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只是開始（8）
時間過的很快，就彷彿是眨眼之間，整個l城，整個東街，西街都充滿了年味兒。
家家戶戶都有種張燈結綵的感覺。
時不時的聽說東家兒子兒媳回家過年了，西家女兒回家呆了男朋友回來，誰誰家的女兒回家過年帶了很多的禮物……也有不少的左鄰右舍比較熟悉的人，給我們送些年貨過來。都是些看著我長大的長輩們，知道我爺爺今年剛去世，所以關懷備至。
隔壁的張大媽給我們送來了兩隻年糕，抓著我的手說道：「醉夢啊，要是不嫌棄的話，今年帶上小嵐來我們家吃年夜飯吧？」
我笑著說道：「多謝大媽的好意了，怕是我們不能去了，年夜飯已經約好人一起吃了。」
「真的嗎？不要覺得害羞，張大媽都把你們當自己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張大媽不大相信。
「是真的已經約好人了，我們打算會鄉下過年，有好些個朋友一起。」從裡屋出來的馬小嵐說道。
「是真的呀，那就好，那就好。本來還怕你們只有兩個人過沒氣氛，有朋友的話最好了。如果有什麼年貨要辦的，可以跟張大媽說，大媽幫你們辦，你們年輕人都不知道要買什麼。」
「多謝張大媽關心了，如果有需要一定會麻煩張大媽的。」我說道。
「好好好！都做了這麼久的鄰居了，也不要見外。」張大媽一邊說著，一般摸了摸自己的圍裙角，「我得回去忙去了，有事兒記得跟我說啊！」
「好。」我應了一聲，「您去忙吧。」
送走了張大媽之後，我將手中的年糕遞給馬小嵐，其實年糕這種東西，是這邊拜年的習俗，但是我們都不怎麼吃。
馬小嵐拿著兩隻年糕問道：「這東西這麼硬，該怎麼吃？」
「明兒煮粥的時候扔了兩快放裡面，或者是切小了炒一下。」我說。
「嗯。」馬小嵐打量了一下年糕，上了樓去。
我在樓下的大廳里思考著，還有什麼事情要做，這兩天我們打掃也打掃過了，該做的好像都做了，購物也都購了，基本上沒什麼事兒了。
不知道為什麼，別人過年都顯的忙忙碌碌的，我們反倒顯的格外的無聊，整日里有種無所事事的感覺，不用幹活，倒是覺得格外的空虛了。
這人一旦習慣了，閑下來就覺得渾身的不舒服。
馬小嵐下來的時候我問她，我們今天幹嘛。
「不知道，不是說不做生意么，那好像沒有什麼要做的事情了。」馬小嵐說道。
於是，我們兩個人就在屋子裡呆住了，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幹什麼，平日里忙的時候倒覺得忙的好像總有做不完的事情，一閑么，真想不起來還有什麼要做的事情。
兩個沉默了好一陣之後，馬小嵐說道：「要不去看看爺爺他們？」
我想想也沒有別的事情，這段時間倒是沒有去看他們，便同意了。
決定了，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就出發了，帶了一些祭拜的用品，就開車去了。
林山公墓，是在城北的地方，算是比豪華的公墓，爺爺他們都葬在那邊了，只是沒有屍骨而已，但是對我們來說屍骨倒也不是很重要了。
那天知道他們都順利的進了地府之後，我出了偶爾會挂念一下，倒是也沒有別的想法了。其實一早的時候，是比較擔心，他們死的如此意外，如果沒能進入地府而在人間徘徊的話，成為孤魂野鬼就比較麻煩了。進入了地府知道他們能轉世投胎，這也算是發生了這麼多事來比較欣慰的一件事情。
過年過節的，路上非常的熱鬧，即便是通往公墓的路上也是熱鬧非凡的，平日里忘記祭奠親人的，這個時候都想起來了，全部都帶著東西也來讓死去的親人們好好過年了。
車子一路前行的比較緩慢，一路上雖然不算很堵，但是也沒辦法提快前進的速度。
好在我跟馬小嵐兩個人閑的就是時間，也沒有什事情，所以並沒有著急，只是慢條斯理的走著。
「也不知道現在他們都怎麼樣了。」我想到我爺爺他們，說道。
「爺爺，現在做的是白無常，應該比較忙，其他人就不知道了。也許投胎了吧，應該不至於在地府逗留這麼久吧。」馬小嵐說道。
「應該是吧。」我想想，現在他們都開始新的人生了，以往總是能撞見黑白無常，現在黑白無常一個變成了我爺爺，一個變成了上官天青，除了那天在結婚的晚上見過，現在一直都沒得見。
偶爾還是挺想我爺爺的，這老傢伙，也不知道來看看我們，大過年的，別人家死去的親人要是沒投胎都會回家探親，就這老頭子也沒出現，每個徵兆什麼的。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到了龍山公墓了。
