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命定之人

第三十七章命定之人

卻說白笑歌為找幻蝶來到祁城郊外,因著實著急,竟忘了詢問金蛇堂所在何地。原來這白笑歌根本就不知道金蛇堂在哪,方才只是走得著急,一個勁的循著一個地方走。

「真是大意了!」想他白笑歌還不曾有過這般心急如焚,如今竟為了一個幻蝶亂了自己的方寸。這種許久都不曾出現過的擔憂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

對於幻蝶,他除了知道她一舞傾城會武功外,一無所知。幻蝶在他心裡就是一個謎團,他也知道自己對幻蝶態度不同僅是因為她長得像墨兒。但情這個東西一旦付出,想收回已經是很難了。

「下不為例!」白笑歌對自己說著,抬步往回走,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這條路平日很少有人走,一來地處偏僻,二來樹木橫生,雜草多,道路也崎嶇不平,因此過往客人少得可憐。

如今聽到腳步聲,白笑歌當即躲進樹叢中。他到想看看在這裡會上演一出什麼戲碼。

「鬼妖人你還活著嗎?」

經過千辛萬苦,百般曲折,冷輕言總算是把鬼妖人從玄靈殿帶了出來。可是一路上,除了冷輕言沉重的喘息聲,鬼妖人卻是隻字不語。

冷輕言擔心鬼妖人撐不下去,可又害怕自己耽擱一分就會要了鬼妖人的命,於是刻不容緩的趕路,只為早日到祁城給鬼妖人尋得大夫。

去時簡單,可每每回去,冷輕言都覺得路途格外漫長。走了將近半個時辰,也不見熱鬧的城中心。

「鬼妖人你好歹說一句話。」如果鬼妖人為救他而死,冷輕言這輩子都心裡難安。

當初他拋棄鬼妖人,獨步橫天離開幽冥堂,從此不再做兄弟,這獨步橫天跟鬼妖人想必恨透了他,如今鬼妖人為救他命懸一線,冷輕言無論如何也是過意不去的。

「讓我說什麼,謝謝你?」

正當冷輕言心頭著急,害怕事情如他所料時,那陣飄渺虛無的聲音此刻又想起,這虛弱的語氣里甚至還有調侃的意味。

聽見鬼妖人的聲音,冷輕言也就放下心來,「你堅持住,馬上就到城中心了。」冷輕言出聲道,語氣里不難聽出焦急。

誰都不知道他是有多害怕,有多擔心鬼妖人死去。

鬼妖人沒在說話,冷輕言卻感受到背上的人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這下子,冷輕言便真的放下心來。鬼妖人一諾千金,這一點冷輕言深信不疑。

靜靜趴在冷輕言身後的鬼妖人雖全身上下無一塊好肉,整個人也是血淋淋的,但此刻他卻是笑著的,那血紅色的笑容在暖陽下格外攝人。但這笑容確是美滿的。

原來是冷輕言,不過這人也真是重口味啊!白笑歌這樣想著,展開骨扇跳將出來。

「冷兄別來無恙啊!」

見有人突然竄出,冷輕言全身上下都戒備起來,但見到那人是白笑歌,冷輕言又鬆了口氣。

「是你。」他躲在樹叢里幹什麼。

白笑歌晃著骨扇,顯得那般漫不經心。「怎麼,冷兄見到我不高興?」

冷輕言心繫鬼妖人,於是根本就沒空搭理白笑歌,繞過他徑自向前走去。

見冷輕言不說話,白笑歌趕緊追上他。「你背著個死人幹什麼?」

冷輕言驀地停住腳步,回瞪向白笑歌,眼神彷彿可以殺死人。

「他不是死人!」

見冷輕言眼神好似要噴出火來,白笑歌趕緊笑著打哈哈,「口誤,口誤行了吧!」

「沒空搭理你。」

看著冷輕言漸漸走遠,白笑歌終於想起要向他打聽幻蝶的下落,於是趕緊追上去。

「你應該知道幻蝶在哪吧!」

「玄靈殿。」

冷輕言頭也沒回,直接甩出這麼一句話來。對於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鬼妖人救活,而不是擔心在玄靈殿的幻蝶。

白笑歌還是頭一次見冷輕言這麼在乎一個人,平常見慣了他的冰塊臉,如今看著他臉上變換多端,白笑歌倒是對他身上背著的人感起興趣來。

「這人是誰啊,傷成這樣還有活頭嗎?」

「滾!」

他哪來這麼多廢話,如果要去救幻蝶就快去,來這煩他幹什麼。

見冷輕言一臉不耐煩,白笑歌更加開心。於是與他一同走著,視線卻是不住的打量鬼妖人,直到……「黑色的蝴蝶!」

白笑歌驚呼著,因為太過驚訝,聲音陡然提高了好幾分貝,連冷輕言都不由得停下腳步。

「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笑歌卻沒聽冷輕言說什麼,只是看著鬼妖人左手臂上紋著那隻黑色蝴蝶。雖然他的手臂整個被血染成火紅,但那個蝴蝶卻像是活著的,栩栩如生。

