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衣琴魔

第二章 白衣琴魔

「這位公子,在下可以借光嗎?」那少年忽聽有人在自己身邊說話,吃了一驚,只見一個頭裹逍遙巾,面目清秀,約么四十幾歲的白衣書生正微笑的望着自己。那人背上負一物約長三尺,用布袋罩着,不知是何物。

那少年心道:「這人何時到了我身邊,我竟然絲毫不覺,看來是位高人,倒不能怠慢了。」於是起身笑道:「在下獨自飲酒『正覺無趣,若這位大哥肯賞光,小弟真是求之不得呢。」說着兩人對面坐定,那少年叫店小二添了一套碗筷酒杯,斟滿一杯清酒捧給那白衣書生道:「在下徐天絕,不知大哥如何稱呼?」說完自己也斟滿一杯仰勃子喝個亁亁凈凈。

那白衣書生看着也一口而盡,微笑道:「在下呂鶴便是,我看徐公子清秀俊雅,出塵脫俗,不像是江湖中人,卻何以到此人事吵雜之處廝混。」

徐天絕笑道:「呂大哥說得沒錯,小弟這次確是第一次下山涉世,回鄉有要緊事要辦,路過此地,便在此歇下了,呂大哥認為有什麼不妥么?」

呂鶴道:「倒也沒什麼不妥,只是此處人物混雜,似徐公子這般文弱的孺子還是處處小心些為是。」

徐天絕不覺暗自好笑,但對呂鶴之言甚是感激。遂笑道:「謝呂大哥的關心,只是我徐天絕一不招事,二不惹禍,身上除了幾文酒錢也無甚珍貴之物,故再安全不過了,除非是老天一時無聊,要拿我尋開心。」

呂鶴聞言,呵呵笑道:「不想徐公子竟這般灑脫有趣,甚是合得我呂鶴的脾胃,只為這點,我呂鶴先干為敬。」說完自飲了一杯。徐天絕也飲了一杯道:「聽呂大哥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不知貴鄉是何處。」

呂鶴道:「閑雲野鶴,天涯處處是家,或訪游於海島之濱,或撫琴于山水之間。」徐天絕見呂鶴不願說,也不多問,只道:「原來呂大哥倒是個瀟灑自在之人,只是你行居不定,處處為家,小弟今日有緣結識,真是三生有幸了。」

呂鶴道:「徐公子哪裏的話,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性不和,不相結』你和我性格相合,既相識,只在有緣,又何所謂幸與不幸。」徐天絕直道『甚是』呂鶴又道:「之前見公子獃獃如神,不知為何。」

徐天絕道:「無意間聽到那幾人之言。」說着把頭轉過去一看,見那張桌子四周哪裏還有人影,才想起他們已上樓去了

。呂鶴見狀道:「可是剛才上樓去那幾人么?」徐天絕道:「正是,倒不是我別有用意,聽他們說了其師門之事,只是我一個人閑着無聊,見其有趣,就權當故事聽了,倒沒怎麼放在心上。」

呂鶴聞言暗自心驚道:「那幾人說話音如紋絲,幾丈之餘竟也能聽之清楚,我可太小覷了他了。」心念一動,說道:「徐公子,你我意趣相投,今日在此相會,緣分匪淺,在下斗膽獻醜,撫琴一曲,以示友情。還請徐公子不要見笑」說着從背後卸下口袋,抄出一口瑤琴,綉袍一拂,挽著琴飄然上了樓梯台階。然後盤腿坐下,又將瑤琴放於兩膝之間。

這一串連的動作只在眨眼便即完成。店中眾人見此情景,先是一愣,隨即轟然拍手叫好。

徐天絕也暗暗佩服,心道:「原來他背上負的乃是這副琴,看來他多半是個江湖遊客,似這般倒也逍遙自在。」遂道:「小弟有耳福了,呂大哥請施展神技。」

呂鶴微微一笑,凝神一會,將琴鼓動,琴音便一絲絲的傳了出來,鑽入眾人雙耳之中,徐天絕但覺琴音猶如一股清泉淌過自己身體,其清脆悅耳,婉轉動聽,湯湯洋洋,猶如身在青山綠水之中,說不出的清新舒暢,聽着這清奇優雅的音曲,不自覺的彷彿瞬間進入了世外桃源,無愁無憂,全身無比輕鬆,只覺血管舒張,血流加速,猶如長江黃河之水,浩浩湯湯,川流不息。

