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裁決

第二十七章 裁決

「必須把龍秋子趕出去,有他在一天,我們過得都不安心!」

「小孩一個,我們不用做得那麼絕!」

「怎麼就叫絕了!你說?今天是十號街和瘋狗,明天就是可能是整個天冥,還小孩!都十二三歲了,屁小孩!」

「也不能這麼說!這可能他自己都不想的……」

「他不想,又怎麼樣?難道要大夥陪著他冒險?……嗯,你說!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此時,兩人被一群人包在中間,一人不斷的拉著旁邊的人,叫他指證著他的問題。而旁邊的人紛紛點頭,獨剩那個剛在在討論的人,尷尬的憨笑著,一臉不知說什麼好。道政廳門前的天壇上,圍著一堆堆的人,不斷的交頭接耳著。

「呀」只見那沉重的黑色大門,緩緩地打開。走出一個穿著黑色道字勁裝的年輕女孩,溫婉的笑著。周圍的人見到大門打開了,頓時蜂擁的跑了上去。

「查出來了沒?」「是誰?」「捉到沒?」一群人不等女子開口,就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大家不要急躁,不要亂,聽我說!……兇手已經抓到了,現在還在處理著,道政廳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答覆的,各位就不要在這裡起鬨了!去忙自己的事吧!」那溫婉的女子一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站在旁邊的人彷彿塞了根骨頭在喉嚨,總有種卡住的感覺。

周圍的人頓時不樂意起來,紛紛起鬨起來,擋住女子,不讓她離開。

「怎麼還等啊!」「龍秋子都被捉進去四天了,都沒給我們答覆!」「是啊!是趕是留,給我們一個說法啊!」「我們堅決抵制龍秋子,把他趕出天淵,趕出去!趕出去!」「趕出去!」「趕出去!」……女子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解釋,而又離開不了!周圍的人,卻越喊越嚴肅,越喊聲音變得越響亮。

兀然,剛才還響徹天壇的呼喝聲,慢慢的越變越小,直到沒有了聲音。

一個挺拔的身影從道政廳走了出來。披著一頭到肩的長發,黑白鑲嵌著,不難發現眼前的人年齡已然不年輕了。那黝黑的臉龐上,溝壑分明,像張老木皮的樣子。那雙乾癟的雙眼,卻呈平行四邊形一般,一雙棕色中帶黑的眼球,目光凝聚,炯炯有神,讓周圍的人看到,瞬間有種不怒自威的犀利,不由得放下了手。三條露出紅肉的疤痕,從左側臉,向著下巴一滑而下,不言而肆虐八方。穿著一套黑色系鈕的黑色武士服,整整齊齊的,不見一絲皺褶,顯得特別肅正。

「神衛大人!」周圍的人恭恭敬敬抱起拳頭,微微的點下頭以示尊重。

「瘋狗事件並不是龍秋子所為,所以各位不要完全怪責秋子!」老人平靜的掃視著眾人,那不大的聲音,卻彷彿每個人都能聽得到,並認真的不出一言。

「鬼冢和瘋狗之事,老身也應承受一半責任!」眾人一聽完老人的話語,頓時臉顯尷尬,正想叫神衛大人別說這話時,頓時,被那平淡的目光都擋了回來。「龍秋子是天冥的一員,從出生,我們就看到他大,我們有義務去照顧好他!而且,他已經被封印了靈墟,以後無法再修靈!」周圍的眾人沒有感覺到期待的喜悅,反而心中越顯尷尬。

「瘋狗事件,是幾個小孩貪玩,使狗染上病毒,從而引起大量瘋狗事件。對於此事,老身在此對大家說聲,對不起!」只見老人那挺拔的身子,重重的向著周圍的人鞠了下躬,並且停了半分鐘之久。「神衛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眾人紛紛上前去拉起老人,卻發現根本使老人提身半分!

