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崛起
聽著在耳旁突然響起的聲音，葉川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隨即手臂猛地一震，起伏之間將抓在手腕上的手掌彈開。而後一把接過店員手中的玉盒，迅速放入儲物戒指之中。
「葉廢物！你好大的膽子！」
惱怒的聲音在商鋪突兀響起，葉川緩緩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之人，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收好自己的東西還要經過你的允許不成？」
「譚墨然，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譚墨然，修為八重歸元境，不過年齡卻只有十二歲，屬於高等資質學生，因拒絕五品宗門南璇宗，並選擇進入七品宗門泓山宗成為外門弟子而聞名於武者學院。
「葉廢物啊葉廢物，看來上次一招擊敗郭元讓你信心增加了不少，連我譚墨然也敢不放在眼裡。」譚墨然怒極反笑道：「現在我給你個後悔的機會，將紅葉花交出來，並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你一馬。」
就在葉川與譚墨然兩人對峙之時，藥材商鋪門口，兩道人影，一男一女徐徐走進，女孩年齡十六左右，她身材高挑，肌膚如雪，一張漂亮的瓜子臉還生著一對桃花般誘人的眸子，此等姿色，即便是比之那楚紅媚，也絲毫不會遜色。
而另外一個身穿藍白服飾的少年，名叫李痕，小心翼翼地跟在女孩身邊，唯唯諾諾的樣子頗有幾分喜感。
「咦，慕師姐，你看那不是譚墨然譚師弟嗎！」手指指著藥材商鋪的角落方向，李痕驚訝地說道。
「此次譚師弟作為武者學院這一屆最有潛力的學生之一，卻甘心來我們泓山宗當外門弟子，就沖這一點，慕師姐，我們過去向他打個招呼吧。」
目光投望而去，慕婉卿剛欲點頭，神情卻是驟然一愣，旋即眉頭皺起，美眸中掠過一絲鄙夷與厭惡，清冷的聲音頓時從嘴中傳出，「不用了，先去購買藥材。」
「額。」一向極為欣賞擁有高等修鍊天賦人才的慕師姐，竟然拒絕了，臉龐上浮現出幾分尷尬，李痕當即打個哈哈，應聲說道：「啊，是，是，慕師姐，先去購買藥材。」
不敢再多說話，李痕便要往櫃檯邊行去，然而，就在這時，慕婉卿的聲音再次響起。
「呵，真是有趣，什麼時候廢物也敢向天才挑釁了。」唇角揚起一抹冷笑，慕婉卿儼然沒有了購買藥材的興趣。
「慕師姐今天是怎麼了？突然變得喜怒無常。」心中腹誹了一句，李痕乾脆也不打算先買藥材了，視線轉向商鋪角落方向，李痕的神情也是漸漸嚴肅了起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小子應該也是本宗外門弟子，不過，他的成績好像是倒數第一名，挑釁譚墨然？這可不是個明智的舉動！」
……
面無表情地注視著譚墨然，半晌后。
「腦子有病！」
嘴中傳出幾個冰冷的字眼，葉川直接作勢要走。
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終於讓譚墨然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我讓你走了嗎？」
話音剛落，譚墨然身形一閃，不算高大的身體擋在葉川面前，青澀的臉龐上滿是與年紀不符的狠戾，「接我三拳，接的過，走；接不過，那就給我躺下來！」
沒有給葉川準備的時間，譚墨然一個跨步欺近葉川，直接一記毫無花哨的重拳轟向葉川的胸膛。
猛烈的勁風迎面而來，葉川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這小子一定修習了煉體功法，明明沒有施展武技，這拳頭所產生的風壓卻起碼比郭元的那招金剛拳兇猛了幾倍不止！」
沒有選擇硬接，在譚墨然的重拳即將打中胸膛的一霎那，葉川身子陡然一矮，一個懶驢打滾瞬間竄到譚墨然身後。
「要打去外面打！真當我葉川怕你不成！」
鬥志昂揚的話語赫然響起，葉川的身形幾個眨眼間便是衝出了商鋪之外。
「他竟然躲過了！不可能！這一定是巧合！」小臉上因為剛剛葉川輕易地躲過自己一拳而浮現出幾分驚駭之色，譚墨然握緊拳頭，轉過身，腳下一跺，身體隨著葉川暴射而出。
「葉廢物，我一定要把你打趴在地！」
轉瞬間，藥材商鋪中已沒有了葉川和譚墨然的身影。
