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匯演賽(2)

第七章 匯演賽(2)

張東升帶著林羽凡在本部到處轉悠了一翻,最後來到了最為核心的所在——玄天宗玄天殿建築群。

遠遠望去,一座長逾百丈,高三十丈的寬闊城牆橫卧在山谷中央,將整個山谷一分為二,城牆頂端,九條漢白玉雕刻的巨龍形態各異,張牙舞爪,簡直栩栩如生,彷彿只需一個法訣,這九條巨龍就能即刻衝上九霄一般。九座巨大的木門在城牆下方一字排開,其餘八扇木門均高三丈,寬一丈,唯有最中間那扇緊閉的木門高十丈,寬四丈,通體紅色,八十一顆碩大的金色門釘鑲嵌於上,大門頂端一塊巨大的青金石匾額重達百噸,兩個鎏金大字龍飛鳳舞,曰:玄天!

林羽凡站在正大門下,努力抬起頭去仰望『玄天』二字,深深的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悠悠仙界是如此的高不可攀。

張東升就沒有林羽凡這般諸多感慨了,他常來常往已經視若無睹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呵呵,嚇著了吧?我第一次來也是這個樣子,不過習慣了就好,中間這扇大門一年也開不了幾次,只有重大的盛典、慶典,或者宗主有重大消息要宣布的時候,才會開啟這扇大門,然後宗主站在門洞裡面宣讀消息,平時進出都走旁邊的門。」

「為什麼要在門洞里?」

林羽凡說完又望了望城樓上面,意思是說難道不能在城樓上宣讀嗎?張東升指了指『玄天』兩個字

「誰敢屹立於玄天之上啊?你沒見這山谷上方都沒人敢飛行嗎?」

林羽凡恍然大悟,想來他們降落的時候都是直接落在了最外面的廣場上,並非直接飛到的山谷中,心說這大宗門就是氣度不凡。

「好了,我看天色差不多了,回去吧,不然師父又該罵你了。」

「裡面不去看看嗎?」

「我倒想呢,可惜進不去,只有空院長老和各院掌教才能隨意進出,其餘人無詔令不得入內,走吧。」

等待林羽凡回到住宿區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了,馬金堂正在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清點人數呢,看到林羽凡回來,並沒有說話,只是在手中的表格上劃了一個勾。

如此多的弟子全都集中到了本部,那住宿條件自然就差了一些,要想再像清院那樣一人一間房自然是不可能了。因為平日里清院和靈院的弟子之間幾乎見不著面,所以宗門為了促進弟子之間的交流,特意將兩院的弟子混編在一起,一個宿舍住八人,四個清院的,四個靈院的。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許多初次到本部的弟子紛紛走出房間,在本部到處閑逛,對周圍的景色大為驚嘆,廣場上也散落著三三兩兩的人群,吹著微涼的山風,圍成一圈,席地而坐,小聲的談論著什麼,時不時的爆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巍峨挺拔的接天峰被夜色切割成了一道模糊的剪影,一輪玄月慢慢掛上了天幕,將皎潔的月光灑在了山巔,猶如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

林羽凡心緒無法平靜,對於匯演賽,他心裡是極為矛盾的,只是這些心理活動,白天在眾人面前不能顯露出來,唯有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窩在被窩裡,才能將思緒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他何嘗不想在眾人面前證明自己,何嘗不想得到眾弟子的尊重甚至膜拜,何嘗不想象張東升那樣得到馬金堂的認可和笑臉,他太想了,二十歲的小夥子,自尊和虛榮正是開始膨脹的時候,但他知道他不能,他知道兩天後站在台上時,依然只能展現出原來的實力,依然只能做一個襯托別人光環的角色,儘管他明明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讓所有人都成為陪襯,但現實就是這麼無奈。

在床上輾轉反側良久,終究不能入睡,林羽凡索性翻身下床,批了件外衣,在其他人的鼾聲中,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來到了早已空無一人的廣場上,或許只有偶爾吹過的山風才能讓他平靜一些。

突然,借著朦朧的月光,林羽凡看見廣場邊緣一個模糊的身影『嗖』的一下射了過去,轉瞬間便沒入了黑暗之中,他心道一聲『不對勁』,如果是玄天宗弟子,大可不必這麼鬼鬼祟祟,想到此處,他急忙掏出一張易容符拍在臉上,稍稍運轉靈氣,順著那個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林羽凡一直追過廣場,繞過兩座大殿,剛追到了位於山谷南面的一處樹林里,頓時感到側面一道勁風襲來,急忙止住腳步,右手一揮,一道靈氣迎了上去

