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真真好一波陷害

15,真真好一波陷害

匆匆趕回別院,清閑已經守在門口,元卿皺眉開口道,「後面有幾條尾巴被我困在了獸林,去解決掉。」

清閑領命而去,元卿便提步進了院子,到了一處屋子,一個小丫頭正靠著門框打著瞌睡,元卿皺皺眉,「青娥?」

青娥被嚇得一激靈,很快抬首,見到元卿時被嚇了一跳,忙道,「主子。」

這小婢女是元卿前些日子從大街上一群惡霸手裡撿來的,雖然本就對她沒多大期望,但是教了這麼些天,她這唯唯諾諾的性子還是沒有變一分,元卿也有些無奈。

索性自己身邊不缺人,便就當養著一個普通的丫鬟也就罷了。

元卿微微擺手道,「你先下去吧!晚些時候送些吃的過來。」

青娥一愣,朝屋內瞄了一眼,猶豫開口道,「主子,裡面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定北王嗎?」

元卿眉心微凝,「青娥,看來你被清味教了這麼久還沒有學會什麼是本分,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都不知道了。」

青娥慌得跪下來,一邊哭一邊道,「回主子,奴婢,奴婢只是一時好奇,沒有壞的心思,還請主子恕罪,千萬不要將青娥趕走。」

本來心中還惦記著事情就煩躁不已,被這哭聲一鬧就更加煩躁了,元卿不耐煩地擺擺手道,「算了,你快下去吧!吃的一會兒也不用送來了,我會叫別人送來的。」

青娥委委屈屈地行了一禮,方才越過元卿走遠了。

元卿抬步進屋子,卻見床上的人半倚在榻邊,竟已經醒了。

微愣了愣,元卿走近方才道,「你沒事了?」

蕭琅漸的面具已經取掉了,一張臉雖蒼白卻沒有之前的虛弱,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笑著對元卿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元卿心中狐疑,面上卻不顯出來,「你還說呢!突然昏迷了,將我嚇個半死。既然你沒有事,便早早收拾東西帶著你的屬下回去吧!那冷麵小侍衛就在門外,我將他帶來了。」

蕭琅漸自動屏蔽了元卿的後半句話,笑笑道,「知道你活潑,卻沒想到你養的小丫鬟都比別人要活潑些。今天晚上到現在,方才那小丫鬟已經往屋內送了不少東西,還先後打碎了一隻花瓶和一根筆洗。」

元卿臉色一變,良久才皮笑肉不笑道,「定北王的魅力真是大,頭一回就惹得我的小丫鬟對你動了春心,不如我將這丫鬟送給你,這樣,兩邊都高興。怎麼樣?」

蕭琅漸有些哭笑不得,「分明是送走了一個麻煩,只有你一個人高興,我卻從哪裡高興去?你自己下不去手,便托給我,我雖然不介意代勞,但是覺得這過場麻煩,不如索性直接打發了去,我瞧你那些屬下也多半瞧出來了,只是不好說罷了。」

元卿皺眉,「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蕭琅漸只是笑,「你叫一個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元卿在這個別院里留的大部分都是守院的男子,只有青娥一個是女子,方便自己來時好安排,本想著以後會方便些,卻沒想到好像牽扯出了別的麻煩。

既然是麻煩,就該掐滅在萌芽中。

「清味?!」

一個身影從房樑上跳下來,高大威猛,眉清目秀,正是清味,恭敬對元卿一行禮,「主子。」一邊卻拿眼睛掃了一眼榻上的男子,眼中有猶豫之色,白日里他就因為怕暴露了主子的實力而不敢現身,此時被叫出來心中也不是很踏實。

蕭琅漸自然察覺到了那目光,眉眼眯了眯,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你的屬下倒是都挺忠心。」

元卿白了他一眼,轉向清味道,「他對我的事情早就清楚,若是真的想害我,我啥轍也沒有。不用忌諱他!」

清味這才點點頭,「主子有什麼事情請問。」

「你雖然日常總跟著我,也來這裡卻比我來的勤,我有一件事情且問你:前些日子來的那個小婢女青娥,為人如何?」

清味先是一愣,「主子知道了?」

元卿臉一黑,原來真的有事,「到底怎麼回事?」

清味嘴角不自然地煽動兩下,往日有什麼說什麼的漢子耳朵竟不期然紅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屬下總覺得,那小婢女好像……不太正經。」

元卿臉色更臭,「什麼叫不太正經?詳細點!」

清味臉紅了又青,最後才眼一閉,開口道,「這事情不好說,說出來會顯得說話的人自大,但是不說,屬下又覺得實在不對勁,索性就同主子說了。從那小婢女到了這裡之後,先後被清風撞到過洗澡兩次,被清明撞到落水三次,被屬下撞到從樹上掉下來一次。就連沒來過這裡幾次的清閑,都撞到過那小婢女摔倒,不過當時清閑甩甩手走了沒有理會她,後來凡是清閑來的日子那小婢女都安然無恙。……也不是屬下多想,實在是這小婢女巧合太過多,屬下本覺得就算真的那小婢女心術不正,也沒有沖著主子來,便沒有主動向主子提起。」