「都散了吧!這些事,就忘了吧!他們都是孩子!」老人挺起了身體,徵求著周圍人的意見。圍著的眾人,不再說什麼,緩緩地散開了,時不時交頭接耳。

周俞驚訝的看著旁邊的一個蠶蛹,旁邊的蠶蛹裝著的人怎麼那麼熟悉?好像哪裡見過的。吳建強?待他貼近認真觀察時,真的很像!不是吧?怎麼不見那麼幾天,就長出頭髮來了呢?而且是一頭垂到肩下的烏黑秀髮。頂著一雙如墨般的眼圈,一條鐵絲從他的這邊臉龐,穿到那邊臉龐,不流一絲血跡,甚是怪異。在這單調而找不到任何修飾的屋子裡,僅在屋子的中間擺了一個白色的講台,四周米色的地板和牆,讓你感覺不出這裡到底用來做什麼的!四個白色的蠶蛹就直挺挺的排在桌子的前面,三人一個狗完全動彈不得。小白瞪大著眼睛,口中塞滿了白色的絲線,讓它憤怒的留下了淚水。旁邊的龍秋子,還是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居中的周俞,一臉無所謂的掃視著周圍,眼中卻時常閃出不安定的光芒。然後最左邊就是吳建強,三天就長頭髮的男子,論長毛最快的男子非他莫屬啊!

周俞在櫥屋被捆住住后,過了不久,光頭漢子就來提走了他們,送到了這間屋子。

此時,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走入。背負雙手,手中拿著一個鎚子,不斷的搖擺著。抬頭挺胸,四隻眼睛,鼓溜溜的向下瞟視著周俞他們。看著走進來的男子,周俞瞪大了眼睛,四個眼睛?什麼鬼?

「砰砰!」「肅靜肅靜,下面別吵!」

周俞頓時愣住了,好像沒人發出聲音啊,是不是多此一舉了!在看看旁邊小白那如同雕塑一樣的捆綁方式,他非常理智的接受了上面那怪人的作法。

那怪人抖了一下那黑色的袍子,還拉平一下,覺得甚是有味,不由得會心一笑。

「咳咳!堂下跪著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四眼男子嚴肅的抬了下頭,威嚴的掃視著下面的人。等了片刻,只等到周俞那無語的白眼,頓時想起了什麼。向周俞他們投視了一下,只見被包成粽子的三人,頓時變成了跪著的木乃伊。望著自己精美的作品,四眼男子開心的笑了笑!望著其他都面無表情和睡去的兩人,男子直接忽略了,四隻眼一起眯著眼睛瞪視著周俞。當望到男子那眯著四隻眼睛瞪視他的表情,周俞很明智的在心中下了個定義,這是個四眼田雞!根本毫無威脅的感覺,而且還有點作,頓時給了男子一個大大的白眼。

「哎呀,竟然敢蔑視法官的威嚴,來人,拉出去砍了!」一個長三個橫眼的男子應聲而入,真的拿了一把巨大而又閃著冷光的紅色把手大刀,嚴肅的直盯著周俞。周俞愣愣的看著這魁梧的男子,那尖嘴猴腮的樣子,在冷光下顯得特別猙獰,周俞在他的身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份死亡臨頭的冷意。男子兇狠把跪著的周俞,粗暴的把他拉前了一段距離,將他和龍秋子他們拉開距離。

「砰」巨刀插在周俞的耳邊,刀光在他的眼中晃蕩。周俞眼中被這一系列的怪異,驚得呆住了!周俞並不怕死,而且有時候很渴望死,可是他沒想到死亡來的那麼快,而且那種必死的冷意,傳滿全身,讓他不由得打了下冷顫。而旁邊睡著的吳建強,不知道是被驚醒,還是怎樣,頭髮變成了紅色。驚恐的看到那讓他無法忘記的身影,那吐著口水摩擦雙手的猙獰樣子。三眼漢子,摩擦完雙手后,將插在地上的刀一拔而起。望著離開視線的寒光,周俞似預想到什麼,心中還是不由得蕭瑟,其實我想死嗎?連旁邊的吳建強,也深刻的感受到切骨的冷意。手起刀落,一道寒光一閃而下。周俞和吳建強的心臟頓時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死亡原來如此接近!寒光從周俞的脖子一穿而過。一直雙眼無神的龍秋子,也隨著這寒光一閃,眼皮不由得一跳。小白直接嚇暈了過去!

