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母女相認

第一百九十四章:母女相認

持珠抬眸看向她,對於一些懷疑也說了出來道:「盒子的重量似乎有些不對勁,不知道墨曲是拿走了什麼東西。」

展君魅多想扶額同情他師兄,怎麼就娶了個這麼實在的媳婦兒呢?

上官淺韻知道持珠不會有事瞞着她,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持珠對她,從來都是如實以報的。

不過,墨曲到底在其中取走了什麼東西?難道是與墨家滅門有關的東西?

持珠在接到展君魅的眼神示意,她便起身默聲離開了。

展君魅在持珠走後,便抱着上官淺韻起身向著珠簾後走去。

飛鳶很快帶人進來,端了一盆熱水。

上官淺韻坐在床邊,一瞧展君魅蹲下身要給她脫鞋子,她便伸手阻止了他,這裏可不止他們夫妻二人,他這樣做,難道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展君魅拿開她的手,為她褪去鞋襪,握着她的雙腳放在溫熱的水盆里,撩水輕撫過她小腿與腳背,低頭溫柔含笑道:「你近日身子不適,這樣泡泡腳也好。至於你擔心的事?我都不介意,你有何必多擔心?」

上官淺韻雖然因為生在皇室,自小沒母親教她許多事,又是被她父皇捧在手心裏長大的,自然不會是個能做到三從四德的妻子。

可就算她嫁給展君魅從來不用遵從三從四德,可這樣在人前被自己的夫君這樣服侍,她還是有點不自在。

「龍兒,如今天下,的確不再是母係為尊的時期,可我卻沒覺得男人就比女人尊貴多少,你我為夫妻,本就該互相體諒,互相體貼,你能為我受委屈忍受那麼多事,我也能為你做一些我力所能及之事。」展君魅不會忘記,龍家給她受了多少委屈,她又是為了誰,才委屈的忍受龍家那些人的。

憑她的脾氣,若不是為了他這個夫君,她這位高高在上的尊貴公主,又怎麼對一些人那樣隱忍?

她對他很好,他也要對她好,才不辜負這份夫妻之情。

上官淺韻雙手放在膝上,手裏抓着撩起的裙角,低頭望着他,他是一個好夫君,她一直都知道,因為他好,她才會更堅持化解三族間的恩怨。飛鳶低頭上前,奉上柔軟的白色干布,隨之又退後三步。

展君魅一手托着她白嫩的玉足,一手用柔軟的布為她擦去水珠,每處都擦拭的仔細,動作也做到極其的溫柔,好似她的腳真是玉做的一樣,重一點就碰壞了似的。

上官淺韻抿嘴笑看着他,倒要看他能掌托她一雙腳多久。

飛鳶上前去收了擦腳布與水盆,領着兩個婢女出了門。

房門被關閉的聲音,絲毫沒影響那目光纏綿對望的夫妻二人。

展君魅雙手捧着她一雙白嫩嫩的如玉小腳,這才仔細瞧清楚,她的腳白嫩纖長,腳趾都粉嫩的毫無瑕疵,好似生來就在牛乳中泡大的一樣,比世間任何雕工精美的美玉,都要漂亮的令人挪不看眼來。

上官淺韻忽然被他親了腳背,她羞紅臉便去縮腳,可他卻抓着不鬆手,她皺眉嗔怒他道:「你可不要胡來。」

「我何時胡來了?不過就親一下,誰叫它們如此可愛呢?」展君魅是真不敢繼續鬧下去,畢竟她身子不方便,鬧到最後,遭罪的一定還是他。

不過,來日方長,早晚他要好好把玩一番她這雙藏的很深的白玉纖足。

上官淺韻一瞧展君魅這包含陰謀的眼神,她便心裏升起不祥預感。

「龍兒別羞怒,這只是夫妻間的閨房之樂罷了。」展君魅倒是很老實的服侍她寬衣休息,為她蓋好被子,他才親了親她柔嫩的臉蛋兒,隨之才起身離去。

上官淺韻知道展君魅是去幹嘛了,無非是去沐浴,這人潔癖嚴重,下雪天,都誤不着他沐浴,每回沐浴且還洗的很是仔細。

真不知道他上輩子,到底是個怎樣的玉雪仙人,怎麼就轉世來紅塵俗世來了呢?