元卿初聽時面色陰沉,聽完之後反而平靜了些,冷冷笑道,「不過幾日時間,我倒是沒想到,這別院如今倒成了她一個小丫頭四處上房下水勾搭人的地方了!」

清味面色更紅,顯然是沒有料到元卿將這件事情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正有些不自在,已經聽元卿繼續道,「面對優秀的男子動心很正常,可如同她這般勾勾這個動動那個,心思絕對不止發情這麼簡單!清味,你先別臉紅,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這別院內真的有一個人受了她的蠱惑,同她在一處了,你們又蒙在鼓裡的話,我這別院,到底還安不安全?!」

清味一震,臉色從紅煞地變白,「主子……屬下、、這是屬下的失職,還請主子治屬下的罪。」

元卿臉色冷了冷,吩咐道,「她不是將自己當做這別院的公主嗎?你們便隨了她的意,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麼!」

清味抬眸,「主子是想……」

元卿道,「她勾搭了幾個,你便去同那幾個講清楚,這件事情若是處理好了,我便賞你們一人一件兵器!」

清味眼中一喜:要知道主子所說的兵器可是由苗疆最出名的兵器大家親手打造的,那人已經洗手不敢了,世人千金難求,也就主子開口,他才肯動一動手,怎麼能不讓人激動?!

「屬下這就去囑咐他們幾個。」

元卿擺擺手,「去吧!」

清味消失在房間內,元卿才坐回桌前,面向榻上一直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看書的某人道,「他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你倒是大大方方,隨口就說出來了。」

蕭琅漸輕輕翻過一頁手中的書,「心中沒鬼,自然沒什麼可忌諱的。」

元卿見他清風明月般的模樣,便忍不住想要調侃,「想不到定北王的眼光還挺高。我瞧那丫鬟長得也不錯,雖然身材差了點,臉蛋好歹還過得去,在你身邊忙活了半晚上,你無動於衷讓人家情何以堪?」

卻見那妖孽王爺微微抬眸,望向元卿的目光涼如水、溫如言,轉瞬竟就到了元卿跟前,手中的書也不知飛到了哪裡去,牽住還在怔愣的元卿的一隻手,笑著道,「我的眼光自然是高的,若是卿卿有這個心思,不用在這裡忙活半個半個晚上,只需要告訴我一聲,我隨時可以。」

元卿莫名紅了老臉,「可以什麼?」

蕭琅漸眸色加深,笑意更濃,「卿卿在想什麼?」

元卿腦中有一副似曾相識的綺麗景象一晃而逝,徒然一驚,低眉瞧見蕭琅漸眼中的笑意,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用力掙開了蕭琅漸的懷抱,跳到一邊,「你如今在我的地盤上,莫要耍流氓,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蕭琅漸軟軟倒回榻上去,「我如今是病人,卿卿是要恃強凌弱嗎?」

凌你妹的弱!你弱嗎?!

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元卿道,「你這幅樣子,想必現在還沒有怎麼吃東西,這別院平日里我不怎麼來,還沒有安排丫鬟婆子,所以現在也沒什麼吃的。如今大半夜的,也沒有哪家店開門,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便弄些東西給你吃。若是你不願意……」

「我吃。」蕭琅漸笑著道,「卿卿做的東西我自然是要吃的。」

元卿知道面前的人雖然看起來無恙,但是現在手腳一定提不起多少力氣來的。

畢竟,中過寒毒的人即使解了毒都需要休養多日,他如今不治自愈,雖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多半也有損身體,便不同他計較,自己打算往廚房去。

卻不防袖子被一把抓住,「我也要去。」

元卿一愣,緊接著笑開,「廚房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定北王確定要去?」

蕭琅漸笑道,「卿卿忘了,我長年打仗,遇上圍城的時候,自己做吃食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元卿想想也是,道,「那我去叫人扶你。」

蕭琅漸臉色黑了黑,「叫你那些屬下?」

「不然呢?」元卿不答反問,「要不叫那個小丫頭來?」

蕭琅漸臉色更臭,頓了頓才自己站起,「我自己走。」

元卿在旁邊看著,蕭琅漸起來走了幾步,果然腳步有虛軟之態,想到對方身體的狀態,她便懶得同他計較了,幾步走上來,主動扶上了蕭琅漸。

蕭琅漸微微怔愣,倒沒有反抗,由著元卿扶著到了一處簡易的小廚房。

廚房還算乾淨,鍋裡面還剩著些粥,大概是其他人剩下的,大男人對吃的不講究,那粥也頗為簡單,元卿瞥了一眼蕭琅漸微微聳起的眉,認命地將粥倒掉,洗乾淨了鍋,打算重新做一些。

一回頭卻見蕭琅漸站在原地,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元卿略微皺了皺眉,嘟囔起來,「你若是不做便老老實實在一邊待著,不要妨礙我。」