上山有車道，所以馬小嵐直接開車著上去了。
到了山頂上之後，我們開始忙活了起來，準備的東西都在幾個墓碑前擺放好，當初選墓地的時候，都放在了一起，所以祭拜起來方便了很多。
馬小嵐在邊上的幾個墓碑前忙活，我坐在我爺爺的墓前，燒紙錢，這玩意兒我爺爺應該是用得到的，在地府也是需要錢的。錢這東西就是好，在哪裡偶讀好用。
一邊燒錢，我一邊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近日來發生的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兒，就是那麼幾件瑣碎小事，還有就是關於h市的事情，也不知道這老頭聽沒聽，我就一個勁兒的說。
馬小嵐在葉青的墓前呆了很久，應該是想葉青了，聽馬小嵐說跟葉青的關係一直是非常好的，她很喜歡葉青的個性，所以非常的處的來。
說真的我也是喜歡葉青這種性子的，葉青的性子是在哪裡，跟什麼人都能吃的開的。
可惜了就這麼走了，那時候還是為了我，死的那麼的慘。
雖然後來在遇見的時候，葉青她沒敢看自己死的樣子，還說還好變成鬼之後不是那副樣子，不然她會被自己給嚇死的。
我在爺爺的墓前說了一陣話之後，又到了公孫公子的墓前，給公孫公子撒了一杯酒，同樣是燒了一些紙錢，這個傢伙開銷特別的大，在婚禮上的時候也說了，讓我多燒點錢給他，他缺錢花。
跟公孫公子說了一下今夕樓的生意，今夕樓的生意一直都不錯，千百年的基底在那裡，就算不去打理它，生意還是在的。只是公孫公子給我留了這麼個今夕樓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公孫公子沒有繼承人，沒有親人，就我這麼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我怕我要是在h市出事了，這公孫家祖傳的今夕樓，我真還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
哎，我一說著我的想法，看著公孫公子的墓碑。
「你說，到底該怎麼辦呢，如果不是你家祖傳的，我都想捐給慈善組織了……」我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有那麼多的女人，為什麼也不弄出個私生子來呢，要是有個私生子，那倒也好辦了。」
我說了一堆胡話之後，又到了我哥的墓前，在我龍非凡的墓前我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很多的愧疚。
在龍非凡的墓前我沉默了很久，倒了點酒在地上，其實龍非凡不用我說，他也知道我想什麼，所以我也沒有多說什麼，胡亂的燒了一點東西過去。
在墓前轉悠了一番之後，巧的碰見了唐夜。
看來也是過年了，來祭拜自己的哥哥了。
「這麼巧。」唐夜穿這樣一身黑色的西裝，手中提了一個籃子，看見我們的時候，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然後朝著我們走過來了。
唐暗那邊我們也放了祭拜的東西，唐夜來了之後將自己的東西一一的放了上去，然後在墓碑前的拜了幾拜，點了幾根香。
然後，我們幾個人開始閑聊了起來。
唐夜說了很多關於自己的哥哥的事情，跟我差不多，他哥也對自己的親弟弟非常的好，小時候什麼事情都讓著唐夜，長大了什麼事情都幫著唐夜。雖然兩個人做的是兩個行當，但是只要唐夜亦需要有幫助的地方，唐暗就會二話不說的幫助唐暗。
唐夜說：「以前時常覺得這個人太過於優柔寡斷了，現在倒是越發的捨不得了。以前見面也不是很多，但是現在真的分開了，還是時常會想念的，想起小時候的那些日子。說起來我真的是我哥一手帶大的，我哥性子比我優柔一些，我這人比較武斷，所以和不太來。」
「我倒是沒覺得跟我哥合不來……只是這麼多年來，相識了都不知道是自己的哥哥。」我嘆了一口氣。
呆了很久，周圍的人越發的熱鬧起來了，來上墳的人很多。
我們也不想再湊熱鬧了，變跟唐夜告辭說先走了。
唐夜還沒有走的意思，說是要在墳前陪陪自己的大哥。
「對了，大年夜有要去的地方嗎？」我想起來還沒有跟唐夜說過一起吃飯的事兒。
「沒有。怎麼？請我吃年夜飯？」唐夜問道。
「是啊，我們打算去鄉下吃年夜飯，到時候一起來吧。」我說。
「好啊，正愁一個人過年沒滋味呢！」唐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