展君魅出了桃夭,便去找了笑笑生,問了笑笑生路上的一些事,知曉墨曲去了淳化車塢鎮,他便離開了,吩咐了暗衛去尋墨曲,如無大事,讓墨曲儘快回來。

他總覺得,墨曲拿走的東西,不一定和墨家滅門有關,而是可能與上官氏有關的

畢竟,墨曲不會對持珠隱瞞報家仇之事,唯一會隱瞞的事,只能是不能讓龍兒知曉的事。

而如今不能讓龍兒知曉的事,也只有皇室醜聞了。

持珠又說了上官冀房間里掛着南露華的畫像,那墨曲藏起來的東西,很可能是與南露華和上官冀有關的重要東西。

唉!一切只能等墨曲回來,他才能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翌日

上官淺韻他們正在用早膳,飛鳶便帶着唐信修的奶娘來了。

那奶娘行了一禮,低頭說道:「回公主,信少爺不知道是怎麼了,今兒一早醒來便哭鬧不止,餵奶也不吃,奴家實在哄不好了,只能……公主恕罪,奴家真不曉得信少爺這是怎麼了。」

上官淺韻示意飛鳶扶起奶娘,而她也已起身走過去,從奶娘懷裏抱過了唐信修,柔聲的哄著:「信兒乖,可憐的孩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小靈,去把府里吳大夫喊來,讓他給信兒瞧瞧,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是。」小靈在外應聲后,便離去了。

飛鳶還是比較細心的,她發現唐信修脖子上似乎有紅點,當扒開他的衣領和袖子瞧過後,她便是一驚說道:「公主,信少爺該不是出天花了吧?」

「天花?」上官淺韻也擼起唐信修的袖子看了看那如藕節的小手臂,果然,真的有很多紅疹子。

展君魅一聽唐信修可能出天花,他便起身闊步走過去,從上官淺韻懷裏抱過了唐信修,轉身便向著外面疾步走去。

「子緣,你要帶孩子去哪裏?」上官淺韻在後面追了出去,不知道展君魅忽然抱走孩子是要做什麼。

展君魅抱着孩子,很快到了採薇,進了房間后,便臉色難看的吩咐道:「把公子小姐抱出去。」

照顧展靈修和展瑤華的兩個奶娘,一瞧大將軍這樣臉色陰沉難看,她們也沒敢遲疑,忙慌包裹好兩個孩子,便抱着孩子出了門。

展君魅在奶娘離開后,便關上了房門,上了門閂。

上官淺韻追到採薇時,便見兩個奶娘抱着孩子在門口,而採薇的房門是緊閉的,她過去伸手拍著門焦急道:「子緣,你到底要做什麼?信兒他在生病,你不要嚇到他了。你開門,開開門,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你可千萬別傷著那孩子了。」

展君魅抱着唐信修坐在桌邊,唐信修還在苦惱,小臉憋的通紅,眼淚如打棗似的一顆顆往下掉,他聽到了外面上官淺韻的喊聲,可他卻沒去開門,只是隔門對她說:「我小時候出過天花,不怕被傳染,可你卻不同,龍兒。」

上官淺韻拍門的動作停下來了,隔着門她盡量放柔聲音說:「子緣,你讓我幫信兒看看,他這不一定是天花的,畢竟他還這麼小,怎麼可能會出天花?」

天花這種病,她就沒聽過沒滿一歲的孩子是會得的。

所以,她覺得唐信修不一定是得了天花,而只是身上出了一些紅疹子罷了。

「不行!以防萬一,等吳大夫來了,診斷後,確定不是天花,我才會讓你見他。」展君魅絕不會再允許她涉險,之前就是他重傷一個沒看住,便又讓她中了毒。

如今唐信修身上不知出的什麼,在沒確定是不是天花前,他絕不容許她靠近唐信修半步,這也是為了謹防萬一。

小靈請人一向快速,拎着吳大夫就飛來了。

吳大夫都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了,被一個小姑娘拎一路子飛,也是老臉挺羞的。唉!