目不轉睛地盯著從自己身邊瞬間而過的兩道人影，李痕的臉龐上顯得極為興奮，「慕師姐，慕師姐，我們泓山宗撿到寶了，你看見了沒，那個小子當初一定是隱藏了實力，否則如何會有這麼強悍的身手！」
「讓小姨受盡嘲諷的他會隱藏實力？別開玩笑了！」心中冷哼一聲，慕婉卿美眸不善地瞪了一眼李痕，道：「你會不會觀察戰鬥，譚墨然沒有使出全力難道你沒有發現嗎？」
「我倒要瞧瞧你這個廢物究竟成長了多少？」蓮步移動，慕婉卿朝著街道上行去。
「慕師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蠻不講理了，譚墨然是沒有使出全力，可那小子同樣沒有使出全力啊！」嘴中低聲呢喃，李痕很是委屈地跟上了慕婉卿的腳步。
大街上，葉川與譚墨然相對而立。
「葉廢物，你剛剛僥倖躲過我一拳，這一次，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這麼幸運！」凜然的氣勢從譚墨然身上緩緩散發，顯然，雖說譚墨然嘴中不承認葉川的實力，但實際上，他已經把葉川當成了同一級別的對手。
這一回，他要全力以赴！
「廢話少說，出招吧！」穿越來到異世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葉廢物這個稱號卻遲遲沒有摘去，這對擁有著兵王之魂的葉川來說，簡直就是人生最大的恥辱，不過，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他葉川要踩著別人的名聲，一步一步將其洗刷！
「你還真是夠狂的！」譚墨然嘴角一咧，右腳猛地一踏，地面石板頓時裂開，而其身形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速奔向葉川。
「人階中級武技：霸王拳！」
拳未至，風壓卻已襲來，葉川的頭髮和衣衫獵獵作響。
「人階中級武技？」葉川風輕雲淡地站在原地，眼睛微眯，嘴中傳出淡淡的聲音，「可惜，你好像並未將其完全領悟，頂多只是小成境界而已。」
「恩？」譚墨然瞳孔微微收縮，臉上掠過些許錯愕，但很快，卻又被憤怒完全充斥，「別給我裝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接招吧！」
兩米！
一米！
半米！
在拳頭馬上要到達身上之時，葉川好似早已精確計算好一般，毫釐間向左閃過一步，而後身體一躍，再次出現在了譚墨然的身後。
震驚！從內心深處奔涌而出的震驚！
「他，他竟然再次躲過了。」當初葉川與郭元戰鬥時的情景譚墨然是見過的，他就在現場，一直以來，他始終認為葉川能夠一瞬間抓住郭元的弱點，越級秒敗之，一定是巧合發生的，但如今，接連兩次的親身戰鬥后，不管再怎麼難以置信，再怎麼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認，「葉川，他突然開竅了，他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天才，而且，比我譚墨然還要天才！」
不過，這並不代表著他譚墨然要就此認輸。這場戰鬥，他要贏！必須要贏！不為什麼，只因為他心中的驕傲！
「哈哈哈……」張狂的笑聲驀然響起，譚墨然再次正對葉川，小臉上滿是嘲諷之色，「怎麼了，葉川，你就只會逃跑而已嗎？」
嘴角挑起一抹莫名的弧度，葉川望著譚墨然，道：「既然你想敗得乾脆，我成全你！」
話音才落！鏘的一聲！
腰間佩劍出鞘，葉川手持佩劍，整個人的氣勢頓時凌厲了起來。
「七重歸元境！」感受著葉川身上傳來的元氣波動，譚墨然先是一愣，隨即便是冷笑，「果然有兩把刷子，但是，這還成為不了你狂妄的資本。」
狂暴的元氣波動凝聚在拳頭之上，譚墨然如同猛虎獵食般撲向了葉川。
「今日，就用這一劍，為我葉川正名吧。」眸中精光閃爍，屬於前世王者的自傲呈現在葉川臉龐之上。
「碎石劍法第三式：劍舞！」
猶如實質般的劍氣閃電掠出，與譚墨然的拳頭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砰！悶雷般的響聲，頓時從交接處擴散而開。
「咔擦！」輕微的骨頭斷裂聲陡然響起。
「什麼！不過是人階初級武技，為何我會抵擋不住？」隨著難以置信聲音的響起，譚墨然的身形立即倒射而出。
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譚墨然喉嚨一甜，嘴中當即吐出一口鮮血。