在一片血紅中,這隻蝴蝶黑的耀眼,宛如一塊黑曜石,讓人一眼看下去就移不開眼睛。

「這蝴蝶怎麼回事?「

白笑歌越來越不懂現在的套路了,如果弄不明白這蝴蝶的來意,白笑歌覺得今生都難睡好覺。

冷輕言現在是真的很想發火,這白笑歌把他攔下就為了一隻蝴蝶……TMD!冷輕言撇白笑歌一眼,一句也沒說徑自離開。

這一次,白笑歌沒有追上來,只是在原地憤憤不平。

在出山前一晚上,他師傅找他談話,雖說是談話,但是很警告也差不多。他師傅說過,此次亂世,他命定之人便會出現,這人會要他的命,但這種就取決於白笑歌的愛是深是淺。

對於這命定之人,千愁隻字不談,只留下唯一一個線索,那就是他命定之人的身上有一隻黑色蝴蝶。

因此,白笑歌被關在地牢里見到那黑色蝴蝶時,別提有多憤怒了。他白笑歌愛美人愛到骨子裡,如果說上天給他的命定之人是男人,白笑歌寧願去死。

後來得知這人是冷輕言時,白笑歌想盡了法子讓他遠離自己,昨天冷輕言要走,白笑歌別提有多高興了,可是他們又不知什麼原因回來了,而且幻蝶還被抓了去。

抓了去也就抓了去吧,這又冒出一個有黑色蝴蝶的人算什麼?難道他白笑歌擁有的命定之人是整個男後宮嗎?

天哪,如果真是如此,這修行他不要也罷了!

這樣想著,白笑歌轉身就向著無人峰的方向走。走出十里遠,白笑歌又停下腳步來。俗話說命里有時終須有,這一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只要讓他們都消失就好了,嘿嘿嘿!」

白笑歌奸笑著,一種與他極不相符的狡詐爬上眉梢。這樣的他,就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想好了,白笑歌便轉過身去,尋著冷輕言走過的路走回去。救幻蝶一事恐怕要耽擱下來,現在,他要為自己的終生大事奮鬥了。

話說冷輕言甩開白笑歌,更加刻不容緩的趕路。走了不一會兒,終於看見了藥鋪,冷輕言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藥鋪里。

「大夫,你快來看看我這兄弟!」

「冷輕言!」

大夫還未先出來,在這藥鋪的獨步橫天卻感受到氣息走了出來。

見冷輕言身後背著傷痕纍纍,奄奄一息的鬼妖人,獨步橫天的眉毛一下子變成川狀。「這怎麼回事?」

幫著大夫把鬼妖人放到床上,冷輕言這才看向獨步橫天。看著他一臉怒火,冷輕言自知自己有錯,於是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鬼妖人為救我才變成如今這樣,如果鬼妖人活不過來,我願一命抵一命。」

「好一個一命抵一命!」

白笑歌隨後趕來,正好聽到冷輕言要抵命。如今這江湖,雖不缺少有情有義之人,但讓白笑歌碰上的卻少之又少,如今看冷輕言如此重情義,白笑歌對他的讚賞又添了一分。

「白笑歌?你怎麼又來了?」

這白笑歌陰魂不散的跟著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白笑歌對冷輕言笑笑,隨即走到獨步橫天面前,「獨步兄抱歉了!」

「你幹什麼?」

見白笑歌不懷好意的接近,獨步橫天全身上下都戒備起來。誰料白笑歌猝不及防一點,獨步橫天當即站在原地動不得。

「你想幹什麼?」這白笑歌都把他贏了還想做什麼?見白笑歌摩拳擦掌的走過來,獨步橫天心下一驚,這白笑歌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應該是偶然吧,應該是偶然吧!」白笑歌喃喃著,無視獨步橫天那能殺死人的雙眸,先是挽起獨步橫天的左袖子,很好,光禿禿的手臂上除了茂盛的汗毛什麼都沒有。

接著,白笑歌又急不可耐的挽起獨步橫天的右袖子。很好,跟左臂一樣。接下來,就是上半身了。

「獨步兄別介意,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肌膚護理的有多好。」

白笑歌大言不慚的說著,開始下手扒獨步橫天的衣服,他自己扒也就算了,還命令冷輕言打下手。

「你也別愣著了,過來幫忙啊!」

冷輕言見白笑歌不知所謂,心生厭惡,直接無視白笑歌的要求,進了內屋去看鬼妖人了。

「白笑歌,我跟你沒完!」

宛如九天重雷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每一聲都是那麼叱吒。這白笑歌竟然如此羞辱他!

「你別這麼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嘛,想我白笑歌這一雙纖纖玉手自問生平摸過無數美女佳麗,摸男人還是第一次,你就知足吧!」

說著,直接褪下獨步橫天的上衣。目視著正面沒有,白笑歌心中還有幾分歡喜,想著或許真的是巧合也說不定。誰料等白笑歌看到他後背時,哪一個宛如人頭大的黑色蝴蝶耀眼奪目,好似隨時要飛走。

看著那蝴蝶,原本臉帶笑意的白笑歌頓感無力,一掌打在獨步橫天的背上。

先前受辱,獨步橫天已是怒火攻心,如今又被打,獨步橫天哪還能忍?當即兩手一握,大喊一聲,一陣冷風瞬間竄出。

獨步橫天猛然轉身,隨著白笑歌正要揮拳頭,卻見白笑歌已經癱瘓在地上,面如死灰,嘴裡還低喃著:「你們這是組團批發紋身嗎?要紋也紋個好看的啊,一個個大男人紋什麼蝴蝶!」

獨步橫天才不管白笑歌在說什麼,總之今日受的他非要討回來不可。

「白笑歌你受死吧!」獨步橫天大吼著,一個健步衝上去,抓起白笑歌的衣領正要一拳打下去,香葯卻忽地從內屋跑出來。

「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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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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