『啪!』

一根鋼釘被林羽凡揮出的靈氣稍稍改變了方向,插在了距離林羽凡腳邊二十幾公分的地方,對方那人顯然不敢在這玄天宗本部範圍內使用法器,所以只能用靈氣催動暗器偷襲

「什麼人?」

林羽凡口中一邊問,一邊捏個法訣,又是幾道靈氣打向了黑暗處

『噗噗噗』

打出去的靈氣被對方悉數攔截了下來,緊跟著一個女聲傳了過來

「咦?是你!」

林羽凡一愣,猛然想起了前日在河東鎮郊外碰見的那個女孩兒,獨孤萱

「是你?你來我玄天宗做什麼?」

若是平日,獨孤萱是萬萬不可能潛進玄天宗的,也就是這幾日因為匯演賽的原因,各院弟子都齊聚宗門本部,因此平日里的一些陣法禁止都被關閉了,防禦有些鬆散,何況誰也不會認為有誰敢在這玄天宗本部鬧事,因此正好給了獨孤萱這個機會。

獨孤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身穿夜行衣,頭戴黑色面罩,見到林羽凡后,一把將面罩扯了下來,露出了絕美的笑容

「呵呵,許你來,就不許我來呀?」

「我乃玄天宗弟子,當然能來,可你卻不行!」

「是嗎?那你為什麼還要用易容符呢?」

林羽凡一時語塞,他用易容符,自然是怕人發現,可這事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楚的,乾脆不說

「不管你來玄天宗幹什麼,你還是趕緊離開吧,這裡是宗門本部,各位長老和各院掌教都在,要是被發現了,你連命都沒了。」

「咦?」

獨孤萱突然歪著腦袋,兩手背在身後,身子微微前傾,將臉湊到了林羽凡跟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圍著他一邊轉圈一邊道

「你不是自詡為正道中人嗎?看見我這個小魔女,你不僅不通知人來抓我,反而勸我離開,嘻嘻,你是擔心我吧?」

林羽凡聞著獨孤萱嘴裡噴吐如蘭的芳香氣味,一時間竟然有些臉紅心跳,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和女孩子離得這麼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我才...才不是擔心你,我只是見你也沒幹什麼壞事,不想難為你罷了。」

「嘻嘻,你怎麼就知道我沒幹壞事呢?在你們眼中,我們邪魔之人不是從不幹好事嗎?既然不幹好事,那可不就是幹壞事嗎?」

「你...你到底走不走?你再不走...」

「我再不走你便要幹什麼?抓我嗎?嘻嘻。」

林羽凡突然無言以對,只能漲紅了臉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這種怪異的表情惹得獨孤萱笑意連連

「好啦,不逗你了,我叫獨孤萱,你呢。」

「林...林羽凡。」

「這麼老土的名字,一點也不好聽,好了,既然被你發現了,我只能走了。」

獨孤萱說完,居然俏皮的在林羽凡身上蹭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了,走了幾步,突然又返回來,解下套上手臂上的一個綠色墜子,然後將手一攤

「伸出來。」

「啊?什麼伸出來?」

「右手啊,笨蛋!」

「哦。」

林羽凡剛準備抬起右手,卻被獨孤萱一把抓了過去,鄭重其事的將那個綠色墜子系在了他的手腕上,一邊系,一邊輕聲道

「你放了我兩次,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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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鎮的一家客棧,獨孤痴似笑非笑的看著獨孤萱

「所以你就把墜子送他了?」

「嗯。」

獨孤萱臉紅了

「哈哈哈哈,我的傻女兒,爹讓你摸進去打探量魂尺的下落,你倒好,給我栓了個准女婿。」

「哎呀,爹,你說什麼呀,你討不討厭啊。」

獨孤萱說完,掄起一雙粉拳,在獨孤痴背上使勁捶打了幾下

「好好好,爹討厭行了吧?唉,女大不中留啊。」

「誰說的?小萱一輩子不嫁人,一輩子陪在爹身邊。」

「呵呵,這傻丫頭。」

獨孤痴笑意盎然的雙眼中,隱隱泛著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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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凡摩挲著綠色的墜子,冰涼溫潤的感覺從指尖流到心頭,獨孤萱的影子縈繞在腦海里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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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世仙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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