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禍躲不過

秋天太陽的嬌顏明亮而不熱烈，給人的感覺是溫和的。我跟着關筱筱出了教學樓，一路來到了足球場。因為是中午，這裏的人並不多，只有一些熱血少年仍在在球場上揮灑著青春和汗水。

「你不是請我吃飯嗎？怎麼要先踢足球嗎？是不是贏了這群傢伙就能吃飯了」？

我自己興緻盎然，擼著袖子，就要撕人。這幫臭腳，你來我往不下十餘次，愣是一個球也沒沒進。有他們，國足無望!

「不是不是」！關筱筱急忙扯住我的衣袖，臉上有些微紅。

看着她害羞的樣子，勾起了我逗逗她的念頭。不過，彼此還不是很熟，就點到為止！

我嘻嘻一笑，「開玩笑的。知道你帶了食盒。快點拿出來吧，餓的不行了」！

關筱筱抿著小嘴兒，從自己的小巧的書包里拿出了一套飯盒。我第一次看到女生的食盒，小巧精緻，又很可愛。這比李二花的豬槽子強過一千倍。我絕不承認她是一個女生，別問我為什麼，我也沒有哭！

「你怎麼了」？看到我發獃的樣子，關筱筱的臉好像有些失望！

「對不起，我應該請你去外面的餐館的，但是我這個月的生活費已經沒有了。所以只能…」關筱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我已經聽不到什麼了。而她的臉也埋得低低的，手裏的動作僵在那裏，不知道怎麼了。

我好像觸碰了她的傷口，讓她有些尷尬，有些難過。我立即神遊回來，澄清道，「你別誤會，我只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子的食盒，讓我想起了童年一些不好的記憶。你的很好看，看着很有食慾」！

關筱筱抬起頭，眼裏閃著光。我擺出一個露出十顆牙的笑容給她。

噗！關筱筱笑道，「你怎麼笑得比哭還難看」。

「恩？不懂哥的顏值」！翻著白眼。看着一盒的紅燒肉，我實在沒心情和她逗了。

「快給我，早就餓了」！我搶過她手裏的米飯，狼吞虎咽起來。

「嗯嗚，嗯嗚。好吃，你母親的手藝真好」！

提到媽媽，剛才露出的笑，轉眼又暗淡下來。她的眼裏好像有淚花飄出來，旋即，她側了側身子，只留給我半張清晰的輪廓。她的頭髮隨着微風輕輕浮起，又落下。尤其她用手撩起耳畔的一縷碎發到耳後，這一瞬的風情，像水蓮花不勝微風的吹拂而嬌羞一樣，令我心動。我靜靜的看着她，覺得自己嘴裏的紅燒肉已然無味

「我家，很窮！就像現在，我都沒錢請你吃一頓好吃的！我爸爸走了，媽媽說我沒有爸爸，我不知道他已經死了還是拋棄了我們，媽媽從來不說。我就只有一個很愛很愛我的媽媽…」

我好像勾起了一段傷心往事，就像現在，關筱筱很平靜的向我輕輕訴說着看似一件很平常的家常里短。可這平凡的生活里，她又有多少心酸的眼淚。

我不敢打斷她，也許說出來，大聲的哭一場也是一件好事。

「那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報警，恐怕我已經被李老闆**了」！滴答，滴答。淚珠簌簌而落，她的聲音有些更咽。

「我太笨了，只想着快點掙點錢，。所以當流氓欺負我，我忍了，只要能夠掙到錢就好。可是，我真的太天真了。李老報許諾我，只要讓那三個流氓舒服了，就給我1000塊。我本來是不答應的，我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恰好，那個時候你來了」！

梨花帶雨的關筱筱，對着我凄美一笑。她繼續說。

「這件事被你解決了，而李老闆遷怒於我說是我的錯，要我補償店裏的損失。對我動手動腳。我一下子感覺世界沒有希望。我拚命喊，拚命叫，都沒有人回應我。當我身上的內衣被李老闆撕掉，我已經有了死的念頭」。

「不過，幸運的是，你打了舉報電話，工商局人察覺到店裏的燈是亮的，破開門，遇到李老闆對正要對我強姦的一幕。及時制止了他。後來110也來了」。

「他們盤問我是不是被強迫三陪工作。後來因為我是學生，他們怕影響我的名聲就沒有對外公佈，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打聽到是你打的電話」。

「謝謝你，李道一」。

她的淚花中帶着喜悅，或者說是重生的喜悅。我狂吞了兩口飯，她好像還沒說完。

「我媽說，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嘿嘿，這種老黃曆我可不想。況且你長得也不好看，像個殺馬特。我才不要嫁給一個矮矬窮的人，不是帥哥，絕不多看一眼」。

咳咳！我噴出一塊鮮肉。咳咳！咳咳！我狂咳。

「不過，我媽堅持說給你做一頓飯，這樣才算記得恩情」。

嗯嗯，我一邊吃着紅燒肉，猛點了幾次頭。

「因為，我媽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所以學校外的煎餅攤我自己在做，多少希望可以賺點錢」。

