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07無奈

第七章 07無奈

「你若是動她一絲一毫,我絕不留情。」少年硬狠的丟出這句話。淮雀傷的夠重了,誰都沒想著她也是個人,需要休養,偏偏所有人都在向她索取。

「倘若清淺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與你也勢不兩立。」滄宛同樣是強硬的看著他。誰的心中沒有一個堅守的人呢。

「呵呵......」少年冷冷的笑聲也不知嘲笑的是誰。「做痴人好么?清淺跟本就不愛你。」

「你以為那個女人就愛你么?」冷眼下同樣的笑容將一切自以為是的夢幻撕碎。

頃刻間,被這樣的話戳到了心口,沉默里都明白,他們各自愛上了一個根本就不可能愛上自己的人……

為什麼會陷入這樣的局面?如果可以的話,他此刻真想毀掉這個女人。

強壓了氣焰,甩手離開,不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是明知道不愛偏偏還要糾纏,他一樣,她也一樣。這是什麼?自作多情罷了。

滄宛見他離開,藤蔓在他腳下剛一動的時候,就攀附上了少年的腳踝將他鎖在原地。「出於禮貌的來找你,既然你不願意,我看我還是直接找那個水人算了。」關係都是在盡量的在維持,遇到非不可的事,誰都想著的是自己所在乎的。

「滄宛!你敢。」吃力的掙扎了一番,這個邪魅的人……他居然在怕她。

「我有什麼不敢的?」女人回頭。「你與我相同又怎樣,畢竟都是各自把各自當做一顆棋子而已。」

這兩個字刺的他有些痛了。棋子,終究還是棋子,這盤棋下的好么?用他這樣的棋子。

眼中的怒意頓時冒出,袖劍一出,直接斬斷束縛他的藤蔓,一個箭步上前,直直指向邪魅的女人。

滄宛驚慌的側開身子,鋒利的劍帶著冷光橫掃過去,幾片花瓣翩翩凋零。女人下意識的又是一陣閃神,他的爆發力險些抵擋不了,但隨即很快的反攻回去。

兩人瞬間僵持不下,打得不可開交......

少年的怒火沒有熄滅,這麼些年來誰都在壓迫著他,他一沒權,二沒勢,掛著詩音的名號,巫藏王最喜愛的臣子,從來都是由著他們就好,如今倒是一步一步的逼他做出反抗。

不是這些人瘋了,而是這些人要他瘋。

連續的幾步向前逼向滄宛。女人因方才突然的一掌震到了內臟,此時的力量弱了不少。少年趁機將劍逼上了她的咽喉,卻又停下。

滄宛也是一怔,眸子里泛狠的看著少年。「自古以來,棋有這麼下的么,自家人打自家人?」

「自家人?呵呵!」說來都是可笑的,有誰把他當做自己人么?「這都是被你們逼的。」

「是你自己在逼自己。」極力的想讓他看清所有的糾纏都是因為自己。

「對,你說的對,要不是這些人逼我,我也不會逼我自己。」少年的態度不止一次的被表明,每一步都在退讓,可退讓的每一步就會有人故意向他逼近。

許久,是一片靜默。

誰也不想接下這樣的話。少年承重的放下了握劍的手,這些人在逼他,他也在逼自己……

他這是怎麼了,越來越忍不住了,果然是壓抑久了。

「……如果,你覺得我們為所愛的人不值的話,或許我們都該放手。」聲音突然理智下來。他總是很清楚一切要怎麼做才能不這麼痛苦,只是話通常說出來簡單,但做出來卻是難。

滄宛突然有些愣愣的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臉上看到無奈。「......可你也知道,有些東西已經留在心口上了,再怎麼放手放都是徒勞。」清淺留在她心上她都不知道有多久了,那是愛的深了吧。

「你累了不是么?」少年冷聲反問。她累了,在見到清淺之後只剩下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了,她始終奢求不到清淺一個給予她的眼神。

女人抬眼,恍惚間驚醒,這樣的話換做平時她也許會退縮,可現在清淺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寂也,我發現你不只是變了,你還冷血了......你是在讓我放棄清淺么?」