敗了，而且還敗得徹徹底底！
「哈哈哈……我就說嘛，那小子肯定是隱藏了實力，怎麼樣啊，慕師姐，師弟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噢！」圍觀的人群中，李痕一臉賤笑欠打的樣子，都快手舞足蹈了。
怔怔地望著人群中央的葉川，慕婉卿腦中還清晰地記著小時候那個跟在小姨身後一臉頹廢的小男孩，除了相貌俊氣點，他的身上看不見任何優點，每個人都嘲笑他，連帶著小姨也時不時地在家族長輩那受到莫名的委屈。然而今天，這個一向被她鄙視厭惡的少年，在不知是經歷了何等奇遇后，初次綻放出了蓋過別人的光芒，他，正式崛起了！
「走吧，該去購買藥材了。」似是平淡又似是沒有情緒的聲音從嘴中傳出，慕婉卿轉過身，朝著藥材商鋪緩緩走去。
「葉川，不要曇花一現，若有一天，你能成為小姨的驕傲，到時候，我，送你一個珍貴的禮物。」心中喃喃，慕婉卿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精緻的臉頰上，忽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誘人緋紅。
旁邊，幾名本就被慕婉卿容貌吸引住目光的路人，這一刻，動作凝固，神情皆愣，嘴巴徐徐張開。
傾城女子，羞澀面容，當真美哉，美哉！
「額，慕師姐這是怎麼了，以往這種時候不是該面無表情地揍我一頓么？」摸了摸後腦勺，李痕滿臉迷惑地向藥材商鋪走去。
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譚墨然望著葉川，狠咬著牙齒道：「我不會認輸的，葉川，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
拖著萎靡不堪的身子，譚墨然緩緩消失在了圍觀的人群當中。
「從我超越你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永遠不會再有機會打敗我了，你所能做的只會是追趕我的背影而已！」看著譚墨然消失的背影，葉川喃喃自語。
收起佩劍，葉川開始在這條街道尋找客棧，他要好好地休養一番，至於葉雪等人，誰管她呢，早就看她們不爽了，現在達成一級帝體的藥材也找到了一味，腦子有病才會繼續跟她們在一起。
千寶坊門口。
「紅，紅媚姐，剛剛那個打贏了譚墨然的英俊少年真，真的是葉川嗎？我，我沒有看錯吧？」如同木頭般發愣地盯著葉川已然消失的方向，葉雪扯了扯身旁楚紅媚的衣袖，有些結巴地說道。
原來，片刻之前，葉雪等人就已從千寶坊出來，而那時候，葉川與譚墨然正在戰鬥。所以，葉川打敗譚墨然的一幕基本被她們看在了眼裡。
「不用再廢話了，楚紅媚，是想悔婚還是想怎樣，乾脆點，難道你還以為我葉川會對你死纏爛打嗎？別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夠了，我明白該怎麼做，妖獸山脈之行結束后，我會讓你達成心愿，不過，我希望你記住，不是因為我有自知之明才答應你解除婚約，而是因為，你楚紅媚配不上我葉川！」
抿著紅唇，腦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那一日葉川堅決而又孤傲的話語，楚紅媚誘人的臉蛋上一陣一陣地慘白。
「葉川，你以為光憑這麼一點資本就能讓我楚紅媚從內心對你產生懊悔嗎？不夠！遠遠不夠！」
「楚師妹，楚師妹，你沒什麼事吧？」
卓程峰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紅媚回了回神，卻是沒有去看卓程峰，略顯恍惚地搖著頭，嘴中傳出明顯有些言不由衷的話語，「沒事，我很好。」
「走吧，我們去找個歇腳的地方。」說著，也沒有再去理會卓程峰與葉雪，楚紅媚率先一步向著街道上行去，然而，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尋找客棧的方向與葉川完全一致。
「紅，紅媚姐，等等我。」或許是受楚紅媚的感染，又或許是因為其他，葉雪對著卓程峰敷衍性地一笑，便立刻朝著楚紅媚追了上去。
「葉川是吧，你可真是會一次又一次地給我驚喜啊！」感受著楚紅媚與葉雪突然間變得對自己有些冷淡的態度，卓程峰臉龐上浮現出了一絲罕見的陰冷。
毒蛇出洞，伺機傷人！
然而雛鷹卻已展翅，毒蛇命運已然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