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比試切磋

第十章 比試切磋

「胡鬧!」夏帆把手裏的茶杯往桌子上一磕:「香櫞,你坐下!」

夏香櫞聞言轉身面對夏帆,眉宇之間傲氣橫生:「父親,夏家子孫要是連自己的下人都護不住,妄修仙道!這件事香櫞會自己承擔後果,絕不連累家族。」

夏帆心說這死丫頭,那股子倔勁又上來了。你能承擔什麼後果?你是一個渡了天劫凝了金丹的修士,而陸子正的修為也就堪堪摸到金丹的門檻,有沒有金丹對修仙者來說就是雲泥之別,你還能輸給陸子正不成?我是怕你下手沒輕沒重,給陸公子打出個好歹來,可怎麼和陸恆陸老先生交待?

不過這陸子正確實過分了,在懸風閣跟夏家要人,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些年懸風閣在德陽行事低調了不少,那也不代表能讓別人隨便騎在頭上。

「哎......」夏帆沉默半晌,末了嘆了口氣:「你這丫頭,我拗不過你。好吧,你們年輕人比試切磋,點到即止,懂嗎?」

「是,請父親放心。」

夏帆點頭髮話了,下邊的人立刻開始交頭接耳。哎呦喂,這可有意思了,德陽城人盡皆知的天之驕女,夏香櫞一身金丹修為今天就要初試鋒芒,這次算有戲看了。

至於陸子正,在場差不多每個人都覺得陸子正是讓家裏慣壞了,不自量力。陸家的人來的時候其實也早有這個覺悟,雖說自家公子任性妄為,但能讓夏香櫞教訓教訓殺殺他的銳氣,也是好事。再說了就算去勸,以陸子正的性子也不會聽。

於是會客堂在一陣嘈雜中人去樓空,一眾人吵吵嚷嚷的移步到了懸風閣演武場。

演武場所在的地界周圍少見樓宇,偌大的地方只是對土地做了簡單地平整,一些石墩子擺在地面上,之間連着鐵索,圍出一個圈子,就算是擂台。

擂台周圍高高的築起幾堵兩人半高的石牆,石牆之上修建著遮陽避風的木棚,在那裏面安置著桌椅,下人們正忙着把這些桌子上擺滿茶水糕點。

夏家各位登上了石牆紛紛落座,陸家客人們也在正對面尋了地方歇腳。白朽則站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居高臨下的往場中投去目光。

演武場中,夏香櫞和陸子正對面而立。陸子正脫去了長袍,穿着緊袖的衣服,斜着眼睛看夏香櫞。

夏香櫞也換了輕便的衣裝,純白色的練功服貼合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亭亭玉立英姿颯爽。

「夏香櫞,為了一個下人,你至於如此嗎?」陸子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不老實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大小姐:「不會是終於想通了,想趁機輸給我,然後順理成章變成我的人吧?!」

夏香櫞不管陸子正言詞輕薄,只是自顧自的綁緊了手腕上的綁帶,而後冷冷的抬眼說道:「我準備好了,開始吧,陸公子。」

「哼!」陸子正自討沒趣,也不再多言,氣走周天,通經灌脈,腳下猛地發力,頓時化作了一股勁風,直向大小姐衝去!

修士的身體本就千錘百鍊,比一般人只強不弱。再有周天靈氣溫養出的修為加持,行動自是敏捷而剛猛,就算不去計較什麼功法戰技,修行者們也都有撼石折樹的能耐。

所以陸子正的身形只在一個瞬間,就出現在了夏香櫞的身前!

緊接着他掄起那暴起青筋的拳頭,對着大小姐的臉頰毫不留情的打過去。

夏香櫞在頃刻間吐納,氣盈周身,她身體不動不搖,只是腳下利落的一個撤步,輕描淡寫間躲過了拳風。

下一刻,夏香櫞立掌成刀,趁着陸子正收招不及,揮手直取他的腰背。

這一輪交鋒快的如光似電,夏香櫞撤步之快甚至留下了一絲殘影。一旁看着的人們紛紛讚歎,果然是夏家千金,這修為根本看不出是剛剛凝丹的修士,那優雅機敏的身法更叫人驚艷,陸子正這自討苦吃算是討著了。

眨眼間,夏香櫞的手刀已經貼上了陸子正的衣衫,陸子正咬了咬牙,忽然氣息大漲!

這時候夏香櫞勁力已到,陸子正的衣服都被這一擊撕碎了,可他只是悶哼了一聲,整個人竟是巋然不動——那破損的衣服里露出陸子正的皮肉來,但那皮肉卻是黑色的,質地彷彿岩石,夏香櫞的掌力打在上面連痕迹都沒留下!