少年不語,內心在一瞬間確實有這個意思。

「你知道他是誰?他才是真正的將你帶大的人,為了一個全身是秘密的水人,你就如此這般?」指責投了過來。

「我沒忘。」從記事以來,身邊陪同的人就是清淺,但……「他終究是詩音的人。」

「你不能這麼自私。」

「如果我自私,我早就不在這裡了。」為什麼會讓人覺得自私?他做了什麼自私的事?不讓淮雀用她的血去救人?可那也是一個人的命……

陡然的,一團烈火在黑暗的夜空里異常清楚,直直的朝著蒼雪落下來,將一切終止。

「轟……!」火球落在不遠處的城門口處,火焰四起。

又是襲擊!沒有哪一次能真正的安分下來。

少年厭煩的將目光鎖定在天空之上,遠處黑壓壓的一片開始堆聚在蒼雪的上空。「呼啦!」「呼啦!」煽動的聲音明顯。

另一方的火球即將落在城中,少年臉色一緊,躍身上去將那團烈火反一掌推回那片黑壓壓之中。

火球撞開那片黑暗。噼里啪啦!一些黑影開始往下落,那是什麼?木鳶!獸人乘著木鳶又開始襲城了。

「殺——!」黑暗裡敵軍的一聲怒吼。「奪回城池。」「奪回城池。」

詩音剛與古巫結束戰爭,獸人就過來襲擊,還真是一個出其不備,那些剛退回來的士兵都來不及休息,瞬間被這些獸人弄得搓手不及。估計詩音此時還沉浸在古巫退兵的喜悅之中吧。

「快走,他們回來了。」滄宛反應過來,拉上少年就往一方逃去。

躲上王城的角落邊上,少年不會像此前,看著那些士兵被獸人一個一個斬殺,還會心疼,心疼是最無用的東西,因為那些人永遠也不知道,你是真的心疼還是假象。

「聽我的,如果你想擺脫詩音,今晚就是一個機會。」滄宛提醒道,眼中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冷靜理智。

這還真與他想到一起了。這場突襲詩音一定會亂了陣腳全力以赴,甚至可能讓她繼續乘勝追擊到古巫門口。此時逃走是最好不過了。

剎那間,內心竟然在可笑自己。成王敗寇,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像個奴人一樣,趁主人沒有時間管理的時候,選擇逃跑。

「如果......」滄宛停頓了一下,眼神也暗了下來。「如果放不下心上的人,那就只能帶上。」她放不下,所以她會帶上清淺,卻也明白,面前的這個人也會放不下那個女人......

「你在這等我。」說著,纖瘦的身影一躍,消失在黑暗之中。

少年看著那孤獨的身影。一個女人都比他有勇氣,比他任何時候都有希望,他差的太遠了……回頭又清楚的想到,那是因為,他是別人的希望,所以這些人才會這麼的積極。

他自己有希望么?莫名的反問著自己,幾乎沒有停頓就清楚的告訴自己,他沒有希望。不對,有希望。希望沒有戰爭,希望安寧,希望那個女人,愛上他......

可......也罷,心早該冷漠一點了。自作多情的人,傷的都是自己。

滄宛回來了,她像一個女將軍一樣,將爍雅,連同這那個水人與清淺也帶了過來。

爍雅攙扶著淮雀,兩個人的眼神都很茫然,沒人能解釋他們這是要做些什麼?

「獸人那裡有木鳶,我們借兩隻,然後去巫山。」滄宛目光里沒有問少年,只是在告訴他們要去的地方。「如果你還那麼優柔寡斷的話,我不介意再等你一個輪迴了。」這句話直接對著少年。

話已至此,他什麼也沒說,「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了。」

不該參與進來的,如果一開始知道所有,他不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累,任憑吩咐就好。到底是詩音的手段錯了?還是這個女人的手段過於高明?她似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潛逃的路上很沉默,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木鳶「呼啦呼啦,」不嫌棄累的煽動巨大的翅膀,黑暗之上的雲層裡面,卻是柔亮的,浩瀚的穹頂在少了雲層的覆蓋,原來是這麼的廣闊,卻又像顆球,將他們包裹在裡面。

彷彿在那個球的外面,有一雙眼睛正在窺視著底下對他來說渺小的,一巴掌就能拍碎的世界。

雙靈人再有本事,宇宙的奧秘何止是一個雙靈人就能控制的?這些人不是目光短淺,就是被yuwang蒙昏了頭......

「主人。有東西在跟著我們。」爍雅敏覺的在一旁提醒。

少年耳旁微微一動,「嗯。」那個人怕是已經跟了很久了吧,不知道滄宛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觀測此時的距離,大約離巫山也不遠了。

「先下去。」滄宛說了一聲,將手上扶住的拉杆,向下一按,木鳶身子一側,轉了一個方向之後向下飛去。

少年也隨著將拉杆一按,跟著一同下去。

天還沒有打算放亮。

巫山在比無瑤山還北的北方,有很長的一片荒漠以及斜跨的大海,他們半個晚上,也才越過一個荒漠而已。若不是以巫藏為中心,將蒼雪和無瑤山定為北荒之地,充其量這裡也不過是偏北了而已。

落地的地方是大海中央的一坐無名小島,木鳶被底下一大片的茂密的枝葉所攔下,一行人棄下木鳶直接跳了下來。

落地前,少年看過一眼清淺,他還在昏迷之中,目前能幫他的也只有淮雀。可再看那個女人臉色蒼白氣若遊絲,連走同樣也是需要人扶著,到底還是不忍心。只是......

「淮雀。」終於還是開了口,「......你該幫幫他。」可能之前是鬼迷了心竅吧。

聽聞,滄宛有些詫異,其實她也算是理解他剛才拚命維護這個女人的原因。沒有人生下來就是欠你的,這個女人傷的也重,她也沒有義務來幫他們。

「我護住了清淺的心脈,暫且沒事。等她傷好了再說。還有,那個人已經來了。」

呵呵,這會子倒都會相互理解了。「也好。」

黑暗的樹影「沙沙」響,模仿著滄宛的手法,彷彿在讓這些樹影在遊動。

敏感的女人在黑暗之中尋找著某一處點。從來都是別人在明,她在暗,這種被盯梢的感覺有些不大好。

「出來吧。」滄宛朝著前方的一處暗影叫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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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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