徐天絕正如痴如醉,沉醉其中,忽然琴音旋律陡變,只覺其悲壯悠長,凄凄慘慘,讓人不覺悲慟傷感。只見店中已有人在舉手拭淚,甚至已有『嗚嗚』的哭腔。

徐天絕也受琴中音律感染,心中慢慢變得沉悶難受,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來,自己從小沒了爹娘,在印象中,就只有師父與師娘兩個熟悉的面孔,如今卻又是自己孤獨一人,在世上更無親戚朋友。這次下山便是為了祭奠死去的父母。再者要獨涉江湖,找尋雙親的仇人。別人都有父母的疼愛關心,而自己卻連父母的長相都無法記識。

徐天絕越想越是凄涼,諸般心事湧上心頭,不覺黯然神傷,幾欲要伏在桌子上大哭一場。

徐天絕把頭轉開,不忍再聽,可不知怎的,越是不想聽,絲絲琴音越是清晰入耳,卻似印在腦海中一般,,揮之不去。

呂鶴見狀,只是得意一笑,手卻不停留,琴音仍是聲聲絲絲從琴上竄出。

徐天絕正自傷心,忽聽得一陣杯盤破碎之聲,於是睜開泛著點點淚光的眼睛看去,只見一個虯髯大漢哭喪著臉,不顧一切的奔向呂鶴,口中叫道:「求求你不要彈了」想是呂鶴的琴音觸動了那大漢的傷心之事,心潮起伏,難以自已,眼看奔到呂鶴身前四尺之地,忽地仰天翻倒,昏死過去。

徐天絕忽覺琴音又變得高亢激昂,如海潮大作,此起彼伏,一陣陣向自己湧來,只似要將自己淹沒在浪潮之中。心潮起伏不定,心神不寧。繼而琴音又變的凝重緊張,就如生死一線,千鈞一髮。

徐天絕只覺全身血管收縮,慢慢繃緊,只勢要封閉堵塞,接着頭開始隱隱作痛,昏昏沉沉。難受之極。忽然又聽得幾聲「砰砰」之聲,卻是有人已支持不住,昏厥過去,碰翻了桌子上的酒杯。

此時客棧中已有大半人逃開,剩下的也有大半被呂鶴的琴音震忽昏去。

徐天絕猛然驚覺,自己在山上時聽得師父說過,江湖中一些身懷上乘內功的人可用琴、蕭、笛各種樂器作為兵器,他們奏出的樂曲有饒人心神,醉人心志之功,音符乃是伴隨着上乘內力傳出,往往功力低微的人聽他們奏出的樂曲就會經受不住,輕則被震昏,重則至死。

霎時間徐天絕只覺心煩意亂,頭痛欲裂,心想是受呂鶴的琴音所擾。當下雙眼微閉,強自攝住心神,潛運師父所傳《純陽心經》中的內功心法,幾經施為。開始還覺得呂鶴的琴音猶在耳旁,到後來心境慢慢平靜,全身血管也漸漸張回,血液開始循環往複,順暢流動,頭痛隨之消失,琴音在耳畔慢慢變得輕細悠悠,就像談奏之人慢慢遠去一般,雖然琴音尤在,但那也僅只是一曲音樂了。卻傷及不到自己。

徐天絕緩緩睜開雙目,朝呂鶴望去,臉顯慍色。呂鶴見狀,眉頭緊皺,暗自心驚道:「我這《xiaohun摧心曲》世上又有幾人經受得住,何以這少年卻看似行若無事。我若以貌取人,豈不太過荒唐了?」遂微微凝神,將琴再鼓,已用上了六乘功力,只聽得琴音一聲強似一聲。猶如驚濤巨浪,在客棧中來回激蕩。只聽得「啊」的一聲,卻又是一人昏倒在地,但徐天絕仍是神態鎮靜,混若無事。

呂鶴見狀大感詫異,欲再加力,忽聽「錚」的一聲,琴弦已斷了一根,呂鶴一驚,隨即起身,將琴重縛身後,朝徐天絕笑道:「徐少俠果然是少年英才,深藏不露呀,我呂鶴班門弄斧,請恕無狀。」