上官淺韻一瞧吳大夫來了,她便走到了一旁,讓吳大夫進去瞧瞧唐信修,看看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出天花了。

飛鳶上前敲了敲門,輕聲說:「將軍,吳大夫來了。」

展君魅一手抱着唐信修,一手打開了房門,只讓吳大夫一個人進來后,便立刻關上了房門。

吳大夫提着藥箱,讓展大將軍抱着孩子走到床邊,他要仔細檢查過後,才能確定孩子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展君魅抱着孩子走了過去,把唐信修放在了床上,退開一點,負手站在一旁看着吳大夫為唐信修檢查身子。

吳大夫是彎腰伸手解開了孩子的小衣服,看到孩子身上真的很多紅點,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額頭,便猛然縮回手,一手托著孩子的小胳膊,一手搭在孩子脈搏上,診脈后,他忙給孩子穿好衣服,轉身拱手回道:「將軍,信少爺確實是得了天花,這才剛開始,他就在發熱,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上官淺韻在外面聽的仔細,可她真的不相信,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會得天花了呢?

展君魅聽了吳大夫確定的診斷,便閉合了下雙眼,望着吳大夫嚴肅道:「去開方熬藥,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治好他,他的身份貴不可言,如他出事,整個將軍府都會遭殃,聽明白了嗎?」

「是,小人明白,小人定然會儘力醫治信少爺,也請將軍做兩手準備,最好能請幾名醫術高明的太醫來為信少爺瞧瞧。」吳大夫抬手抹了把冷汗,他明明記得信少爺是藍田郡主和花鏡月的孩子,怎麼就忽然貴不可言了呢?

這花鏡月公子的家裏,勢力就算再大,也不能大過皇家吧?可將軍瞧著也不像是開玩笑的。

難不成,這花鏡月公子家的勢力,真的是大過天去了嗎?

展君魅又抱起了唐信修,這孩子還在哭,他只能抱着他在屋裏踱步著,如果唐信修出事,那可就等於要了唐晏的命。

而唐晏若是出事了,唐旭那個瘋子一定會來滅了將軍府滿門,他絕對信,唐旭是能幹出這樣的瘋狂之事來的人。

吳大夫一出了門,便被飛鳶拉走了,說是要讓他沐浴更衣過後,去給府里的小世子和小郡主瞧瞧,看看有沒有被傳染上天花。

他一細想也是,那兩位小主子,可是一直和信少爺養在一處的,的確有可能會被傳染上。

展君魅在吳大夫出門后,便疾步到了門口,伸手把上官淺韻推出了門外,啪嗒!關閉上了房門。

上官淺韻站在門口愣住了,從成親以來,展君魅可是第一次這樣粗魯的推開她,那怕是當初成親時,他們沒有絲毫男女之情,他冷冰冰的一個人,也不曾這樣對過她……

「公主,您別傷心,將軍也是擔心您,才會……」小靈也是頭一次見將軍對公主這麼凶,可見是真生氣了。

也是了,天花這病猶如洪水猛獸,那般珍愛公主的將軍,為了公主的安危,自然緊張過頭的心煩意燥。

上官淺韻也不是生展君魅的氣,只是她也擔心唐信修,她只想看那孩子一眼,想知道那孩子的天花到底出的多嚴重了,她還能不能幫上忙去醫治那個孩子而已。

「龍兒,聽話!你先回去,我會好好照顧他,一定不會讓他出事。」展君魅也知道他剛才出手有些重了,可卻也不敢開門,只能隔門柔聲勸她回去。

上官淺韻在外,低聲應道:「好,我去進宮找皇祖母,讓皇祖母派兩名太醫來。」

「嗯!讓小靈和小毓陪你去,早去早回。」展君魅隔着門與她說話,竟會覺得心裏有些酸澀,何時他們卻要這般近在咫尺,卻不得相見了?唉!

