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名字的由來下

第七十一章 名字的由來下

黑霜看著誅魂,眸里閃過一道陰戾之光,卻又嘴角勾笑,突然低頭,將右手掌放於胸膛之上,深深鞠躬道:「那你來做我的主人吧,我想我會讓你用得更趁手。」這個姿勢是忠於對方的姿勢,他一生只對自己的父王做過,如今卻對一把沒有情感的劍做出了這樣的姿勢。

劍靈感知,又發出了聲音:「你的確比幽魂王更讓我滿意,你的靈魂讓我覺得興奮。」它從黑霜剛才靠近時,就覺得一道強力的狠絕戾氣與王霸之氣刺激著它的力量,讓它想破天而出,於是探問道,「你肯自願把靈魂給我嗎?」

而這個強橫的人此時竟願單膝跪地,跪在它的面前,卑躬屈膝道:「當然,我的主人,我需要力量,為了力量任何東西我都可以出賣。」誠懇的聲音容不得半點懷疑。

誅魂信之,它只要取得黑霜的靈魂,就可以借黑霜的手殺戮世間,飲血長嘯:「是嗎?好,殺了幽魂王,我就借你力量。」誅魂並不蠢,它的提議只要殺了幽魂王,它就和黑霜綁定了,縱使黑霜到時候反悔,它也能控制黑霜的靈魂。

這一點提議卻正和黑霜心意,因此黑霜繼續引導:「你在,我如何殺得了他?」

誅魂並不在意,而和黑霜達成協議,答應道:「放心吧,你倆決鬥時,我會在一旁看著,絕不插手。」

在和誅魂達成交易后,黑霜走出黑霧,見到了幽魂王。

此時,幽魂王因為黑霜這個「下人」未經允許進入他的房間而憎怒:「你來這裡做什麼?」

黑霜不動聲色,異常冷靜地看著他,淡淡道:「來殺你。」

「你覺得你可以殺得了我嗎?你的本事最多能殺得了你的父王!」幽魂王大笑起來,如今的黑霜不過一隻喪家犬,居然還敢放言,心下想想也罷,殺了他以除後患,於是,伸手向不遠處立著的誅魂劍喊到,「誅魂!」

可是誅魂劍仍在原地,暗淡無光,幽魂王見狀有些慌了:「怎麼回事?」

正當他慌亂時,卻見黑霜此時怒火四射,一道炙熱烈火盤旋而起,灼燒大地。幽魂王深覺不對,急忙發出冰法先下手,一陣寒冰作槍彈射而去,卻只見黑霜一伸手烈焰作盾毫不留情地折斷了冰槍。

赤黃衝天而起,呼嘯而至,將幽魂王至於烈火之中,再一陣猛擊,屋中烈焰滾滾,半個時辰后一切歸於沉寂,只留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幽魂王。

在幽魂王倒下后,誅魂劍終於有了反應,幽藍盛放,空靈之音再次響起:「好了,把你的靈魂給我吧。」

可這一次,卻沒見到卑躬屈膝的殿下。而是眼中戾氣狠絕的黑霜,他走到誅魂劍旁,提起劍身,毫不猶豫的抬劍,右手持劍柄,左手直撐展開對著前方,眼神堅定,一抹劍在左手上割下深深裂痕,霎時間鮮血飛濺,血染劍身。

誅魂劍大驚,恐懼嘶吼道:「你…你做什麼!」

炙熱血液包裹劍身,一時間幽藍之光暗了下去,誅魂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再一聽黑霜說到:「看不出來嗎,我在用我的血封住你。你需要使用者才能發揮全力,可是你的走狗現在只剩一口氣了,你也發揮不出力量了吧。」

誅魂這才發覺幽魂王並沒有死,只是還剩一口氣,因此它現在還不屬於黑霜,也就是不能控制黑霜的靈魂。

而黑霜的炙熱鮮血是他靈力最強的所在,如果被黑霜靈力封住后,它的力量將被困在劍中,就算黑霜殺了幽魂王,它也再不能取黑霜靈魂,被黑霜壓制無法翻身。

隨著血液從誅魂劍端滴落,幽藍之光完全消失,只聽到一句弱弱的聲音不甘的低吼:「你騙我,你這個叛徒!」

「叛徒?」黑霜輕蔑一笑,提著誅魂劍緩緩走向剩一口氣的幽魂王,雙瞳由從前的熾熱變成了冷寒,冷言一句:「我知道我忠於的是什麼!」話落之際,誅魂劍狠狠插進了幽魂王的心臟。

幽魂王一死,幽魂王手下死侍軍隊,已被那八千安頓軍從內部瓦解,互相倒戈,不戰而勝。安頓亡國兩年後,懸域終被黑霜掌控於手。

這段黑暗歷史現如今只有兩人知道,一個是黑霜,一個便是谷先生,至於見過黑霜遊街之人,被那八千安頓軍抹消殆盡,而那八千安頓軍為不損黑霜威名,自發選擇去了埋骨之地**,與當年犧牲的兄弟一起魂葬與同一個地方。

