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是開始（9）
晚上，我跟馬小嵐去了九尾的店裡面坐了一下。
雖然臨近過年，但是九尾的店裡，生意依然非常的好。
一來因為九尾的店，別具一格看上去非常的特別，二來，是意因為九尾這隻狐狸精非常懂得把握人心，所以生意做的如火如荼的。
酒吧放著輕緩的音樂，有些昏暗，到處都是蓮花燈盞，看起來非常的特別，就好像來到了一個古代的世界。
酒吧里的服務員清一色穿的都是古裝，酒吧里的用具全部是木製的，酒吧里很是熱鬧，男女老少各種的都有。
馬小嵐推著我進了酒吧，有許多人都投來了視線，每次看見我，所有的人的眼裡都非常的好奇。
還有好事的人，會竊竊私語，這樣的人我們都見多了，所以毫不在意。
九尾正穿著她那一身千年不變的白色古裝坐在櫃檯裡面，看見我們進來了，欣喜的抬起頭來。
「你們怎麼來了？」九尾笑著問道。
自從做了酒吧的老闆娘之後，九尾的臉上時常會出現笑容，倒不是以前那般冰冷了，只是笑的時候依然不是很多。
「來看看你，你先忙吧，忙完了我們再說。」我說道。
九尾正在給人算命，桌子上放了一副塔羅牌。
在人間呆了一段時間之後，九尾不知不覺的迷上了塔羅牌，後來時常無聊了拿塔羅牌給人算命，這個酒吧的特色就是九尾的塔羅占卜。九尾畢竟是有一定的靈力的狐狸，所以算出來的東西一般都還是有一點準頭的，就因為這樣的準頭使得很多人聞名來求九尾算命。
因為人太多的原因，九尾後來就想了一個辦法，每天酒吧里都會抽取一個幸運的客人，然後由九尾進行免費的算命。
這個做法，倒是吸引了好大一陣的人流，因為九尾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人占卜，所以想要找九尾占卜，就只能在這裡來等機會，如果運氣好就抽到了，可以讓九尾免費算命。
這個會九尾正在給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算命，女人很認真的聽著九尾說話，時不時的驚嘆道：「啊，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實在是太准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個人是九尾找的拖呢，但是九尾名聲在外，所以這裡的人也都是知道九尾的。
很多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九尾看，聽著九尾說的，嘴裡不停的讚歎。
馬小嵐推著到一邊坐著，跟服務員要了幾杯清酒，然後我們一邊聊天一邊喝了起來。
偶爾有幾個在九尾這邊碰見過的人，過來跟我們打招呼，一般都是認識我跟馬小嵐的。
我們閑著聊了一下，有幾個人聽說了h市的事情之後，就跟我們說起了。
知道我跟馬小嵐是干那行的人，就直接問我們會不會去處理那邊的事情，如果不處理的話，那邊的災難會不會蔓延到外面。
「過完年之後會去看看。」我說道。
「那感情好，很多人都說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有你們兩個在就不用怕了。」
閑聊了一陣之後，九尾那邊也算完命了，轉了個身走到了我們這邊來，原本跟我們在了聊天的人識趣的走開了。
九尾坐下來之後，跟人要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之後，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這幾天生意看來都不錯，不會連大年夜都打算開著吧？」我問道。
「沒有這個打算，明天就關門了，我不用休息，員工們也都要休息的。」九尾看了一眼說道，「都盼著過年呢，還要回家探親。」
「嗯，那正好，我們打算回鄉下過年，你也一起了吧，我們自己做，自己吃，自己過年。」我說。
「這樣啊，那也好啊，正好一個人，想問問你們過年有什麼打算。也好也好，就我們幾個嗎？」九尾看著我們問道。
「唐夜也去，林生跟上官蘭兒，還有李姐，你都知道的。」馬小嵐說。
「嗯。」九尾點了點頭，「出了跟主人在一起的那幾年，往年我都不知道過年是什麼滋味，不知不覺這麼久過去了，來這個人世間變化真的還挺大的。」
我點了點頭，別說是千年了，現在這個世界那是突飛猛進，日新月異，一年，十年之間的變化都很大。
記得有一年我在外面上學，呆了一年回家，路都不認識了，打聽了好久才找到家門。
「真快啊。」馬小嵐嘆了一聲，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大概是想到了白天去祭拜的人。