他以琴相試,見徐天絕功力深厚,所以將「徐公子」改為「徐少俠」。徐天絕雖心中有氣,還是強忍道:「呂大俠哪裏的話,你技藝卓絕,在下今日有緣見識,當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並故意將「大俠」和「福分」幾個字說的格外響亮。

呂鶴聞言,也不以為意,仍是笑道:「徐少俠別見怪,我呂鶴以琴會友,像徐少俠這般知音難尋,我得多親近親近。」於是提起酒壺,替徐天絕斟滿一杯,再舉杯相敬,忽然注意到徐天絕腰間懸著一柄長劍,甚覺特異。見那劍鞘烏黑,其上還刻有騰龍圖案,栩栩如生。於是說道:「徐少俠,在下可否借你寶劍一觀。」徐天絕初見呂鶴,倒對他有幾分好感,但經一番內勁較量后,對呂鶴便產生了厭惡之感,不覺起了防備之心。

正欲出口拒絕。忽聽一陣腳步聲響起,徐呂二人聞聲望去,見是先前上樓去的空靈劍派中的四人又走下樓來。當先一人是那姓華的。他見客棧的酒場中除了呂徐與地上昏死的幾人外,已別無他人。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又見呂鶴背後縛著瑤琴,神色更是驚訝。當下向呂鶴一揖,說道:「適才我師兄弟四人得聞閣下天籟,實乃三生有幸,敢問閣下可是『白衣琴魔』。」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動容,只有徐天絕不知『白衣琴魔』名頭。仍是神色如常,只是見呂好鶴一身白衣書生打扮,又聽見他適才撫琴奏出的魔曲,也確合「白衣琴魔」這個稱謂。

呂鶴漫不經心的看了他眼,說道:「沒想到你也還知道我的名號。」那姓華的道:「天下能有如此琴藝之人,除卻『白衣琴魔』外,再尋不到第二人了。」呂鶴微笑不語,神情極是傲慢。馬﹑王﹑張三人均感氣憤,那姓馬的正想發作,被姓華的使眼色勸住。當下姓華的自作介紹道:「在下空靈劍派弟子華子春,這是師哥馬舉元,師弟王志誠﹑張林。」

呂鶴聞言,不屑道:「你等何人與我有甚干係,何必介紹。」空靈劍派四人當中,屬馬舉元和王志誠最是魯莽性急,見呂鶴這樣無理,哪裏還忍得住,只聽馬舉元怒道:「『白衣琴魔』怎麼了,是有三頭六臂么?別人怕他,我卻不怕。」

王志誠也道:「是呀,什麼白不白,黑不黑的哪門子破琴魔,他娘的就可以暗地裏用卑鄙下流手段偷別人的東西?」

呂鶴聞言,臉色大變,眼迸金光,直射馬王二人。馬王二人直被他盯的全身毫毛豎立,渾身老大不自在,卻仍故作鎮定。

華子春見狀,暗怪這兩個師兄弟太過魯莽,急道:「我這兩個師兄弟生性魯莽,口無遮攔,還請閣下勿要跟他們一般見識。」那三人聞言,心中忿忿不平,都覺華子春太過軟弱怕事。

哪知華子春城府極深,處事鎮靜,不似那幾個師兄弟般魯莽,他見了呂鶴以琴音將人震昏,這份功力恐怕自己師兄弟幾人加起來也望塵莫及,心想不到萬不得已都需以禮相待。也幸好呂鶴今日不想沾上是非,且強自忍住了。但見四人在身邊啰嗦不停,甚是心煩,冷冷說道:「你們找我呂鶴可是有事,沒事的話就請轉駕,我還要和朋友喝酒敍情呢。」

見華子春苦笑道:「閣下如此可讓在下糊塗了」.呂鶴怒道:「你糊塗什麼,你們幾個莫名奇妙的在我面前啰嗦不停,可讓我呂某糊塗了」華子春聞言,臉上隱隱有了慍色,卻強笑道:「閣下是武林高人,人人敬仰,若是別物,我們自是可以拱手相送,毫不皺眉,但此物是家師欽點,非同小可,況其也不一定入得閣下法眼,所以還請閣下賜還,在下帶幾位師兄弟感激不盡。」