蕭琅漸反應過來般退到一邊。

元卿出了門,在廚房不遠處的小池塘邊朝裡面打望了兩眼,手中一根細若髮絲的冰絲已經朝水中而去,須臾間,一條活蹦亂跳的魚便被元卿帶上了岸。

元卿傾傾嘴角,提起魚的兩腮,便轉身朝廚房走去,一回頭卻發現蕭琅漸站在廚房門口正靜靜地立著,因為是逆光,神色看不太清楚。

元卿走近,卻見蕭琅漸已經斂了神色,退到一邊,讓開讓元卿進去。

元卿心中雖疑惑,到底沒問什麼,幾步走到了一個桌子旁,乾淨利落地將魚刮鱗破腹,處理起來。

正處理地認真,身後傳來一句略有些涼的話語,「你喜歡吃魚嗎?」

元卿頭也不回,「喜歡啊!魚可以算是所有飛禽走獸裡面最鮮美的東西了,尤其是鱸魚,那味道吃一回,你就記住了。」

「魚很多刺。」

「嗯……這大概是它唯一的缺點了。」

緊接著是一陣沉默,元卿心無旁騖,倒沒覺得有什麼尷尬的,收拾停當了,等待魚出鍋的時候,元卿便搬了個小板凳在旁邊坐下等待,扭頭一看,蕭琅漸不知道在旁邊看了多久,安安靜靜的不發一語的樣子看起來老實極了。

這時候才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尷尬,元卿沒話找話道,「你不愛吃魚嗎?」

「以前喜歡,後來便很久沒吃了。」

「為什麼?」

「最愛吃它的人走了,便覺得它的味道也不過如此。」蕭琅漸說完又道,「又或者是,怕一個人吃太孤單。」

眼見著要煽情了,元卿趕緊識相地閉了嘴。

可是不知道是外面的夜色使然,還是蕭琅漸哪根筋搭錯了,竟似滔滔不絕般地說起來,「她愛吃魚,但最不耐煩挑刺,每次都要我替她挑出來才笑嘻嘻地全部吃掉;她愛吃辣,無辣不歡,但是每次吃完必定要鬧肚子,第二日晨起必定要起痘,但她還是樂此不疲,怎麼管都管不住;她愛操心,表面上萬事不管,但是不管是誰的麻煩,她時時都愛插一手,即使她可能解決不了;她愛護短,身邊的人絕對不許任何人欺負了去,可是卻又決絕,若是身邊人對不起她,便再沒了親近她的機會。」

元卿聽得認真,恍惚間竟覺得自己能夠體會蕭琅漸的心情,「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愛她。」

蕭琅漸一怔,卻不再繼續往下說了,靜靜地看著元卿,直到將元卿看的手腳無處安放了,才輕聲道,「魚好像可以出鍋了。」

元卿急忙起身,急急掀開鍋的蓋子,一陣香氣撲面而來,果然火候已經到了,接過一旁蕭琅漸遞過來的碗,先盛了兩碗魚湯,又將魚盛在盤子里,招呼蕭琅漸道,「你先吃著,怕太膩了,我炒個青菜。」

待元卿炒好了青菜,端著青菜到桌前的時候,卻愣住了:蕭琅漸手邊的碗沒有動幾分,倒是自己碗旁邊多了一隻小碟子,裡面放著些挑好刺的魚肉,已經堆成了山。

而坐在桌前的人,正認真而心無旁騖地挑著魚刺,好像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環境般。

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元卿心底前所未有的柔軟,坐回桌邊,重重將手中的盤子往桌上一放,故意提高了音調道,「原來你問我是不是不愛挑刺就是為了替我挑刺,你有心了,我謝謝你。」

這話說的陰不陰陽不陽,元卿一出口便覺得氣勢不太對,重新開口道,「我給你做這麼久的飯,你給我挑刺也是理所應當,按道理我不用謝你,但是……」

「卿卿,再說魚就涼了……」

元卿抿了抿唇,方才坐到桌前,吃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腦子裡面卻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一頓飯吃完,兩人都吃出了滿頭大汗。

大夏天的,圍在廚房裡面吃魚,喝魚湯,不熱出一聲汗來才怪呢!

吃完飯,早已經接近早晨了,二人便出了廚房打算去休息會兒。

方出了廚房,一陣涼風便吹席而來,剛剛出過了汗,被這涼風一吹,只覺得骨頭都冷了,元卿下意識抱緊了蕭琅漸,蕭琅漸身體一僵,元卿才察覺不對勁,怕他誤會,連忙解釋道,「你身體虛,若是涼出了問題,到時候賴在我這裡倒划不來。」

元卿說的是實話,蕭琅漸的身體如今就是金絮其外,禁不起大起大落地折騰,她也是秉著半個大夫的醫德。

扶著蕭琅漸回了房間,元卿自己也累得緊了,便也回了房間草草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這一覺就睡到日上三竿,元卿迷迷糊糊之間就聽到清味在外面急促而連續的聲音,「主子!主子……主子!你醒醒!主子!出事了!」

元卿面色微變,除非出了很重要的事情,不然清味不會這麼著急。

匆匆換了衣服出來,便見到清味一張複雜的臉,元卿微微皺了皺眉,「什麼事?」

「昨夜儷嬢被行刺,如今命懸一線危在旦夕,儷揚今日在朝堂之上向陛下說……」

「說什麼?」

「說人是主子派人行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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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貴女有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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