密的檔案丟在瑞克旁邊的車上，重物砸落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你先把一切告訴我們，我們才走。」

切莉弗看向掉在地上的橙黃色檔案，最高機密幾個大字完整地展現在眾人眼前。

瑞克也沒想到檔案居然會被死射找到，想必是阿曼達的公文包掉在了直升機上沒有拿走。這件事情虛的是他，他自然也無法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只能乖乖招供。

「三天前，一個非人類實體出現在地鐵站，所以沃勒把我和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的女人派去了那裡。」瑞克沉聲解釋道，「一個女巫。」

「女巫？」切莉弗不可置信地說道，「你是說魔法世界的女巫？」

美國的魔法界這麼開放？巫師可以直接參与麻瓜的戰鬥？她明明記得比起英國魔法界，美國的魔法界巫師和麻瓜的分歧更大，他們稱呼麻瓜為「麻雞」，在一百年前甚至依舊主張殺死巫師。

瑞克搖搖頭，說道，「並不是，她身上有某種惡靈邪神的力量，可以讓她變成一個擁有魔力的魔女，我們叫她墮落女巫。」

「沒人可以接近那個東西，但是女巫可以。」瑞克的眼睛里浮現出後悔和無力，「不必多說，這整件事都是個壞主意。」

「她逃走了？」切莉弗問道，瑞克點點頭。

切莉弗雖然不認識這位女巫，但對她這種見縫插針的做法還是表示贊同，有機會逃但是不逃難道不是傻子嗎？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切莉弗擺擺手，打斷瑞克繼續蔓延的情緒，「所以我們這次要對付的人是她？一個擁有邪神能力的既不是變種人又不是巫師不知道有什麼未知能力的女巫？」

瑞克點頭。

「哦這棒極了……」切莉弗頓時覺得頭昏腦漲，「不管你們要說什麼朋友們。」

她指指旁邊的小酒吧，「看到了嗎，未成年人要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