陸子正穩住去勢,回身一個肘擊,夏香櫞見勢不妙也是足尖輕輕點地,退開了幾個身位。

陸子正得了空當,起身站穩身形。他整個人都變了,露在衣服外的手腳都呈現一種黑漆漆的顏色,就連側臉上都凸起了幾塊黑色的硬塊兒,氣勢堅穩不移。

陸家家傳功法——墨琉璃!

這是一種旨在捶鍛身體的功法,把自己的身體用靈氣化作岩石一般堅硬,拳腳所至摧金斷鐵,因為功法大成的時候連眼睛都會化作琉璃似的珠子,固得名號。

夏帆在看台之上也摸了摸下巴:「墨琉璃以守勢見長,陸公子這一手到還有些火候。」

雖然是個倒霉孩子,可人家怎麼也是修仙大家養出來的倒霉孩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陸公子確實有點本事。白朽咂了咂嘴,這黑不溜秋的功法還真不好對付,現在的他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陸子正率先亮了功法,夏香櫞更不是省油的燈——青火繚繞,少女握緊了拳頭,淡青色的火焰忽的騰起,熱氣逼人,空氣也為之扭曲。

夏香櫞輕喝一聲,腳趾蹬地,沖向了陸子正,青火隨着她的攻勢劃出一道火光——仙法,焰魄。

兩個人轟然交手,陸子正把雙臂舉在身前防著,卻依然被夏香櫞的拳頭打的火辣辣的痛,焰魄對墨琉璃,金丹初成的夏香櫞對尚未得天劫洗禮陸子正,這場比試本來就沒有什麼懸念。

看台上不禁響起一片抽氣聲,早聽說夏香櫞練得一身奇異的青火功法,凌厲非常,今日一見果然厲害。

場下的交手還在繼續,夏香櫞一面倒的壓着陸子正打,每每青火燒過陸子正那黑色的皮膚,都能看到陸大少爺咬的牙都出血了,一次次的想要反擊,卻又被夏香櫞壓制下來,毫無還手之力。

夏香櫞幾次大開大合的鞭腿把陸子正逼得連連後退,一路退到了場邊背靠着石牆,眼看夏香櫞又是一記刀光般的腿風劈面而至,陸子正忽然大喝一聲,舉起手臂硬是擋住了這一擊!

「滾!」陸子正喊了一聲,手上猛地用力,竟然把夏香櫞推了出去!大小姐本以為勝負已分,這一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掀倒在地打了幾個滾,一身白衣沾滿了泥塵。

看客們不免詫異,看來陸公子還有留手啊!在差著那麼多修為的夏香櫞面前還能打出個來回,他也不簡單了。

白朽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緊緊的皺起眉頭來,倒不是因為夏香櫞被反制了一招,而是那個陸子正,路大少爺方才發威的時候,氣息頓時變得很不對勁。

然而這只是一個感覺,是白朽過去當凡人當修士當神仙摸爬滾打出來的直覺。

他現在沒有法力,沒法探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可有些東西他還是注意到了:

陸子正剛剛用出墨琉璃的時候,手腳皮膚就變得好似黑石,也只是石頭的樣子罷了。但是就在剛才,他黑色的皮膚上不知為何籠罩了一層微不可覺的淡淡黑霧。

在場的人們大多的都注意不到黑霧的存在,偶有注意到的可能並不認得那是什麼東西,就算有略知一二的,也大概只會認為那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它不是該出現在人類身上的東西。

那是妖氣。

怎麼會有妖氣?那是陸子正突然暴漲的力量的原因嗎?這傢伙究竟怎麼回事?

白朽一邊思考,一邊繼續關注著場下的情況。

夏香櫞站起來,撥了撥額前的頭髮,調整著氣息和心神。而陸子正也沒有貿然進攻,而是站在那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滿是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夏香櫞,咬牙切齒狼狽不堪。

這個時候看台上的夏帆輕咳一聲,站起身來:「都停手吧!」

所有人都看向副閣主,夏帆也是頓了頓,才說道:「我想在座的各位也看夠了,這場比試,小女確是略有勝算。可再這麼打下去,孩子們不免傷筋動骨,陸公子也不是閑人,今天你們兩個就點到為止,改日再做切磋,如何?」

「什麼意思?!」陸子正聽到這話,瞪起眼睛吼道:「我還沒輸呢!」

「陸子正!」夏帆陡然冷下臉來:「你當懸風閣是什麼地方?!你們陸家家主陸恆老先生也要賣我夏帆幾分薄面,豈輪得到你對我大呼小叫!」

「你......!」陸子正的牙都快咬碎了,他臉頰抽搐著,轉而對大小姐撒氣:「夏香櫞!你給我記住了!今天的仇我陸子正早晚會報的!你等著!」說完憤憤然的往演武場外走去了。

陸家眾人趕忙起身,有的跟夏帆賠不是,有的拔腿去追陸子正,一時哄哄鬧鬧,夏香櫞也就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聲不響的離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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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罰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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