徐呂二人聞言均感莫名其妙,呂鶴怒極反笑道:「好好好,你倒是說說,我呂鶴到底在什麼時候拿了你們何物。」華子春臉色忸怩道:「閣下何必……這個……當真不知?」

呂鶴「哼」了一聲,冷冷道:「呂某今日心情好,便不跟你們計較,若再在這裏莫名其妙的啰嗦不停,可別怪我不客氣。」

華子春忿忿道:「好,既然閣下自說不知,我們就不妨把話挑明了說吧,此物乃是一長方金盒,我的兩個師弟昨晚帶着它投宿在離此地四十裏外的一戶農戶家中,其後被人在食物中下了**迷昏了我的兩個師弟,將金盒盜了去,這事我想閣下不會不知吧。」

徐天絕聞言暗道:「原來是丟失了金盒,可不知是這金盒還是那金盒中所乘之物讓他們如此心急。」

忽見呂鶴將桌子重重一拍,說道:「你當我呂鶴是何等人,這種下三濫的勾當豈是我呂鶴所為,就算我呂鶴真要搶你們的什麼東西,嘿嘿,就憑你這倆個師弟可不一定保得住,我何須如此麻煩。」

華子春聞言暗道:「此言倒是不錯,此人武功高強,要在我兩個師弟手中拿個什麼事物確非難事。」隨即緩和了口氣道:「看來此事閣下卻是不知情,那就有勞閣下勸勸令妹,叫她將金盒交還在下,在下感激不盡,不然我師兄弟幾人就沒法向家師交代了。」

呂鶴聞言一愣,臉顯詫異之色,問道:「你說什麼妹妹,我妹妹么?哈哈……好笑,當真好笑,想不到我呂鶴還有個妹妹,竟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看見了么?倒要請你給我引見引見。」

華子春怫然道:「閣下何必又假裝糊塗,這字跡你應該不會不認得吧。」說着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呂鶴道:「剛才我和幾個師兄弟在樓上商量事情,忽然有人把它從窗戶射將進來,我們看了之後,這才下來拜見閣下的。」

徐天絕見呂鶴打開紙條,心中好奇,將頭湊將過去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我哥哥正在下面以琴會友,你們若想討回東西,就先去會會他,再來赴約不遲。」字跡娟娟,顯然是個女子所書。

呂鶴覽畢,面無表情,暗道:「我呂鶴自從行走江湖,向來無拘無束,想不到今日叫人家找上門來了。」當下縱聲一笑,雙眼直向華子春四人掃去,道:「不錯,這事確是我呂鶴所使,開始我還有些擔心,想不到我妹妹聰明得緊,竟是手到擒來,嘿嘿,既是我呂鶴吃下的東西就沒有吐出來的道理,既然你們找來了,有什麼本事就不妨都使出來,也好叫呂鶴見識見識空靈劍派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專只會嚇唬人。」說完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華子春見話已說僵,將劍一扶,急退三步,冷冷道:「閣下如此不通人情,故意與我空靈劍派為敵,那也只好得罪了。」呂鶴喝道:「怎麼還不動手。」話未說完,只見一劍已向他刺攏,卻是馬舉元見呂鶴一再侮辱空靈劍派和自己師兄弟四人,實在是忍無可忍。終於長劍出手。二人相距本就甚近,馬舉元長劍去勢極速,眨眼間劍尖已刺到呂鶴面門,卻見呂鶴不閃不逼,兀自端坐,忽的左掌舉起,擋在面門之前,與此同時,馬舉元劍尖已刺到呂鶴掌心,但再一用力,卻刺不進去。一見原來呂鶴用食中二指將一隻酒杯按在掌心抵住了馬舉元的劍尖。忽然又聽得「錚」的一聲,卻是張林已拔劍出鞘,從側面刺來,也是相距既近,劍勢疾速。

呂鶴微微一笑,偏頭側開,又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在馬舉元的長劍上一彈,這一彈之力極強,只聽得長劍「嗡嗡」作響,向對面盪了開去,正好格開了刺來的一劍。這一出招、接招,並將幾招化解一連串的動作只在眨眼之間便即完成,若是其間心念轉動稍有間接或是判斷稍有失誤、分寸拿捏稍有不準都有長劍穿身之禍。其間兇險可想而知。

