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大顯本領
冷輕言的身子在不停的往下墜,每落一分,他就覺得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
這下子,他是必死無疑了。
思及此,冷輕言不由得暗下雙眸,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閃現著陰影,將所有的黑暗全部凝聚在一起,讓人一眼看不到盡頭。
他不怕死,只怕死之前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不甘心。
「就這麼怕死啊!」
白笑歌低頭看見冷輕言一副不甘心的樣子,調侃起來。
「人生在世就是一死,只有死了才能解脫,你看開點嘛!」
冷輕言回瞪白笑歌一眼,他說得到輕鬆,若不是白笑歌把他拉下來,他根本就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思及此,冷輕言瞪向白笑歌的眸子變得越來越冷,仿偌要將白笑歌凍成冰塊。如果他們一起共赴在陰曹地府,那他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來吧!跟著哥混,哥保你一路平安!」
說著,在冷輕言一臉懵逼的情況下,白笑歌提起他的腰封,將骨扇往下一擲,骨扇釘進牆壁中。
白笑歌瞅準時機,一腳踩到骨扇上。他們暫時停止了下落。
冷輕言看向白笑歌,尋思著他究竟到底是要幹什麼,還沒等他問出來,就只見白笑歌身子一側,兩腳生風,順著牆壁就往上跑,毫無阻力,就好像如履平地。
冷輕言此刻唯有張著嘴巴表示自己的驚訝,這麼一個人玩世不恭的人竟然隱藏如此高深的功力,這……這……冷輕言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
他從未見過一個人的輕功能動用到這般田地,此刻的白笑歌就彷彿長了雙翅膀,毫無阻力的在懸崖峭壁上飛奔。如若是他一個人或許還能說的過去,可是他手裡還拎著一個他。
他竟然還能這麼輕鬆自在,冷輕言此刻不佩服那是假的。
白笑歌腳下生風,奔跑的速度帶動周圍的空氣形成刺骨的寒風,打在冷輕言臉上,如同刀割。
冷輕言就像是小雞似的被人帶上了岸,周圍又瞬間陷入一片漆黑中。
「啊!」
白笑歌又像是扔麻袋似的冷輕言扔到地上,冷輕言一口含土,面如土灰。
白笑歌!
「走啦,估計前面就是玄靈殿的地盤了!」
白笑歌展開骨扇繼續笑道,徑自向前走去。
冷輕言小心翼翼的站起來,緊跟在白笑歌身後。要是白笑歌在出什麼幺蛾子,他可不保證自己的心臟能強大到可以在承受一次。
「剛才……謝謝你了!」
「從冷兄嘴裡說謝謝我怎麼這麼驚訝呢!」
冷輕言眸子一冷,心生不悅。他的謝謝怎麼了,這個白笑歌不針對他心裡就很不舒服是吧!
「我冷輕言欠你的人情一定會還。」所以,你能不能閉嘴!
白笑歌一挑眉,人情,這下子可有意思了!
冷輕言只顧跟在白笑歌身後走,因此也不曾發現白笑歌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折射出一道道精明的光線。
人情!欠了他白笑歌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容易還的!
「白笑歌,你來玄靈殿到底想幹什麼?」
七律在白笑歌手裡,他卻非要說來玄靈殿拿七律,他這樣做,很容易讓冷輕言以為他是在拖延時間。
「我說冷兄,你腦袋上的又不是裝飾品,你怎麼就不動動腦子呢!」
白笑歌徑自在前面走著,連頭都不回一下,卻是硬生生把語氣里的無奈表露無疑。
冷輕言微握雙拳,說他的腦子是裝飾品,他還覺得白笑歌就是一個笑話呢!哼!
「幽冥堂的七里謎香不是鬧著玩的,一旦中了謎香除非有解藥,否則在也不可能解脫。那兩個女人對你意義非凡,你現在不想法子救她們,卻在這進攻玄靈殿。白笑歌,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白笑歌突然停住腳步,冷輕言看不見情況,於是一下子就撞到了白笑歌身上。
「你……」
「誒,冷兄所言甚是,走吧,救人去!」
說著,白笑歌轉身就往後走。冷輕言一臉木納的愣在原地,寂靜的隧道里,只聽得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響。
TMD!白笑歌!
「白笑歌你耍我是吧!」
冷輕言一移步子,瞬間來到白笑歌眼前,白笑歌只覺耳邊一陣涼風闖過,定睛一看時,冷輕言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誒,冷兄!你……你這是……開掛了啊!」
剛剛還軟焉焉的,活像要死的小雞,如今怎麼生龍活虎,而且還怒氣衝天!
就算再漆黑一片的隧道里,白笑歌也能感覺到冷輕言那雙眸子閃著寒光,那雙拳頭冒火。
「白笑歌你耍我是吧!」
冷輕言吼道,一拳就打過去。很好,白笑歌已經把他惹怒了!
白笑歌沒料到冷輕言脾氣這麼火爆,那一拳下來已經把他打懵了。
「冷兄你這是幹什麼?」
白笑歌站正身子,滿腹疑惑的看向黑夜中移動身子的冷輕言。
「幹什麼?揍你啊,你看不出來嗎!」
冷輕言今夜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現在正好,白笑歌已經把他惹毛了!!
之前他要去救人,白笑歌非要把他轉到玄靈殿,說什麼拿七律,可是現在呢!白笑歌又一聲不吭的走人……
話音未落,冷輕言又是甩過一拳,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那麼幸運了。
白笑歌輕易躲過,順便還給冷輕言一掌,冷輕言背後受力,碰地一聲撞到牆壁上。
很好!