「好。」上官淺韻望着門良久,才轉身離開了採薇門口,衣服都沒換,便帶着小毓與小靈一起離開了。

笑笑生可瞧這事很嚴重,便在外問道:「展將軍,我能做點什麼?」

展君魅想了想,便說道:「你立刻去車塢鎮,讓墨曲快趕回來,就說唐信修出事了。」

「好,我這就去。」笑笑生應聲后,便轉身疾步離去了。

小鍾一個人站在門口,呆愣的不知道她能做點什麼?對了,去找鳳凰長老,她老人家不是也懂醫術的嗎?

所有皆是關心則亂,都把鳳凰長老這位神人忘了。

還好,單純的小鍾,還記得鳳凰長老這麼一號人物。

上官淺韻是一路焦急的趕去了宮裏,路上自然碰上很多人,甭管是好意打招呼的,還是存心找她麻煩的,一個個的,或被她無視,或被她下令讓小靈和小毓把人打開。

總之,宮裏很快就傳開了,說凝香長公主瘋了,一路走來,可真是人擋殺人,神擋誅神。

鴛鴦殿

上官羿聽了文尚的稟報,好心情一下子全沒了,緊皺着眉頭道:「皇姐這又是怎麼了?誰惹她了?竟然這般氣大跑來宮裏找皇祖母告狀?」

紅櫻覺得上官淺韻不是那樣小家子氣的女子,就算有什麼人讓她受了委屈,她自己就能報復回去,根本不會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跑來宮裏向太皇太后她老家告狀。

上官羿覺得這事有疑點,便對紅櫻柔聲說幾句道:「你先去好好睡一會兒,朕一會兒就回來。」

紅櫻點頭淺笑,乖巧懂事,目送上官羿離開。

在上官羿離開后,青梅便在一旁低聲道:「娘娘,皇上似乎真挺在乎這個姐姐的,她……真的長得很美嗎?」

「青梅,休要胡說,也不怕禍從口出。」寧靜在一旁呵斥道,這個青梅真是個慣會作死的,這樣的話也是宣之於口的嗎?

青梅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冷冷看了寧靜一眼,便轉身出了殿門。

紅櫻阻止了寧靜再呵斥青梅,她神情淡淡道:「她想做什麼,都隨她去,出了事,也是她自作自受所得,怨不得別人。」

「娘娘!」寧靜跪在一旁,皺眉道:「奴婢不是擔心她,而是怕您受連累,」

「有皇上在,我不會有事。」紅櫻淡淡說完這些話,便轉身回了後殿,她其實誰都不怕,她還在幫着上官淺韻,宮主並沒有完全拋棄她,只要她願意,她可以隨時抽身離開這危機四伏的深宮。

可她不願意離開,因為南露華還沒有死,她不甘心,一定要為她的孩子報仇。

寧靜見她勸也沒用,只能心裏嘆聲氣,好好祝禱上蒼,求上蒼憐憫,一定要賜給她家娘娘一個皇子啊!

只要她家娘娘生下皇子,皇上再下道旨意,她家娘娘成了皇后,這以後在宮裏的日子,好歹也會好過一些,不用再如而今這般整日擔驚受怕的了。

上官羿是離了鴛鴦殿,便乘坐羊車出了未央宮,向著長樂宮而去,倒是要看看,他那皇姐進宮,又是找皇祖母做什麼。

青梅在後小心翼翼的跟着,她既然是浴火宮的人,武功自然不會差勁,那怕上官羿身邊又高手暗衛,只要她遠遠跟着,也不必擔心會被發現。

上官淺韻是急匆匆去了永壽殿,向她皇祖母請了一道懿旨,便拿着懿旨出了永壽殿,正急忙忙的要趕去太醫署呢。

「停車!」上官羿讓車停下后,便先下了車。

上官淺韻見攔路的竟然是上官羿,她心裏雖然是焦急上火的,可卻也不得不下車。

上官羿一瞧上官淺韻一身家常便服,髮髻上也就插著兩隻白玉簪子,臉上根本是粉黛未施,一副素麵朝天的樣子雖然也是美麗動人,可這樣……是不是有些失禮?

