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霍格沃茨的冬天已經到了最冷的時候，但這並不能妨礙學生們外出的熱情。哈利羅恩和赫敏三人走在去霍格莫德的路上，一路上還能看到許多學生和教授。

他們三人本來未定的目標在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后變得清晰，哈利和他們另外兩人對視一眼，跟著斯拉格霍恩一起走進了三把掃帚酒吧。

但在這他們還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切莉弗本來是準備叫德拉科一起來的，但德拉科只陪她在酒吧里坐了一會兒，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走開了。哈利一進來，只能看到馬爾福給了切莉弗一個吻。

他們坐在角落裡，一般人第一眼進來真的很難看到。哈利幾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眼神靈敏，但這糟糕的視力不僅用在他可以一眼在人群里找到和他們穿著一樣衣服的女孩，還可以讓他也一眼看見女孩正在和她的男朋友接吻。

這次出遊一點也不美妙，真的。

切莉弗理理衣服，她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德拉科沒和她說到底是什麼事，但她也不再在乎了。所以剛剛那吻不僅毫無溫情，她相信德拉科也一定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畢竟她可沒平時熱情。

切莉弗遠遠地看見了進門的哈利三人，但她並沒有準備打招呼，她認為和格蘭芬多的三人還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但先來打招呼的是格蘭傑，所以切莉弗馬上也很客氣地回應了。

「你也出來嗎？一個人？」赫敏隨口問了一句，她認為像切莉弗這樣的人不大可能會一個人出來。

「一開始並不是，不過現在是了。」切莉弗笑笑，大大的眼睛彎成一道細細的月亮，「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我想待會兒我也得一個人了。」

赫敏看了眼旁邊的哈利，天知道為什麼現在他反而看上去像一根木頭了。所以三人組的門面赫敏·格蘭傑小姐只能替他們點點頭，「我很願意，奧拉……哦不，切莉弗。」

切莉弗笑得更燦爛了，好像這樣的稱呼的確比奧拉小姐讓她愉悅不少。

哈利僵硬地坐下，他的目光徑直向前不看左右旁邊，坐在了切莉弗的對面。

「你們怎麼來了？」切莉弗喝了口溫熱的蜂蜜酒，甜膩的味道順著她的喉管一路向下到了溫暖的胃部，她舒服得嘆了口氣。「我來蜂蜜公爵糖果店買巧克力，最近在寢室里嘴饞得厲害。」

「我們來……」赫敏還在想要不要說出來找斯拉格霍恩教授這件事，切莉弗已經先把手舉起來揮了揮。「教授！」

其是切莉弗也不想喊的，誰叫教授已經看見他們了呢。

斯拉格霍恩左手拿一杯黃油啤酒，滿是褶子的臉上也擠出了一個笑容，「你們好，孩子們。」

他看了看這個搭配，有些促狹地眯了眯眼睛，「四人聚會啊，是嗎？」

哈利立馬否認，雖然他很想，不過這看起來還很遙遠，「當然不是的教授。」他轉了個話題，「您怎麼來了教授？」

斯拉格霍恩看起來明顯對哈利波特很有好感，兩個人在一旁聊了起來。切莉弗不感興趣地將眼神瞥向桌子，長長的睫毛像一把扇子一樣在眨動間吸引人的注意。

「你願意來嗎，奧拉小姐？」切莉弗緩過神，她抬頭看著剛詢問她的斯拉格霍恩。他剛說什麼了？切莉弗的綠眼睛看向旁邊三個人眼神滿是疑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還是很乖巧地回答：「當然願意，教授。」

「好，等我的貓頭鷹送信。」斯拉格霍恩看上去心情不錯，他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示意他要離開了。

離開前他看向羅恩，然後皺了皺眉，像是在想對方的名字。大個子羅恩被他看著縮了一下，然後也一臉迷茫。

「再見，韋勒比。」

噗！

切莉弗笑著喝了口蜂蜜酒，擺擺手道，「年齡上去了記憶力總是差。」

她的話很好地安慰了羅恩，雖然無論她說了什麼羅恩都會覺得是個不錯的體驗。羅恩傻笑了兩秒，然後反應過來了什麼，「哈利，你這是在幹嘛？」

哈利剛想說鄧布利多和自己說多接觸斯拉格霍恩的話。他下意識看了眼切莉弗，不知道該不該讓對方知道這件事。他還沒想明白，切莉弗已經站起身，「謝謝你們，我過得很愉快。我得早點去店裡了，否則晚了都被搶光了。」

她狀似可憐地眨眨眼，然後笑著離開了。

天哪。赫敏扶住額頭，很無力地說，「哈利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你剛剛的表情。」

哈利疑惑，他表情怎麼了？看出對方也不知道剛剛的表情有多傻，赫敏解釋道，「你剛剛的表情就好像在說『切莉弗我們有事要說你快點走吧』，你沒看見人家走得這麼快嗎？」

什麼！哈利立馬很急切地擺手，他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梅林的鬍子！」

他一下子看上去很失落，「你的意思是切莉弗會覺得我把她趕走了嗎？」

可憐的男孩。赫敏看了看他，還是不準備把「看來是這樣的」這句話說出口。「應該不會吧，或許她真的趕時間。」

「看來她很喜歡吃糖啊。」

赫敏不輕不重地落下一句暗示，聽不聽得懂就是她好朋友的事了。

*

切莉弗走在雪地里，空間的屏蔽讓雪花沒有一個飄到她身上。

她快速地在雪地上走著，因為她等於是在空間上走，所以厚重的雪四絲毫沒有阻礙她的步伐。她大步向前，到了遊戲領體力的時候了，但她的小蘋果忘在寢室了。

還有這兩天查爾斯也會發消息來慰問慰問她，切莉弗想可能是那次短暫的見面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緩和了吧。

