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註定是犧牲品
瞥見顧何的剎那，趙恩雅立馬打斷她的，「潘明珠，你以為你在說什麼啊！顧總說要辭退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SWAN不是什麼慈善機構，在我們設計部門，幹不了事的，干錯事的都要被開除，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潘明珠一聽趙恩雅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的，也惱羞成怒了，「趙恩雅，你這個出爾反爾的賤人，明明就是你唆使我去陷害塗安的，沒膽量的孬種，沒本事擔著，當初就別叫我去做啊！」
「你，夠了，閉嘴！再胡說八道的，我就讓保安把你給攆走，到時候你只會更加難堪，我要是你，領著辭退金悄無聲息的走才是聰明的選擇。」
說完，趙恩雅匆匆的心虛離開，縱然這些話語聽起來是萬般有硬氣的，可佇立在門口聽著她們兩人對話的塗安與顧何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出趙恩雅言辭里的驚恐，也愈發篤定潘明珠的確是受趙恩雅的指使才會這麼做的。
這麼一來，塗安越發的明白趙恩雅這個女人究竟是有多痛恨她……
潘明珠不能善罷甘休，緊隨著趙恩雅身後，「趙恩雅，你給我等著……」
耳畔，潘明珠的聲音逐漸地隱沒，塗安身上的氣力好像被一下子抽空了似的，自言自語的喃喃，「趙總監真的很憎恨我。」
原來，她是這麼讓人討厭的傢伙。
只是，「為什麼開除的是明珠姐？明珠姐也是被冤枉的啊！罪魁禍首是趙總監才是！身處高職，卻不能以身作則，還勾心鬥角的欺負下屬，這種行為，難道不應該開除嗎！」
塗安不是因為趙恩雅時常找她的麻煩，把她當成眼中釘對待，她才跟顧何理論，這一刻，她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
聽到塗安的質問，顧何也顯得無奈，「SWAN是不會輕易處理高層的，趙恩雅在公司有過五六年的工齡，而且也給SWAN帶來過銷售奇迹，被董事會的人一致認定她是個有能力，有才華的人設計師主管，在你眼裡看來勾心鬥角，陷害下屬的行為或許很惡劣，可在董事會那兒，他們看中的只是利益，誰能給他們帶去金錢上的利益，不管人品有多差，行為有多惡劣，這些都不重要，給他們錢包賺得盆滿缽滿，這才是重點。」
顧何的話，讓塗安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背脊上滲透出來的僵硬，已經很無情的傳至全身每一個角落。
這一刻，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似乎震驚得已經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所以，往後你最好多個心眼，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是不是你的分內事，自己掂量著，別一股熱腸子，沒腦子的就去干。在董事會那邊，一旦上司和下屬起衝突，在他們看來，就是下屬有問題，他們是不會讓SWAN輕易的換管理層，這會給SWAN帶來負面消息，並動搖著SWAN的股票，還是那句話，一切以金錢利益為中心。」
顧何很認真的說著。
塗安也相信顧何說的一定是真的，只是，這算什麼？
「在底層工作的員工，就註定是犧牲品對吧！」好不容易，塗安才得出這麼一個非常殘酷的陳詞總結。
顧何陷入了沉默，他的沉默等於是默認了，伴隨著顧何越來越久的沉默不語，塗安的心急速的下沉，這樣沉甸甸的難受讓她幾欲透不過氣來，其實，說到底，她和潘明珠都是受害者。
而作為最終受害者的潘明珠，自然是不願意就這麼被人趕走的，就算走，也不會讓趙恩雅這麼輕輕鬆鬆的沒事。
設計部里，這個時候是鬧開了，潘明珠不肯離職，不願意就這麼被公司處置，揪著趙恩雅不放，「趙恩雅，你當時說過的，出了問題有你擔著，現在問題出來了，你的擔當在哪裡！我不會走的，我絕對不會離開SWAN，要走，也是我們兩個一起走。」
潘明珠顯然是破罐破摔了，也因為家裡經濟壓力大，她對這份工作是異常的在乎。
「瘋子，來人啊，快來人，快把她趕走！」趙恩雅被潘明珠逼到角落，潘明珠來勢兇猛的，好像要和趙恩雅拚命似的，滾燙的咖啡漬火大的潑灑向趙恩雅，熾熱灼燙的溫度驟然嚇得趙恩雅驚叫連連。
趙恩雅畢竟是總監，設計部圍觀上來勸架的人，幾乎都是幫著趙恩雅的，不管趙恩雅對不對，她是總監，大家得罪不起。
「我跟你說過，塗安後台很硬，不能陷害她，可你當時怎麼說的，你拍著胸脯對我說，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你也能給我撐著，保住我，現在，我就要你保住我的工作，我不走，我不會離開SWAN，我怎麼可以離開SWAN！趙恩雅，你保我啊！你沒有本事，當初就不要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
趙恩雅嚇得面色發白，戰戰兢兢的，也在這時，樓下的保全人員已經上來攆人，悍然的將潘明珠給帶走。
「趙恩雅，你不會有好報的，今天顧何攆走我，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下一個一定會輪到你的！你以為顧何會放過你嗎？你以為你是贏家嗎？我告訴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潘明珠的詛咒聲蕩漾在裝潢奢華的設計部里，原本平素是相當快節奏的設計部門，此時因為潘明珠不依不饒的聲音，讓整個設計部籠罩著陰氣沉沉，陰霾在設計部上空滾滾散不去。
潘明珠被保全人員強行帶走，經過塗安身邊時，眼神亦是憎恨的，「有這麼多人給你撐腰，就算犯了事也能平安無事，你真好命！」
打心底里的羨慕塗安，但言語還是有敵意的。
塗安不能言語，只有身體像是狠狠被撕裂成了兩半，血液亦像是凝結那般，她就那樣頓在那兒，緊接著，耳邊是其他設計師們對趙恩雅阿諛奉迎的話語，分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清楚，這件事情是趙恩雅指使的，結果潘明珠做了冤大頭，可誰也不敢開罪趙恩雅，她是部門老大，得罪她就是跟自己的飯碗過不去。
在這樣一個猶如戰場一樣的工作氛圍里，爾虞我詐，捧高踩低，塗安試問自己是應付不來的，她沒有那麼好的公關能力可以讓自己接下來在設計部門平安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