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他這位皇姐怎麼一副很焦灼的樣子?

上官淺韻舉止端莊的走過去,望着上官羿,也只是淡冷的道:「不知皇上聖駕在前,冒犯了。」

上官羿走過去,在她眼中更瞧見了因太焦急而出現的紅血絲,他不由得擔憂問道:「出什麼事了?皇姐的臉色瞧著可很不好看。」

「多謝皇上關心,不過是孩子病了,墨曲剛好不在,來宮裏請兩個太醫去看看罷了。」上官淺韻淡冷道,說完便要錯身離去。

「皇姐!」上官羿伸手拉她下來,總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簡單的。

上官淺韻轉頭眸光淡冷的看向上官羿,她今日若不是有急事,定然不會對他客氣。

上官羿被上官淺韻推開可是一愣,他望着那抹離去的背影,皺眉吩咐道:「去查查,將軍府到底出什麼事了。」

「喏!」文尚低頭應了聲,不過心裏卻沒底,畢竟大將軍府的事,可一向是很難查清楚的,只因大將軍府里的人,嘴巴都太嚴了。

上官羿望着上官淺韻留下的羊車,搖頭一笑道:「文尚,朕這皇姐還是這般任性,就像很小的時候,她比父皇還霸道,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誰都不可以違逆她的意思,否則她就要誰好看,比如寵愛她的父皇,比如而今的朕,都是無法拿她怎樣的。」

「長公主是天之驕女,自然是與別的女子略有不同的。」文尚也是見識過的,這位長公主若是發起火來,可真是讓所有人都打心底里畏懼呢。

「你說得對,她是天之驕女,誰也無法折損了她的驕傲。」上官羿搖搖頭便無奈的轉身走向羊車,近日以來,他精神不太好,看來那些丹藥似乎不太好用了,需要讓人再煉製新的丹藥了。

文尚扶著上官羿賞了羊車,他也瞧出來了,皇上服食丹藥的量越來越多,這樣下去可不成,可會吃壞身子的。

唉!如今櫻婕妤是什麼都不管,只一心的養胎。

而太后又與皇上母子失和,想找個人勸勸皇上都不成。

青梅在暗中看的清楚,那位凝香長公主的確長的美若天仙。且皇上待這位皇姐的態度,的確有着幾分縱容的意味,難不成傳言是真的,皇上對這位長公主心思不純?

不管如何,紅櫻的月份瞧著可越來越大了,等五六個月時,只要房事不太激烈,紅櫻可就也是能侍寢的了。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她可再難有機會了。