別看馬小嵐表面里是冷漠的，淡然的，骨子裡也是有些優柔寡斷的，表面上越是無情，骨子裡就越是多情。
很多時候，很多不熟的人來找馬小嵐幫忙，馬小嵐就從來沒有拒絕過，每次都會答應幫忙。
在酒吧里沒有坐很久，我有些乏了，就讓馬小嵐推著我回去了，跟九尾道別，讓九尾不要忘記大年夜來家裡吃飯。
「我送你們出去。」九尾站了起來，跟著我們走。
一邊走一邊跟馬小嵐說說話。
外面的風很冷，到底是冬天了，如果不出門沒什麼感覺，出了門總覺得特別的冷。
自從腿的問題出來之後，我的身體，也一直不大好，總是沒有以前好了，很容易累，很容易覺得吃力。
終究是這樣的，人的身體，一旦出問題，就會連帶著，很多地方也出問題，人了瘦了不少。
「九尾，你進去吧，外面風大。」我對九尾說道。
「嗯，你們路上小心。」九尾跟我們揮了揮手。
馬小嵐開了車過來，上了車之後，馬小嵐問我：「很乏么？」
「還好，只是有點困了。」最近特別禁不住寒冷，冷風一吹，就覺得身體有些吃不消。
苦了馬小嵐了，一直都要在我的身邊照顧著我。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瞌睡，馬小嵐就讓我先睡吧，到了之後會喊我醒來的。
雖然閉上了眼睛，但是到底是沒有睡著，人有些暈。
過年這幾天沒有什麼大事，唯一的一件大事是馬小嵐懷孕了。
那天，外面下著雪，馬小嵐說自己這幾天一直都不大舒服，去醫院檢檢查，結果出來的結果就是懷孕了。
馬小嵐說本來不打算告訴我的，因為怕我知道了之後去h市會不讓我去，但是最後還是告訴了我。她說萬事還是兩個人商量一下好。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兩個從來都吵不起架來。
對於我有孩子了這件事情，一來，是值得高興的，二來，也是讓人擔憂的，就像是馬小嵐說的怕我不讓她去h市。
還是來的不是時候，但是我跟馬小嵐又不忍心將孩子打掉，我們都是知道世界上是存在鬼魂的，如果這樣還沒成形的孩子被丟棄了，是萬分殘忍的。
站在門口看著門外的雪，馬小嵐一手捂著肚子，一臉的憂愁。
我到了馬小嵐的身邊，伸手抓住了馬小嵐的手，馬小嵐的手有些微的冷，應該是被冷風吹的。
「我……」馬小嵐轉過頭來看著我，語言終究是又止。
「不要想多了，先過完這個年吧，好好的過完這個年。」我說。
馬小嵐看了我許久，最後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我將馬小嵐拉了下來，坐在我的身上，緊緊的抱著馬小嵐：「下雪了。」
「嗯，下雪了。」馬小嵐看著外面的雪，喃喃的說道。
雪一片一片的飄著，很美很美的樣子，風有點涼，馬小嵐的身上卻很暖很暖。
孩子，我們的孩子，我不由的擔心，我們的孩子能順利的降生嗎？我們的孩子，在這個時候來，是好事，還是壞事兒。
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我想要跟馬小嵐好好的生活，可是，這個世界卻不允許。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我抽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我沒有告訴馬小嵐，最近我肩膀上那條一直沒有動過的龍印彷彿又復甦了，一直在蠢蠢欲動。
我無聲的嘆息，終究是我的命，終究是我的血統。
隱隱之中，感覺殭屍之亂是跟我的血統有關的，是跟龍神有關的，那時候沒有去成神仙墓，難道說，終究還是要去一次？
「有些冷了，我們進屋吧。」馬小嵐從我身上下去，推動我的輪椅，緩步走著。
我們兩沒有說什麼話，各自有所心思。
進了屋子裡之後，我們在客廳里看電視，兩個人依偎在沙發上的感覺很舒服，有時候想要一直這樣下去，天長地久，千年如此。
電視機里連廣告都帶著過年的氛圍，隨意的將節目停在一個台上，我們隨便的看著。
馬小嵐說她雖然覺得去h市有些危險，但是她還是很想去，不想因為有寶寶的原因，而放棄。她說，就當是為了寶寶積德。
馬小嵐的眼神滿是殷切，我本來想說到時候就讓我去，讓她在家裡好好的呆著，只要有國安局的人幫忙就夠了。
看著這樣的馬小嵐，我一下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如果我這個時候拒絕了馬小嵐，也許以後馬小嵐會悔恨終生的。
馬小嵐就是這樣一個人，想到了的事情是一定會要去做的，一定不允許自己不去做。
就算是我勸，也未必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