聽完她的故事，我不禁想起了母親，她慈善的身影也浮現在腦海中。

我一傷感，連扒了幾口飯。真的很好吃，有媽媽的味道。

也許發發泄完情緒，肚子就會餓。關筱筱拭去眼角的淚痕。打算和我一起吃完，卻發現一個空蕩蕩的食盒和一個豬一樣的我！。

關筱筱目瞪口呆看着我，這些飯明明是三個人的量卻被我一個人消滅了。她臉上先是不可思議，再然後是怒氣，向我質問道，「聽別人傷心的故事，你不同情，還很下飯嗎」？

隔！我打了一個飽嗝。看她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不在乎的說，「你的心胸不會像你的名字一樣小吧」！

我的眼神不經意間瞥向她的胸口！額！這個，確實不是很大！

色呸！關筱筱嬌怒的起身，抬腿狠狠的踩在我的腳上。

「哎呦」！

「砰」！

「啊~！我的弟弟」!不知道她哪裏學來的必殺雞。我恍惚聽見雞飛蛋打的聲音。離我很近，很近

疼入髮絲的觸感，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在撕裂。我狼狽的趴在地上，再無半點反抗的力氣。

「我服了，我投降，女俠腳下留蛋」!我感覺自己快要靈魂出竅了。

「笨蛋，誰讓你欺負我」！

看到我真的很疼，關筱筱好像有點於心不忍。她拾起飯盒，在一旁很緊張我。其實我比她還要緊張。嫁入豪門，發家致富的夢想差一點被她的撩陰腿倒滅了，這簡直比殺了我還要痛苦。

緩了半天，我才勉強的直起腰，臉上不自然的表情被關筱筱一覽無餘。

噗！她笑了，臉上有些微紅。雖然經歷了常人沒有的苦痛，但現在她依然是一個正直青春年華的少女。看到好玩的事會笑，聽到悲傷的記憶會哭。而且和我一樣是貧苦孩子。我不禁想起童年時代那些劫富濟貧的日子，雖然兇險，卻也是一段深刻的記憶。

我掏出口袋裏的毛爺爺，除去住旅館，吃早飯的花費，還剩下1730塊。

一張，兩張，三張…十張。給你!我數出10張鮮紅嬌艷的毛爺爺，忍痛割愛的遞給了關筱筱。

那天，我把500毛爺爺遞給關筱筱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現在，在看清眾人面具下污穢的真實面孔，面對我的好意，她猶豫了。

好像從沒有過如此難以抉擇的時候。「拿着吧」！我拉過她的手，將錢放在她的手心。

「那個黑心老闆沒給你工資吧！我說了付出勞動就應該有所回報，這時你應得的。何況，你的工作也沒有了。就當我是我歉意吧「！

「我把你的飯都吃了，以後要是有個孤魂野鬼，街頭混混找你麻煩，可以打我電話。我是專業的」！我抽出一張紙留下電話，瀟灑而去。留下關筱筱一個人獨自留在空曠的草地中。

我的背影是瀟灑的，我的表情是苦逼的。我大愛的一千毛爺爺就這樣沒了！嗚嗚！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我回到教室，落寞的神情，被壯壯看在眼裏，他拍了拍我肩膀，很懂的說，「男人總是在摔打中變的堅硬如鐵，放心無論什麼時候都有兄弟我「！壯壯滿眼基情，我卻想捶他個滿天星星！硬你妹！鐵你妹呀！丫的，感情不是你的錢!

壯壯，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哼唱起林志炫的《單身情歌》，「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相愛的，親愛的人，告別單身「！唱的還有模有樣的！連萬年睡不醒睡美人趙晴安都被他呼喚起來了。

天那！壯壯，你不會先我一步，嫁入豪門吧！

壯壯看到女神行了，更來勁了，賣力演繹。閉眼的深情，魂顫的抖音，比星爺在華府唱rap還過癮。可沒唱幾句，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那背後像北極圈般的寒冷正一步步蔓延。

壯壯不唱了，鳥悄的坐下。女神伸了一個懶腰。哦！這樣子我見過，她是腿麻了，翻個身繼續睡。

我坐下正準備寫首情歌紀念我逝去的毛爺爺。女神碧藍的美瞳扎着我的臉。上一次她看我幫我惹來了周劍飛，趙查生，趙明海。這次不會把我送進警察局吧！我被自己的猜測驚住了。

「姐！嘿嘿！我錯了，您別看我了。我腎虛，不適合你」！

「咯咯」！女神笑道，「你的演技很不錯嘛！霸王硬上弓是吧！懷孕是吧！你咋不上天呢」！

「嘿嘿！感情到了，代入感太強！你說我是你男朋友，我就順坡下驢，飆了一下車」。

「廢話少說，要不交卡，要不然警察局」！

「我能問個問題嗎」？

「說」？

「警察局管吃管住嗎」？

「我看你皮癢了吧」！女神怒了。

女皇大人，您的卡。請收下!

我的眼裏淚光點點，這卡里可是10萬巨款!10萬！10萬呀！我心裏極度糾結，恐懼，不安。

最後我放棄了，我決心將一輩子奉獻於偉大的革命事業，永遠的追隨毛爺爺！

「要錢沒有，姚明也不給」。女神愣住了，我這般決絕的姿態，她也是欽佩。

女神不怒，反而勾起秋日清爽般的笑容。「我們做個交易吧，只要你同意，這十萬就是你的了」！

「我同意」！我嚴肅說到。

「我還沒說交易是什麼」？

「是什麼我都同意，就算是你要我清白的肉體，我也同意」。

這一刻，不知道我是英勇無畏，還是「土樣土新坡」。我掉進了一個陰謀中！巨大無比的陰謀。

且看我與女神的相愛相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