近幾日,她一定要成為上官羿的女人,誰也無法阻止。

上官淺韻是一路走出宮的,到宮外上了馬車后,才感到腳很疼。果然,她這副身子金貴的很,一點苦都吃不得。

小靈的眼皮一直在跳,有點不祥的預感。

小毓也覺得有些心緒不寧,似乎真有什麼事要發生。

上官淺韻一心只急着回府,命人護著後面的馬車,裏面坐着的可是剛請的太醫,其中還有太醫令丞孫大人,這是老熟人了,她用着也放心。

只不過,孫大人是伺候在長樂宮的,不能離開太久,她要儘快請人為唐信修診斷後,便要命人把人送回來的。

馬車一路行駛很遠都沒有事,直到在一個十字街口,起了一陣詭異的狂風。

小毓和小靈一起拔刀下了馬車,他們二人背靠馬車,與眾人一樣警惕著四周。

「駕!」一襲紅衣烈艷的持珠策馬而來,她也是才知道,公主竟然進了宮,每回公主進宮回來的路上,總會遇刺,這回恐怕也會是不例外的。

果然,她來得還不算晚,這群人似乎是剛動手,她也認出來了,這群人與上官冀府里的暗衛很像,像來是那惡賊留在長安,專門用來對付公主的。

「持珠!」小靈一見持珠來了,她便是安心多了。

這一回那些人沒有與他們硬碰硬,而是用了五毒。

「真卑鄙,竟然用這些蟲子對付我們!」小靈也是氣也沒用,她們四個本就是最擅長近身戰鬥,用的一向是匕首,這是為了殺人的,可不是用來砍蟲子的。

上官淺韻在馬車裏,也被撞的很是難受,她伸手夠到了車門,打開車門后冷靜吩咐道:「小靈,去帶人把兩位太醫護好,馬車不能用了。」

「是!」小靈揮刀斬斷一條飛來的蛇,便從馬車上飛身而起,飛落在了後面的馬車車頂上,一刀揮出幾下,劈開了馬車,飛身而下撈住了孫大人。

另位一位大人,被一名暗衛所救。

上官淺韻瞧着地上密密麻麻的毒蟲,她自懷裏拿出一瓶葯,希望這藥粉,能為她爭取離開此地的時間吧。

小毓裙子上被灑上藥粉,隨之便看到那些毒物退散了,可見這藥粉是克這些毒物的。

上官淺韻在自己的裙子上也灑了一些藥粉,當她被小毓扶著下車后,那些毒物全都在畏懼的後退散開去。

拉扯的馬和那些侍衛騎的馬,可全都被毒死了。

他們與小靈他們會合后,她把藥瓶給了小靈說道:「撒上藥粉,可以爭取一刻鐘的時間,我們要快點離開此地。」

小靈忙把藥粉撒在孫大人他們身上,自己身上也撒了一點,可似乎沒了,那其他神怎麼辦?

上官淺韻也是為難了,這次出來的匆忙,身上只有這一瓶葯,其他人,她就算有心,也是無力了。

持珠傷勢始終還未痊癒,當出手沒多久后,便已是體力不支了。

「持珠!」上官淺韻望着上空持珠飛落而下,她急喊了一聲:「煞,救她!」

煞出現,伸手摟住了持珠的腰,抱着持珠飛落到他主人身邊。

「持珠!」上官淺韻扶住持珠,一扣上持珠的手腕,才知持珠身受重傷未痊癒,她……怎麼可以這般不顧自身的逞強。

小靈可是第一次見到煞,這人可夠妖孽的,公主身邊何時有這樣一個美男子了?

「煞,把暗中所有的人,全部殺了。」上官淺韻雙眼變得怒紅,當看到持珠手中降落的剎那間,她好似看到了上一世持珠的慘死之象,這令她心痛如刀絞般的難受。

煞身形如鬼魅一閃而出,暗中很快傳來慘叫聲,還逼出了一個人,算是上官淺韻認識的老熟人吧。

上官淺韻一瞧見那個紫衣男子,她便是困惑的一眯眸,是浴火宮的人,他為何要殺她?

崇嚴不是煞的對手,他也為此很氣惱,似乎在上官淺韻的身邊,總是有層出不窮的高手,真不知道她哪裏招來的這些人,她又有什麼值得這些人為她賣命的?

「公主,我們要快點走,藥效可沒多久了。」小毓在一旁提醒,這些毒蟲一看就很厲害,被咬上一口,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上官淺韻已經看到了,大將軍府的護衛,有好多人中毒身亡了,這些毒蟲不止狠毒,還透著怪異,他們的確該立刻離開這裏,絕不能沾染上這些毒物。

「哪裏走!」斷臂的墨顏出現了,他多了一條鐵臂,帶着彎鈎的鐵臂。

小毓的輕功最好,也只有她能上去纏住墨顏,為眾人爭取離開的時間。

小靈幫忙扶著吐了一口血的持珠,這些毒物似乎有些蠢蠢欲動,也許是聞到了血腥味兒,才會想要撲上來分食他們這行人吧?