安頓軍火葬的那一天,埋骨之地突然飄起了大雪,寒霜刺骨,天地黯淡,黑得就好像永不見天日一般。

自從那天後,安頓少主安祿天改名為「黑霜」,從此安祿天這個名字便消失了。

————

黑霜名字的由來連疾風也不知道,他當時駐守渝城,並沒隨軍遠征,而深知黑霜性子也沒問過,今日卻多了第三個人知道。

這是黑霜內心最不恥之事,他以為這一輩子都會將此事埋於心底,可今天卻說了出來,他必須告訴她,她應該知道,因為她是他的另一半,黑霜講到此緩緩開口:「九幽陰靈在上,我必須要讓十萬安頓軍的亡靈安息,帶他們回歸故土,所以接下來就算閻魔地獄我也要闖,只是…會苦了我的馨兒。」

原本大仇已報,一切終歸回歸塵土,可冥冥之中一道亮光普照在這片黑暗的領土,黑霜找回了初心。

報仇容易,釋恨難。當仇恨放下之後,才明白原來一切剛開始,若讓十萬安頓軍長眠於此,那下到幽鬼地獄又有何面目面對千萬亡靈,黑霜要帶他們回去,要回復當年河山。

只是今日他不是一個人,他有蘭馨,他要帶她走這條黑暗的路。黑霜轉過身,牽著她的臂膀,認真問到:「馨兒,你怕嗎?」

蘭馨微微一笑,纖細的身子輕輕靠著他的胸膛,緊緊抱住黑霜說到:「霜哥哥你說的,你在,我永遠都不用怕。」

黑霜一怔,將蘭馨緊緊抱在懷裡,她果真是他的月光,兩年來一直未變。不過不僅如此,蘭馨靠在他的懷裡繼續說到:「馨兒還要幫霜哥哥,哪裡會怕。」

「開什麼玩笑!」黑霜一聽幫他,立刻盯著蘭馨嚴肅道。他不安是自然的,蘭馨幫自己哪次沒差點把命搭進去。第一次海岬山,蘭馨用血來引開山獸,差點流血過多而死;第二次雷鳴城被餵了毒母不說差點因為祭起十層法術而神魂俱滅,更別說神醫宗雨夜苦求之事,現在想來哪一件都后怕。

黑霜自然不想蘭馨再攪入亂局之中,可是卻見蘭馨眼神突然變了,從未見過的認真。黑霜見此,長長嘆了口氣:「叫你乖乖呆著,你也不會聽吧。」

「是,你要把福將撂在一旁就不怕折福嗎?」蘭馨轉顏為笑,點頭稱道。

黑霜無奈,輕輕敲了一下蘭馨的腦門,不同意也得同意,說到:「我用人可是很嚴苛的,福將。」

「我親愛的陛下,沒有比福將更優秀的人了。」蘭馨笑著,牽著黑霜走到一旁,拾起一根枯木,在泥土沙地上畫了起來。

半響過後,地上圖畫漸漸成型,黑霜一看竟是風嵐之星的地圖,準確的說是勢力分布圖,雖時間短,繪製得並不詳細,但是卻可明了地看出當今勢態。

蘭馨畫畢后,還未等黑霜開口便就此圖說到:「霜哥哥現在立於極北之地,要向東土擴展,收復安頓河山,東土跟極北之地中間隔著天離之海,要遠徵實屬不易,軍士、糧草耗費太大,因此只能考慮兩者之間唯一的陸路,也就是現被萬毒宗勢力範圍覆蓋的暗毒高地。」

「所以,現在霜哥哥首要目標一定是萬毒宗,只有踏平這塊高地,漸漸往東邊擴張才能長驅直入東土大陸,打破這一條海阻隔的兩分天下之勢…」蘭馨用木棍在沙土上了幾個圈、幾道弧,認真分析道,句句斟酌,字字考量。

蘭馨還在細細說著,卻讓黑霜失了幾分神,而他失神的原因並非在於蘭馨對風嵐之星的勢力了如指掌,而是蘭馨的心意。

蘭馨所繪之圖,所慮之事絕非今日思量得出的,她必然早已知道,明眸在心,每日踱勢才有今日之語,才能與黑霜思慮貼切。

原來兩年來,蘭馨雖幾乎未出雷鳴山,卻是對黑霜之事十分關注,每日消息不斷,對黑霜、對懸域日日關注,這沙畫上的地圖輪廓和蘭馨在雷鳴山住所里的地圖如出一轍,只不過雷鳴山的卻更詳細,更細緻。

明明抱著再不見黑霜的決心,但她卻沒有一刻不為黑霜殫心竭慮。在遠不見的山中,淺茶一盞,清香一縷,有位佳人夜夜點燈,每日修習完功法,都要展開牆上地圖,根據山下分舵暗樁消息,在圖上添幾筆。

微風乍起,拂過蘭馨長發,微微浮動,她巧手挽發過耳際,仍舊一筆一劃認真的說著。的確沒有蘭馨更優秀的人了,因為沒有任何人對黑霜的情意如此。多年來向黑霜投懷送抱的女子並不少,可又有誰能走進黑霜心裡,唯只有這個雙目澄澈的玲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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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譴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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