「啊!嗯啊……」一陣痛苦的嘶吼響徹這間不大的屋子,連外面都可以聽到。沒有出現一滴鮮血,沒有人頭落地,就連脖子上疤痕都沒有出現!「嗯哼……嗯」周俞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連一直他覺得無法撼動的捆綁絲線,也隨著他的身體不住顫抖。吳建強呆住了,就連那響徹心房的喊叫,也無法把他從剛才那瞬間拉出來,整個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兩人都忘記了思考,只剩那無限的恐懼,那對生命的尊重。活著,才是對死的最大輕蔑!

「嘭嘭」「哼!問你知死沒?」四眼田雞奮力的敲打著木桌,輕蔑的看著地上翻滾的周俞、雙目無神的吳建強、更加迷茫的龍秋子。孩子,你能夠比我們壞?

「嘭嘭,肅靜!肅靜!」周俞又跪了起來,口中塞滿了絲線,嗚咽的**,好像腦袋都不再受他控制了,在那裡晃蕩著。

「嘿嘿,爾等可知罪?」四眼男子望著被已經失了方寸的三人,不由咧嘴一笑。「難道都被嚇傻了?嘿嘿」

被那錐心疼痛所折磨的周俞,聞到那肆虐的笑聲,心中彷彿燃燒了一陣火。努力的抬起那不受控制的腦袋,憤怒的瞪視著四眼田雞。腦袋搖搖欲墜,卻抹不了周俞想抬頭的堅持。

「嘿嘿,還不錯,沒被嚇死!」

三眼男子緩步走到吳建強的身旁,舉起手,一嘴巴抽了過去。插在嘴上的刺飛了出去,發愣的吳建強不斷的大口大口的吐著氣,終於還是緩回了些神采,看著面前的三眼男子,不斷打著冷顫。

「嘿嘿,來人!讓他們簽字畫押,你們給我好好籤了認罪書,可能我會向大夥幫你們說點好話。嘻嘻」四眼男子舉起鎚子,不斷虐笑對著他們指指點點。三眼男子走到他們身旁,那捆著的絲線自動的把他們的手抬了起來,向著一張紙壓上了手印。他們沒能看清上面寫什麼,也沒有心思去看!待到小白的時候,三眼男子錯愕了一下,回頭看下四眼男子!只見四眼男子像示意的點了下頭!就連三眼男子也一陣無語,狗也要簽!拿起小白的前爪,壓了個梅花印。拿到紙張的千眼,臉上堆滿了笑容,滿心歡喜的塞入懷裡。忽然,千眼不再嘻笑,緩步走到周俞的身旁站住。

「在天冥,我是被長輩打大的!嘿嘿,你們也逃不了,畢竟以前那些老頭都是下狠手的,唉!」千眼嚴肅的看著吳建強,讓他覺得他無論怎麼躲閃,那四隻眼睛都像在盯著他。忽的,千眼的眼角不由得不斷跳動著。周俞死死的咬住千眼的大腿,把自己能用的力氣都用上了,只見那大腿開始滲出了血,都快越來越大了。千眼才慢條斯理的伸手,輕輕一使勁把周俞的頭推開了。千眼的步伐沒有改變,緩慢向前走去。不知什麼時候龍秋子躺在了地上,眼中雖有了些許生氣,卻好像根本沒有改變眼中那布滿的死灰。千眼緩慢的踩上龍秋子的身體,一步一個字的說著:「呃,還有!你們太弱了!」

千眼和橫浪的身影完全在屋子裡消失了,剩下三人,不知在想著什麼,默不出聲。

出了屋子有點距離的千眼,頓時趴在橫浪身上,一邊蹭著,一邊掀開那被咬爛的血口。

「哎呀呀,疼死我了!我去,這逼裝得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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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俞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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