上官淺韻在另一邊扶著持珠,他們全都在加快腳步,奈何她不會武功,那兩位太醫又是上了年紀的,更是腿腳不可能利索的了。

前瞧着他們舉步艱難,持珠吐的血,更是引起了那群毒物的嗜血凶性,別說一刻鐘的時間了,恐半刻時間也沒有了。

煞回來了,因為他的使命是保護好主人,不是和人打架。

上官淺韻一見到煞回來后,那些毒物似乎在撤退,她想起風伯說的話,煞是用毒餵養的,他本身就是最凶煞的毒物,這些小毒物,自然不敢近他的身周圍三尺遠。

「咦?兄弟,你可真是奇人啊,這些毒物可全被你嚇跑了。」小靈剛才就覺得這男子的武功很高,沒想到還能對付毒物,真不知道公主從哪裏找的這樣一個人物。

「他是傀儡。」上官淺韻之所以提醒小靈,是怕小靈小姑娘心思,可能會對煞這樣的男子動心。

小靈果然是聞言一愣,而後便是一臉可惜的看着煞,這男人如此的出色,怎麼就能是個傀儡呢?

也不知誰這般狠心,竟然把這樣一個美男子,變成了一個傀儡。

崇嚴今兒一定要殺了上官淺韻,只有上官淺韻死了,才會讓唐肜心痛。

煞揮刀劈出,對於這個妄圖傷害他主子的男人,他面無表情的出手,招招凌厲狠辣,已傷了崇嚴身上好幾處。

墨顏的武功雖然不好,用毒卻是一流的,當他用毒解決了那個礙事的小丫頭后,唇邊勾起殘忍的冷笑,伸出那隻鐵爪,便要去撕碎那個紅衣女子,他已經確定,這個紅衣女子就是上回傷她的血修羅,一個假的血修羅。

持珠伸手推開小靈,血色長鞭甩出去,也只能勉強出這一招了。

「持珠!」小靈抱住了持珠,她奪過持珠的鞭子,手腕一轉便揮出一鞭子,她不善使鞭子,自然沒有持珠揮出的一鞭威力大。

毒是所有人的剋星,他們這些人根本無力對付這些毒,就算武功再好,也是對付不了的。

上官淺韻望着墨顏,不知道這回動用斷魂玉,會不會出現她難以控制的局面?

她已經發覺了,斷魂玉不能真正的操控亡靈蝙蝠,它只是一個媒介,馴獸的媒介之物。

如同那些哨子或是樂器之類的東西,根本不能作為操控亡靈蝙蝠的武器使用。

「崇嚴,你放肆!」浴火宮主出現了,她一出現,漫天飛花,紅衣如火,當她震開那些毒物落地時,便旋身到了上官淺韻身後,把她緊抱在懷裏,奪了她手裏的斷魂玉,放在唇邊吹奏的樂聲清揚婉兮,宛若天籟。

上官淺韻這回見識到了斷魂玉的真正威力,當融入了內力后,斷魂玉能操控所有的生靈自相殘殺。

小靈瞪大雙眼,望着,那些本來還圍困他們,此時卻相互撕咬殘殺的毒物,她只覺得她心裏都在發顫,這是對恐怖的未知力量的畏懼。

小毓單膝跪地,周圍的毒物都散開了,她望着那些自相殘殺的毒物,眼中也滿是震驚,公主脖子上一直掛着的斷魂玉,竟然可以威力這麼大?

墨顏眯眸看向浴火宮主手裏握著的斷魂玉,這樣的邪物,該被他所擁有才對。

崇嚴在浴火宮主出現的時候,他便不再想着動手了,宮主竟然這般在乎唐肜,為了保護唐肜喜愛的義女,她竟然親自出手了?

當那些毒物死後,不知為何,此地竟然猛然燃燒起一層火光,只是一瞬間,那些毒物便化作了灰燼。

「唐氏秘法?」墨顏算是個見多識廣的,之前他就懷疑了,斷魂玉的威力怎麼會被發揮的這麼淋漓盡致,原來這位浴火宮主使用了唐氏的馭獸術。

浴火宮主閃身而出,當她紅衣似一團烈火飛揚時,墨顏想跑已經晚了。

墨顏幾乎拋出了所有的毒藥,可是,卻似乎沒有阻止那妖異女子的速度,當他被人掐住脖子時,他眼底滿是驚恐之色,雙手握著對方的手腕哀求道:「求你放……放過……」

浴火宮主五指一用力,便扭斷了墨顏的脖子,鬆開手,她隨着墨顏墜落的屍體飄然而下,黃金面具后,紅唇勾起冰冷的笑意:「凡事膽敢妄圖傷她之人,都必須得死,絕不可被饒恕。」

崇嚴那怕都死到臨頭了,他還在執著的問:「宮主,你為何要這樣護着她?」

難道只是因為她是唐肜的義女嗎?只是因為這個嗎?