馬、張二人相顧驚駭,這才知「白衣琴魔」果非浪得虛名。當下兩人打起精神,展開「空靈劍法」向呂鶴招呼。馬舉元一招「力劈泰山」將呂鶴身前的桌子劈得粉碎,張林也一招「雲橫秦嶺」向呂鶴下盤削去,空靈劍法雖名曰「空靈」,劍法卻是以凝重為主,出招講究強勢有力,虎虎生威。呂鶴見這兩劍都來得迅疾兇險,只將腳尖輕輕一點,向後飄開。座下椅子頓時被劈得斷作兩節,馬舉元見呂鶴后躍,欲待他在空中無法借力閃避之時,急出一劍「投石問路」尋着呂鶴的小腹直刺而去,不料呂鶴后躍極速,早已落地,見長劍刺來,側腰相避,右爪探出反向馬舉元手腕抓去。但馬舉元這招「投石問路」乃是虛招。其意卻是投東問西,劍沒走老,已轉勢挑向呂鶴的右肋。此時張林也一招「白露橫江」削到呂鶴的腰間。華子春和王志誠尚自不動,四隻眼睛緊緊的盯着徐天絕。心想你跟呂鶴在一起喝酒,此事多半也有你的份,你若要去相助呂鶴,我二人就只得對付你了。

徐天絕早已猜中他們的心思,暗道:「此事本與我無關,只要你們不來找我的麻煩,我自是袖手旁觀,你們就打得再熱鬧也與我無礙。」當下提起酒壺,換了一張桌子自顧飲酒。心道:「別人聽曲看戲下酒,我如今卻是看人家打架下酒,倒也另有一番韻味。」

呂鶴見兩劍齊到,叫了一聲「好」,側腰一閃,人已從馬、張二人之間穿過,馬舉元的劍從胸前掠過,而張林的長劍剛好從腰間半寸之處劃過,其分寸拿捏得絲毫不差。徐天絕見狀不覺暗暗喝彩,佩服呂鶴藝高人膽大,判斷奇准。

呂鶴避開兩劍,同時腳踢馬舉元,舉掌反劈張林左肩。張林只感左肩被掌風逼得刺骨直痛,心中大駭,上身急忙下沉,回劍削對方下盤。馬舉元也急忙向側旁閃開,避開呂鶴的一踢。呂鶴一腳踢完,跟着人影一晃,已閃到馬舉元的身畔,呼的一掌拍向他面門,馬舉元身形未穩,見對方掌風已至,暗自叫苦。急仰頭相避。長劍從斜旁掃出。不料呂鶴身形鬼魅,一眨眼又已穿到馬舉元的左邊,左爪探出,拿他「肩峰穴」。馬舉元急側開臂膀,舉劍相迎,突然小腿已被呂鶴踢中,一個踉蹌向後跌跌蕩盪的退倒,幸好張林及時一劍將呂鶴接過。不然呂鶴乘勢補上一掌,後果可想而知。忽聽得張林「哎呦」一聲。手臂已被呂鶴抓出五條穴淋淋的爪印。

馬舉元見狀又驚又怒,罵道:「姓呂的好不要臉」,說着舉劍就向呂鶴奔去,他本就是一個魯莽性急之人,此時狂性大發,用的全是拚命的招式.俗話有「一夫拚命,萬夫莫擋」呂鶴見他如此打法也不覺有些心驚。但見他門戶大開,自己舉手便可將他打傷,但自己也可能被他長劍刺到,自己沒來由的和他打個兩敗俱傷,當真是從何談起。再加上張林在他身旁協助,為他守住門戶,頓時兩人配合密切,猶如一體,劍勢威力倍增。呂鶴也有意探探他們的底。左閃右避,與之游斗。無意間瞥見了樓層階梯。暗道:「樓梯較為狹窄,且看你二人如何施展」。於是人影一閃,上了樓梯。馬、張也跟了上來。果然二人長劍舞動不轉,縛手縛腳,威力大減。但馬舉元哪想到那麼多,「刷刷刷」三劍疾刺,儘是指向呂鶴的要害。張林不能像先前那樣揮灑自如,為師哥死守門戶。只得跟在馬舉元斜旁,盡挑呂鶴下盤。但呂鶴身法怪異之極。馬、張二人與他鬥了幾十招,就連他半分衣角都沒碰到。反被他居高臨下,左拍右踢,攻得狼狽不堪,顯然呂鶴戰他二人是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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