冷輕言猛地轉身,一個迴旋踢,腿上生風,一腿踢開周圍的暗光。
白笑歌用手臂一擋,退開幾米遠。
「冷兄,做人可不能這麼不厚道,你叫我走我便走了,你幹嘛又要打我?」
這話著實委屈,尤其是白笑歌還故作哭腔,活像一個被人蹂躪的漢子。
冷輕言臉一黑,緊接著拳腳並用。之前讓他走他不走,現在折騰了好久眼看就要到玄靈殿正廳了,他忽然要說走!
冷輕言確定自己很有義務來教訓一下白笑歌了!
黑暗的隧道里,兩人打的不開開交!就算在互相看不到對方的情況下,兩人還是憑藉各自超強的聽力以及感官能力,快速躲過對方的攻擊,一次又一次的攻向對方。
「我說冷兄,剛剛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怎麼就不知道感恩呢!」
「救我!」冷輕言一哼,他不說還好,一說冷輕言更是怒火攻心,攻擊力度直接提升好幾十倍。
若不是白笑歌踩到機關,把他連累了,他至於欠白笑歌的人情嗎?
「你給我去死!」
冷輕言大吼著,一拳打碎牆壁,捏碎了碎片就沖向白笑歌。其力道宛如天雷滾滾,激的這漆黑的隧道轟隆隆直響。
白笑歌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往這邊衝來,把周圍的空氣壓縮乾淨,那眼神的震撼力讓人退不得,動不得。
隧道轟隆隆直響,原本乾淨的隧道此時已經是碎石滿地,更有「嗖嗖」的冷風往這邊竄來。
「你來真的啊!」
白笑歌收了骨扇,臉上也沒了笑意。好吧,在這裡跟冷輕言切磋一下倒也不錯,給他點記性,省得他動不動就出拳。
白笑歌目不轉睛的盯著冷輕言攻過來的拳頭,眼中忽地折射出一道白光,宛如寒冰。只見他左手掌輕輕一轉,一天白色光芒賦予手掌中。
饒是冷輕言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曾見過這奇妙功夫。
那道白光在白笑歌手中漸漸綻放開,竟形成一朵耀眼的蓮花,蓮花開放,滌盪這隧道里的一切黑暗,一切都清晰無比。
冷輕言見白笑歌嘴角掛笑,眼含光芒,深不見底。
這一拳下去,冷輕言便已知勝負,只可惜收手已是來不及,況且他也不是甘心認輸的主。就算要輸,也要光明磊落。
冷輕言不由得用足全力,或許,能打個平手也說不定。但他終究低估了白笑歌的實力。
白笑歌將骨扇別在腰間,腳步一移,左掌已是先出去。冷輕言回神時,白笑歌已經將他的拳頭握住,他用足了力氣揮出的拳頭就這樣被白笑歌輕輕化解,而他現在,更是動不得半分安。
白笑歌握著冷輕言的拳頭,附在他掌心的白蓮花像是一根藤蔓,漸漸蔓延到冷輕言手掌。
冷輕言只感覺胳膊麻了,全身上下也使不出力氣,就好像化成了一灘水。
他看著那蓮花漸漸長滿自己的右胳膊,心中一驚,這白笑歌莫不是要廢了他的胳膊?
「不!」
冷輕言驚慌失措的大喊,左掌提氣,試圖做最後的反抗。這可不行,武功沒了可以在練,可若胳膊沒了那就完了!
思及此,冷輕言將身子一轉,同時甩出左掌,兩腳並用,試圖將白笑歌甩出去。
可白笑歌在冷輕言動的那一霎那早就料到他會這樣,於是他收了左掌,一把將冷輕言甩向身後。
冷輕言沒料到白笑歌會這樣做,剛才轉身時正好給了白笑歌甩出他的機會,這下子,冷輕言在慣性跟白笑歌那強勁的力道下,筆直的向身後飛去。
「嗖嗖!」
隧道深處傳來一陣陣聲響,宛如冷風的咆哮,激蕩在長不可測的隧道里,倒是格外攝人。
方才白笑歌左手化蓮,將隧道里照的通亮,那陣冷風自然也逃不過。
看到冷輕言身後飛來密密麻麻的利箭,白笑歌當即臉色一變,一種從未在他臉上出現的慘白此刻佔據了他全身。
天哪!!這冷輕言到底是遭了什麼孽!
冷輕言一個勁的向後飛去,因此根本就不知道身後的狀況,直到他看見白笑歌飛來,那一臉焦急的模樣讓他不由得滿腹疑惑。
「小心箭!」
聽得白笑歌大吼,冷輕言臉色刷的白了。箭!冷輕言當即回身,可為時已晚,箭刷刷的射來,宛如暴風雨。
「冷輕言,你的名字。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喊我娘。」
那年冬天,年僅三歲的冷輕言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卻被下達了這種命令。他失去了娘親,失去了說話的權利。
冷輕言,冷漠寡言,不輕易開口說話,以冷麵示人,是他對自己名字的闡述。從那時起,他就發誓,一定要再次得到娘親的喜愛。
所以他出來闖蕩江湖,出來尋找七律,只為了讓他娘親高興。可是如今,他竟然要死在這不知名的鬼地方了,冷輕言不甘心,是真的很不甘心,但不甘心又有什麼用,終究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