上官淺韻舉步走出七步,面色蒼白,眸光冰冷望着浴火宮主的背影,唇邊勾起冷笑,代浴火宮主回答了崇嚴的問題:「她為何護着我?因為我是她的女兒,母后,我說的對嗎?」

浴火宮主緩緩轉過身去,望着那用仇恨目光看着她的女兒,她抬手摘下了那張面具,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與上官淺韻真的有幾分相似。

上官淺韻當看到這張鮮活的臉時,她揚天笑的流出眼淚,她的母后竟然一直就在她的身邊,可她十九年來,卻一直是個沒娘的孩子,這事說着是多麼的可笑?

崇嚴怎麼也沒想到,當年他幫着玉京秋殺的女子,竟然不止還活着,更是讓他愛上了她,呵呵呵……這可真是報應啊。

唐肜出現了,出現時便要了崇嚴的命,他望向穿着浴火宮主的衣服,卻頂着唐蘭之容顏的女子,他的心也痛的無法呼吸,她居然欺騙了他十多年,這到底是為什麼?他難道不知道他是有多麼的思念她嗎?

上官淺韻轉身去扶著持珠,臉上眼淚未乾,啟唇冷聲吩咐道:「小靈,扶著小毓,我們回家。」

「是。」小靈輕聲的應下,便忙走過去扶起了也受傷的小毓,跟隨在公主身後一起離開。

孫大人在看到唐蘭之的時候,便已經做了死的準備,因為已死的唐皇后又活了,這是若傳出去,凝香長公主恐也會被牽連活罪,只因她母親是個罪人,欺君還不算,還欺騙了天下所有的人。

唐蘭之沒想過要殺這些人,他們這些人,要麼是保護她女兒的人,要麼是她女兒請出宮的太醫,他們若是出了事,可是會污了她女兒的名聲的。

所有人,好似看到了花瓣雨,那迷人的芳香,讓他們猶如置身花海之中,當他們不由自主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后,所有人再睜開眼睛,便全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還有,那些毒物呢?怎麼全沒了?難道剛才是他們做的一場噩夢嗎?

小靈和小毓也是一樣,完全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所有毒物都沒有了?

咦?唐肜,原來是他來幫忙了,難怪他們都全安然無恙呢。

唐肜雖然對唐蘭之的欺騙很心痛,可他去也不敢讓上官淺韻一個人回去。這回的刺殺,是真有人想要上官淺韻的命,如果不是宮主恰巧來了長安城看女兒,恐怕上官淺韻便早沒命了。

持珠是清醒的,墨曲曾給她吃過一顆葯,說是用鳳血提煉而成的,可讓她百毒不侵。

上官淺韻不知道她怎麼沒中毒,可當想起懷裏多的那顆珠子,想來是件避毒之物吧?

唐肜走過去,把持珠拉開丟給了唐明,他把上官淺韻抱在了懷裏,抱着她飛身而起,離開了這裏,她如今也是他的女兒,他心疼她都是真的。

「義父……」上官淺韻只是倚靠在唐肜懷裏,這一刻,她竟然覺得接受唐肜,也比接受她的親生母親,要來得容易。

「別怨她,她一切都是為了我。」唐肜當初恨唐蘭之太無情,可如今……她從不曾對他無情,她對他的情很深,深到為了他,拋棄了她唯一的女兒,整整十九年。

上官淺韻閉上雙眼,她無法不怨她的母親,只因她父皇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的父皇英年早逝,也只因活着太累了,他用別人下的毒,了解了他那悲苦的一生,何其的不值得。

------題外話------

好吧,我不開別第三卷了,就在二卷里完結(其實還是懶,嘿嘿!)

凡雲玲書友群220188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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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鳳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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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母女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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