身後突然一陣強大的魔法波動，隨著一聲尖利的尖叫聲衝破天空。切莉弗轉過頭，只能看見一個穿著紅色毛衣的女孩在天空上……等等，她在飛？

切莉弗往前走了兩步，她可不覺得巫師里有人可以就這樣飛起來的，而且還是個學生。果然在她還沒看清之前，這個女孩就猛地一聲落地了。

切莉弗捂住嘴，沒想到時隔一個月又讓她看到這種刺激的畫面。

現在果然是連魔法界都危機重重嗎？

*

晚上十點多，在格蘭芬多的寢室里，本來可以容納十幾個人的寢室現在只剩下羅恩和哈利兩個，其他人都和女朋友鬼混去了。

哈利坐在床上，雖然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但他毫無睡意。他拿著活點地圖，看到上面的腳印引出了馬爾福和奧拉的字樣。

馬爾福是那個把項鏈給女孩的人，他知道，他看到他了。

哈利不知道該怎麼提醒切莉弗她的男朋友差點時是個殺人兇手，他看著他們的腳印在三樓一個空教室停下，然後一起走了進去。

他揉了揉臉，把活點地圖扔到地上。

「你覺得迪安看上金妮什麼了？」睡在隔壁床的羅恩突然開口。

哈利逼迫自己轉移心神，將注意力放在羅恩的問題上。畢竟他又不能跑去打斷他們。「我也不知道。」

「她很幽默而且聰明。」哈利認真地點評，金妮的確是韋斯萊家的一股清流。

「還有她皮膚不錯。」哈利想起一次金妮靠近他的時候，又補充了一條。

但在他腦海里放的完全不是那天金妮靠近他的場景，其實當金妮後來坐在他旁邊后他一直離對方挺近的。他想起那個黑頭髮的少女，黑色的發色更顯她膚色的白皙，但並不是很病態的那種，因為q他看到每次少女一笑臉頰就會變成美麗的粉紅色，再加上她柔波如水般的綠色眼眸，和那長長的睫毛……

「你的意思是迪安和我妹妹約會是因為這個？」

「或許吧，大多數就是這幾個原因。」

「赫敏的皮膚也很好。」

「對，不錯，很好。」哈利敷衍地點點頭，他壓根沒聽清羅恩說了什麼。

他看了眼在地上攤開的活點地圖，上面顯示的兩個名字離得很近，他們還在教室里。

下定決心不再看了，哈利乾脆把眼鏡一摘，「我先睡了。」

羅恩胡亂地點點頭，好像也在想著什麼，「好，好。」

哈利深吸一口氣，將背對著羅恩，然後睜開眼睛。

切莉弗·奧拉，切莉弗……

與此同時，和德拉科在空教室的切莉弗，當然是在做正經事。

這是真的，她提出夜遊關鍵就是因為要做正經事。按照她對美色的抵抗程度如果像往常一樣在房間里就會發生和往常一樣的事，那她的正經事就泡湯了。

「怎麼了，切莉？」德拉科很疑惑，「突然換地方幹嘛，寢室比這地方好多了。」

說完他厭惡地看了眼桌椅上的灰塵，彷彿它們會跳起來襲擊他和他精緻的白襯衫。

「我是有事情想和你說。」切莉弗捂住他的臉，深綠的眸子看向那片灰藍，「我們分手吧。」

德拉科·馬爾福的心臟剎那間好像都停止跳動了。他覺得周圍的世界一下子都一片寂靜，只聽得見少女和自己心跳的聲音。過了好幾秒，他才慢慢地開口：「你說什麼？」

切莉弗鬆開了手，和他的眼睛對視，「我說我們分手吧，我們不大合適。」

「什麼合適不合適，都這麼久了。」德拉科的聲音開始提高了點，「為什麼切莉，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原因。」

切莉弗垂下眼，德拉科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她睫毛的閃爍和微張的紅唇。他心一熱，就要再吻上去————

他失去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多了。

切莉弗輕輕推開了他，然後抬起眼，「為什麼你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和我做親密舉動。」

什麼？德拉科愣住了，他的眼睛里的色彩也凝固了，他張了張唇，但話語就像被鎖在了喉嚨里。

「你在害怕什麼？你在公共場合從來不敢太親密，因為我是個麻瓜？」

切莉弗當然知道不是的，或許有這個原因，但關鍵不是這個原因，可是她還是順著說了下去。

「你每次在很多人面前靠近的時候都會緊張，雖然只有一下，但我感覺得到。」切莉弗拉起他的手，他纖細的手指中蘊含著充滿力量的骨節。他從小沒做過什麼辛苦事，手上一點操勞的痕迹也沒有，所以才迷人。

「我們不太合適，德拉科。」她鬆開手，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出了教室。

德拉科的手往前一伸，幅度很小，因為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拉對方，拉了之後他又該說什麼。

他常年年級前三的腦袋現在像一團漿糊。

德拉科最後還是沒把挽留的話說出口，他狠狠地把教室里沾滿灰塵的桌椅全部踢翻，不在乎那些巨響可能會引來費爾奇，也不在乎他的身上被飄滿了灰塵。最後他一個魔咒將所有桌子四分五裂，桌子和椅子變成了一塊塊碎木頭。

我的天哪……

他捂住臉，最後坐在地上。

他爸爸其實知道切莉弗了，他還沒來得及說。

他還沒來得及說這段時間他內心的痛苦，被黑魔王要求去殺鄧布利多的折磨，天天都在刺痛他的神經。

他還沒來得及說很多話。

切莉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